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妃全家都在作死的路上 第10章 第 10 章

“看什么呢？”程怀瑾顺着萧炎的视线的方向看过去，对面是名噪京城的妙音居，贵士名流以去妙音居附庸风雅为荣。

同时他们也不会冷落对面弄花居的姑娘，说白了，两边的顾客都是同一波人。

“还看呢，你皇兄都走远了。”程怀瑾道，忽然他又发现新大陆似的：“那两个姑娘看着不错，尤其是高个那个，看着不像妙音居的女子，是我的菜！”

萧炎收回视线，敲敲他的脑袋道：“程怀瑾，你刚刚还说落梅是你的菜。”

程怀瑾满不在乎道：“落梅是我的菜没错，你见过有谁吃菜只吃一道而已？”

萧炎不置可否地笑了一声没说话，身后不知何时多了一名黑色劲装男子：“爷，刚刚安定王进了妙音居。”

“知道啦，刚刚我们在楼上都看到了。”程怀瑾一副了然于胸的样子。

萧炎道：“劲弩，你继续说。”

劲弩点头，继续面无表情：“安定王一如既往，点了茉莉姑娘。而后，楚首辅的女儿楚潇潇也进了妙音居——”

“什么？”程怀瑾惊讶道。

劲弩面对程怀瑾的讶然没有反应，继续面无表情对萧炎继续汇报道：“楚二小姐也点了茉莉姑娘，但是没多久就出来了。”

劲弩汇报完毕，再具体的他就打听不到了，得到萧炎的示意，他便退下了，丝毫没有留下一点痕迹。

“前两天还说着楚老狐狸不应该会答应萧晋，没想到这么快被啪啪打脸！我就说那楚老狐狸不是什么好东西，谁还会嫌权利大，我看楚老狐狸还想当国丈呢！”程怀瑾激动道。

他又道：“虽然说楚渊已经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但是如果他扶持了新皇，再把自己的女儿立为皇后，再生个太子，那这北明的半壁江山可都是他的了！”

见萧炎没说话，看着萧炎语重心长道：“景安，你别忘了，当年是谁向皇上提议，让你去齐国当质子的。”

萧炎摩挲手上的扳指，没有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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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说楚潇潇原本想当完东西就去学堂的，没想到出了妙音堂这出，便也早早回去了。

半路下车，又提前回家，自然瞒不住楚老夫人，楚潇潇便编了个借口，佯装自己吃坏了肚子，半路肚子疼，只好临时下车找家酒楼去行个方便，但又怕耽误堂姐去上学，便让车夫先送楚淼淼去品川书院。

但肚子还是疼，实在没办法去学堂，只好先回家了。

楚老夫人满脸担心，说让大夫来瞧瞧，但楚潇潇又说不必，回到家已经好了。这已经折腾了大半天，楚老夫人只好差人去品川书院给楚潇潇请病假。

吴氏看见楚潇潇换了一身不是自己送过去的衣服，也不恼了，原本还担心自己这个侄女变了，看来这几天的安分守己只是做做样子，楚潇潇还是像原来那样肆意妄为，那她就放心了。

倒是方嬷嬷向楚老夫人赔不是，说楚潇潇还小不懂事，是自己管教不周，愿意领罚。这方嬷嬷是长公主送来的人，楚老夫人自然不会责罚，反而觉得方嬷嬷做事认真，对她更是放心。

回到潇湘院，方嬷嬷却对楚潇潇和颜悦色，说楚潇潇正是该玩该吃的年纪，千万别拘着自己。方嬷嬷话是这么说，晚饭的时候却偷偷命人撤走她的大碗米饭，幸好楚潇潇还偷偷藏有今日悠然居的点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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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国公府。

刘素娥伸向那碟白底青花瓷高足盘的手犹豫一下，毕竟她刚刚已经吃过一个了，她好不容易吃了十日的素食，才堪堪穿得下今日这一尺八的裙子。

坐在她对面的少女放下手中的莲瓣杯，淡粉色的唇浮现出一个浅浅的笑意：“几日不见，我看表姐好像清瘦了不少。这绿茶饼是府里的厨子做的，因我正病着也不能吃猪油，但嘴又馋得很，厨娘只好换那西域的橄榄榨了油，做了这绿茶饼。你说巧不巧，这比猪油做的香，而且多吃几个也不会令人发胖。”

“是嘛，怪不得我吃着觉得那么香呢！那……那我再吃一个吧。”刘素娥听到陆紫玉说自己瘦了，比吃了十个绿茶饼还开心，但那绿茶饼实在好吃，她心想，那就再吃最后一个吧。

“咳咳……”咳嗽是忍不住的，陆紫玉得体地用帕子掩住嘴。

“表妹，你的咳疾还没好吗？”刘素珍吞咽下最后一口绿茶饼，才后知后觉自己此番来陆国公府的目的。

陆紫玉缓了一阵，似乎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好多了。”

“表妹，你可知，这楚潇潇又要回书院了。不过嘛……”刘素娥顿了一下，轻蔑地笑了一声：“她还是仗着自己是首辅千金，这第一天就又没来。”

