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既简逗了她半晌, 手机来了电话,他看一眼,出了门接听。
苏琅轻跳下梳妆台来, 把珍珠一粒粒串起来, 打了个结,放回了陈绪的首饰盒里。
程既简一个电话持续了十几分钟,回过头进休息间时, 哪里还有人影?他往婚宴大厅去了, 在那里也没见着人, 接着凭栏往楼下一望, 看见苏琅轻正陪着陈绪拍照。
今天来宾众多,苏琅轻陪着陈绪四处招待应酬,她来来回回喝下不少酒,天色已晚,她脸上已经有了微醺的神态。
大户人家的伴娘真不是那么好应付的。
沈桥找来的时候,看见苏琅轻脸颊晕着红, 不由得眉心一跳, “怎么喝成这样?程既简看见了还不得找我算账?”
陈绪赶紧扶着苏琅轻, 让她坐到一旁的座椅上, “你别陪我了,就在这休息, 今天你累一天了, 要是撑不住就先回房, 反正快结束了, 没什么事的。”
苏琅轻挺着腰杆子端坐,点了点头。
陈绪和沈桥走开以后,苏琅轻在这儿坐着也无法清静, 期间有个男人过来找她搭话,她半醉半醒的样子,显露一丝茫然的憨态。
那男人笑着坐到她身旁,和她聊着天,“苏小姐有没有男朋友?”
苏琅轻认真一想,摇摇头。
男人心中一喜,接着问:“那苏小姐,缺不缺一个男朋友?”
苏琅轻这回没多想,直接就摇头了。
男人还以为她矜持,要么就是不乏追求者,既然是窈窕淑女,那么多费一番功夫倒也没什么要紧的,他想定以后,本来还想再问点什么,就被她打断了。
苏琅轻笑着说:“其实我有人了。”
她醉了以后,说话总是直接坦率,常常语出惊人。
我有人了,这种话放在别人身上也许不意外,但是出自一个看着斯斯文文,像个正经人家的姑娘的嘴里,是有些令人震撼的。
男人不太确信地问:“你有人了?这是什么意思?你有谁了?”
苏琅轻往前面某个位置一指,“那个人。”
男人循着她所指的方向望过去,挑了挑眉,“你是程老板的人?”
苏琅轻摇头,更正:“他是我的人。”
男人打量她两眼,觉得她喝醉了大概是在说胡话,于是笑了笑敷衍一句,“那苏小姐想必是出身不凡,家里是从商还是从政?”
苏琅轻虽然晕乎乎的,但还是听出他语气里的揶揄,她说:“我没有骗你。”
男人没有在意,心思转了转,哄着她说:“好了好了,我信你,咱们到外面聊天怎么样?就我们两个人,不用管他。”
苏琅轻软乎乎地说:“不行,他会不高兴的。”
男人说:“他是你的人,当然要听你的话,管他高不高兴。”
苏琅轻犹豫,“可是,有时候我也要听他的话。”
“那我们不要让他知道不就行了……”
“我去问问他!”
苏琅轻霍然起身,踩着高跟鞋噔噔噔往程既简的方向小跑着过去,后面那男人连半根裙带都摸不着,就看见她跑过去,从程既简的背后抱住了他。
男人倒吸一口凉气,好奇观望。
程既简正和人交谈,聊的是近日商圈里发生的一场股权大战。
这一切由“龙吉管理层企图侵吞国有资产”为开端,在某部分管理层的一番安装箱操作之后,导致龙吉股权结构分散。
这时,翰章出手搅局。
翰章耗资近百亿,购入龙吉超过5亿股,首次举牌龙吉。
在接下来的十个交易日里,翰章再次买入龙吉股票,二度举牌,前后两次交易,使得翰章合计持股达到百分之十,一举成为龙吉第三大股东。
这场股权争夺战中,最后翰章强势稳坐龙吉大股东的位置,取得暂时性胜利。
龙吉的董事自然不愿让事态就这么尘埃落定,于是前后拜票多加公募基金,同时推进B计划,制定合适的重组方案。
这其间,程既简也是插了一手的,他无心当局中人,但是受人所托,卖了个大人情,暗中增持了龙吉的股份。
不过外界人士并不知晓,购入龙吉股份的幕后之手就是他。
程既简只当个旁观者闲聊:“再过不久,该轮到保监会和银监会发声,下发文件了……”
话说半句,他感觉一副柔和的躯体从背后紧靠过来,搂住了他的腰。
程既简一下子就认出了来人,于是捉住她的两只腕再收紧几分,她胸前两团软绵的雪峰紧紧抵住了他的后腰。
她总是不合时宜地往他的心口上撞,却又总是恰如其分地填满他心口的空隙,像一滴墨点入春山,晕开一片。
苏琅轻微微抬起脸,呼吸之间,和他越贴越亲密。
程既简面不改色地冲对面的人说了句莫名的话:“账面不变,钱就是个数字,数大数小无所谓,做人嘛,贵在自知者醒,自醒者福。”
对面的人怔了一下,回过神来,看见程既简已经转过了身,他只好兀自走开。
程既简攥着她两只手臂放到自己肩上,弯腰将她打横抱起来,问道:“刚才不是跑了么?忽然跟我这么亲热干什么?”
