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跟小孩儿似的,还跟小石头抢糖人吃。”莫琅看着旁边那个一脸人畜无害的人精说道。这个时候小石头拿着糖人说道:“琅哥哥,你吃,吃了他,我才不要他呢,哼。”
莫琅从不吃甜的,就把手中的糖人给了孟浮生,然后继续在街道上逛着。孟浮生追了上去,死皮赖脸地说道:“阿琅,小良子,阿衍,你看我给你吹的多好看,你吃一个嘛,可甜了。不过你的手艺也不错,你给我吹的,也是英姿飒爽,我都舍不得吃了,你尝一口嘛 ?”
莫琅经不住孟浮生的死磨硬泡,尝了尝他手中递过来的糖人,很甜,很甜,特别甜。这怕是他一生中第一次吃到那么甜的东西了吧,他细嚼慢咽,他无比贪恋口中那美好的味道,亦如他贪恋身旁的那个人。
“好吃吧。”孟浮生拿着手中的糖人在莫琅面前晃悠说道。“嗯。”莫琅回应道。
“我就说嘛,来,给你。虽然这俩我都想要,但是怎么办呢?看我长得那么英姿飒爽,那就把这支英姿飒爽的自己送给你好了。”孟浮生把糖人给莫琅递了过去,莫琅收下了,就那么小心翼翼地收着。
“对了,阿琅,好像剑器舞快要开始了,咱们快点赶过去吧。”孟浮生说道。“嗯,好。”莫琅回应道。
他们一块儿来到了绛红楼,看到眼前的盛况都被惊呆了,一进门,笙歌艳舞,这倒是与平常无异。不一样的是,这一回绛红楼里面却是聚集了四面八方形形色色的人,不仅仅是三十六路江湖草莽,还有关外和南蛮之地的一些奇人异士,更让人惊奇的是还出现了朝廷的人,这一次的剑器舞,可真是汇聚了天下英才,但是没有人知道他们真正来到这里的目的。有人说只是为了一睹渥霜姑娘绝世风华的惊鸿一舞;有人说得绛红楼者,得天下;有人说匈奴异变,他们想要趁着这次剑器舞,搅动京师风云,迎回他们的草原之神——须卜兰丹。
孟浮生和莫琅进入了绛红楼之后,便又一次注意到了二楼的那个人。
孟浮生遥遥地望着那个人对身旁的莫琅说道:“你看,那个人依然坐在那里,云淡风轻地抚弄着手中的瑶琴,好像这楼里的风云,世俗的纷扰,都与他无关一样。
莫琅眉目颦蹙,轻声回应道:“嗯,但是今天,他又好像有些不一样,因为他的琴曲不再是如初见那般似清风朗月了,那曲子里的音符之间明显夹杂了些泣痕悲色。”
孟浮生和莫琅观察了片刻,便找了个视野比较好的地儿站着,不一会儿,剑器舞就开场了,一开场便听绛红楼里面的主子说道:“今日剑器舞,以楼为注,战至最后者,若能胜过渥霜姑娘,绛红楼便从此销声匿迹。”
这话一出,谁人不清楚这是什么意思,场下的人都议论纷纷,有个地痞流氓不知天高地厚,喊道:“若是我赢了,我什么也不要,只要独拥佳人一夜,哈哈哈。”
“我呸,你不撒泡尿照照,您配吗?”旁边一个扛着长刀的壮汉说道。
“滚你妈的,知好色则慕少艾,不懂呀,你个死胖子。”那个地痞流氓回骂道。
“好了,诸位少安毋躁,剑器舞马上开始,有请渥霜姑娘登场。”绛红楼的楼主说完之后,看着渥霜姑娘身着那一袭烈焰一般的金莲花深衣从天而降,落在穿着一袭素衣白裳的姑娘们中间,翩然起舞。
众人瞬间目瞪口呆,多少人以前对于这位绝世佳人不过只闻其名,未见其人,没有人能够要求见到她,除非她想要见谁。今日众人得见这位绝世佳人,目之所及处,无不神思摇荡。舞过半时,场上的姑娘们撕扯掉身上的长衫,便衣紧束,长袖所向,剑之所指,渥霜姑娘身在其中,恍若指引千军万马,所向披靡。
场下之人,看到这一场剑器舞,无不惊叹,若是一开始只是惊叹于渥霜姑娘绝世的容颜与姿容,那么此时此刻,他们惊叹便是那看似柔弱无骨的身躯之下蕴藏的千钧之力,他们真的开始考虑最后到底什么样的人才能战胜台上这个叱咤风云的人了。
孟浮生看着台上的渥霜姑娘,不知怎么觉得这个人,有些眼熟,好像曾经在那里见过这样的一种气势,他平时虽然给渥霜姑娘授过琴艺,但是今天的她跟平常的任何一次见她都不一样,今天本该是热热闹闹的一天,但是给人一种“山雨欲来风满楼”的压迫感。
莫琅注意到孟浮生有些一样,看着他轻声说道:“怎么了,要不咱们走吧。”
“阿琅,我没事儿,啊,继续看吧,经年难遇的一场盛会,多不容易呀!”孟浮生依旧如往常一般笑嘻嘻地说道,掩饰着自己内心深处那团不清不楚的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