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旬安赋 第21章 旧疤

作者:骨焗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3-05-21 16:43:38 来源:文学城

长寿宫重怒之下,周府被查封,以江山事大为由,太皇太后亲自派人查封,府内现黄金千金,更增周复受贿之罪。

周复被关于洛阳太守所造监牢。

周复是赵焕与王藏的好友,来来去去,世事重演,仿佛又回到了三年前。

苍祝派人查探,洛阳太守却死于非命,其监牢罪犯更是空无一人。

但闻探子报,洛阳太守生时清点周复族人时,有一人漏网,乃周复之女周辰。

不待苍祝下令,卓安自荐全力追捕。周复之女周辰的通缉令随即布满大平全城。

洛阳城正值初夏,清晨朝暮一色,日月同天,一身素衫女子,戴帷帽面纱穿梭于人流中,她压低了头,看到城墙上的通缉令,心生怜悯。

此日正值出殡,又是洛阳太守更替,已是人潮纷涌,素衫女子转身,面前却挡了一人,她只到那人的肩膀处,透着帷帽,也只见他的衣淡蓝之色微泛白,恰如白云与蓝天交汇之处。

他拿着一本书录,以笔量着她的身长。

“让开!”女子呵道。

“赵姑娘。”那量着她身长的人放下笔和录,露出了真容。少年英睿,若见故人般一笑,白净的脸上双目清润,无惊无骇,只有一份好奇,一份关切。

赵蔓芝惊异,竟是吏府的严秉之。

她下意识地上提了面纱,可是她根本未露出真容。她也觉奇怪,这个严吏长到底是怎么认出她的。

“我见人就过目不忘。”严秉之道。

“你认错人了。”赵蔓芝不认她的身份,就要离去。

严秉之仍挡着她,“我有要事和你说。”

严秉之一脸严肃,赵蔓芝想他人一根筋,功夫也不怎么好,又没随身的帮手,就随严秉之去了。

到一僻静河岸处,赵蔓芝仍未摘下帷帽,她并不想露出面容,叫严秉之识得她。

河水清澈,照出一身素衣,也显清秀丽人,素衫与山间宁静相容,片刻之中,依山依水,人也相静。

严秉之还在拿笔量着她的身长,又看着他的笔录,比对着他脑海里那夜的刺客。

严秉之迟迟没开口,赵蔓芝等得不耐烦了,“你到底有何事?”

“我只是例行公务来查洛阳太守一案,没想到见到了你,”严秉之转过身,又皱眉观摩起来,“三年了,长得高了,功夫也变好了。李国舅为什么要让你会功夫。”

“你是想打探李国舅吧。”赵蔓芝转身,严秉之伸手一拦,赵蔓芝回手一拧严秉之的手腕,他手中的笔也拿持不住,落下了地。

“笔,我的笔!”严秉之大喊。他拾之不得,只能看着那笔滚落下石,落到溪水间,溪水一冲,笔墨皆散,晕出一道墨流,严秉之垂了嘴角,心痛不已。

赵蔓芝不知严秉之在为笔心急,只烦他今日挡道,还想从她这里探些事,“你找到的那些真相,还不是全部。李国舅也只是你们陛下的棋子。”

严秉之的手骨痛得很,可身痛不及心痛。他的笔掉了,在山水间躺着,他的那些笔录就停了,他的脑子也就停了。

他记不了此刻,只有三年前的那些笔墨跃然而出。

“当年带你去南湖的官兵就是李合指使的。”严秉之道。那一夜他还没来得及说,就被赵蔓芝打晕了。

一言犹如冰霜冻身,赵蔓芝手指微屈,心口重跳,“你胡说。”

“他们身上有大量黄金,黄金所铸纯度不够,是私铸所造。李合私下就有私铸黄金的工坊,纯度与官兵身上所找到的黄金一致,那时候我还叫他因此获罪。”

