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定谔的猫 第19章 图书馆的尸体

红夜记得今天在少年宫那边的图书馆会有案件发生，根据牧程的回忆录，尸体的位置是在二楼的科学文化区，第二十三排的书柜与第二十二排书柜之间。

红夜悠闲的登上二楼，来到书里记载的“案发地”，此时还没有尸体，看了下手腕上的时间——11点15分，离尸体被女孩发现的时间还有7分钟。他随意溜达四下张望，目前接近午时，看书的人不是很多，目前没看到书中描述的女孩。

会不会是在阅读区？他这样想的走到坐着十来人的阅读区。这里有男有女，有胖有瘦，可以看到各种包，就是没有见着有背着红色挎包的，或者身边摆有红色包包的。

“该不会还没来吧？”红夜一只手撑着脑袋，眼睛一会注视着书架的方向，一会看着二楼的门口。时间来到11点20分，红夜还是没有看到背着红色挎包的女孩，也没有发现穿着蓝色外套的死者。

“不能呀！”红夜有些焦急了，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走错了时空。他从位置上起身的时候，来电话了，拿出来一看，是陈默打来的电话。离开的时候红夜特意看了眼那里，地上什么也没有，也没有人，出门左转来到二楼外面的走廊讲电话。这时一个男子把糖纸夹进书里，合上书，拿起放在身后的蓝色外套，边走边穿，过了会，背着红色挎包的女孩从一楼大门进来刚上楼梯。

“科学与生活。”女孩嘴里念叨着要借读的书名，根据图书馆的记录的位置信息，找到第二十三排书柜的标志，心情良好的从二十二排走过去，一转身，就看到趴在地上的男子。

男子脸朝二十三号书柜，女孩小心翼翼地往前走了两步，看到男子两眼大大的张着一动不动，顷刻间，巨大的恐惧刺激着她的大脑。

先是一声不吭地倒退着走了一段距离，直到后背碰到栏杆才敢大声叫喊出声。

“啊——！啊——！”因为口罩的原因，（参考第三章）声音传不出去，没有引起别人的注意，还好红夜发现时间即将要到了，从外面走进来，刚好看到她身上的红色背包，也不管什么不能跑的规则了，飞奔过去看。

“23分，这么准时的吗？”

当他看到趴在地上的男子穿着蓝色的外套，脱口而出，恰好被楼下赶上来的图书馆管理员方程听到。

穿着制服，戴着白色棉布手套的方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抢先一步来到死者身边，尝试着叫了两声，“张哥，张哥。”

确定他没了动静，才想起要报警，五分钟的时间，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先到达现场，十分钟内出现的是市局刑侦支队的成员。

牧程作为小队的警长也是要出场的，红夜靠在围栏的扶手上，从上往下看到走在最前面的牧程，简单的观察下一楼大厅，接着抬起头往上看，视线移到红夜这里的时候，身子很明显顿了下，又很快调整好状态，转向右边的楼梯。

红夜也没有要躲避的意思，淡定地直视他的脸，因为书上是这么写的：第二次见到那位少年是在我三十岁的生日那天，也是这个奇特案件发生的那一天……

法医先检查了下死者，嘴唇发黑，面部发青，很明显是中毒；牧程则在勘探现场，看了下尸体，他的第一反应是趴下来，在第二十三号书柜下方，下面什么也没有。

“去看下监控。”牧程在这里没有发现异常，选择最直接的方式，看看死者生前在做什么。出门去看监控的时候，红夜朝他挥动着拿着钱的手，说：“牧程，上次喝饮料的钱。”

上次？牧程想起上个星期他们在饮料店，不过他没有付过钱。看到他递来的钱里还夹着张纸，牧程皱起眉看着他，“这是……”

“你肯定需要这个。”看到红夜坚定的神情，把牧程的思绪又拉到了那天，想着要是那时候听他说的“坐上半小时”，事情结果是不是就会不一样了，老许或者还活着。

可世上哪有那么多的如果，已经发生的不能再重来，牧程在心里感叹着，脚下的动作没有停下，等他在心里感慨完了，才发现自己已经坐上电梯。

看着被按亮的九楼按钮，牧程又陷入了沉思，直到电梯到达指定楼层，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故意放慢脚步走在最后面，看了下前面的人，打开夹在钱里的纸张——2236258。

