裴缃湄狠狠掐住面颊,好让脸颊上泛红,扭头是一副羞答答的娇媚,勾了勾耳侧垂下的秀发,乌黑乌黑,额前处斜插桃花流苏灵动,低垂着头灵动之间袖子间铃铛铃铃铃。
正派的江湖人士看到一幕妖女娇羞的模样,恐方才男女之间亲密到如此的程度,有污,有污。
裴缃湄挑衅完怒起不敢言的江湖人士,愉悦的心情,扭着小蛇腰,轻轻二两拨千斤,斗法,与其斗破嘴不如抱大腿她跟定了。
东溟罗衣不以为意觑了一眼,映入眼中却是裴缃湄撅着小嘴,又淡淡撇了一眼众人,转身踏入庙中,卸下身上旱狱,搁在一旁,掀开遮住的罩帽,发丝简单利落高高扎起,垂下如墨的青丝清斜下来,露出菱角分明发迹线,挺直的鼻梁之下,紧紧抿着的双唇,狭长眼尾轻佻,垂下的双眼不知深渊。
“呀呀呀呀。”
“呀呀呀呀。”
小巫煽动的翅膀,不停在东溟罗衣的跟前谄媚,“呀呀呀呀。”
他则以淡淡,“嗯”一声,其余什么话也没有说,只是冷幽幽轻扫了裴缃湄一眼,低头摆弄手中的饼。
拾得一小堆火柴,架钩起来,待烤熟了怀中的饼,呲呲呲一小会儿烤金黄金黄,扑香诱人。
夜幕降临,蟋蟀鸣叫声,枯树枝丫张牙舞爪,墙角下爬动的老鼠吱吱吱。
裴缃湄索性不雅光的端坐在门槛上,双手撑着,听到老鼠的叫唤声果断把自己的叫挪到庙内,转而抵上一双没有温度的眼睛,灰幽幽冒着绿光。
一小把的烟火璀璨点燃寂静的破庙,泛黄光晕灼灼映着他的脸,坚毅的下巴柔和不少。
裴缃湄回眸便是呆呆的望着他,又不好明目张胆,视线转而盯着庙中菩萨瞧了起来,心中不停打着小九九,跟拿把大弯刀一样冷冰冰,外号就叫做大弯刀。
东溟罗衣眼睑低垂,掰断烤香的饼,静静轻咬咀嚼,慢条斯,仿佛世间无一物能落入他的眼中。
裴缃湄又直勾勾的看着,寸寸大胆目光**裸的注视,没有一丝纤染杂质,双眼中柔媚不见,带着干巴巴化作讨好的双眼,没有丝毫矜持之说。
东溟罗衣轻挑的眼尾余光撇了一眼,挑了挑,轻勾丝丝的笑意隐没不见,继续无视!
乌鸦呀呀呀的讨好在主人面前叫个不停,东溟罗衣伸长一根指头瞧敲敲乌鸦头,禁声,否则就会丢出去。
乌鸦委屈转动了眼珠子,抗议“哑哑哑”
东溟罗衣掰开一小块烤香香的饼,看它叼不叼,小样儿想叼大,明知它的意图,顺手送个人情。
乌鸦有反哺恩惠,叼得太大快了,飞不动,吃力落在裴缃湄的怀中,点了点头叫她吃。
裴缃湄眉开眼笑,一笑一颦之间动人,捧着它,亲了两口,“还是你最好。”
“它叫小巫”
“呀,它有名字吗?”
