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鬟小艾 第16章 挺俊

吃好面方小艾拿出铜钱支付了两人的账。

离开面摊，两人又逛了一小会儿，方小艾有意朝方贵贵离开的方向走去，石孟川也只好相隔几丈的跟着她。

两人来到排售卖瓜果蔬菜及各种家禽的摊位区，有部分卖得快的摊位已经开始收摊了。

方贵贵的牛车便在其中，车上瓜果蔬菜显然已售空，一男子正牵着牛调头。

方贵贵坐在车上，磕着瓜子，两条腿闲闲地晃呀晃的。

方小艾大步上前唤了一声，“贵贵。”

听到熟悉地声音，方贵贵立刻叫东子停车，车子停下，方贵贵转过脸便看到小艾那张笑容灿烂的脸。

“小——”正要叫她名字，又咽下，忙说：“快上车。”

方小艾却没动，看眼牵着牛绳的肤色黝黑的沉默男子，对贵贵道：“也不介绍一下。”

很不巧，每次下山方小艾都没遇到贵贵家中那位，大概也是自己下山次数实在少的缘故。

年轻男子也好奇地盯着小艾看，等着自家娘子给介绍介绍。

方贵贵笑了笑，先后对自家相公和小艾说道：“我相公，叫东子，这位便是我那日和你说过的表弟，你自然也跟着我叫表弟。”

东子心中了然，忙施礼道：“见过表弟。”

方小艾也施礼道：“见过姐夫。”

方贵贵正要说什么，注意到不远处还有一道熟悉的身影，长身玉立，虽身着粗布衣衫，却不掩身上卓然的气度。他故意隔着那么远，又不继续往前走，想必是为了小艾不被认出吧。

“上车吧。”方贵贵对小艾唤道。

方小艾立刻爬了上去，坐好。

牛车再度启动，走了几步，方小艾回头看眼，石大哥隔着远远的走着，若不是为了自己，他现在大可乘坐他的筏子早早地回到家。

方贵贵故意问道：“在看谁呢？”

方小艾小声告诉她道：“石大哥在后面。”

方贵贵又道：“要不叫他一块上车吧，反正和甜水村不同路，你又扮成这样，没人认出的。”

方小艾却打量眼前头拉车的老牛，终是不忍道：“可是你看你这黄牛，也是一把年纪了，石大哥又人高马大的，我担心老牛吃不消。”

“原来是嫌我家牛太老，那算了，那便只好辛苦你的石大哥了。”

“没事。”方小艾安慰道，“我回去做好吃的给他便是。”

方贵贵歪头打量她，意味深长道：“看来我很快又有喜糖可以吃了。”

方小艾不理会她，心里其实还在惦记着石大哥，便问道：“我想让石大哥把身上的包袱都放到车上，给他减点负担。”

方贵贵爽快道：“快和他说吧。”

于是车子又停下，待石孟川走近了，把他身上的包袱搁车上，一车一人又渐渐分开，渐渐地越拉越远。

到了竹根村，方小艾继续乘坐牛车来到贵贵家，玩了会儿，还去了他们家的菜地，了解和学习了一些种菜有关的知识。

到了做饭时间，方小艾才带着自己的东西回去，方贵贵还热情地留她吃晚膳，方小艾也想和他们热热闹闹地吃一顿，但是考虑到万一石大哥在家里等着自己做好吃的给他，便不想让他失望。

回到山中小院，远处夕阳西下。

不远处看去，屋子房门紧锁，如果石大哥在家，这会儿屋门应该是敞开着的。

进了院子，她才确认石大哥确实不在，心底划过一抹淡淡的失落。

趁着些许天光方小艾赶忙做饭。

随后便发现自己心里居然还在惦记着石大哥会不会这个时候过来，不由地多做了他那份。

她把贵贵给自己的菠菜全烫了，搁了点集市上买回的香油，味道甭提有多香了，结果一直没有等到他，方小艾只好自己一人把拌菠菜全吃了。

石孟川再来已是第三日午后。

今日依然没有空手而来，一手拎着一条新鲜的大草鱼，一手抱着一个坛子。

方小艾瞅着那鱼，眼睛都直了，再瞅那坛子，怪眼熟，这不是给他装酸菜的那个坛子吗。难道他想吃酸菜鱼了，说实话，她也馋酸菜鱼了。

除了鱼和酸菜，石孟川还带来了一条消息。

他开口道：“我昨日去客栈送货，掌柜的说那天店里来了个年轻的女子，长得怪像你描述的那位二小姐。”