严秉之方才还是个聪明面孔,现在一回头,委委屈屈的就像傻子。几分怪她打落了他的笔,又几分怜悯她。

三年前笔墨下可怜的赵蔓芝已经与他认为不同。她更可怜了,她被李合骗了。

严秉之看不出赵蔓芝是何神情,但她拧着他手腕的手已经松开。

严秉之立刻走向溪水,拿起他的笔。他甩了甩笔上多余的水,把笔豪捏了捏。就在这当口,他就像变了个人,眼神变得精锐,不像个傻子了。

他猜出了赵蔓芝来洛阳的原因。周司监的事和她父亲的事如出一辙。

“周司监的事跨过了吏府,但一些事实是抹不去的。李合当时位居中郎将,深知各路武将,至今在宫中旧部不少。圣泉宫祭堂把守之人是李国舅的部下,九卿又向冯太尉马首是瞻。不管朱奉常在里头布置了什么,想必他们也不会管。”严秉之独立山水间,手持笔录,一身正气凌然。

这番话实也惊煞赵蔓芝,可她仍然不愿承认她此时的动摇,“国舅怎么会与他们联手,一定是……”但赵蔓芝又能寻到什么理由,她苦衷吗?什么苦衷能让李国舅做陷害忠良的事。

“你还是太小看李国舅。既然远不到反目成仇,又各怀目的,联手又何妨,”严秉之飞速写着什么,功夫并不怎么好的严吏长在这时多有威慑人心之态,“我不窥人心,但根据三年前的笔录,可知李合撒谎成性,颠倒黑白,唯利趋从。”

赵蔓芝脸色几分苍白,“我不信他是这样的人。”

严秉之一笔抵在眉心,抬眼道,“他当年想做丞相。”

一时有若惊雷刺耳,赵蔓芝回想当年朝政种种,更喘不过气。

待回神,见山林之中但有一车马密行,所往方向乃是旬安。

今时之洛阳,何人会去旬安。

世事轮转,周复就如当年的赵焕,或是章家明面上的警示,亦或是君王手中的一枚弃子。

然赵蔓芝已经有一种感觉,有一个人隐藏深处,他不仅害死了她父亲,也亲自把周复推向了死路。

那个人,又会是严秉之说的那个人吗?

深林丛鸟飞过,静谧的阳光洒满大地,赵蔓芝好似看不到光亮。她想寻觅真相,却对真相心怀恐惧。

夏至,雷雨来袭,宫中人影匆忙,宫人低语近日怪事,说那新来的侍医妙手回春,整个医馆治不好的将死之人,竟被他一药而醒,生龙活虎。

还说他有独道良方,将长寿宫的姑姑们治地气色红润。说太皇太后大喜,许他开药论道。

戏言过耳,棋盘之上早已一子一子地落下。

棋局初定,萧如丝轻收一子,“将死之人竟能回春,百里扶央到底是用了什么玄机。”

“他惯用的手段罢了。一帖毒药一帖解药罢了,顺便借了周兰的毒,给皇祖母最信任的陈侍医一份厉害,他自然不敢诊出来,只能说这人生了重病。”

“这百里扶央果真了不得,巫士的毒能解,害人的毒也能制,”萧如丝笑逐颜开,浅浅的胭脂浮在脸颊,显得气色亮人,“长寿宫这会儿可谓春风得意。”

苍婧将一子落于正中,修长的指甲抵在棋上也不松动,“卓安自荐之事,可有你参与其中。”

“妾身本来想放个消息给周复的夫人,可惜啊,到底太皇太后厉害,把人藏得没了影。只好悄悄透露给了卓安,助周辰逃出旬安。”

“卓家乃开国之臣,满门荣耀,他怎会为了一个女子弃了卓家。”

“周复之女周辰,善歌舞,好织艺,曾在妾身的寿宴上一曲惊鸿,那一曲惊了佳人,也惊了俊才。”

苍婧恍然,“那么你苦心拖延时日,是为了什么?”

