帘帐一动,他猛地反身吻住她。
她抬手勾住他的脖子,唇齿交缠,眼睫微颤。
他的手带着些微凉意流连在她腰间,唇舌柔软,一路向下,他轻轻的吻她的锁骨,
她睁开眼,头顶莲花绣纹的帐子,在微明的月色里微微发亮,她手指一勾,已经先脱下了他的外袍。
她的手抚上他的背,指尖柔腻。他呼吸一乱,她趁他抬头时猛地将他推起,侧头吻住他,将他最里面的衣服扯了下来。
他的手一颤,直接从她的衣襟滑入抚上她的胸/口。
明玉笑了笑,轻轻放开他。她在他炽热的视线里微微后退,缓缓抬手,慢条斯理的解给自己的衣带。
每一个动作几乎都在挑战他的忍耐。
薛行简眼睛一眯,下面涨得发疼,面上却好整以暇的笑了笑。
就好像是一场战争,最好的猎手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刻再一口将猎物吞下。
她缓缓褪下外裳,勾起中衣的系带,狭小的帐内,彼此的呼吸声都格外清晰。
她掀开中衣的衣襟,杭绸的衣料顺着肩头无声滑落,里面只剩下一件红色的肚/兜。
昏暗的夜色里,她似乎对他笑了笑。
他心神一晃,下一刻,身上一重,他闷哼一声。
春风/吹入/玉/门关。
夜色尚深,鸡鸣未响,大地还陷在黑暗的底色里。
玉钩轻动,纱帐被勾起一角,薛行简缓缓起身。
“那么早吗?”
她的声音微哑,他笑着回头。
与平时的温和自持不同,她揉着眼睛的样子是少见的娇憨,他不禁吻了吻她额头,“吵着你了?我回去了,朝会见。”
“嗯……”她随口回应,爬起来半闭着眼睛替他系衣带。
他低头看着着她摆弄,唇角的弧度却越抿越大,半晌后突然开口:“你——没给别人系过衣带吧。”
葱白的手指一顿,她猛地抬头,狠狠瞪他一眼。
他立刻失笑,好心情道:“我也没给别人系过衣带。”
明玉明显不买他账,他笑着蹭了蹭她的脸,替她将头发顺到耳后,声音微低:“殿下英明神武,就原谅臣下吧。”
仿佛有温柔的色彩在黑暗里蔓延,明玉噗嗤一笑。
他们相视一笑。
薛行简起身三两下将衣带系好,明玉伸脚去够地上的鞋子。
他穿上外袍,抬手将头发束起:“后天周易成亲,阿碌也会来,你——”
“噗通——”
她腿一软,直接跌在地上。
薛行简面色一变,连忙奔到她面前。她脸上还满是不可置信的表情,薛行简一把把她从地上抱起,放到床上。
他眉头紧皱:“怎么了?是不是伤到哪里了?”
见她不说话他心里更急,探手便去解她衣带,“让我看看——”
明玉猛地回神,连忙一把按住他的手,面色倏地红了。
“你不要上朝了?”
“我可以告病。”
说着抬手便去扯她裤子,明玉一急,猛地用力捶了他一下。
他一愣,“我……”
她愤愤的看着他,他在她的目光下一僵,接着,面色蹭地一红,脸上的温度似烧开的沸水一般。
他有些不自在的别开眼:“那个……我,是我不对……我、我不该……”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脸也越来越红。
她歪头看着他局促的模样,心情却突然好起来,都说乐极生悲,她噗嗤一笑:“不怪你,是我太久没……”
她猛地截住话头,他却已经回过头来,双眼微眯,眼底闪着危险。
那眼神仿佛在说,说下去,太久没什么?
