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社长-斐约：「蔷薇话剧社本学期第一次团建定在本周五晚七点，地点在明德楼507教室。收到的同学请回复，如有特殊情况不能出席，请在群里扣1」
陈见看到这条消息的时候，顺手在群里回了个“收到”。
再切出去，“动物园”的群里已经被“1”刷屏了。
园长-斐约：「这个群里没有扣1的权利」
猩猩-越珂然：「11111111111」
（猩猩-越珂然被群主禁言三分钟）
园长-斐约：「大家有什么想吃的东西打在群里，越珂然会去买的」
大家都不客气，纷纷把要吃的东西打出来。
斐约直接@了越珂然。
三分钟禁言结束以后，越珂然在群里撒泼。
猩猩-越珂然：「（哭泣表情）社长搞欺凌，我不管，今晚团建要请假！」
园长-斐约：「请假可以，写一封三千字请假条，然后V我50，就批」
陈见看得一笑。
张小洋今晚也有团建，就拉着陈见出去随便吃了点什么。
她们回来的时候刚好收到班群里的消息，军训物品已经送到宿舍楼下，要她们自己去领。
文周书在旁边帮生活委员的忙。
“大家根据自己的尺码领衣服和鞋子，领回去一定要试穿一下！因为可能出现尺码不符合的，及时下来换！”
陈见领了衣服和鞋子就回去试，只有军训服的短袖领口有点紧。
她顺便洗了个澡，把脏衣服和军训服一起洗了，然后换了一套轻便的黑裙。
张小洋抱着薯片，倚在陈见肩头看着她化妆。
陈见隔着镜子对她笑了一下，正想问她要不要试一下自己手上的唇泥。
张小洋把薯片咽下去，小声问她：“陈见，你也抽烟吗？”
陈见手一顿，“嗯。”
“味道很重吗？”
应该不至于吧，她上一次抽是两天前了。
张小洋摇头：“我看见你把烟和打火机收起来了。”
然后她把薯片包装袋卷好扔进垃圾桶里，面色相当正经地对着陈见。
陈见心里数个想法飘过，听到张小洋说：“陈见，你要记得，吸烟有害健康。”
“嗤。”
陈见没忍住笑了一下。
她侧着头，对着这个圆脸、浑身散发着欢快和善意的女孩，用欢快的气音一个字一个字地蹦词。
“谢、谢。”
张小洋也被她逗乐。
渊大明德楼的教室不做上课用途，张小洋要团建的地方也在这，就是一楼的空大厅。
她们到的时候，大厅已经分成了好几块，团建的社团各自坐成一个圈。
张小洋一下找到组织，高高兴兴就过去了。
陈见和她分开以后，发现电梯已经维修好了。
走进去，电梯里只有她一个人。
陈见看着电梯反光镜上自己的样子，莫名觉得有点紧张，她深吸了一口气，看着电梯上的数字一点点跳。
上了楼，507的门关着。
陈见在门外绕了一圈，想试试把门推开，后面有人箭步冲上来。
“学妹等下！”
拦住她的学长扶了扶眼镜，旁边还有一个男生，正略有些拘谨地站着。
这学长道：“等一下，里面正在准备新人的欢迎仪式。”
他面露兴奋，各自拍了拍陈见和另一个男生的肩膀，嘴里念念有词：“等等、等等。”
陈见因为他的表情，不自觉有点期待。
这个时候，电梯又响了一声。
陈见回头看过去，是个高个子男生。
她有点诧异道：“班长？”
这是他们班班长范平霄。
范平霄也认出她，“陈见。”
他走过来几步，看着教室正上方“507”的牌子，“话剧社是在这里吗？”
陈见点头，“班长也来团建？”
但是两个群她都没看见范平霄。
陈见低头看手机，那个群里基本上被拉进来的班委都回了“1”，只有文周书回了“收到”。
刚才领军训服的时候她还想问文周书要不要一起来，但对方忙得团团转，她问了两遍文周书都来不及答。
范平霄正好开口：“哦，我是代替文周书过来的。”
陈见挑眉看他。
有句俗话说，八卦是人类的天性。
反正陈见不是能免俗的那一个。
大概是她的眼神太明显，范平霄无奈：“那个，辅导员让我顶的。”
因为有话剧社的人在，范平霄想了想，用一种非常圆滑的话说：“我比较感兴趣，辅导员说，只要是班委进话剧社就可以。”
陈见明白了。
学校要求文委进社，大概是想有什么活动的时候比较方便沟通，要是文委有特殊情况，换成其他班委也可以。
