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知非皇 第17章 第十七章——初露锋芒

五公主约了太子妃温嘉诚一起在京师郊外游玩涉猎。

温嘉诚骑在马上，射出一箭，羡慕地问五公主：“陌南最是富庶，想必你这次游玩收货颇丰吧。”

五公主牵着缰绳，也跟着射了一箭，笑着说道：“陌南风光很好，民风又淳朴，这次玩得很尽兴。”

五公主随即笑着打趣道：“有的时候真是不得不感慨一句世事无常，没想到你成了太子妃。不过还是我嫂嫂。”

温嘉诚无奈叹了口气：“只是成了太子妃。这一辈子只怕不能再出去看了，再也没有领兵打仗的希望了。”

五公主安慰温嘉诚道：“嫂嫂别灰心。日后太子哥哥登基，你执掌凤印，掌管羽林军，依然能掌兵。”

温嘉诚一边射箭一边闲聊道：“皇后哪儿有那么好当的。母后刚被陛下禁足，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解禁呢。”

“啊？皇后娘娘被禁足？”五公主一边聊道一边瞄着一只快速奔跑的兔子。

“算了不说这个了。”温嘉诚岔开话题，见五公主射中了那只兔子，欢呼雀跃道：“中了，中了一只兔子！”

温嘉诚由衷地赞叹道：“几日不见，你的箭术越发精进了。”

五公主傲娇地说道：“我去陌南也不单单去玩耍了，我还苦练了箭术，我哥哥和嫂嫂在旁亲自指导，要是在没有点长进，还真对不起他们的教导了。”

五公主又瞄着空中的飞鸟，要给温嘉诚露一手，不想一箭射空了，箭矢不知道落到哪里去了。

五公主有些尴尬地笑了笑，忙命下人去寻找掉落的箭矢，幸亏郊外人不多，要是伤到人少不得又要挨一顿训斥。

“八月十五，哥哥嫂嫂回京团聚，嫂嫂也就快生了，等嫂嫂生下小侄儿，我办一场比赛，我们四个好好得比上一场。”五公主骑着马笑道。

温嘉诚打趣道：“好啊，要是到时候的彩头不是你那把好弓，我可不参加。”

五公主哈哈大笑：“你到底还是惦记我那把弓，你放心吧，我定把它拿来做彩头。”

派出去的下人去了好一会儿，跌跌撞撞地跑回来哭诉：“请二位殿下为奴才们做主，箭矢落到了护城军的营地中，奴才们去取，被护城军的一个将领一顿训斥，还要把奴才们绑了军法处置呢。”

护城军？那不是太子在管吗？五公主看了眼温嘉诚，随后训斥去取箭的下人们：“慌什么，你们没告诉那个将领本宫和太子妃在此处吗？”

跪在地上的下人们继续哭诉着：“那将领说，不管是谁，照罚不误。”

五公主怒上心头，随即骑马朝着军营的方向赶去，她倒要看看是哪个将领，一个小小的将领，连太子妃和她的面子都不给，也太看不起她们了。

“阿宁！”温嘉诚忙骑马拦在五公主前，追上五公主劝说道：“我们现在本来就不占理。更何况军令难违，不论是谁，只要违反了军令都会被处置的。”

五公主是个倔脾气，听不进去温嘉诚的话，调转马头继续朝着军营赶去。

温嘉诚见拦不住五公主，忙命人回去传话给太子，随后骑马追上去。

不想前方设置了绊马绳，五公主的马被绊倒，五公主跌落下马，旁边埋伏的士兵一拥而上，将五公主五花大绑绑了起来。

温嘉诚见状亮出金印，怒斥道：“放肆，这可是五公主，尔等怎敢把五公主给绑起来了？你们真是好大的胆子，还不快给五公主松绑！”

金中堂站了出来行礼道：“拜见太子妃，拜见五公主。只因军机重地，不得随意出入，这是微臣的职责所在，还望二位殿下见谅。”

金中堂一声令下，命人将太子妃温嘉诚和五公主一齐押回军营中，随后命人去通知永安公主。

永安公主得知后，并未急着处理，待画完手中的莲图后，这才不紧不慢地起驾前去护城军的大营。

永安公主一到军营中，就呵斥金中堂：“愣着干什么，还不快给五公主松绑？五公主有多尊贵想必不用我说了吧。五公主若是受了半点伤，你承担得起吗？”

“做事之前先掂量掂量自己有几斤几两，来日若是父皇和贵妃娘娘怪罪下来，本宫也帮不了你。若下次再这么不知好歹本宫绝不轻饶你。还不快去给五公主好好地赔个不是，五公主大人有大量定会原谅你的。”

永安公主把五公主架起来，让五公主进也不是退也不是，没法发脾气。

金中堂会意，拱手施礼道：“七公主，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让公主受委屈了，还望公主大人大量，饶恕小人这一次。”

五公主虽然不能处罚这金中堂，可嘴上仍旧奚落道：“哼，皇家的金印在此你都不认，不知将军认什么。得亏今日是遇到的是本宫。本宫不跟你一般计较，饶恕你这一次，若是换了别人，早够你死八百回的了。”

金中堂耿直回应道：“他日若有别的王室宗亲在此，臣一样照查不误，不会因为谁王室宗亲，就任由他随意出入此等军机重地。陛下将此等军机重地交于臣把手，臣定当尽职尽责，绝不能出半点差错了。别说今日是五公主，就算今日是太子殿下到此，臣也照查不误。”

