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师姐,你有没有听见什么声音?”白肆跟在何青棠身后扶墙下行,连通向下的楼梯又陡又窄而且凹凸不平,四周又无光源,阴湿的潮气冷得白肆直打寒颤。
他们才走不久,一阵凄惨的哭声便从地底传来,在白肆耳边响起,阴阴侧侧,呜呜咽咽,毛骨悚然。
“哦?什么哭声?”何青棠将有些滑脱的发钗扶回原位,淡声问道。
白肆冷汗沁满额头:“哭声……就是哭声,但是很轻很尖很细,也很模糊,但肯定不是人能发出来的声音。师姐,我……我害怕。”
听他一说,何青棠也是一阵心惊肉跳,但他们两个人间必须要有个人保持冷静,否则后果不堪设想。
“除了哭声呢,还有别的声音吗?”何青棠问他。
白肆侧耳倾听,只觉来自密道深处的啼哭声突兀又诡异,四面八方的声音冲击着他的耳膜,幽深的地洞下,似有一道微弱的声音正在呼唤他,隐隐约约的听不真切。
白肆真想现在就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有了,师姐,我们还往下走吗?”
何青棠将散乱头发挽成支小巧玲珑的发髻,道:“都走到这儿了,不差这一会儿,跟紧我。”
何青棠隐隐有些激动,不知不觉间加快了步伐,白肆赶紧跟了上去。
密道尽头的地宫庞大得出乎意料,二人悄无声息沿着地道一通乱窜,隐藏声息潜入到什么地方对他们两个来说不比吃饭喝水困难多少,地宫道路蜿蜒曲折,一路走下来竟也没再撞上玄武殿军。
哭声的来源是一间雕刻着凶兽图案的石壁。
他们在地宫里穿梭时看见过无数类似的石壁,只是这次没有路了。
“怎么没路了?”白肆掌心凝聚出一团白光,靠近墙壁仔细地观察一番后灵光一现:“师姐,你看这像不像我们进来时的那片石壁。”
“是吗?”何青棠走上前细细检查了番后,道:“玄武殿怎么可能蠢到连续设置两个同样的机关?”
白肆道:“谁知道呢,但确实像。”
“哪里像了?进楼梯时的那道石壁上的是天之四灵中的北方玄武,这就是只大王八。”何青棠无语道。
白肆道:“是吗,那他们长得真像。”
何青棠:“你觉得像那就像吧。”
“这是条死路,我们走吧。”白肆转身欲走,刚刚转头,脸色立刻就变了。
“他们在这,杀!”
赶来的玄武殿军将唯一的退路堵得严严实实,弓若霹雳弦惊,密密麻麻的箭矢齐齐射来。白肆瞳孔缩成了两个小点,下意识地拔出佩剑永暮进行格挡。
几道半生不熟的剑招下倒也堪堪挡过了这波箭雨,可也给白肆留下了几道新伤,雪白的上衣染上大片血色,白肆疼得撕心裂肺地大叫:“师姐!”
何青棠后退几步后,朝石壁捏出一道法诀,灵力的金光沿指尖传送进石壁。
不多时,门竟然开了。
“怎么这么简单?”何青棠的柳叶眉皱出一个小小的结。
白肆横起永暮向后退去,满面惊喜:“门开了?师姐我们快走!”
然而下一瞬,一道红光从洞开的大门内炸来,须臾间便将二人的身体吞没。
玄武殿军蜂拥而上,发现他们两个竟然活生生地消失在了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