明玉挂起招牌微笑,面不改色道:“天快亮了,你……快走吧,我再躺一会儿。”
她一边说着一边摸过被子,开始战略性后退。
他高深莫测的看着她,她捏着被子对他回以微笑。
忽地,他突然俯身逼近她。
她心里一咯噔,被他压在床上。
他看着她的眼睛,缓缓低头,直到抵上她的额头,眼底却骤然裂开细碎的笑意,她的心一跳,他贴着她耳边轻轻开口:
“那看来,我还不赖。”
泗水河畔车水马龙,日光明媚。
观槿楼门庭若市,对面的春日楼也同样人声鼎沸,毫不逊色。
不禁大堂内食客满满,二楼的包间也不逞多让。
薛行简举杯:“春日楼的春日宴,贺你与弟妹新婚,百年好合。”
周易撇撇嘴,不满道:“这眼见的快入秋了都。”
陈碌冷哼一声:“成个亲,还给你惯出毛病来了。”
白舒宁低着头笑,她到今日才知道原来那日的白衣公子便是自己要嫁的人的朋友……
但看样子人家已经不记得她了,她不禁有点难过,人生在世,最难过的就是一厢情愿了……
但是,当下一秒色泽鲜亮香味扑鼻的熏鱼端上来,白舒宁眼睛一亮,瞬间忘了什么是“一厢情愿”的难过……
酒过三巡,周易看着陈碌:“我听说你爹为了给你找婆家——啊呸,找媳妇儿,都求到长公主那儿去了,希望殿下给你挑个好姑娘呢。”
陈碌冷锋似的眼神盯了他一眼,不料薛行简接着道:“我也听说了。”
陈碌脸色一变:“喂!你们搞什么?”
行简与周易对视一眼:“你现在还有的选,即便还没有心仪的姑娘,也可以把一些喜好透露给殿下。”
“就是就是,否则殿下直接闭着眼给你指一个,你到时候哭都没用。”
“呵,我才不会哭。”
“……”
这孩子是个傻子吧,周易皱着眉看向薛行简,后者微微一笑:“成亲是关乎一辈子的事,尤其对于姑娘家。你是可以不哭,但——未来的尊夫人呢?”
白舒宁又夹了一块熏鱼,冷不丁道:“我有个表妹,可以介绍给你认识。”
周易一惊:“虽说肥水不流外人田,但娘子你也不必这么不拘小节的坑害自家人。”
白舒宁咬着鱼看他,一边的陈碌却已习以为常,他朝天翻了个白眼,目光随意朝窗外一望。
那个人——他猛地一蹦,哗地将窗户开到最大。
薛行简离他最近,此时也顺着他的动作看下去。
是——他眼睛一眯,
后面两人也纷纷凑上前,周易挠了挠脑袋,“这人好眼熟——”
白舒宁:“好漂亮啊!”
陈碌冷冷睃他一眼,“你不认识我嫂子吗?”
周易:啊?
白舒宁:殿下好漂亮啊!殿下身边那个人也好漂亮!
猛地,她目光一顿,如云的乌发间一尾剔透的木槿花钗突然夺去了她的目光。电光火石间,她仿佛突然明白了什么,她下意识的朝薛行简的方向投去一眼。
紧接着,似有排山倒海的悲伤猛地压倒了她。
她仿佛一个人孤独的跌坐在地上,漆黑的夜里,头顶只有一束冷淡的白光。
寒风瑟瑟,她一个人咬着手绢哭泣自己逝去的爱情。
接着周易的声音闯进来:“我当然认得殿下,我是说殿下身边那个人。”
陈碌冷笑:“当年名冠京都的淸倌儿——挽风。”
行简蹙眉,白舒宁猛地跳起来:“挽风?那真是名不虚传呐……但他哪里像是小倌儿,倒像是要渡人生死的活菩萨。”
周易给她解释:“他当年之所以能名冠京都,便是凭着这一脸的“慈悲”像。”说着他又扭头看陈碌,“你竟然能一眼认出他来!”
陈碌顿时有点呐呐,眼见的众人都不约而同的望过来,他不自在的撇开头,嘟囔道:“我哥以前的书房里有很多他的画像……”
众人一时又不约而同的都回过了头,这诡异的默契与沉默不由令陈碌突然涨红了脸……接着便听见白舒宁低声喊道:“殿下看过来了!”
陈碌一惊,脖子一缩,猛地缩到了窗底下。
薛行简眉头一挑,目光从一瞬间都缩成刺猬的三人身上划过,他挨着窗子微微探出身,正对上她抬头看过来的目光。
明媚的阳光下,她一身月白的襦裙,眉眼温和。
忽地,她头一偏,唇角一扬,对他莞尔一笑。
他的心忽然便跳漏了一拍。
唇边的笑意加深,她似得逞似的侧头与身边的人说话。
虽然看不清她的表情,但他心里莫名就觉得她一定是在跟对方炫耀。
他的心情突然就好了起来,先前的些微不快也突然烟消云散了,他单手撑着下巴,淡淡道:“殿下走了,你们起来吧。”
周易撑着桌子长出一口气:“怎么这么久——”
接着,他便听见薛行简道:“殿下进来了。”
[笑哭][笑哭]
祝大家阅文愉快~
作者有话说
显示所有文的作话
第21章 她只是腿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