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出法随 第2章 入学第一天

时间倒退到十分钟前。

朝阳收起手机，打量着眼前的学校。因为历史悠久的关系，建筑还是几百年前的样子，木制的校门上爬满时光的纹理，历史的厚重感扑面而来。

“美子，走吧。”

朝阳脚下原本呆立不动的猫咪也跟着动起来。

夜蛾老师得知他喜欢胖橘后，第二天就送了一个胖橘玩偶，并告诉他以他目前的咒力足以驱使这个玩偶做一些普通猫咪可以做的事。

自从那天和夜蛾老师谈话之后，夜蛾老师总是隔三差五的来看自己，时不时还会送点东西过来。面对突如其来的长辈式关心，朝阳表示还不错。

朝阳拿着夜蛾老师给的学校平面图，踏入校园。

虽然从平面图上就能知道学校的建筑风格，但是没有亲身体验来的震撼。

路边爬满青苔的石灯和鸟居、清亮澈底的小溪，朝阳边走边欣赏自己的未来生活的地方。

终于，少年来到目的地，高专的教学楼。

还没走到教室门口，就传来一个少年大笑的声音。声音夹杂了几分贱兮兮的语气：

“怎么会有这样的人？居然会把自己的咒术当成精灵，还成为自己的朋友。这么缺朋友的嘛？”

这明显嘲笑的是自己，朝阳有点生气，想了想，还是决定把怒气压下去，毕竟第一次和同期见面就发火不太好。

走到教室门口，笑声还没有停下来的意思，朝阳不耐，抬手敲门。

笑声戛然而止，能明显感觉到是“手动”闭麦。随后夜蛾老师铿锵有力的声音传来：

“请进。”

朝阳随手捞起脚下的美子，抱着它推门而入。

夜蛾老师站在讲台上示意他过去，教室里的三位同学迅速端正坐姿，营造一副表面友好的假象。

朝阳粗略扫过一眼后，走上讲台，面朝同期介绍自己：

“日宫朝阳。”

下面三个同学反应各异，褐色短发，眼角有颗泪痣少女朝着他扬起一个友善的笑容。朝阳莫名觉得这个笑更多的是给自己怀里的美子。

硝子视线和他对上后，也介绍自己：

“家入硝子。”

朝阳冷漠地点点头。

白发少年的眼神透过墨镜肆无忌惮的打量他，似乎要把他看穿一样，见自己视线移过来后：

“本大爷是五条悟。”

“？？？”

这年代居然还有人自称本大爷？而且这个声音和刚刚门外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新仇之下，朝阳的眼神中不自觉带了几分嘲笑。

“你这是什么眼神？”五条悟被朝阳的眼神激得差点掀桌而起。

“五条悟！”夜蛾老师警告出声。

与此同时，旁边黑发少年眼疾手快的站起身按住五条悟：“别忘了你刚刚还嘲笑新同学。”

“哈？我那是嘲笑吗？”

黑发少年递了一个“拜托，有点自知之明吧”的眼神过去，随后眯着一双狐狸眼冲着朝阳一笑：

“夏油杰。”

五条悟不再挣扎，随即开始毒舌：“不会吧，不会真的有人把咒术当成自己的朋友吧？”

朝阳恼羞成怒，随后将视线落到五条悟头顶的上方：

“落雷。”

原子瞬间发生剧烈的变化，小型雷电在视线的落脚点形成。

虽然五条悟第一时间撑起无下限，但是却阻止不了自己的头发在静电作用下向上竖起。

“噗……”

第一次见到五条悟出糗的夏油杰和硝子同时笑出声。

六眼同时将自己炸毛的样子传到视网膜，五条悟迅速后退，远离雷电区域，头发这才恢复原状。

五条也不恼，抬手就挥散那片雷电。重新入座，一副‘你给本大爷’等着的样子。

朝阳无所畏惧。

夜蛾见几个人的交流进入尾声，让朝阳到隔壁教室搬一套桌椅，随便找个位置坐。

朝阳搬来桌椅后，眼看着要往教室角落走，夜蛾抚额，连忙出声：

“算了，你就直接坐在硝子旁边吧。”

“hai”

夜蛾继续上课。

……

下课后，硝子立马转身对朝阳说：“日宫君，可以抱抱你的猫咪吗？”

朝阳：果然对美子更感兴趣。

搬桌椅的时候，美子就自动爬到自己的肩膀上，上课的时候忘记让它下来，夜蛾老师也没有说什么。

美子就乖乖的等待在他的肩膀上，直到下课。

朝阳肩膀一抬，美子顺势跳到硝子的怀中。

硝子手势熟练地顺着美子的毛发，时不时挠一挠美子的下巴。一看就是个老手，美子已经舒服的化成一滩水躺在硝子怀里。

“这个是…”夏油杰有点不确定的问道，“夜蛾老师的咒骸吧？”据他所知，夜蛾老师的咒骸能自发动的只有胖达一个吧。

五条悟的六眼看穿一切，下巴朝着朝阳的方向一抬：

“是那个家伙用咒术驱使的。”

说话间，美子像是电量耗尽一般，眼睛闭上，不再动作。

“美子，快醒醒。”

美子像是接收到信号一样，像普通猫咪醒来一样，摇摇脑袋，眼睛逐渐睁开，还伸了个懒腰。

“美子？”

硝子诧异出声，朝阳的脸上瞬间飘起一抹薄红。

硝子了然，不再细问。

另外两个少年关注点却不在这里。

“悟，咒言师没有咒纹嘛？”

