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迟性痛感 第5章 婚礼

“小辞……”

白朔紧紧抓着祝辞的肩膀，声音几乎恳求、哀求。

祝辞盯着白朔的眼，问：“你爱我吗？”

白朔凝滞，沉默。

祝辞仿佛早就料到白朔的反应，一点都不意外。

“你不爱我何必再和我纠缠，有的是人想讨好你。我呢，还是找一个能全心全意爱我的，不用再患得患失就够了。”

“你要找别人？”白朔被这一句话直击要害，“你要找谁？你对着别人还能in得起来吗？”

祝辞坦然地笑，“白朔，不是只有跟你做我才能舒服，天底下这么多人，我不信找不到。说不定，还能找到比和你做更爽的。”

白朔的妒火和怒意一瞬间被点燃到极致，他逼近，呼吸喷洒在祝辞脸上，滚烫、紊乱。

几乎是咬牙挤出声：“谁碰你我就剁了谁。”

祝辞仍然笑着，眼角勾起的弧度却没有任何温度。凤眸上下扫视眼前白朔的脸，声音好听而平静：“不让别人碰？那我自己呢？”

白朔怔住。

祝辞推开白朔，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倒在地的人，他的眉眼、五官仍是那么漂亮，在灯光下皮肤白皙到透明，凤眸微微上挑的角度，格外的诱人。

美丽、勾魂，且有毒。

他身体前倾，手肘撑在腿上，歪头笑：“想不想看我玩自己？”

白朔喉间发痒，说不出一个字，浑身的血液都要着火。

祝辞拉开抽屉，取出手铐，一端扣在白朔的手腕上，一端扣着茶几腿。

在白朔火热的视线里，他不紧不慢地解开扣子。衬衫落地，瓷白的身体一览无余。

只是看一眼，白朔就血液沸腾。

宽敞的客厅弥漫着淫/糜的气息，隐忍而情动的喘息声起伏、断断续续。

白朔浑身都要爆炸，每一根血管都在疯狂跳动。他的双眸通红，像一匹狩猎的狼，用力挣脱手铐。

但他每一次的躁动，都被祝辞扔过来的眼神制止。于是他只能用尽这辈子的自制力，咬牙强忍。手腕被手铐摩擦出血，他不觉得疼，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祝辞身上。

他要一口咬在祝辞的脖子上，然后一口一口吃进肚子里。

他不允许有任何人看到祝辞此刻的模样，不允许有第二个人碰祝辞。

如果祝辞真的找别人，他会疯。

疯到剁碎那个人，抠出那个人的眼睛捏烂。

白朔的双目布满血丝，青筋暴起。

祝辞踮着脚，脚趾踩在地毯上。小腿紧绷，弯出性感的线条。随着一阵颤动，他释放出来。

伸手抽出两张纸，祝辞随意擦了擦手上的污秽，纸巾揉成一团扔进垃圾桶里。

他起身走到白朔身前，弯腰凑近，事后的呼吸还是烫的，灼伤着白朔的皮肤。

他问：“感觉怎么样？”

白朔紧要牙关，汗早已打湿他的衣服。

祝辞哼笑：“从今往后，这具身体的每一次情动，都与你无关。”

说完，他随手拿起沙发上的毛毯将自己裹严实。开门，长腿迈出门槛，头也不回地离开别墅。

明亮的客厅只剩下白朔。

他失神地坐在地上，脑子里是祝辞的最后一句话。

祝辞情/动时，他疯狂。祝辞离开时，他心痛。祝辞的一举一动都牵系着他的情绪，他爱吗？

白朔似乎找到了答案。

景逸对他来说，是阳光。从他十几岁开始就照在他身上，他如兄如父地照顾景逸，却对这个人没有任何旖旎的心思。

唯独祝辞，他一见到祝辞，就想将人吃进肚子里，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野兽最原始的独占欲。

他面对景逸，只会显现他强大的一面。唯独祝辞，他的不安、烦躁、疲惫，祝辞都看过。

他的肉/体、灵魂都毫无保留地交给了祝辞。

景逸是日光，祝辞是他的肋骨。

肉/体、灵魂，都百分百契合。他可以没有阳光，因为他本就在黑暗里，但他不能失去那根肋骨。

落地窗外，天光初现。

白朔看着太阳一点一点升起，他终于找到了一个明确的答案。

-

自那天开始，已经一个月没有祝辞的消息。

白朔都急疯了，启动了黑鹰所有精锐队伍寻找祝辞，全城的监视器24小时检测祝辞的踪迹。

那天以后，他知道了三个月前的25号是什么日子。

是他错过的祝辞的生日。

也知道祝辞在公馆等了他一晚上，守着花，守着戒指。

他真是该死。

通讯器震动，白朔赶紧打开：

【白哥，E1区3号训练基地发现疑似祝哥的人影。】

“好我马上过去，不要让他知道！”

白朔像抓到救命稻草，抓起桌上的钥匙，独自驱车前往E1区。

E1区3号训练基地，是所有初加入黑鹰人员的第一关训练。

祝辞和其他人一样，都是从这里选拔出来，送往下一关。一关接一关，最后幸存的人员里，前10名进入E9，其他人安排到其他区。

祝辞是那一批的第一名，遥遥领先的第一。

他坐在高高的水泥钢管上，眺望着晚霞。他还记得许多年前，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他接到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消息。

