漩涡深沼 第2章 机遇

海市的春天生命力格外旺盛，无论人还是花，都好像在向上拼命生长。

柳长青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视机里新闻的播报“Z国著名资本家族魏家，其夫人在某私立医院流产，魏先生正面回应说考虑领养一个男孩”

柳长青前几天的思绪和电视剧里明亮的女声联系到一起，觉得柳檀不能错过这次机会，起身从广播教室离开回到他们的房间。“701号”，他推开门，看见弟弟身上盖着他的绿色薄毯，背靠在床头，两手放在毯下，不停地抽动着。柳檀充满贵气的脸上冒着细细的汗，听见门口的声响停止了动作，脸茫然地看着门口，是哥哥，茫然骤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点点羞耻“哥哥……”房间里没有开窗，空气中有着一股粘腻的味道。

柳长青内心有点波澜，也有点惊讶，他的弟弟竟然都长到开始这样的地步了……没事，这是正常的生理反应。柳长青脸上看上去没有任何表示和情感的外露，和之前一样，都是冷冰冰的。

他没有过多看柳檀的表情，走过去开了窗，让空气中的难言味道散去，把床边的窗帘拉上，转身面相柳檀。

柳檀发现柳长青在看自己，心中有一点羞耻，还有一种难言的感觉，很舒服，比刚才还要舒服。

“哥哥……”

“下次要把窗户开开，窗帘拉上，毯子用自己的，我的用了很久不太好洗。”柳长青说完眼睛向左边瞟了一眼，看见了自己来到孤儿院弟弟吵着闹着用儿童相机给自己拍的照片，这破烂相机竟然真的能洗出照片来。柳长青没多看便把眼神收回来，脸上有一点点的松动，柳檀能感受到他哥哥看到了照片，心里竟然有点失望他没什么反应。

“哥……”

柳长青知道他要说什么，其实柳长青觉得这是每个男孩都要经历的过程，他也经历过，只是没有照片，而且十分隐秘，没有柳檀那样大方。只要老师推开门就能看见柳檀，要不是他，恐怕已经被老师告诉吴院长了。

“没事，不用觉得怪，你生长过程肯定要经历的，下次不要正大光明就在这，我能理解你，但老师可能理解不了。”

“做完了吗？做完了去冲个澡，把毛巾放到你的洗衣盆里，一会自己洗。”

“哥……”柳檀伸出一只手，应该不是导的那只，很烫，幸好不黏。他眼巴巴地瞅着柳青。

“我不会洗衣服……”

忘了之前衣服都是柳长青给他洗，他自己就洗过内衣内裤，这大毯子他自己还真洗不了。

柳长青做了一点点思想斗争，表面看上去却毫无悬念“我洗吧”

————

柳檀洗完澡出来了，看见柳长青正在换床单，心里升起些许满足感。“哥，一会床单我和你一起铺。”

柳长青看了他一眼，“不用，我自己也快，英语单词背完了吗，到时候我抽查。”

“背完了！你现在就可以抽查我！”

柳长青把床单最后一个角塞到床垫下面，随手拿过桌上的英语书∶

“有趣的”

“interesting”

“在今晚”

“tonight”

“笔直地”

“straight”

“放慢速度”

“slow”

“行可以了，换身衣服，一会可能要来人了。”

“哦哦好的哥哥！”

柳长青见柳檀直接当着他的面脱衣服，用手扶了扶额头“以后换衣服避着我点，你开始发育了，要注意**。”

柳檀没说话，眨巴着根本不算萌的眼睛，在哥哥面前装萌已经成为了习惯。柳檀弯着腰灰溜溜地拿着衣服走进了卫生间。

如柳长青所料，孤儿院外来了两辆劳斯莱斯，车上下来一个贵妇人，还有几个人高马大的保镖。

纯童孤儿院在海市乃至整个A国都是数一数二的孤儿院，因为这里的孩子没有任何因为身世造成的心理疾病，反而情商、成绩和特长都是一等一的优秀，不优秀的都被吴院长拖到地下室了。反正来这的都是孤儿，没有亲人，s了也无人察觉。很多富人都会选择在这领养几个孩子，给他们洗脑，要么当枪，要么当黑奴。真正像这位贵妇人来领养的人家很少。

柳长青拉着柳檀出去，正巧碰到出去迎接的吴院长，吴院长身上穿着得体的西装，把他肉肉的身体包住，像猪肠。

吴院长恭敬的握了握贵妇人的手，眼睛盯着贵妇人身上背的买菜包，是只一百零八万某高档品牌的买菜包，打着健康绿色的标签，用环保塑料 植物纤维做的小包，他真没想到真会有冤大头去买。

“吴院长，让那两个孩子过来。”

吴院长愣了两下，发现贵妇人说的是柳长青柳檀两个人，脸上撑着笑把两人不算温柔地送到贵妇人跟前。

柳长青脸上还是冷冰冰的，柳檀模仿着柳青脸上的冷冰冰，可给人的感觉不是高冷，而是挡不住的贵气和略带的稚气。

贵妇人看了很久柳长青的脸，心里感叹孤儿院竟然有这样的漂亮孩子。

“吴院长，我们进去谈一下”

吴院长和贵妇人快速走进一楼的会客厅。

柳长青知道有戏了，但他内心很慌，他知道吴院长不可能放过他，就怕他自己连累到弟弟。他懒得多想吴院长会怎么说自己的不好，但非常害怕他造弟弟的谣。

柳长青感应的非常不错。

妇人一进去就开始询问两人具体情况，看到柳长青柳檀的成绩单和特长后更是满意得没边。刚说完要将两人一起领养，没想到得到吴院长的一句话，就让她有了放弃领养柳青的念头“柳长青，就是这个小孩”他指了指孤儿院合照上最边上，但最显眼的小孩“他有心理疾病，感情不稳定，我们没公开他的病情是为了他以后能过得更好，但是牵扯到您要收养他...我们也不敢隐瞒。”这样的瞎扯柳长青也想到了。

女人听完很不满意，她非常讨厌心理有疾病的孩子，不能说厌恶，只是她想要一个完美无瑕的继承人。

最终女人放了口“我只收养柳檀。”

吴院长讨好地笑了笑，他不可能让柳长青出去，他太不老实，出去指不定会把自己做的事传播出去，他要把柳长青绑死在自己身上。

吴院长带着贵妇人出去了，贵妇人一眼没看柳长青，没了之前对柳长青长相的赞美，长得再美，心里有疾病以后就是靠药活着的非正常人，难以成为一个称职的继承人。

贵妇人坐上劳斯莱斯扬长而去。

柳长青看见吴院长脸上事成后的喜悦，知道自己走不出这里了，他认为最起码是永远。

柳檀脸上的严肃随着贵妇人的离开也消失了，蹦蹦跳跳地牵着柳长青的手想要回屋子里去。柳长青把被柳檀握住的手抽回∶“等我一下。”

柳长青没管柳檀的落寞，径直朝着吴院长走去“吴院长，柳檀什么时候走。”

吴院长被他吓了一跳，心想这孩子怎么这么阴，自己一句话都没说就被柳长青知道了结果∶“周日下午走，就他……”

还没说完柳长青就带着柳檀走了，他不能让柳檀知道他自己一个人走，不然他肯定不会离开这。

柳檀躺在床上看《活着》，他以为是哥哥和他一起走，所以心里很高兴，看到富贵的女儿成哑巴都没有太难受。柳长青一如既往，只是这次心里起了波澜∶

他们，真的要分道扬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