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定凯也出来救场:“好了,从一号——也就是班长开始发言。”
“我?”谢航有点惊讶,“我蛋牌一张,闭眼角色,除了开局知得走了两个神,好人的局势有点危险,希望唯一的预言家可以好好活下去外,没什么信息,过。”
“蛋牌是什么?”无法继续参加游戏的好奇宝宝郑祁重出江湖。
“就是平民。下一位。”上帝说。
娄芹芹紧接着说:“啊,我也是平民,也没什么信息,过。”
众人的目光紧接着跳过贺施玟棺材板,轮到白序青,听他分析道:“我觉得走的两个不一定都是神,有可能有混在里面的狼伪装。”
“是有道理。”下一个人顺着接话,“可如果刀的不是女巫,女巫没必要带走一个人,所以贺施玟身份作实,那能怀疑的只有猎人身份,就看有没有人跳猎人了。”
还怀疑我?!郑祁刚要开口就被陈定凯压住,“诶,死人不能说话。”
他只好不爽地坐下,白序青见状又补充:“我也只是提出一个假设情况,不一定就是这种最坏情况。”
往后接二连三的迅速掠过,预言家没跳,大家只好随机硬投了人出去,六号选手以一票之差的劣势被淘汰出局,发表遗言的时候他似乎很诧异:“怎么是我,我像狼吗?”
可惜其他人不能说话,也不能理会。
“第二晚,天黑请闭眼——狼人请睁眼。”
郑祁成了局外人,终于可以放松看戏,当看见贺施玟身边的娄芹芹偷偷抬起眼皮时,还没来得及惊讶,就看见自己身旁的白序青也缓缓睁眼,他倒吸一口气,指着对方做口型:是你!
根据场上只有两头狼睁眼,郑祁明白刚才推出去的就是狼,可他分明看见白序青毅然决然指了自己队友,他也因此确信白序青铁好人,甚至还推测他是预言家,谁知道这一切都是伪装?
郑祁没料到他居然能装得脸不红心不跳,不敢相信地偏了下头,白序青朝他抱歉一颔首,然后不带情绪指出了下一个杀人对象,变脸速度之快堪称绝活,郑祁赶紧回忆起对方温暖的笑容以来摆脱这一幕。
娄芹芹对此没意见,毕竟所有的决定都是他做,第一晚杀贺施玟的时候,他还想让自己的小同桌多有一点游戏体验感而想换人,只可惜白狼王不同意,坚定不移要杀人家,他只好接受了,没想到居然一举两得,一次带走两个神,娄芹芹窃喜地想,以后再当狼一定要听白序青的话。
走了一狼两神,游戏的节奏一下子变得快了起来,预言家在下一轮查杀了娄芹芹,大家全票投出,下一把预言家就被带走了,场上只剩一只狼和三个村民,他们玩的是屠城局,意味着白序青还要隐藏身份再杀掉一个人才能赢,谢航被发了金水,也就是确定了好人身份,余下两位就成了他的替罪羊。
白序青凭借自己的口才以及大家觉得不会撒谎的假象,再加上前面帮忙指证了狼,所以大家都很信任他,纷纷没有把他列入怀疑范围,谢航被带着一起投出最后一个男生,以为终于大获全胜之际,上帝却宣布狼人胜利,游戏至此结束。
郑祁全程上帝视角见证了如此厉害的一头狼,突然觉得自己早点被杀掉也挺好的,不然只会全程被这只狼王带着跑,到了大结局免不了自怨自艾,怀疑智商。
出局的好人们纷纷义愤填膺起来,死都想不到白序青居然是最后一头狼,后者紧绷着的脸也终于回暖,略带歉意地说说了声不好意思。
这一来大家反倒不自在了,七嘴八舌地说起来:“学委你别这么说,我们就是口嗨。”
“对对对,你能赢是你的实力,没必要因为骗了我们而抱歉。”
“就是,这游戏要是不骗人就没意思了。”
老师巡逻的时候,大家已经乖乖回到位置上,看着那张冷若冰霜的脸,纷纷窃喜溜得早。
陈定凯偷偷和郑祁咬耳朵:“班长之前还说我们,今天也没抓我们。”
后者挑眉道:“打不过就加入嘛,这么简单的道理。”
次日白序青速战速决拿了铅球第一,与此同时郑祁也传来一千米第二名的消息,据悉是高一的黑马在最后关头奋起,堪堪超过了他,他于此不是很在意,反而更开心白序青拿了奖牌。
他的后背全湿了,号码牌也贴着衣襟,劲瘦的肌肉若隐若现,陈定凯作为后勤尽职尽责给他准备好毛巾和葡萄水,兴奋地夸道:“你们俩太牛了,学习好不说,还同时拿了牌。”
“得了吧我学习好,瞎吹。”郑祁扯着毛巾轻笑一声,“咱班团体分目前排第几?”