也是这样的一个黄昏，他做了一个改变他一生的决定。

今天，又是这样的黄昏。

是不是适合做一些决定呢？

他听到汽车轰鸣声，目光下垂，看着白朔的车飞驰而来。

停车、车门打开、下车，那人的视线看过来。

祝辞的目光不躲不避，似乎早就料到白朔会找到他。

白朔看起来很紧张，小心翼翼地上前。他站在距离祝辞几米的位置，仰头看着祝辞。

“小辞，我想明白了。以后我只有你一个人，黑鹰交给你，我也全部交给你，好不好。别离开我。”

祝辞的呼吸平稳，神情淡淡。

良久，他发问：“口头说？”

白朔一瞬间了然，胸腔里是止不住的惊喜和激动，手指不受控地颤抖，从怀里掏出一个丝绒盒。

打开，单膝跪地，郑重承诺：“我白朔发誓，今后只对祝辞一个人好，给你唯一的爱，唯一的家。祝辞，你愿意嫁给我吗？”

祝辞垂眸看向银色对戒，他又问：“就你我知道？”

“不，”白朔坚定地看着祝辞，“我会给你一个盛大的婚礼，让全世界的人都知道我永远忠诚于你。”

祝辞点头：“什么时候？”

白朔的激动溢于言表，一颗心疯狂跳动。

“我打算定在下个月我生日那天，向全世界宣布，我的出生是为了属于你。”

祝辞沉默几秒，脸上的表情没有什么变化，平静如水。

白朔等待他的宣判，耳边只听得见自己的心跳声。

祝辞忽而勾唇浅笑，眸光闪烁，漂亮且动人。他回应白朔：“好。”

心脏过于激动，白朔起身的时候感觉意识都有点恍惚。他大步上前，搂住祝辞的腰走下水泥管，一把将人搂进怀里。

他埋头在祝辞的颈窝，声音都有些颤抖：“谢谢你小辞。”

祝辞回抱住他，目光看着天边的晚霞，唇角扬起一抹弧度：“不客气，婚礼那天，我会给你一份礼物。”

白朔的眼角闪着泪光，此刻他终于深刻地体会，“失而复得”是什么感受。

-

婚礼的所有事宜，白朔都亲自操持，连选什么地毯、挑什么花、灯光怎么投射，都要一一确认。

他要给祝辞一个盛大、刻骨铭心的婚礼。

想象着婚礼那天，身穿礼服的祝辞。想象着往后一起生活的祝辞，白朔的心都软了。

他简直是这个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因为他拥有的祝辞。

黑鹰的兄弟第一次见老大这种“人夫”模样，也开始揶揄白朔。

“白哥，是不是打算以后退隐江湖，从此和祝哥恩恩爱爱过日子了啊？”

“白哥，你的嘴角都要咧到耳后跟了，这样子太不值钱了。”

白朔也不计较兄弟的取笑，回怼：“你们懂什么，你是不知道你们祝哥的好，我有了他就什么都不要了。”

一群人“啧啧啧”的感叹。

婚礼当天，白朔邀请了A-Z区所有黑鹰的重要人物，来见证他和祝辞的幸福时刻。

硕大的宴会厅装扮得华丽、隆重、浪漫。鲜花铺满整个空间，每一朵鲜花的花蕊都嵌着一颗宝石。明亮的烛光摇曳，头顶的天花板是由钻石组成的星空。

白朔身穿黑色燕尾服，背对着证婚人，看着祝辞缓缓向他走来。

人还没走到身边，他就急不可耐地上前迎接，手牵手一起走到证婚人面前。

“今天，我们相聚在这里，一同见证白朔先生和祝辞先生的重要时刻。”

“从今天起，无论贫穷与富有，无论健康或疾病，你们都将诊视对方，一生忠于对方。祝辞先生，你愿意吗？”

祝辞直视白朔，眸中流动某种波澜。他回答：“我愿意。”

在他说出这三个字后，白朔激动地眼眸含泪。

“请祝辞先生为白朔先生戴上属于彼此的婚戒，从此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祝辞取出戒指，戴在白朔的无名指。

“白朔先生，你愿意吗？”

白朔一秒都没有犹豫：“我愿意！”

“请白朔先生为祝辞先生戴上属于彼此的婚戒，从此永远对他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

白朔珍重地牵起祝辞的左手，指腹怜爱地摩挲，他取出婚戒，正要套进祝辞的指尖。

突然巨大的爆炸声震得宴会厅都在抖动，戒指掉落，滚了一圈没了踪影。

“怎么回事？”

黑鹰的兄弟们登时警戒。

下一刻，又是一阵爆炸，门外冲进来浑身是血的人大喊：“白哥！黎明组织攻进了防线，我们的警戒武装不知道为什么失效了，根本挡不住！”

白朔心头一滞，宾客四散奔逃。

下一秒，头顶传来巨大的轰鸣声，炸弹如雨点落下，宴会厅被炸得稀碎。

白朔一把抓住祝辞躲过轰炸，在弟兄们的护送下急匆匆地前往紧急通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