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歌一双美眸在黑暗中看着门被打开,两个人悄悄摸进房中,抽出一炳锋利的匕首朝着床上走去,一刀刺了进去。
那黑衣人连刺两刀,发觉不对,互看一眼,还未来得及反应,房梁上一道轻盈的身影落下朝着两人攻去,
黑暗中,只见兵器撞击的火花划亮,
凤歌以一对二,倒也还能应付自如,一剑划破了其中一人肩膀。
只听“啊!“一声惨叫,门也随之被人撞开。
“公主!”推门进来的正是张岳,他一炳银枪上还滴着血,“公主,我们被埋伏了,属下护您离开。”说完,长□□来,加入了战斗。
那两人二敌一不是凤歌对手,其中一人被她所伤,如今张岳加入进来,更是毫无还手之力,一下被张岳结果了性命。
待两人从房中出来,就见房外火光四起,一小卒来报:“禀公主,我们被包围了,客栈大门被锁,门外被放了点燃的柴火堵住了去路。”
凤歌凤眸微沉,冷道:“趁着火势刚起,快随我一起撞破门出去。”
“是。”
门外,正如凤歌所言,火势刚起,火并不大,那客栈门虽厚,却也只是一般木头建造的,要撞开并不难,被张岳一枪一脚直接把门撞飞。
门外此时已聚集了一群黑衣人,见里面的人冲出来,也没有犹豫,直接提着兵器冲了上去。
只听见“呯呯嘭嘭”的兵器撞击声与厮杀声,瞬间让原本平静的山野客栈染上一片血色。
此次跟着凤歌出任务的都是神隐军中的高手,一则是为了护凤歌安全,二则是能顺利借粮护粮回去,不过半个时辰的功夫,那群足有四五百人的刺客已被击杀大半,余下的见形式不妙,转身就逃。
张岳正欲追,凤歌赶紧道:“张将军不必追了,我们此行最重要的是把粮借回去。”
张岳恭敬回了“是”后,问凤歌:“公主,属下看这些人不似燕国派来的,且燕军也没有得到我们要前往元吉借粮的信息,而这些人却如此迅速周密的在这里等我们,莫非是军中有奸细?”
凤歌道:“有没有奸细不确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他们不是燕国的人。”
凤歌说完,摊开手,手心有一块令牌。
这块令牌上还沾染着血迹。
令牌上凹凸刻着一个字“羽”字。
张岳道:“公主,这是什么意思?”
凤歌唇角微勾。
她记得顺德帝以前在边关时带的是一只名为羽林军的轻骑军,后回宫继位,羽林军改编,没想到如今还有羽林军的存在。
“这令牌有些来头,先收着,等回营后再去细查。”
“是。”
张岳小心把令牌收好。
凤歌他们此次出行带有三百多神隐军精英,今夜遇袭后,已折损了几个,还有十几个受了伤。
此时半夜时分,且冰天雪地的,凤歌命人重先收拾了客栈后,休息一夜第二日天未亮就出发前往元吉县。
元吉县离桐泽本就不是很远,众人快马加鞭终于在天黑前来到元吉县城门前。
不想此时的元吉县城门紧闭,城门上有人四处巡逻把守。
张岳大声道:“我乃桐泽城守军张岳,陪朝梧公主前来元吉县借粮,快开城门。”
城门上一个身着铠甲,头戴红缨的男子听罢大笑:“哈哈哈,休要糊我,且不说桐泽城正在打战,就说朝梧公主乃是陛下亲封,她一个娇滴滴的公主怎会真的顶着这天寒前来借粮,莫不是而等是燕军奸细欲诈我等开城门。”
张岳一听气急:“公主才不是什么娇滴滴的女娃儿,她乃巾帼英雄,如今奉皇命前来取粮,而等若是不速开城门迎接,就是大不敬之罪,不借粮就是违抗皇命的大罪,而等可当得起?”