“恩。”
乌鸦蜷缩裴缃湄的怀里,闻着淡淡的莲花香满足了,它是一只有追求的乌鸦,美人在怀,犹不快哉。
裴缃湄三两下就解决手中的饼,意犹未尽舔了舔手,继而捧着脸无聊的只能盯着火堆瞧,时不时逗弄两下小巫。
盯着盯着就放困,上下眼皮开始打架,一会点着头,一会惊醒,不忘抱紧怀中的乌鸦,假装挪着屁股,瞧一下,挪一步,不敢太大步,挪着挪着,瞧准了那堆干草一溜烟躺下,假寐,打着哈欠头一歪就睡了过去。
东溟罗衣假寐的眼睛半开,淡淡的目光收回,方才按住她的手腕处察觉体内气息不稳,中了毒。
夜里风凉飕飕,呼呼刮着,卷起地上小灰尘。
那一撮的银白色在她的怀里挪了挪,挣扎着钻出了她的怀里,小嘴儿揪了揪黑色的衣袖,那小眼神灵动,可惜黑衣太大,“哑哑哑”几声,惹得东溟罗衣轻抬眉目,扬手一丢,恰好就在裴缃湄纤细脚裸边。
“呀呀呀。”
小巫便叼着黑衣着盖在了裴缃湄的身上,又呲溜钻了她的怀里。
月黑杀人夜,风高放火天。
一些人淅淅索索打量着屋内的情况,互相商量如何偷袭,乙说:“这有千里迷醉,三步之内必晕。”
“好,成败在此一举,妖女必灭。”
几人商量之后,偷偷摸摸顺着墙角来到门边上,一人滚落门左侧,瞥向里头,扔进手中已点燃好千里醉,燃起小火苗瞬间歘亮了。
那人蹑手蹑脚进入,静静的观察两人姿势没有一丝动弹,确认是熟睡之后,打着手势暗示可以进来,几人凶神恶煞,手中刀刃寒光乍现。
“呸,他奶奶的,装龟孙子一天,最后还不是栽在我们手上。”
范士力目光凶狠,踩在碎裂板砖上,抬脚踢飞恰好落在了裴缃湄躺下身侧。
“大哥,先解决哪一个?”
“千里醉让人全身酥麻,提不起力气,起走三步之内就必晕,两人明显方才是吸入颇多,一时半会也不会醒来。”
范士举搓了搓小手,“大哥,这女是不是......”归他所有,想想都躁动地慌。
范士力冷哼一声,劈过去就是一掌,“瞧你那样儿,有点出息,你过去把她给我抬走。”
范士举不敢回嘴,拳握着双手,阴沉沉。
这人是寨子里的万事通,江湖传闻零零散散知晓一些,“大哥,传说有他身上藏匿一本武林秘籍?”
“什么秘籍?”
“未能查到,比较隐秘,不过传闻说武功秘籍使人内功大增,筋骨助长,延年益寿,而且容貌不轻易有衰败之相。”
“难道是失传已久江湖绝学圭墨秘笈。”
“大哥,正是。”
“那本是增厚内力绝学,能得那便是称霸了一半的江湖了,说什么也要得到它。”
几人等待谋划中,却不知坐着那人冷冷撇了一眼,缓缓闭上。
此刻小火苗噼里啪啦的炸了起来,乌鸦动了动小身子挨近,煽动翅膀,鸟眼轻抬,“呀”一声,便又沉沉的睡去。
算无遗留一招,却嘀咕了她睡死过去,梦魇中双手直起上半身,睁开了双眼,一脸惋惜,情绪激昂大声呼喊,“不要走。”
忽然像诈尸般,过去抬她的人被她的举动惊吓叫了一声,“啊......”惶惶不安向后倒退了,接连撞到身后的人,动静颇大。
范士力举着匕首触碰东溟罗衣的罩帽,被这一声惊吓声喊得手又哆嗦一下,待稳了稳心神,侧过头才开口怒骂,“废物吗?抬个女人......”
话语卡在喉咙里喊不出声,望着那双冷冷睁开,灰褐色的眸子中是入骨的寒意,范士力便无声无息倒下,喉咙中喊声,“你.........”
手中匕首沾满了血,掉落板砖上,咚一声,他倒下一侧半睁着眼,死不瞑目眼底溢满了不甘心。
东溟罗衣撂着袖子,假寐闭眼,围在周围的人不敢贸然上前,徘徊久久不离远,未在进一寸。
在梦境中无法追上心心念念的肉,裴缃湄左顾右盼抓起一个捞到的东西飙一丢,砸向了木桩上,瓦片一声咚落地,满意露出大齿,倒下头继续睡着,吧唧吧唧,满足叹慰声“肉肉跳下来了,真好吃。”
那一声砰,抛向了方才要抬她之人,两眼一翻被砸晕去了,半张脸肿了来,嘀咕一句,“出手怎么都不按常理?”