方小艾瞪大眼睛，喜不自禁道：“什么时候的事？后来那位女子呢？她有没有说什么？”

石孟川先搁下手上的东西，心想，这丫头，一激动连自己带来的宝贝都不稀罕了，明明刚刚眼睛都看直了。

搁了东西，他在椅子坐下，抓起桌上的茶壶先给自己倒了杯水，正要喝一口，见她迫切的样子，便先开口道：“就昨日的事，可惜那位女子只是来用膳的，并没有住宿，当时店里特别忙，掌柜的来不及问，女子吃完付了账便离开了。”

说到这，他端起茶碗，先喝了口，接着道，“如果去找你，应该会去村里，所以今天中午我从客栈回来，便回了村里，可惜并没有打听到相关的消息，我担心她是不是迷路了，或者她在镇上还有相识的人，先去找熟人了？”

方小艾不禁怀疑掌柜见到的不是二小姐，以二小姐的性格每到一个地方，肯定先找个舒适的客栈歇脚，接着必定要寻觅当地美食，然后是感受一番当地风土人情，逃婚搞得跟游玩似的。她在镇上并没有认识的人，也没理由赶路，更甭说迷路了，她方向感好得不行，荒郊野外都难不倒她。

她便有意问道：“当时那女子出现在客栈里是什么时辰？”

石孟川想了下道：“用晚膳的时辰。”

方小艾反倒松了口气，道：“那肯定不是她，她在镇上没有认识的人，都那么晚了，没理由赶路，肯定在客栈歇脚，对了，客栈的卫生情况怎样，就是洁净吗？”

石孟川不明所以，但还是认真回答道：“我住过，很洁净，掌柜是个爱干净的女子，很注重这方面的细节。”

方小艾笑道：“我们二小姐特别讲究住宿条件，既然你都说干净了，那二小姐便没理由在天黑前继续赶路，她肯定会先住下，若是镇上好玩，还会多玩几天才会去找我。所以肯定不是她。”

石孟川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方小艾又问：“掌柜的还要人吗？”

石孟川好奇问：“你要做什么？”

方小艾道：“反正我现在也闲着，何不去掌柜店里打杂，还可以顺便等二小姐呢，也不至于在这之前一惊一乍的，我担心都后面掌柜都没热情帮助我了。”

听起来似乎不错，可石孟川却没有高兴起来，反而冷静道：“可是这样会不会太冒险，会不会被镇上的人认出来。”

一时贪图嘴快，这点方小艾倒没细想，羞赧笑笑，又道：“那我便继续乔装打扮。”

见她主意坚定，石孟川便道：“明日我过去帮你问问，不过你别担心掌柜的对我们失去热情，她呀最不缺的就是热情了，只要别忘了给她好处便是。”

方小艾频频点头，有了这话她放心了。

“我去把鱼处理了。”石孟川起身开始忙碌。

方小艾也起身去准备其他食材。

这次鱼的做法和上次略有不同，酸笋成了主配料，又是别有一番风味。

石孟川吃着直呼过瘾，赞不绝口道：“这可比镇上的餐馆吃着过瘾多了，不指这道菜，你做的每一道菜都不输山下的小饭馆。小艾，我先前还担心你离开这儿要靠什么营生，现在看来这做菜也不失为一个适合你的营生手段。”

方小艾频频点头，这点她倒是想过，没想到也被石大哥想到了。

吃饱喝足，石孟川便要下山了，方小艾把晒好的笋干装进框里，让他帮忙带到镇上卖。

石孟川前脚赶走，方贵贵后脚便来了。

她这次过来帮忙小艾种菜，不是随便洒几粒种子，而是要整出一个有模有样的菜园子。

方小艾先把她按到餐桌前坐下，然后端出特地为她留的酸笋鱼。

出锅前特地盛出来的鱼，这会儿还温热着。

“来尝尝我和石大哥做的酸笋鱼。”

方贵贵盯着桌上的鱼，眼睛都看直了，偷偷咽了咽口水，好香呐。

“石大哥刚刚来过了？”

“嗯，你来之前他刚走。”

“真好。”

方小艾怪道：“你还没尝呢，怎么就知道好了。”

方贵贵笑道：“我指的是，你们这小日子过得可真滋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