五条悟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知道：“目前的咒言师只有狗卷家一家，他们家贯彻断绝咒术师的方针，现在只有一个两岁的孩子从出生起就带有咒纹。”

“据资料记载，言灵师一般嘴部和舌头上有咒纹，让言灵增幅或者产生术士。”

夏油杰单手支桌，撑住脑袋，随意猜测：“是因为血脉太淡薄了吗？”

六眼传来的信息却不是这样，五条悟“唰”一下站起身：

“走吧，下一节体术课。”

夏油杰和硝子惊奇的看着五条悟：这家伙，不是一直认为体术课对他来说是没必要，所以能逃就逃的吗？居然会这么主动。

硝子看了看还在和美子互动的朝阳，拍了拍他的肩膀：

“日宫君，请加油。”

朝阳虽然心底纳闷体术课为什么要加油，但面对陌生的同期到底还是没有问出来。

……

操场，体术课上。

朝阳喘着粗气，终于明白为什么硝子让自己加油了。

一上课，五条悟就不由分说的朝他攻击，速度之快，让他根本没有反击的机会，只能狼狈躲闪。

原来五条悟的让他等着居然是在这里等着。

已经得到足够的情报，朝阳体力快被榨干，五条悟的攻击终于停下：

“喂，朝阳，动作太慢，力道太小，不过反应倒是挺快，这也是你唯一的优点了。”

莫名其妙的攻击，高高在上的点评，一时之间让朝阳恼怒：

“我没让你喊我朝阳吧，还有，为什么要和你对打？”

五条悟不在意的挥挥手：“嘛嘛，反正迟早要喊你朝阳，早一点又有什么关系。”

夏油杰在一旁补充：“悟的体术很强，我们的体术课一般都是由他来指导。”

“哈？”

朝阳质疑地看着五条悟，这个人真的靠谱吗？

五条猫猫不满：“本大爷可是最强好吗？”

“最强？”

夏油杰解释道：“多年前，咒术师和诅咒一直处于一种微妙的平衡中，直到悟的出生拉高了咒术师整体的上限，导致诅咒的等级也直线上升。”

“顺带一提，有很多诅咒师抱着悟一死，诅咒的等级也会下降目的来刺杀悟，只不过都没有成功。”

朝阳：“……”虽然不懂但大为震撼，你们咒术界都这么简单粗暴吗？

等一下，朝阳发现盲点：“这么说，咒术师也有等级？最高级是悟现在的一级吗？”

悟、杰、硝子：“……”

好的，闲聊就此结束。

五条悟对着朝阳勾了下手指：“再来。”

神情过于挑衅，朝阳心甘情愿咬钩，并发誓：总有一天要把五条悟揍得屁滚尿流。

……

夏油杰旁观两个人战斗，有点惊奇：“日宫君的体力这么快就恢复好了？”

五条悟边攻击朝阳死角边说：“怎么可能，是这家伙无意识用自己的咒力辅助战斗。”

朝阳顿住，身上几不可见的咒力停滞，四肢瞬间变的笨重，动作也变慢。

五条悟的攻势未变，朝阳瞬间趴倒在地。

“杰，来打一架。”

夏油杰脱掉外套，就上了。朝阳强撑着自己坐起来，主要是好奇夏油杰的体术。

“好强！”朝阳感慨，他们两个人的战斗明显上升一个档次。不论是速度，力量还是格斗技巧上。

硝子来到朝阳身旁：“杰几个月前体术跟你差不多。”

朝阳吃惊的看着硝子：“不可能吧。”看起来完全不像。

硝子点点头：“悟也说过杰是他见过在体术上成长最快的咒术师。”

朝阳再次看向夏油杰，企图在他身上找到快速成长的秘诀。

长时间看同期战斗的硝子有点口渴：“我要去买杯水，要帮你带一瓶吗？”

朝阳评估了下自己为剩不多的体力，决定接受硝子的帮助：“麻烦你了，我要可乐。”

远处的五条悟和夏油杰听到硝子的打算后：

“硝子，本大爷也要可乐。”

“硝子，麻烦帮我带一杯可乐。”

“haihai—”

朝阳有点担心的看着硝子，四瓶水可以吗？

硝子对他笑了笑：“放心吧，没问题。”

不久后，硝子返回操场。本以为硝子会将四瓶水全都抱在怀里，结果硝子将三罐可乐竖着叠在一起，一只手直接端着，另一只手拿着自己的矿泉水。

朝阳：“……”是我见识浅薄了。

朝阳起身接过所有可乐，将两罐可乐放在旁边的凳子上，留下一罐可乐，随后单手扣住，食指随意一扣，“咔嚓”，可乐被打开。

硝子感兴趣的看着朝阳单手开可乐的动作：“意外的蛮帅气的嘛。”

朝阳茫然的看着硝子，不知道她所说的帅气从哪看出来的。

五条悟和夏油杰的战斗也停下来，两个人直奔可乐。

朝阳看见五条悟可乐入口，直接开口：“变苦。”

“噗—”

咒术生效的太快，五条悟猝不及防之下，极苦的味道瞬间填满整个口腔，连忙将口中的可乐全悉吐出，又抢过夏油杰手中的可乐漱口。

夏油杰和硝子瞬间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

夏油杰边笑边对着朝阳竖起大拇指：“恭喜你，抓住悟的弱点。”

朝阳：“……”这就是传说中最强的弱点吗？

五条悟终于缓过来，一只手颤抖地指着朝阳，表情一时间无比凄苦：

“你……你……你”

朝阳难得愧疚，正想说什么，五条悟脸色一变，瞬间无比惊喜：

“可以把可乐变得超甜吗？”

朝阳：“？？？”这能喝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