旁边也听懂这话潜在含义的学长脸上挂着丝毫不尴尬的笑脸，他扬着脖子，煞有其事道：“那你来对了同学，等你多呆一段时间就会知道，咱们话剧社很有意思的。”
范平霄笑着应他，又问陈见：“文周书说话剧社有一个群，你把我拉进去吧。”
陈见一看那学长，学长连连点头。
于是陈见爽快道：“我拉你。”
他们正聊着，那个学长手机响了一声，他说：“里面准备好了，大家去开门吧。”
他非常讲究仪式，要求三个新生一起扶着门把手，同时把门拉开。
陈见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那点喜悦冲淡了，涌上了一点儿不好的预感。
这学长在他们身后用自己专业的美声数数。
“三、二、一！”
门嘎吱一声被拉开，礼花筒爆开的声音响在耳边，五颜六色的塑料条扑得他们满头满脸都是。
视觉和听觉的双重刺激下，陈见右手边那个男生当下就退出了门外，她懵懵转头去看一起的范平霄。
范平霄也转过头，脸上神情很麻木。
教室里面，有个穿着花衬衫的男人笑倒在椅子里。
“艹，看你们给这几个小朋友吓得。”
斐约也站在一边叉腰：“谁想的这么傻的主意？”
他越过陈见他们，朝他们后面的人叫：“越珂然，你说的氛围和效果呢？”
后面越珂然大声道：“我是不是说了，道具太廉价了！”
他们这就热热闹闹地吵起来了。
陈见抖干净自己身上的塑料条，教室正中间有三个人充当支柱，举着“欢迎蔷薇话剧社新成员”的横幅。
唐弈站在正中间，那张脸上挂着明显的不耐烦。
范平霄站在她旁边，主动朝这个自己唯一认识的人耳语：“这三个学长还挺有牌面的。”
陈见点点头，心说如果能忽略他比熊猫还黑的眼圈，就更牌面了。
教室中间用七八张桌子拼成一张大桌子，老成员们把又傻又俗的欢迎道具收起来，和三个新成员纷纷落座。
斐约把那个坐没坐相的花衬衫拎起来，“坐好行么。”
他面向大家，拍了两下手：“好，欢迎我们三位新成员！大家都自我介绍一下吧。”
这里二十来个人，老成员占了大半。
陈见看着他们一个个按顺序自我介绍，心里飞快地记人。
等到三个新成员的时候，越珂然打开饮料，“这一届人还算多，有两、三个人。”
范平霄听他的话，忍不住发问：“之前都有几个人？”
这二十多个人看起来，已经算多了。
越珂然把饮料往下递，指了指唐弈。
“喏，上一届，就他一个。”
“这一个都不算！唐弈是老大和霭哥硬拉进来的。”
范平霄：“但是，社团人挺多的啊。”
越珂然“嗨”一声：“元老多。”
“我们都是当时社团刚成立的时候就来的，同一届也加了很多人进来。”
“后面就不行了。社团没什么成绩，就没有经费。本来也没学分，有活干的时候又累，这样就招不到人了。”
越珂然说着，把塑料杯子递给花衬衫，“我们社团最大的赞助商——李霭，叫霭哥就行。”
李霭眯眼笑，看着陈见，脸上的表情更生动起来。
他正要说什么，唐弈就道：“狗屁的赞助商，一个月赞助五十块。”
众人大笑。
李霭一捅他，“你什么时候能不拆我的台。”
范平霄还沉浸在话剧社凄凉的前景上。
“那，可以先找人，具体情况可以之后再提。”
斐约轻轻叹了口气，“试过，然后第一次演出就撂挑子了一半。”
他虽然叹气，但脸上并没有更多的失落和不甘。
陈见看这个创始人举起装着饮料的塑料杯，笑容温和，眉宇皆是意气，仿佛不觉得这是什么天大的挫折，湖绿色的衬衫显得他整个人都很亲和。
“来，大家以饮料代酒，走一个。”
“不管我们话剧社什么时候会解散——”
他另一只手指着教室后的铁牌，上面有一行字。
心有猛虎，细嗅蔷薇。
“在座的大家可能因为对话剧的热情、创作的热爱，或者想见证一个初生的社团一步步走向辉煌，才加入我们话剧社。”
“虽然我们现在还没有任何结果。但只要加入进来，就是这个大家庭的一份子，希望大家都能在这里找到快乐，拥有一段难忘的回忆。”
所有的人都不约而同举起杯子。
李霭看着他们笑了一声，高声喊：“一切为了动物园！”
除了一头雾水的范平霄，其他人边笑边喊。
“一切为了动物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