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冬 第5章 再见

大约到了晚饭时间。菜刚刚点好，人都入了座。

“张子哲，都快开饭了，周霁怎么还没来？”已经有人不满了。

毕竟说好了都来，有一个人不来，其他人难免有怨言。

“快了，刚刚他说已经到餐馆门口了。”张子哲安抚道。

门口传来脚步声，夕阳从窗户透过，投射在木质门上，室内开着空调，门“吱嘎”一声被打开。少年走进来，阳光刺的少年抬起手臂遮挡，一边还不忘开口解释，“不好意思啊，家里有点事，这才来晚了，让大家等了这么久。”

“唉，没事，给你留了座，快来！”张子哲开口周旋。

位置都是随便坐的，闻书清左边是李梦瑶，右边则空了一个位置，张子哲则坐在空位的右边。

位置大概是张子哲留的。

少年穿了一身白t，灰色束腿裤，微分碎盖略遮眉眼，剑眉星目，稍稍殷红的嘴唇衬得皮肤更加白皙。

鼻梁高挺，脸部轮廓棱角分明。

周霁坐下来，惊动了一旁正低头刷视频的闻书清。她只带了一只耳机，还是能听见外界声音的，昨晚熬到了一点，一天下来，已经是有点昏昏欲睡了。

“周霁，中考考得怎么样？”张子哲问。

少年扬唇一笑 ，“还可以，我初中是在临南上的，志愿打算填一中。”

临南省，临南市，临南市是行政中心。

南城只是明城市的一个县，明城属于临安省，明城是市级行政单位。

临南一中有许多年的历史，出了不少京大北大的学生。

京城是首都，这些年都在发展，教育资源都偏向临南省，自然而然，临南就成了教育大省，强省。

京城没有高中，初中，只有大学。最为出名的是京城大学和北城大学，被誉为双子星。

一中是南城最好的中学。竞争大升学率高。其次则是最近几年崛起的私立学校——华师外校。

临南附中，在行政中心临南市，是临南大学，京城大学和北城大学共同的附属中学。如果考上了临南附中，相当于已经踏入了京城大学北城大学的大门。

“考了多少分？”张子哲一边夹菜一边问道。

“700多，应该能上A班。”周霁不咸不淡的回答。

闻书清在熟人面前大大咧咧，在生人面前就是个腼腆小女孩，对于许久不见的朋友——周霁，自然而然也被划分到了生人范围。

她头也不敢抬，对于少年的嗓音又觉得有点熟悉，又记不起来在哪听过。

上菜后只顾着低头吃菜，和旁边的李梦瑶闲聊几句。

“那好，我也差不多。”张子哲笑道。

“闻书清也在一中。”

闻书清能感觉到有道目光朝自己望过来，她把头低的越来越低，耳朵也红起来。

“嗯，是吗，那还挺巧的。”闻书清不清楚，他还记不记得自己。

她吃的很快，吃完后她如坐针毡。他说了一声，坐到包间的沙发上。

恰好李云洲约她打游戏，就同意了。

饭局的对话传入她的耳中。

“周霁，临南那边怎么样？”

“挺好的。”少年礼貌的回复。

“过几天，我家里人打算带我去京城那边玩玩。”

“是吗？我姐在那边上大学。”

“那挺厉害的啊！”

“也没有，就是一所一本。”

“周霁，一中好像正式开学不久就要分科了，你打算学什么？”张子哲放下筷子问道。

他吃的差不多了。

“物化政。”

“你要学政治啊，可惜了，我打算学物化生的。”张子哲略带惋惜道。

“看来我们难在一个班了。”张子哲语气中充满了遗憾。

“没事，以后大家都还是朋友。”周霁笑着回答。

“唉，闻书清，你打算学什么？”张子哲问。

“还没考虑好，不过我不学化学政治。”

“物化，历政向来不分家，你这样还能学什么？”有人问。

闻书清无奈笑了笑，“看情况吧，大不了到时候退而求其次。”

大概到了8点左右就散伙了。回去后洗了澡，打开狼人杀。

“.”在线，显示状态，动物园模式还在准备中。闻书清懒得找房，就直接跟他了。

这次是3号位。“.”是四号位。

“示麦。”

游戏开始。

是大公鸡牌。

天亮了，昨晚平安夜。

熊咆哮了。

12爆灯跳熊。

1先2后。

45互发杀。

“那就1走2吃。”4号说。

闻书清感觉，他的声音跟上次不一样了。

但两个人并不熟，也就没有过问。

投票环节，1号出局。

第2天，平安夜。

“指冻。”6号说。

5号开麦道：“冻3不改。”

