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浮生被自己那副鬼样子膈应得全身不舒服,感觉就像是鬼上身一样,特别别扭,回到屋子之后,迅速换好自己的衣服,然后在屋子里四处寻找莫琅的身影,不曾得见,正有些奇怪莫琅在何处。
没曾想一阵晚风拂过,将屋子里那一层白纱轻轻掀起来,莫琅正倚靠在木制雕花的月洞台上,一只手肘落在屈膝而起的膝盖上,另外一只手略微弯曲,落在覆盖左侧大腿的衣襟之上,从莫琅的角度看过去,那平放出去的腿,太过于纤细而修长,但是绝不是女子那种软绵无力,而是铁画银钩一般那种劲拔。
莫琅今日大部分头发是散放着的,只是用了一个蓝色发冠简单地束了一下头发,那蓝色冠子在月光下就像是从月宫里面的桂树上摘下来的一个枝桠,泛着清冷的浮白,但是因为那幽蓝的底色而变得有些温暖。
孟浮生就那样痴痴地看着莫琅,想要靠近,又不忍靠近,怕那只落于窗前的蓝色蝶,一不小心,就飞走了一样。
不等孟浮生回过神来,莫琅撑身而起,发出细微的动静,才将孟浮生惊醒,孟浮生不等莫琅走近,便抢先两步做三步,去到莫琅所在的月洞台,眼神中有太多无法隐藏的情绪,就像是月光下波澜不惊的湖面,可是湖面之下早已下暗潮涌动。
“怎么了,我的孟大公子?”莫琅见状有些不明所以道,但同时这不同往日的称呼里因了白天孟浮生和龙鱼同乘一骑而有些别样的滋味。
“阿琅,你说怎么了?”孟浮生的声音里有些玩味,然后慢慢将莫琅的手往下带,手指和中指一点一点地四处游走,同时又用另外一只手揽住莫琅的腰,将莫琅一下打横抱起来,然后坐在了月台之上。
“哼,你个登徒浪子!”莫琅嘴角一瞥道。
“嗨,宝贝儿,还为白天的事儿吃味儿呢?”孟浮生嘴角露出看穿莫琅心思的藏不住的笑意,继续满怀歉意说道,“宝贝儿,我道歉,好不好?你要我干什么都行?”
“是吗?”莫琅回头看向孟浮生,眼神中略带着不经意的算计,凑近孟浮生的耳边,轻轻咬住孟浮生的耳边,龇牙咧嘴地说道,“我的好哥哥,你稍微忍一会儿,啊。”
孟浮生没想到莫琅竟然碰了他的耳朵,然后无比难耐地,咬牙切齿地说道:“你这小子真是打蛇打七寸啊,明知道,明知道,耳朵是我特别容易敏感的地方,你就这么在光天化日之下调戏你哥啊?”
“是啊...我的好哥哥....我这招叫做...”莫琅的声音说得极其缓慢,那节奏刚好匹配着逗弄孟浮生敏感的耳朵的速度。
孟浮生从唇齿之间无比艰难地挤出来一句话:“叫...什么...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啊,我的好哥哥。”莫琅继续挑逗着孟浮生,以暧昧中带着轻佻的语气说道。
孟浮生实在是被撩拨得坚持不住了,趁机找了个间隙侧转翻了下身,将莫琅置于月洞台,然后弯腰,倾身而下,同时将莫琅的头枕靠在自己的臂弯之中,但是又不给莫琅动弹的机会。
“宝贝儿,你知道你现在有多诱人吗?”孟浮生目光灼灼,满眼爱意像是要溢出他此刻剧烈颤动的心脏。
“你,胡说什么?”莫琅有些心下有些羞赧,但是嘴上却非那般,反而多了几分桀骜,只是那桀骜对于此时此刻的孟浮生来说,也不过是小打小闹罢了。
“真的,宝贝儿。”孟浮生无比真挚地解释道。孟浮生嘴角含笑地看着怀中动弹不得的人,越发多了些坏心思。
一边是孟浮生的灼热气息蔓延过莫琅瓷白色的脖颈,一边是莫琅发出的切切私语呢喃在孟浮生的耳畔此起彼伏。
月光下的画面太过于空灵、梦幻,浮动的月白色轻纱随着时而急促、时而平缓的呼吸漫卷。
满窗清冷的月光倾洒,浮动的月白色薄纱时起时落,莫琅的身躯是渐渐舒展开来,看过去,若隐若现。
莫琅幽蓝色的衣摆在孟浮生的动作下放弃抵抗似的摇曳,同时与那满身如瀑的墨色长发遥相呼应,仿佛在协奏一首蓝色的夜曲。
在那一刻,莫琅就像是困守于深海中的海神,终于遇到了他的命定之人,他们好像早已约定在深海**沉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