萧如丝不曾言明,只道 “公主可还记得回门那日掉出的射偶?满朝传闻都说是章家干的,”萧如丝稍稍叹息,增了不少愁色,落了一子,“他们会咽下这口气?长公主昔年对妾身掉以轻心,如今耿耿于怀,若是打算以臣子与后妃勾结,大行巫蛊之罪加于妾身,那妾身及其亲眷,包括公主,都会被置之死地。”

苍婧愕然,这是一步极险之棋,“到时候陛下也只能舍了周复,舍了你,还有本宫。”苍婧直推棋子而上,正对着萧如丝的一步。

“在这之前,长公主定然要用一人来做她的棋。”

苍婧沉眼思量半刻,“周辰是她的棋,也会是你的棋。”

萧如丝拿起案上凉了的药,一口饮尽,闻着味道就是极苦,萧如丝饮罢仍是笑逐颜开,“也便看看这卓安能有多少情分,日后兴许他对妾身有用,”萧如丝抚过棋子,圆大的杏眼竟有几分凌冽,“譬如太后那样,抓住别人的软肋。”

苍婧收了十指,惩忿冷目起身离席,娇妍身姿化入细雨之中,双肩直颤,“太后要的不是什么软肋,她是要让所有人痛苦。”

萧如丝并不惧怕,只把一子悄然落下,“这皇城里斗来斗去,像我这般人两处不讨好,最容易成为第一个被她们宰杀的。”

华衣转动,金摇坠眉,似一抹朱砂红血,苍婧踱步在萧如丝身侧,“你的反击,本宫看起来帮不了什么忙,你没有把本宫算进来。”

“公主不宜插手此事,”萧如丝直膝而起,袅袅纤腰配上广袖,宛若凤鸟展翅,“这件事我一人即可。从这一步开始,妾身与周辰,也是一命相连。”

“你想青出于蓝而胜于蓝。”苍婧阔步而来,眼前的棋局惊了她,萧如丝已经赢了一子。

“公主觉得妾身能下一盘好棋吗?”萧如丝含笑道。

“你这棋凶险,就算赢了也不一定挣得来好结果。”

“难道公主今日情神不定,举棋难安,还不承认自己输了。”萧如丝倔强道。

苍婧抬手低掩了发,“我只是没睡好。”

“公主许多日子不敢从圣泉宫行迹,是故意在躲谁吧。”

苍婧垂首,避开萧如丝尖锐的目光。

她躲的人莫过萧青。

近来梦中多惊醒,皆是他之身影,明知是梦是幻,仍为一梦心悸。

饮茶时,有相思,食饭时,亦相思。挥之不去,从来是他。

程时一语惊起心中扰,她只想忘记他,想试着证明,她心里的都不是爱。

可越想忘记,就越是记起。她失败了,因为失败,索性不如不见。

萧如丝见苍婧目光闪躲,嘴角不禁一垂,转头见庭外的一双人,不免也为自神伤。

远眺而去,冯千娇正倚在苍祝的肩上低泣,那骄傲之状更胜萧如丝几分?冯千娇所选之处可不是正对泰时殿,仿佛在宣示,她是他唯一的妻。

萧如丝十分低落,“正逢朱明出事,旬安城却发现一处温泉,长公主亲自下令建造清河行宫,一献陛下。这一讨好,陛下的心情也好了许多,耐着性子给了皇后一点垂怜。”

苍婧一捋了袖,并无多少奇怪,“那是因为她是皇后,不管姑母是什么时候挖好的温泉,陛下在这时候都得接受。”

“皇后凭太皇太后和长公主保后位,陛下又希望我为他冲锋陷阵。那好啊,反正她做不了一世的皇后,”萧如丝恼道,她轻触小腹,愁肠百结,“妾身只要有一个孩子,这一局就可大胜。”

苍婧一眼扫过案上的药,那药莫不是……催孕之药!