那城门上的人一听,道:“话虽如此,不过而等均男子,哪有什么朝梧公主,休要糊我。”
张岳一听,正欲解释,凤歌一下从马背上翻身下来,动作潇洒利落,举起手中一个盒子打开。
“此乃本宫朝梧公主金印,阁下可开城门一验。”
那铠甲男人远远看着,听闻那朝梧公主生得绝美异常,却喜女扮男装,身配一柄破晓剑,气质尊贵如春神下凡,看那娇俏公子的模样与话语声,定是朝梧公主没错了。
赶紧道:“这距远天黑的,我也看不清,容我前去禀报城主后,开城门来查验方可。”
凤歌也不急,让他速去禀报就是了。
众神隐军原以为要等许久,不想没多会儿城门就打开了,最前面的是一身穿蓝色大麾的男子。
男子生得身材挺拔俊朗,咋一看,凤歌还觉得有几分眼熟,似乎在哪里见过,又一时想不起来是谁。
正琢磨,就见那人带人快步上前来恭敬行礼。
“元吉县守将秦云臻拜见朝梧公主。”
秦云臻这名字凤歌也觉得耳熟,却也没时间考虑一二,命人起身后,把手中公主金印递过去。
“此正是金印,秦将军可查验一翻,以确真假。”
秦云臻小心看了凤歌一眼,恭敬垂眸道:“属下有幸在小时目睹过一次朝梧公主尊容,可以确定您就是朝梧公主本尊,不必再验,公主请。”
凤歌心底微微诧异,不过如今却也不是问话的时候,随秦云臻进了城。
秦云臻早已命人准备好了客栈,直接把人带到了客栈中。
凤歌累了一天,如今终于得以休息,简单用过晚膳后就回了屋。
她正转着手中茶盏玩儿,就有人来报,元吉守将秦云臻来见。
凤歌正等他呢,让其赶紧进来。
秦云臻只带了一个随身护卫,进屋后,门一关,对着凤歌恭敬跪下。
“公主可还记得在下。”
凤歌琢磨后却也是想不起来,道:“你是?”
“属下之父乃是秦天流,属下之兄乃是秦云山。”
凤歌一下恍然,忙让其起身。
“你竟是秦云山的兄弟。”
想当年,若不是发生那么多事,秦云山身死,或许她已经与他们成为一家人了。
凤歌记起往事后,每每想到这些,她都感天意弄人,心底对秦云山是无法弥补的愧疚。
若不是她,或许秦云山当年就不会死了!
她道:“令尊秦大人可还安好?”
秦云臻道:“自从大哥去世后,公主失踪了,父亲心灰意冷,并无心仕途,新帝登基,也不需要这样的老臣辅佐,便准了他意,让他回乡养老,也算是好的结果了。”
凤歌听罢,心底稍稍欣慰,这确实也算是个好结果了。
秦云臻道:“想当年若非种种,或许我现在该唤公主一声大嫂才是了,公主不会介意吧?”
凤歌道:“自然不介意,所以你早就知道是我要来借粮,却故意关城门,这是何用意?”
秦云臻道:“公主恕罪,我确早就听闻公主回到冉魏接手镇北将军手里的神隐军,骁勇善战,但又不确定,又听闻神隐军中了埋伏,没了粮草,欲来借粮,我本意是要亲自送粮去的,但是接到京都那边的命令,让我不予开城门借粮。”
凤歌皱眉:“哦?”
秦云臻道:“想来是京都那边忌惮公主故意刁难,所以我便命人走了个过程,做做样子。”
凤歌笑道:“那真是多谢秦将军了。”
秦云臻被凤歌这一笑,尽然逗得有些耳赤,赶紧低下头道:“公主不必言谢,为桐泽城准备的粮草我早已命人准备妥当,你们休息一夜,明早就出发,越早越好。”
凤歌一听,便已听出名堂,赶紧谢过秦云臻。
秦云臻道:“公主不必言谢,若是大哥还在,或许他会为公主做的更多,你们运粮出城后,需一直往北走,待抵达九溪河边,若是还没遇到什么事,就沿河走,千万不要走官道,公主可记住了。”
凤歌一听,知道秦云臻这是在教她避开沿途埋伏的人,赶紧谢过。
“多谢秦将军,若有机会,将军的恩情我定重谢。”
秦云臻轻轻摇头。
当年大哥要娶这冉魏公主,他因着好奇,远远跟着大哥看了一眼,只一眼,他便知道了何为心跳加速,心底着实羡慕了大哥好一阵子。
后来大哥却无福娶她就死了,秦家为了香火,为他择了一官家小姐成亲,婚后两人相敬如宾,夫妻还算和睦,作为男人,多年前对凤歌的那一眼终算是他心底的那一抹白月光了。
如今能以大哥的名意帮她,也是帮冉魏,他并不需要她谢。
秦云臻最后深深看了凤歌一眼,任由当年的那种心跳与悸动归于平静后,道:“公主保重!”说完,转身出了屋子。
凤歌被秦云臻看得有些心虚,毕竟当年秦云山之死与她终究是脱不了关系的。
如今他这个弟弟又如此帮她,于情于理,她凤歌终究是欠秦家的。
待秦云臻离开,凤歌去寻张岳布置明日一早行程,就听守卫称张岳还在楼下正堂小酌。
凤歌只得下楼去找,刚下到楼下正堂,就听见门口传来一阵吵闹声。
凤歌微微皱眉。
这个点已经快亥时末了,已是夜深人静时,怎会吵闹?
莫非又生出什么事儿来了!
想到这里,凤歌赶紧朝着门口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