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一刻钟后,何青棠与白肆穿着北方玄武银纹袍大摇大摆地走进玄武殿暗桩。
好多年以后,白肆偶然回忆起这段过往时,被自己当时那股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劲儿惊得不行。
何青棠常年在敛云峰求仙问道,四象殿中很少有人认得她,但她相貌温婉清雅,举手投足间一派良好涵养。白肆生得粉雕玉琢,看着就是位不谙世事的小少爷,守门的玄武殿军眼都不眨就将他们放可进去。
目送二人进入暗桩,不远处两黑衣人互相使了眼色后人间蒸发般消失在了原地。
这间宅院外面看去平平无奇,既没有亭台曲折,也没有楼阁林立,内里构造却不知凡几,犹如一个庞大的迷宫。
雁城距离盛京不算远,两地居民连风俗习惯都十分相近,何青棠将对青龙殿暗桩的了解原封不动照搬进玄武殿,把暗桩内里的宅院构造推算了个**不离十,竟也有惊无险地跟进了内院。
白肆足尖轻点,轻飘飘地跃上墙壁,观望玄武殿军的方向。
此时,何青棠面色一凝,毫无预兆地将白肆拽了下来。
一队黑压压的人马似是凭空出现在他们身后的空地上,齐刷刷,哗啦啦,看见他们第一眼就将手中的长矛对准了他们。
这变故来得十分突然,白肆并未及时反应过来,被何青棠这一拽差点摔个跟头,好在何青棠提溜得及时。
身后万箭集发,架势不死不休。白肆就这样稀里糊涂地跟着何青棠在这里头东跑西颠,飞檐走壁。这些玄武殿军就跟追耗子的猫一样尾随他们喊打喊杀,越来越多的人加入到了追捕他们的队伍里,弓箭手的箭矢擦着白肆肩膀飞过,差点把他串成一支人肉串。
直到何青棠带着他拐了一圈,从一扇窗户翻进去,大口喘着粗气推了白肆一把:“快,结印,拦住他们!”
白肆上气不接下气:“可,可是师姐,以我的法力怕是拦不住他们。”
何青棠道:“你照做就行了。”
白肆懵懵地在比划了一个结印手势将整个走廊的窗户封死了,不知道应不应该庆幸这条走廊没有守卫看守。
“师,师姐,你,你到底……”到底想做什么?
何青棠没有说话,拖着灌铅似的双腿来到走廊墙壁上的壁画前,思索片刻后,一掌击在其中一面壁画的中心位置。
壁画缓缓移开,一条漆黑的密道呈现到他们二人面前。
哗啦啦——!
气势汹汹的玄武殿军三下五除二将白肆的封闭结界击得稀巴烂,看到的确是一条空空荡荡的走廊过道。
为首的侍卫长一阵气急败坏:“追!一旦追上!格杀勿论!”
“可……属下担忧到青龙主面前不好交代。”侍卫长身边的玄武殿军面露迟疑。
那毕竟是青龙主的女儿。
侍卫长一记眼刀甩了过去:“这是玄武殿的地盘,青龙主的女儿怎么会出现在这?”
“是,是!”玄武殿军醍醐灌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