陆紫玉掩住嘴巴的手停顿了半息，脸色却依旧保持笑容道：“听说楚二小姐从小生活在南京，自由自在惯了，回到京城怕是一时半会改不过来，再呆些时日就习惯了吧。”

刘素娥不以为意道：“就属表姐你心善，那楚潇潇仗着她爹的身份，对谁都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亏表姐你还替她讲话。”

陆紫玉只是笑笑没说话。

刘素娥因楚潇潇在金玉楼那日讽刺自己，今日过来是拉陆紫玉一起同仇敌忾的，见陆紫玉没接腔，觉得有些没意思，但很快又想到另外一件事：“表姐，最近表姐夫可来看过你？”

刘素娥口中的表姐夫自然是安定王萧晋了，自从十年前皇后娘娘金口一开，宣布陆紫玉是她未来儿媳，贵圈中都默认陆紫玉是未来的安定王妃了。

加之陆紫玉从小跟随陆国公进出皇宫，与安定王也算得上青梅竹马，两人虽然没有越雷池一步，但关系也算得上亲近。

以前陆国公还在的时候，安定王时常来国公府请教陆国公，实则是打着请教的名义过来看她。或许是这两三年，安定王已经及冠，需要避讳吧。

陆紫玉脸上露出几丝羞恼，淡白的嘴唇轻启：“表姐莫要开我玩笑，安定王公务繁忙，这等小事自然不便去打扰他。”

“哦，这样啊。”得知这些日子安定王没来过国公府后，刘素娥虽然还想继续打听，但陆紫玉似乎也不愿意再深入这个话题，碍于自己又还是个未出阁的姑娘，也不好再打听别人的私事。

她环顾四周，确保身边没有其他人后，压低声音道：“我最近听到有人说，遇到过楚潇潇与姐夫在一块说话。”

陆紫玉听后并没有出现刘素娥预料中的愤怒或生气，甚至脸色还保持着一贯得体的笑容，只道：“楚二小姐去年回京后，也随楚首辅出入过皇宫，自然也是有机会遇到安定王的，两人说上几句话也不足为奇。”

刘素娥摇摇头，意味深长地看着陆紫玉说道：“不是在宫里，是在华安寺。”

“华安寺是京城有名的寺庙，安定王一向对于皇上和皇后娘娘孝顺有加，去华安寺为皇上和皇后娘娘点灯祈福，遇到随母亲一同过来的世家小姐，说上几句话也无可指摘。”陆紫玉语气温和，听不出一点气愤的语气，只是藏在袖子里的手，默默地握紧了帕子。

“不是……”刘素娥不服，明明就是楚潇潇私会安定王。安定王温文尔雅，谈吐不俗，而且还有极大几率是下一任皇位人选，她不相信楚潇潇不动心。

她还想说什么，便听到陆紫玉说道：“表姐，我有些乏了，你不是喜欢吃这绿茶饼吗，我让人给你捎些回去吧。”

“我……”刘素娥还想辩解，让陆紫玉小心楚潇潇这个小贱人，就被陆紫玉一阵急促的咳嗽声打断，陆紫玉的脸色比刚刚更白了，刘素娥只好道：“那表妹你先好好休息，改日我再来看你。”

陆紫玉点头，命人包好绿茶饼给刘素娥，把人送走后这才松了一口气，转头回房，陆母正望着她。

陆紫玉面露一丝惊讶：“母亲……”

陆母本是四十不到的年纪，或许是因为年轻的时候丧夫，到中年公爹又病故，或许是常年不笑，她脸上的法令纹长而深邃，双眼皮很深，像是两道刻在眼眶的黑线。

自从陆将军战死沙场后，她就深居简出，全部心血都用在唯一的女儿身上，而陆紫玉也争气，读书认字教一遍就记住了，对琴棋书画的悟性也很高，看着女儿一天天出落得楚楚大方，她也算是得到一丝慰藉。

当初听到丈夫战死沙场的消息，她痛不欲生，要不是幼小的陆紫玉整日抱着她的腿喊母亲，或许她早就随丈夫去了，她这辈子最大的愿望就是看着自己的女儿嫁给如意郎君，后半生有所依靠。

“嗯。”陆母向下的嘴角吐出一个字。

陆紫玉看母亲的神色，约莫猜到母亲刚刚听到了她与刘素娥的对话，她赶忙解释道：“晋哥哥他……他不是那样的人，母亲您不要听表姐瞎说，表姐她……她一向大大咧咧。”

自从三年前陆国公过世后，陆母对各府的邀约都拒了，几乎不与其他的官家太太来往，但不代表陆母就从此不管世事，相反，她有自己独特的消息来源，对京城的局势甚是了解，对安定王的动向更是关注，毕竟那是他陆家不能失去的女婿。

陆母听陆紫玉解释，脸上依旧看不出任何情绪。

“紫玉，你病了好几日，琴技生疏不少。午饭过后先练一个时辰的琴，再练习两个时辰的丹青，晚上临两张字帖再休息。”陆母语气平静。

陆紫玉看着不苟言笑的母亲，和往常一样顺从点头应下。

“对了，明日你就回书院上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