陈定凯比了个四说:“和上一名差一点点,和第一差了挺多,毕竟五班体育生一大堆,确实难超越。”
“没事,这才第二天,还有机会的。”郑祁一口喝尽纸杯的水,“去大本营找点东西吃吧,好饿。”
他们吃零食的时候正好看见白序青朝这面走来,郑祁笑嘻嘻地先祝贺他拿了名次,才问:“你后勤呢?”
“铅球不太需要后勤,我让他先回班了。”
陈定凯插嘴道:“学委我真看不出来你力气这么大,平时看起来弱不禁风的。”
“没有,这次参加比赛的上限不高,下限也很低,大多都是普普通通的,所以捡漏拿了第一。”白序青谦虚道。
“你这么说就不对了,什么叫捡漏?”死忠粉郑祁不乐意地说,“明明叫实力好吧,你说大多普通,那为什么偏偏你夺得头魁?还不是因为你很厉害?”
闻言,陈定凯赞同地点头,白序青面色温和,也不反驳他。
“你下午是不是两点开始?”
“对。”
郑祁用力拍着他的背说:“到时候我给你加油去。”
他失笑:“跳高而已,加油做什么。”
“跳高怎么了,非田径项目不算运动啊?大家都是平等的好不好。”
跳高的观众倒是比想象中多,据悉一部分人是想看实力者的英姿飒爽,还有一部分人纯粹为了看失利者的笑话。
赛程进展得很快,二十几分钟的时间就只剩下七八个人,郑祁有幸站在前面的最佳观影席看比赛,看着场上的白序青,自个儿倒有些紧张。
他之前的几把都是一次过,直到上一次才用了第二次机会,郑祁感受到他没什么情绪的表情下并非那么镇定,一声令下,白序青再一次失利落杆,他眼中有淡淡的懊恼,郑祁趁他靠边的机会,毫不在意他人目光地喊:“序青你可以的!回忆一下我教你的技巧!别怕跳不过去!”
这句话犹如定心丸,在燥热的赛场上充斥着安心,白序青坚定点点头,再次调整状态,深吸一口气,一鼓作气跑上前,起跳,翻越,背部弓成完美弧度,动作一气呵成,来了个漂亮的背越式。
场边响起雷鸣般掌声,郑祁握拳收肘:“nice!”
接下来是别人的主场,白序青退到他旁边,郑祁把毛巾和纸杯递过去,双手放在他肩膀上说:“你千万别紧张,毕竟只是加急训练了几天,肯定比不过那群总是训练的,尽力而为就好,放宽心。”
他呼出气道:“我就是头一回在这么多人面前竞技,还是这种有技巧性的,难免不适应。”
“没事没事。”郑祁为他放松筋骨捏了肩,“跳到昨天的水平就够了,我们目的不是拿奖,而是过程体验,对不对?”
白序青鼻梁留下汗水,下意识要推镜框,却发现空无一物,不知是因为这是而笑,还是因为对方的话而笑:“怎么感觉你比我还紧张?”
“我当然紧张啊,自己带出来的人,还是我推着你上的,万一你一不小心腰扭了或者别的地方受伤怎么办?”
他说得理所当然,白序青便道:“别担心,我会小心的。”
接过物品,看着他回到赛场旁边一丝不苟等候,郑祁突然有种自己家孩子长大了的感觉。
远方传来一遍遍的起跑枪响和辗转的口哨声,跳高选手逐渐拉开明显差距,几个回合之后,白序青最终没能站到领奖台上,正好卡在第四名,光荣下场,他叹了口气,神情无奈。
“别失落!”郑祁把眼镜给他带上,“你已经很厉害了,剩下的就看我压轴的一千五百了。”
郑祁之所以能如此信誓旦旦,全然因为他的拿手好戏就是一千五百米耐力跑,从高一起除开破了学校五年前的记录外,他的一千五百米还被报上了市级甚至省级的比赛,因此只要不出意外,他说不定能打破自己的极限断崖式第一也说不定。
跑步这事确实得看天赋,像白序青这种天生缺乏运动细胞的人基本想都不要想,体测跑个一千米都累死累活,让他去跑一千五简直就是要命的选择,但是郑祁不一样,他从小就有根发达的运动神经,身体里仿佛有一个多动的灵魂,根本耐不住五秒,以至于郑函带得头疼,生怕一个不注意他就跑了,得亏这小孩机灵,每次乱跑都能自个儿再冲回来,也算大起大落,郑祁的跑步技能也是这个时候培养的,他跑得不快,但是耐力极好,在同等长途里是数一数二的存在,所以还有一个长跑小王子的称号——当然本人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