4号：冻8。

2号出局。

天黑请闭眼。

第2天又是平安夜。

4号语气充满笑意：“3麦认冻吗？”

闻书清把空调调低一度，回答。

“认。”

“直接35两狼了好吧。”

闻书清在屏幕前差点笑岔了气。“我开鸡。”

“你们都不问问8号认不认冻吗？”5号问出所有人都有漏的一点。

8号打字回答。

不认。

9号急匆匆开麦。

“我也开鸡。”

闻书清笑出了声，“三狼裸打。”

4号无奈道：“交了交了，249。”

他不可置信“不是，你鸡吃冻啊？”

“你干嘛要吃那个冻。”

“你不要信我呀！”

“我没信你啊！”闻书清被他逗笑了。

“你不就是信我，才觉得5号拿不起那张企鹅牌，才不掰冻的吗？”

“我没想那么多，更何况我也不知道你们谁是企鹅，既然都点到我了，我觉得去吃这张冻也没问题。”闻书清说。

游戏结束后，“.”还在说。

“哎哟，你干嘛要拿鸡吃冻啊！”

两个人的关系在无形中又近了一点。

整个暑假，两个人基本都玩在一起。

“.”的老家在京城市，现在住在临南市，于是闻书清就取了个外号给“.”

临南哥。没告诉他。

临南哥今年也要上高一了，不过是在临南那边。

8月中旬，一中提前开学。

闻书清住校，认识了三个性格迥异的室友。

4个人一起吃早餐。因为闻书清。在新班级没有认识的人，中饭和晚饭都是和初中的朋友一起吃。

李玉琼也考上了一中。

闻书清一边嗦着面条一边抱怨。

“我跟你们讲，我没想到我同桌是个男的，我放了书包就走了，他应该以为黑色书包就是男生，我来的时候看见我的书包旁边是个男生，我人都傻了！”

李玉琼几人都在掩嘴笑。

“重点是他还有社交牛逼症，他问我题，我说我不会，人都尬死了。”

“他和我后桌聊天，我后桌也是个男的，他叫我同桌来问我，我都尬的可以用脚趾抠出一栋芭比梦想豪宅了。”

吴晨欣，也是初中朋友，中考考得比较好，在B班。长得微胖，留着和男生一样的短发，是个乐观搞笑的女生。

她用手比划着，嘴里还在说。

“你别说了，我同桌是个女生，我一句话都没跟她说，我的天呐！”

吴晨欣对面的何心怡笑出了声。“欣哥呀。”

何心怡虽然名字女生唧唧的，却是个假小子，衣服只穿男款或中性化的，不然不穿，留着短发比寻常的男生帅多了。

吃完后，几个人一起回了教室。

高一的B班和C班都在启明楼，高二的

B班C班则是在长明楼。

高三的在崇明楼。

高一高二高三的A班都在承明楼。

在路上。

闻书清低着头看路：“中考出成绩后一天，我小学班上搞了同学聚会。”

夏日阳光在正午毒辣，尽情散发光芒，树叶如同一颗颗发着耀眼光芒的绿宝石。

树荫小道，人来人往，人声喧嚣嘈杂。

吴晨欣问了一句，“感觉怎么样？”

闻书清扒了扒被风吹的挠的她正痒的头发。叹了口气回答：“不知道别人怎么样，反正我很尴尬，时间太久了都生疏了，都不知道说什么。”

吴晨欣对此表示理解。

“正常正常，在学校碰见我小学同学，别人认都不认识我了。”

曾经欢笑打闹，无忧无虑，纯洁美好的过往，终究会在岁月的打磨中成为被封锁禁锢的记忆碎片，有人珍藏，反复忆起当年，擦拭干净，有人遗忘，不再提起当年。

曾经无话不说的好友，也会越走越远。

补课的时间过得又快又慢，化学课格外煎熬，数学老师兼班主任让人无语，年轻的语文老师和学生打成一片，政治老师飞快的语速转瞬即逝，物理老师的迷茫无处不在。地理老师的话永远字正腔圆，字永远龙飞凤舞。生物老师的课总是让人难以入睡。话也永远让人冒出问号。音乐老师的衣着永远紧跟时代潮流历史老师的话永远不慌不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