她扼住萧如丝的胳膊,“这就是你说的时日,你要用你的孩子来换你的高位。”

庭外的人影烙在了萧如丝眼中,也烙进了她的心里。

萧如丝愈觉得酸楚,直至无法自胜落寞,才转头离开,争风吃醋终是难逃,她故做了一番无情精明之人,清醒着笑道,“高位可不止是一个孩子能换来的。我长姐那个夫家死了许久,她以前是外妾,我想给她张罗个好人家。前几日她来宫里看我,我与她闲走遇到了一人,长姐很是中意,妾身也觉得他是极好的人选,”萧如丝斟上甜浆,推向苍婧,“杨贺。”

暗沉的屋内仿佛一寂,苍婧的目色被掩盖的透彻,“你为何突然要与杨贺联姻,他不过是个宫中马官。”

“我长姐看上他,我要让她如愿。她当了别人的外妾是为了帮母亲带大我和妹妹,是她教会了我人穷不能志短。没有她,我就和我那哥哥妹妹一样不争气,大字不识几个。

她夫家后来死了,她因没个名分没个儿女什么也没分到,她后来告诉我,我不能做外妾,”萧如丝记挂往日恩情,目中稍有柔暖,又看向苍婧,这份同样的柔暖停留在苍婧身上片刻,但萧如丝很快藏了起来, “当然最重要的是长姐眼光不错,杨贺乃广平候之子,亦做过陛下的太傅。如今他虽为马官,但实也是大材小用。若是得志,也可大有作为。”

话语间尽是萧如丝的踌躇满志,苍婧神思两两地举起杯皿。想萧如丝如今一心入主凤栖宫迎凤榻,走一步而知百步,却不知是否会如当年的容美人,一招毁棋。

苍婧轻摇杯皿,面露伤愁怜怀之意,“杨贺确实有所才智。可惜啊,陷夺嫡之争而使妻子被容美人所害,英姿一生就此丧志,邋遢过日。你选他,根本是招死棋。”

“公主怎么知道他妻是为容美人所害,而不是别人,”萧如丝颔垂一抿芳浆,朦胧雾气中是萧如丝极为明亮的瞳,“公主理应比妾身清楚,他的妻子死在了宫里,事后容美人被诛。杨贺又在家中遇刺,死里逃生后陛下有意让他为相,他以力不从心为由推辞还乡,陛下就让他做了太仆去养马,之后他得以安生。”

苍婧的手肘生生抵上几案,两指撑着下巴漠然而视,若有似无的哀怆浮在眉梢,“因为皇位,他死了妻子,因为相位,他差点连自己都保不住,贪生怕死之徒罢了,”瞠然之间苍婧的臂腕一直,目无光彩,“我劝你不要招惹他。”

“公主这般忌惮,难不成与他有些渊源。”萧如丝试探一问。

“父皇曾赐他一把剑,恐有危难之刻宫中大难,便凭此剑可调动父皇留下的暗兵。虽然是防危难之刻,可到底陛下对此颇为不安,”甜酒不足以抹去苍婧口舌中的苦涩,苍婧浅尝后便放下了,“你说是不是该有所忌惮。”

萧如丝心存狐疑,似乎比起这把剑,提及杨贺,更像是苍婧生命里的一道旧疤。

再望庭外花园,已是无人,空留花香。

一身皇袍在归宫后扬手一退,扔在地上。王全在后立刻捡起,闻到了皇袍上的香味,马上吩咐宫人,“拿件新的衣裳,点上香薰。”

这一朝从花园回来,王全一路心惊胆跳,皇后酷爱的香,浓烈甜腻,人闻了觉得呛鼻。苍祝一闻不仅呛鼻,久而久之还头疼。

自帝后成婚以来,王全就和凤栖宫的女官说过,这些香陛下闻了难受。

然皇后从未打算弃之,反愈演愈烈。今朝王全眼看着苍祝忍耐许久,到了宫里才退了外袍。

圣泉宫的宫人都忙忙碌碌,一支香薰染上星火,怎奈香薰还没来得及散开,王全吓白了脸,跑去宫人那一敲额,先行泼水灭了去,“谁让你点这香了。”

宫人不知何错,跪地摸着额,“这是皇后送来的。”

“换萧美人备的那盒。”王全低声道。

宫人面露难色,“皇后把宫里的香都换成她的了。”

如此,正如巧妇难为无米之炊,王全已寻不得办法去缓解苍祝的头疼了。

内殿又是一声急唤,“王全!”

