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澜 第13章 归来[番外]

萧言泽站在竹楼前的小院里，看着晏澜琛在药圃里忙碌的身影。将军的手曾经握惯了刀剑，如今却能在泥土间翻找出最珍贵的药草。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在晏澜琛的肩头跳跃，仿佛给他镀上了一层金边。

"澜琛，"萧言泽轻声唤道，"歇会儿吧。"

晏澜琛抬起头，额上沁着细密的汗珠。他直起身，拍了拍手上的泥土，朝萧言泽走来："今日的药材收成不错，可以配一副安神的方子。"

萧言泽递过一方锦帕，晏澜琛接过时，指尖不经意地擦过他的掌心。那触感让萧言泽心头一颤，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那个雨夜。

"在想什么？"晏澜琛的声音将他拉回现实。

萧言泽摇摇头，目光落在远处的青山上："只是觉得，这样的日子真好。"

晏澜琛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山间云雾缭绕，宛如仙境。他忽然想起三年前在朝堂上的腥风血雨，想起那些为了权力不择手段的人，想起自己曾经也差点迷失在那场纷争中。

"言泽，"晏澜琛轻声说，"你可曾后悔过？"

萧言泽转头看他，眼中闪过一丝疑惑："后悔什么？"

"放弃皇位，与我归隐山林。"晏澜琛的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确定，"你本可以......"

"本可以什么？"萧言泽打断他，"继续在那金丝笼里做一个傀儡皇帝？还是像太子哥哥一样，为了那个位置付出生命的代价？"

晏澜琛沉默。他知道萧言泽说得对，但心中仍有一丝愧疚。

萧言泽握住他的手，掌心传来的温度让晏澜琛心头一暖："澜琛，你可知道，我最大的幸运是什么？"

晏澜琛摇头。

"是遇见了你。"萧言泽的声音轻柔却坚定，"在那个雨夜，你挡在我身前的那一刻，我就知道，这辈子，我只要你。"

晏澜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动容。他反握住萧言泽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要捏碎骨骼："言泽，我......"

话音未落，远处突然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两人同时转头，看见一匹快马疾驰而来，马上的人身着玄甲军的服饰。

"将军！"那人翻身下马，单膝跪地，"漠北急报！"

晏澜琛的脸色瞬间凝重。他松开萧言泽的手，快步上前："说！"

"突厥可汗突然病逝，幼子阿史那继位。"信使气喘吁吁，"他......他扬言要踏平中原，为父报仇！"

萧言泽的心猛地揪紧。他想起三年前那场惊心动魄的漠北之战，想起晏澜琛为了救他险些丧命，想起那些为了和平付出生命的将士。

晏澜琛转身看向萧言泽，眼中闪过一丝挣扎："言泽，我......"

"去吧。"萧言泽轻声说，"我等你回来。"

晏澜琛的喉结滚动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痛楚："言泽，我......"

"我知道。"萧言泽打断他，"你是将军，这是你的责任。"

晏澜琛沉默片刻，突然将萧言泽拉入怀中。他的力道大得几乎要将萧言泽揉进骨血里："等我回来。"

萧言泽闭上眼睛，感受着晏澜琛的心跳。他知道，这一别，或许就是永别。但他更知道，晏澜琛不会让他失望。

"我等你。"他轻声说，"无论多久。"

晏澜琛松开他，转身大步离去。萧言泽站在原地，看着他的背影消失在竹林深处，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酸楚。

半年之后，晏澜琛平定了突厥之事，举国上下欢呼雀跃。

而今日的主角——晏澜琛，他却不在场。

百米开外的茶楼之上，晏澜琛和萧言泽吻在了一起，不分彼此。

“言泽，我回来了。”

（番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