苏琅轻抬手往她过来的方向一指,却发现原来的那个位置早没了人影。
程既简没理,抱着她走出大厅。
他入住的是酒店附近的一栋小别墅,周围清静,没有人声干扰,正好这里再大的动静也干扰不到别人。
程既简身上的那件衬衫仅解开一排纽扣,那一身干净轻薄的衣料被明快的灯光缭得如火烧云一般,仿佛披着清淡与浓烈交织的情|欲。
苏琅轻脑子醉醺醺,浑身麻酥酥,没有太多的矜持。
嗓子轻颤,有微微的哭腔,好听得紧。
程既简听得背脊发麻,蓄满的力量一时松一时紧,如勾的弦月深深契入幽幽窄巷里,皎洁的月光流泻了满床,催|情一般燎起一重一重的火。
第一回合他疾风骤雨般蛮横不讲理,毕竟好些日子没碰她,一时情急了。第二回合,他大概是满足过,变得和风细雨,然而温存起来也是没完没了。
苏琅轻从来不敢低估他的体力。
每次被抓过去,她心里都要先一阵犹犹豫豫,原以为迟早能习惯能适应他,没想到今晚又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整场下来,她就一个请求,让他克制一点……
他整场也只提出一个要求,让她配合一点——【自行填空】
空气中滚着临夏的潮湿气,程既简捉住她手腕低到唇边,张嘴咬住。
隐约中,苏琅轻听见低而促的一句尾声。
收了**。
程既简静待了片刻,似乎仍沉浸在绵长的余韵里,接着他手臂一松,搂住了怀里的人,接着脸稍稍一抬就啃住了细致的骨和肉,磨了磨牙。
大约休息够了,他又撑起上半身,就这么搂着她,也看着她。
他经常这么做,将人抱在怀里,不言不语,只是端详,细细打量,一再描绘。
苏琅轻时常觉得他看自己的眼神又近又远,淡又深沉,每次被他注视得久了,她也觉得不好意思,垂着眼盯住他的胸口。
他肩上胸口几道红色的爪子印,真是纵横交错,可谓激烈。
苏琅轻静静躺了半晌,抬眼一瞧,发现他还在注视,不由得有点羞恼,她不高兴地往他胸口顶了一拳,“你看什么!”
他忽而笑起来,俯身亲了她一下,说:“看你漂亮。”
她的轮廓像极了一副工笔画,秀淡的笔触描绘出丰润的肌理,恰如其分地透出一些隐约的幼态感,即便再大点年纪,这种自然感依旧伴随。
不是什么美艳风情的大美人,却天然至耐人寻味
尤其是经一番□□的浸染过后,平添一股风致。
程既简的手也是不安分,时常要去蹭她的下颌,“这段时间想清楚了没有?”
苏琅轻神思半游离,闻言下意识问:“想什么?”
他没说话,苏琅轻怔愣了一瞬,才反应过来,反问他,“那你呢,为什么是我想清楚,你不用想清楚么?”
他说:“我不用再想,对于你,我已经很清楚了。”
苏琅轻回想起这些日子,他不和她联系,一个交代也没有,像凭空消失了一样,结果一回头就问她想清楚了没有,哪有这样的道理?
她别开脸说:“你的清楚是什么样的清楚,我不懂?”
程既简吻住她微微汗湿的鬓边,好心提醒,“你这脾气来得有点晚了,在我脱你衣服之前,你就应该跟我要个说法了。”
她嘴硬,“不晚,现在要也可以。”
他笑说:“你倒是心宽,那现在还计较什么?”
“我可以不计较啊,”苏琅轻回道:“你现在让我走。”
“脾气还挺大,这是憋久了刚才没让你尽兴?”他想了想,说:“这样,给你两个选择,你是要我的人,还是要我的心。”
苏琅轻心不在焉,“什么意思?有什么区别?”
他语气似调笑一般,“你如果要我的人,那以后咱们就只是厮混,你要我的心,那咱们就一边厮混,一边让我爱你。”
苏琅轻说:“我两个都不要。”
程既简不当回事,“别说傻话,必须要一个。”
她坚持,“我不要。”
程既简将她抱了起来,发狠动了几下,
她吓了一跳,嗓子一抖,软绵绵“哎呀”一声,满脸绽开一溪红,腰间酥了一片。
他气声湿润低沉:“再叫几声,好听。”
她生了闷气,居然又让他舒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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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这也不露骨,到底锁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