她继而满足裹紧黑袍,翻个身,打起了呼噜。
锋利的匕首刀尖裹着血,一滴滴流淌在地上,所有的人未见他动手,可瞧了一眼,纷纷逼退。
众人一见大哥倒地身亡,出招无声无息,千里醉不能迷倒,只能说明一点他的武功远在他们之上,缓缓退去,想要逃脱走。
范士举污秽之心昭然若揭,不死心踱步一旁,想趁机会一把扛着裴缃湄,这妖女与他无关。
刚要伸手去捞,只见眼前一黑,东溟罗衣已闪至身前,手中旱狱划过他手指上切了半个手掌,疼得他抽气一吸,忍着巨疼,怒骂道:“这妖女明显与你无关,为何要阻拦?”
旱狱刀尖一潋,寒光微波阵阵冷意,东溟罗衣垂下眼眸,丝毫不在意他的话语,“你们太吵了,扰了小巫的休息。”
大哥无声无息死亡,倒下死状惨烈,来不及呼救一声,剩下之人手心出汗,脊骨梁寒意直冒脚底,颤抖的双唇都说不出话来,“你…..和妖女是何关系?”
东溟罗衣忽尔缓缓抬起双眼,眼底轻寐一片,冷冷道:“重要吗?”
而他已闪身,鬼魅手法点了几人脖子劲侧,一个个瘫软倒在地,如同昏睡了过去。
月光清冷,如瀑布笼罩在破庙之上。
俊逸黑影撩罩帽一遮,抬起有弧度下颚,勾唇冷笑,“不自量力。”
运掌起风,抛出一具范士力的尸体,其余几人全捆绑,挨个背靠背垂着头,仿佛睡了过去。
枯树枝丫侧影斑驳,晓风残月。
翌日之阳,天晴朗,风云无波。
“嗯嗯嗯。”
裴缃湄发出睡饱之后,动了动小嘴,起身活动了下筋骨,“咦”一声发现她的身上披着黑色外袍,冷香气息,嗅了嗅,娇滴滴的喊道:“东溟大哥,你给我披的吗?”
东溟罗衣擦拭手中的旱狱,淡淡抬眼,不冷不淡,“小巫怕凉,自个叼的。”
裴缃湄努了努嘴,折叠好黑袍披风,起身递给他,正要开口,被一旁萎靡几人惊到了,“哎哎哎,你们怎么成这样了?”
回眸一颦一笑,动人眼波潋滟,一夜之间气色上佳,粉红色小脸蛋惊奇,对着几人嘲笑起来。“哎,你们也有今日呀,活该。”
狠狠了踢了好几脚,发泄一下,就听到冷冷一句,“昨晚他们几人下了千里醉。”
裴缃湄狐疑望着东溟罗衣,“千里醉?”
“闻了千里醉,如喝醉酒一般。”
裴缃湄穿来,莫名其妙围殴,一群骂她妖女,一时愤愤不平,“我这么美,你怎么忍得下的去手?不分亲红皂白,就对我群殴?知道什么叫做暴力没?”
吼声了几声,几人俗称江湖人士,不吭声。
藏起手指头,狠狠敲了敲一个个的额头,狠狠,“昨天谁先图谋不轨?”
“你还是你?”
纤细的手指划过众人眼前,美艳的嘴角轻轻翘起,等着他们如待宰羔羊一样言语,撩起手中匕首,正好是昨日他们几人携带,此刻在她手中晃动着,匕首寒光沁沁,江湖人士皆是缩了缩脖子。
“你说这匕首要插在什么地方不容易死?还是在脖子上面,一点点割开放血呢?”
“应当是这儿。”
“还是在这儿。”
手腕处铃铛铃铃铃响,裴缃湄为了演好妖女的模样,符合人设,符合剧情,阴笑了起开,眉眼之间妖娆之气盛放。
“本姑娘都还没有跟你们算利息利息,人生攻击侮辱费,说身上值钱东西是什么?兴许一高兴就饶了你们的性命。”
“呜呜呜呜呜。”
裴缃湄见被绑的一人情绪激动,一把扯掉被塞着的嘴巴,“大姑奶奶,饶了我把,奉上全部家当,我们也是被人……”
被一旁的人踢了踢脚,胳膊肘捅了捅,裴缃湄轻勾嘴角,匕首横在那人脖子上,“说?是谁派你么?”
“不会说,江湖有江湖道义。”
“道义?你还讲情义,既然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