“中堂。”大公主见说着说着都扯到了太子身上，出声叫停金中堂，“越说越过分了。”

金中堂微微颔首，抱拳对五公主和太子妃说道：“此等军机重地，闲杂人等不能久留，二位殿下，请回吧。”

五公主冷哼一声，气愤地一甩袖子，别过脸去，不再理会金中堂。

“五妹妹，金将军还要去巡查。我们先回去吧。若是耽误了将军巡查，父皇怪罪下来，不是你我能承担得起的。还是同我一起回去吧。”永安公主站出来打圆场。

三人走出大营，永安公主安慰道：“五妹妹，金将军这也是依例循法行事，如果每一个皇室宗亲都像你这般肆意妄为，那要天下法度又有何用？”

五公主不满地抱怨道：“大姐姐，我才是你的亲妹妹，你怎么不向着我们说话呀！”

永安公主不理会五公主，转头对着太子妃说道：太子妃，你既已当上了太子妃，就要端庄持重。毕竟是未来的国母，未来的皇后，切不可得意妄为，失了分寸，你说是吧？

温嘉诚知道皇后得罪了永安公主，也明白永安公主这是在暗戳戳地说皇后，于是按住了在旁边愤愤不平的五公主，对永安公主笑意相迎。

“既然你们二人已经无事了，那本宫就先回去了。”永安公主说罢就与二人分道扬镳。

五公主记得她她姐姐从前未曾这般凌厉过，怕温嘉诚心里不痛快，为永安公主找补道：“嫂嫂，大姐姐她是最好的一个人了，从不会这般疾言厉色，你不必放在心上。”

温嘉诚摇头笑道：“我知道大姐姐心中有气，我不怪她。”同为女子，温嘉诚能理解永安公主的感受，她也觉得皇后这件事做得是在不光彩。

“这到底怎么回事？我不在京中的这段时间发生了什么？”五公主好奇的问道。

温嘉诚笑着摇头说道：“你还是别问了。”

五公主见状也不好再多问什么，告别了温嘉诚后就直奔贵妃宫中，来至贵妃宫中探听情况：“母妃，听说皇后娘娘被禁足了？”

“就前天晚上的事，永安公主夜闯宫门，哭着跑到了福宁殿，陛下因此大发雷霆，皇后这才被禁足的。”贵妃放下手中的笔，嗤笑道：“那可是你父皇最宠爱的永安公主，皇后她怎么敢的？”

贵妃向五公主说明永安公主夜闯宫门的原因以及和皇后之间的联系，五公主这才恍然大悟，也难怪大姐姐会这么生气，若换做是她，早就把那两个腌臜货给亲手砍了。

“那太子有受到牵连吗？”五公主追问道。

“你管太子做什么，横竖太子受不受罚都与我们无关。”贵妃白了五公主一眼。

五公主给李尚宫使了个颜色，李尚宫会意，带着下人们都出去了，只留五公主和贵妃在殿内。

五公主上前一步，急切地说道：“母妃，怎么会没有关系呢？如今皇后失势，离被废就差一步之遥，难道你就不想争吗？”

贵妃道：“还争什么呀？自那晚接风宴结束之后，你父皇就敲打过我，那时我才明白太子只能是太子。陛下都这么说了，我还能争什么？”

“你父皇如今大权在握，早已不是刚登基时处处受人挟制的时候了，生杀予夺皆是他一句话的事，何必要去触碰他的逆鳞呢？”

“况且你哥哥现在已经去了陌南，如果能老实待着，以后还能当个逍遥王爷。若有了旁的心思，你父皇定会亲自处置，老二不就是个活生生的例子吗？你们还要争什么？”

在四皇子刚到京时，贵妃和齐国公也曾想过要争一争这皇位，可近些日子京中发生了太多事，桩桩件件都与太子有着千丝万缕的关系，可即便是这样，皇帝都没有过多的责怪太子，还想着把太子从这些事件中摘出来，皇帝的心思谁人不知？

贵妃苦口婆心地劝说五公主：“倘若太子未立，我们争一争也无妨，还是有希望的，可如今太子已立，陛下又这么偏袒太子，再争那就是谋逆了。”

五公主不解地问道：“母妃，您先前的野心，先前的雄心壮志呢？”

贵妃继续劝道：“现在唯一要紧的，就是你嫂嫂把孩子顺利地生下来。”

五公主听不进去，扭过头去，还是坚持她内心地想法，她在陌南时，四皇子就已经给她吃了颗定心丸，只要联合二皇子把太子拖下来，那皇位就是唾手可得的。只是没想到如今母妃已经无心再争斗了。

贵妃见五公主听不下去，把她的头扭过来，看着五公主认真说道：“我为的是什么？不就是希望你们兄妹两个能好好的吗？”

贵妃见五公主还是很倔强，遂无奈说道：“罢罢罢，既然你们都不想放弃，那就算了，从此以后，我再不劝你们了。”她这两个孩子就是脾气太倔了，拉都拉不回来，或许等他们也像老二那样被打一顿板子就会自己放弃吧。

贵妃起了些怒气，一甩袖子生气道：“你们争去吧，我自去找根白绫，吊死在这宫里，免得日后你们被判了谋逆我死无全尸。”

五公主嗔怪道：“母妃！”

贵妃冷哼一声：“若你再与我说这些，你就不要来见我了。”贵妃说罢就甩手离去，独留五公主一人在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