王全应了一声,随后对宫人吩咐,“那就别点了,陛下闻了头疼。”

王全入内殿,苍祝在太阳穴涂着薄荷制成的草药膏,双眼浅闭,已是头疼不堪。

他问王全,“皇后最讨厌什么?”

“橘子。”王全道。宫人都知,皇后最讨厌橘子了,无论是橘子皮的香味还是橘子肉的味道,皇后都觉得反胃恶心。

“那就给她送橘子,说是朕赏的。”苍祝令道。

王全愣了片刻,“这怕是……”

“怕什么,问起来就说朕喜欢吃橘子。”苍祝又把草药膏放到鼻下闻了闻,这才提了神。

白鹭高歌于青天,朱明之事似已烟消云散,宫内似又恢复了平静。

即便风平浪静背后,都是在等待卓安的归来。所有人在憋着一口气,等着最后的浪潮。

萧如丝又喝了很多天的药,终是下定了决心,拿出来针线一针一针地开始绣。

她必须给自己证明一回,她的希望是真切的。

约莫几日,泰时殿便出了事端,殿内出现了诅咒萧如丝的射偶。众口莫过说是皇后妒忌。

可太皇太后马上下了封口令,宫里也出了另一种声音,皇后即便再嫉恨,她的母亲也不会让皇后在此刻坏此大局。

只有一个人会搅此浑水,以贼喊捉贼的手段赌上一回。

“皇后无需担忧,长公主自会收拾那个贱人。”清寒道。

冯千娇根本无心听这些谋划,她只记得苍祝怀抱萧如丝安慰的样子,是那么的在乎。

“母亲总是这样说,那样说,每回说的,在他那里都是两回事,母亲是不是在骗我。”冯千娇回想这些年的点点滴滴,突然对一些事失去了信心。

“长公主怎么会骗皇后,皇后是长公主的心肝宝贝。”清寒安慰着。

凤栖宫堆满了橘子,味道散也散不去,清寒令着宫人手脚麻利点,赶紧把橘子都丢出去。

宫人一个个来回奔波,橘子圆圆的,滚落到了地上,掉到了冯千娇的脚边。

冯千娇随脚一踢,“是母亲跟我说,陛下喜欢我,他喜欢我的一切。那为什么我喜欢的香,他不喜欢,他喜欢的橘子我不喜欢。”冯千娇苦问着。

清寒赶紧开了窗,把橘子扔出去,“那不一样。是陛下亲口和长公主说他要娶你的,而且陛下也和皇后说过他喜欢你。可是香啊橘子的,喜欢就是喜欢,不喜欢就是不喜欢,哪有为什么?”

清寒解释不清这些冯千娇在意的寻常之事。她拿起扇子,把冯千娇面前的橘子味散了些,可也一时心有余力不足。

冯千娇听了娇媚一蹙,“他确实和我说过他喜欢我,但没有像喜欢萧如丝那样喜欢我,”冯千娇确信如此,并且也起了担忧, “如果我杀她,他会恨我的。”

清寒蹲下身,扇子在冯千娇眼前扇着,“皇后,你怕这个干什么?有长公主和太皇太后,陛下不敢拿你怎么样。就是因为陛下喜欢那个贱人,才不能留她。”

“可是,她也不能有孩子,”冯千娇忽然轻笑一声,清寒一直以为她不知的,一时不知如何慰藉,然冯千娇倒是松了眉头,“她昔日的主人是陛下的长姐,陛下怎么会让她有孩子呢。我又何必非要杀她让他记恨我,还是让母亲不要动手了。”

冯千娇从来不知,为何她与苍祝会变成这样。明明成婚那日,苍祝是很高兴的,在喝下那杯酒之前,他都是很高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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