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的时候我妈还没有回来,杨正正听见摩托车动静后趴在墙头问我去哪里了。
我把摩托车停回偏屋里,骗他说他出去玩了。
杨正正不信,贱兮兮地笑。
懒得理他,一天到晚就他最八卦。
“哎,”他喊我,“于城乡早上过来找你了,见你没在就走了。”
于城乡来了?
我站起身,杨正正疑惑接一句:“跟不认识我似的,见我也不说话。”
我关上门就走,杨正正在后面喊:“大中午的你过去干啥,人都吃饭了。”
于城乡有事儿说的时候才会来我家找我。
我原想晚上再过去偷偷看看他,可是听见杨正正说的时候就立即坐不住了。
还是放不下。
村子里的有些人端着碗筷坐在阴凉地方吃饭,我从他们身边走过注意到他们看我的眼神,想了想便笑着打招呼:“ 根叔,强叔,吃饭呢?”
他们点头,也笑:“吃着呢,去哪儿啊?”
“我妈没在家,没人做饭,我去趟大姨家。”
我摆着手走远,拐了弯。
从前不会打招呼的,我只顾闷着头往前走,这次想得有点儿远,怕他们在背后瞎琢磨。
于城乡家在村子尽头,周边人少,还有几座空房子,土垛子,家里人住在城里不回来,房子就废弃了,只占个地方,听我妈说,老于叔当初盖房子的时候村子里的人不想让他盖在里面,这才盖在了村头,也不算是村头了,倒像是两个村子之间。
他家门还是虚掩着,这次没有关上。
我看眼他家的墙,还是绕到了门口。
于城乡坐在院子里正编箩筐,我没看到老于叔在。
他今天穿了薄外套,里面还是他那年白色背心,他在编箩筐拉藤条的时候嘴巴也会跟着用力,往后抿或者是用牙咬一下。
我没忍住笑出了声,于城乡迷茫地抬头看。
他的眼睛由阴蒙蒙转晴,而后慢慢咧开嘴笑。
我冲他轻轻招手,让他过来。
于城乡用手搓着裤子,走两步又扭头回去,我以为他是有什么事儿,探头一看,他在洗手,还打了肥皂,人走过来的时候我还闻到了皂荚味道。
很干净。
他来了也不说话,就一直看着我,嘴巴抿着笑。
我猜老于叔也不在家,否则于城乡不会出来得这么痛快。
就算老于叔不在家我俩也不能直接站在门口,于城乡当时看我的眼神太直白,而我又能好到哪里去。
于是我带他去了屋后面一座废弃的房子里。
那房子只有四面墙,房屋顶都脱落一大半,朽了的木头门一推就开,院子里长了高高的杂草,垃圾到处都是。
谁没事儿会往这边来,除了野猫。
猫被我吓走了。
于城乡回头看,不断地看着门外:“我们,来这里,干啥?”
门虽然朽了,可仍然有门鼻儿。
我是用一根木棍插上的。
来这里能干啥。
说实话我也不太清楚,为了避开耳目领着于城乡来到这里,我好像个诱拐犯。
院子里的青草味道和于城乡身上的还是不太一样,我闻得出来。
“你今天找我了?”
我看着他似乎有些紧张的神色,轻声问。
于城乡摸了下脖子,“嗯。”
“找我有事儿?”
他不说话了,眼神错开,摇了下头。
“那就是想见我了。”
我笑着开口,故意这么说。
他的脸“腾”一下变红,支支吾吾说不出话。
这不是病。
我想起上午走前他们给我的药,那味道一闻就知道是于城乡正在用的药,拿来矫正的。
可没用不是吗?
于城乡想跟我说话想见我,这是一种本能,我不要脸地这样认为。
矫正本能是逆自然的行为。
野草蔓长,**滋生,难以遏制。
盛夏的空气里带着势不可挡的热浪,汗珠缓缓从人的喉结处滚落下来,薄薄的外套挡不住高温。
于城乡的喉结上沾有咸味儿,皮肤被热得滚烫。
他往后撤,红着脸看人,原本纯净黝黑的眼睛变得慌乱,伸手摸向自己的喉咙处,又连忙拿开。
那地方红得明显,在一片红中依然突出。
“杨、杨恩林,”他吞吞吐吐,断断续续,“你、你…”
“嗯,”我应声,我们之前约定好的,不管谁喊出对方的名字,对方都得出声,不许沉默,“你喜欢吗?”
我继续问他。
不过一上午的时间,我变得大胆起来,那是什么药能治我这个?短暂心慌之后是无比坚定的欣喜。
就算和于城乡当一对疯子也很好。
只是我得更加小心,这当真是不能被人发现。
“喜欢吗?”
我重复一句。
于城乡脸上的红晕没下,真像盛夏红彤彤的苹果。
“于城乡。”
我叫他名字。
他快速看我一眼,而后低头,用很小的声音回我:“嗯。”
不管这是应的哪一个问题,他出声后我再次低头下去。
于城乡瘦了很多,一摸就能摸到骨头,洗得宽松的白色背心从后面鼓动起来,他伸手想按住,可无济于事,我把他的手一起抓住,握住他的手腕,轻挠着。
他的呼吸近在咫尺,两种声音混在一块儿,两种味道也混在一块儿。
还是热。
我们躲在长得高高的杂草后面,心脏跳个不停。
杨恩林死了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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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199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