这不是书的编码吗？牧程默默地把纸放进口袋，跟上他们进了监控室，调出那层的监控。看到监控后，牧程把手伸进裤子口袋，紧紧地抓住了那张纸。

作为案件的第一发现人，背着红色挎包的女孩在女警的安慰下，把自己是怎么发现死者的事情说了一遍。

“周围还有其他人吗？”牧程坐在她的对面，翘着腿，右手搭在上面。

“没有。”女孩摇摇头。

“你想拿的书是这本吗？”牧程接过队员从第二十三号书柜上找到的书，将封面展示给她看。女孩看到封面写着《科学与生活》点点头。

接下来是问接触过尸体的管理员方程，方程面对牧程的时候，做了两下吸气呼气的动作，然后看着他的眼睛说：“好了，你可以问我问题了。”

“案发前，你在哪里？”

“楼下接待处。”

“你认识死者？”这是女孩提供的信息，所以牧程需要确定一下。

“其实就是他经常来这里借书，看书，所以时不时地会跟他聊上两句。”

“不止聊两句这么简单吧。”牧程歪着头看着他，“人家可是听到你喊死者‘张哥’，听起来，你们的关系并不是你口中的那种关系。”

被戳穿的方程脸色变了下，咽了下口水呵呵两声，反问：“我倒想知道谁听到我这么喊了？是刚才那个女孩吗？她人都站到那么老远去了，怎么可能听得清我叫得什么，肯定是她听错了。”

“不是她！”牧程笑了下，胸有成竹的抱肘说：“是我同事调查围观群众的时候，一位热心市民提供的。”

红夜的脸在方程的脑海中一闪而过，气得方程闭着嘴巴咬着后槽牙，在心里骂红夜多管闲事。

“哼，他比我大，我喊哥不是很正常吗？”

“你在楼下怎么知道楼上出事了？”牧程问了最关键的一个问题。

“额。这个……我是看到那个女孩靠着走廊围栏太近了，看过去很害怕地样子，好像一直在叫，就觉得她应该是遇到什么麻烦了，所以我就上来看，然后就看到张德死在那边。”

方程根本不觉得警方能这么快抓到他。

“好，就算你说的都合理，那你为什么要去碰死者？他很明显已经死了，直接报警就是了，为什么要那么做？”

再一次被问到关键，方程开始冒汗，支支吾吾地回答：“我……又不是专业人员，怎么知道人是死是活！”

“人家一个小姑娘都看得出人死了，你看不出？”牧程嘲讽的斜了下嘴角。

“我就想确定一下，严谨点有什么错！”方程开始急眼了。

“严谨点是好事。”牧程笑了下，回头看到队员拿着检验报告刚进门，他转身伸出手说：“啊！你来的正是时候，我刚好需要这个。”

方程现在还不明白是什么意思，但从牧程的行为上可以看出这几张纸和这个案件有关，方程突然间想要逃，但是后面两边都站着警察，吓得他不敢轻举妄动。不会这么快就发现的。他在心里想。

“毒检报告出来了，糖纸里的毒物和死者体内的毒物一致。”牧程翻看后随手丢在桌上，一改先前的悠闲态度，严肃地说：“想必他嘴里的糖还在你身上吧！监控里没有看到你丢东西。”

方程没有想到竟然真的这么快就被抓到了，明明他是按照那个人说的做，怎么会被发现呢？看到警察从他身上搜出糖果的时候，方程接受不了，他突然站起身，瞪着大眼，说：“那个人告诉我没问题的，他说一定没问题的！你怎么可能会抓到我？！不能啊！我背对着监控拿掉在地上的糖的时候，练习了好几次，我看过监控，根本看不到我的动作！看不到的！他说一定不会被抓到的！他说过的——！”

方程突如其来的变化，吓到了身边的民警，牧程赶紧让身后的那两名队员把人摁住，第三名警察在他们两个的帮助下，把手铐顺利的戴在他的手上。

红夜记得书里在这节故事的最后，写着——

少年留着条小辫，告诉我左耳上的耳钉是他妈妈留给他的遗物；他说认识我很高兴。我记得很清楚，那天，他说——

生日快乐！

所以等牧程办好案件，从里面出来的时候，红夜怕他没有听到自己的声音，再一次招手吸引牧程的注意，露出笑容，对他说：“生日快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