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骊戎发生了两件大事。
一个是王宫走水,火苗窜天,差一点就殃及了旁边赫连铮的寝殿。
另一个是被赫连铮圈在寝殿里的那人寻了短见。
御医会诊时,有个医师目不转睛地盯着白肆的脸瞧,被烦躁至极的赫连铮一记窝心脚踢断了气。
这一脚把其他御医吓得战战兢兢,幸而白肆没真打算死,众医没费多少功夫便止住了血,赶在赫连铮彻底暴怒之前保住了一条小命。
“呜……放开。”对上赫连铮的视线,白肆立即拧眉闭眼不去看他,舌头还疼着,眉目间尽是疏离抗拒。
赫连铮掐着他的下巴将药灌进了白肆的喉咙里。
一碗药被白肆连呛带吐,生生洒了大半,同时也将赫连铮的衣袍弄脏了一大片。
赫连铮冷笑:“不喝?御医房最不缺的就是药,你敢吐孤就灌到你喝下去为止。”
白肆看着他幽绿色的眼睛,无比真诚道:“你能离我远点吗?实话告诉你赫连铮,看见你的脸我就忍不住想吐。”
御医院内,所有医师脸色一变。
赫连铮现在正是气头上,谁若不幸撞了枪口恐怕性命难保,方才那个年轻医师就是最好的例子。
白肆是赫连铮上心的人,又刚寻短见被救回来。赫连铮不会对他怎么样,但难保不会拿他们这些御医撒气,此时稍有不慎,他们小命休矣。
赫连铮显然已经濒临暴怒边缘,幽绿色的双眸蕴着浓烈的戾气,下颌线条绷得很紧,脸色阴沉得犹如挂了霜,一派山雨欲来之色。
旁边的御医齐齐倒吸一口凉气:这下彻底完了。
白肆换了个更舒适的姿势,戏谑地看着赫连铮额头青筋一根根地蹦出来,等待他平复心绪咽下这口恶气。
或者毫不犹豫地掐断自己的脖子。
良久的沉默后,赫连铮恢复冷静,削薄的唇抿成一线,整个人凑到白肆面前,笑声阴森森,冷飕飕,莫名教人不寒而栗:“想激孤杀了你?你想得美。”
白肆隐约有种不祥的预感,下一瞬,他被赫连铮抓住头发用力按进了胸口:“这么有意思的玩具,孤可舍不得丢。”
“赫连铮,放开我!”赫连铮身上浓郁的熏香与药味混合在一起,难以言喻的气味简直令人作呕,熏得白肆眼前一阵阵地发黑。
他是人!不是赫连铮拿来泄欲的工具!
他用力握拳砸在赫连铮肩膀,微弱的力气犹如蚍蜉撼树。
闻言,赫连铮松开了对白肆的钳制,宽大的手掌一下下地抚摸着白肆的长发,乍看上去倒也真像一对温馨恩爱的爱侣。
但也只是看上去像。
赫连铮道:“不想看孤的脸?那孤偏要与你**不休,日夜缠绵。”
“……你到底要干什么?”白肆下意识地想拉开与赫连铮的距离,但事实上,他根本无法逃离。
“孤要你啊。”赫连铮的笑容令他毛骨悚然:“这世上从来只有孤不想要的,从来都没有孤想要却得不到的东西。”
“你这个疯子……”
白肆压下着眼底的惊恐,竭力保持镇静与克制。赫连铮勾唇笑道:“所以孤不止要你活着,并且还要与你好好活着,与孤生生世世纠缠不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