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齐看了一眼来人,来人是一个只有十六岁左右的孩子,又看了一眼坐在收银台上卷着书角玩儿的沈越,然后对着陈伟点点头说道:“老大,你还真别说,这家伙看起来脑子真的有一些问题欸。”
将安齐的话听了一个全部的沈越抽了抽眼角,一时也不知该说些什么。
反而是手下一个不小心,直接就将书角扯下来一角。
这混小子是真的欠打了。
那边的三个人聊了几句后,见时间已经很晚了,陈伟就带着人先行离开了。
在离开之前,陈伟还意有所指的看向了沈越的方向,而沈越也正在一只手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则是在卷着书角打发时间。
怎么看都不像是脑子有问题的样子,不过又想到了刚才严莫说的那些话,就理解了几分。
等人都走了后,沈越立马就把店门给反锁了,然后怒气冲冲的往严莫的方向走去。
他交叉着双手,挑眉看着在厨房里面忙碌的人,直接就扯了一下嘴唇问道:“你同他们都说了些什么。”
严莫收拾着手上的生菜,头也没有回的解释道:“没什么,就是问了一下有关于今天早上发现尸体的事情,问问我们这边是不是有人认识那死了的人。”
沈越头靠在门框上道:“你一个还在读书的小屁孩懂什么,早早地就去上学了,又没有路过那条河,是怎么知道死了人的。”
严莫听了沈越的话后,摘菜的手停顿了一下,随后又恢复了正常,缓慢的开口解释道:“班上有人住在那边离得近,他也是听说了随后就同我们班里面的人说了些,更何况我回来的路上也听了不少了,不然你以为呢。”
沈越扭了扭脖颈随后又漫不经心的道:“你啊,还是少接触这些为妙,还是多读书,大人的事情,你一个未成年的小屁孩还是少管,以后他们来了,你就说不知道,管他们做什么,死的又不是我们家的人你说对吧。”
说完就对他挑了挑眉,可惜换来的则是严莫冷冰冰的背影,以及那一句带着冰碴子的回话:“那至少也比你装傻充愣来的好,所以傻子回去给我洗手,乖乖坐好要吃晚饭了。”
沈越没在说话,反而是看了一眼他手上拿着的生菜,怎么看都觉得这菜也太新鲜了一点,就好像是刚从菜园子里面摘下来的似的。
他眯眯眼没再说什么,反而是乖巧的嗯了一声,转身就去卫生间里面洗手了。
在离开的同时,他还特意回了一句,“嗯嗯,傻子知道要洗手吃饭了。”
等他拿着一瓶啤酒坐到位子上后,就看到了桌子上面摆着的两菜一汤,其中的一道菜恰好就是生菜沙拉。
他用筷子夹起来一片生菜叶子,叶子里面还包着包菜丝,所以这菜他到底是从什么地方学来的。
而此刻,严莫也端着两碗饭走了过来,他将碗放下后,就用自己的筷子夹起来一片生菜叶子开吃。
这一幕反倒是把沈越给看懵了,他放下筷子道:“你平时不是不做什么沙拉的吗,为什么这一次要做这种东西了。”
他指着面前的那一道生菜沙拉开口问道。
而严莫则是淡定无常的回答道:“因为今天晚上要复习,我没有时间再去炒菜了。”
说到这里他又补充了一下,“你明天的饭我会早起做好给你的,放心不会饿着你的。”
沈越听了他的话,强扯出一个笑来,“那还真的是谢谢你了。”
说完他就拿起筷子,夹起来一片叶子,放在碗里面,皱着眉吃了下去。
说实在的,这生菜叶子还真的不怎么好吃,就这一口下去,沈越直接就梦回当年。
那是一件很早之前的事情了。
他在家中排行老四,前面有一个哥哥,还有一个二姐,同时还有一个已经生病发烧死了的三姐,而他则是家中老幺,同时也是最不起眼的一个。
其中最能表现出来的原因就是因为那一盆简简单单的菜。
家里面最小的就是他,而父母有时候忙的很,家里面的姐姐哥哥也都不管他,同时他也不知哥哥姐姐到底在忙些什么。
忙到最后老是忘记吃饭这回事情,直到沈越饿的受不了的时候就回去找他们,那时候他们只会觉得这个小孩很烦,随随便便的就拿着一捧花生米把他给打发了。
沈越那时候小的可怜,不会做饭,只会拿着一个没有洗干净的萝卜生菜啃,这一啃就是不知道多少年。
直到现在都没忘记那没煮熟的菜到底是什么味道。
这天晚上,沈越是被噩梦惊醒的,他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叹息了一下,恍恍惚惚的道:“早知道就不逞强非要吃那什么生菜沙拉了,这下好了吧晚上又睡不着了。”
他起身打算去给自己倒一杯温水,但在路过冰箱的时候,看着那上面贴着的冰箱贴,赫然用荧光笔写着,别吃了三个大字。
他又没忍住的打开了冰箱门,从里面拿出来了一罐啤酒。
心想着,这喝水和喝啤酒也没什么差距,反正都是水,都能解渴,更何况这俗话说得好,酒喝了指不定还能让他醉一波让他睡得更好也说不定呢。
打着这样的小心思,沈越还真的就把那水杯给放下了,拿着那罐啤酒一步步往自己的房间走去。
在走过去的时候路过了严莫的房间,房间里面的灯还没有熄灭,沈越借着没有关上的门缝看去,还真的就和严莫说的一样。
这小崽子真的是在复习,看样子这几天是真的很忙了。
回到房间后,沈越就抬手打开了抽屉,从抽屉的最里面摸出来了一盒藏起来的烟,他打开窗户一屁股坐到了窗台上,一口烟一口酒的在喝,同时还看向了外面的月光。
想着今刃来的那两个人,若是他没有看错的话,那两个人其实是异能局的人,陈伟安齐,最后那个叫安齐的人是新人,而这陈伟怕是某个队的队长了。
沈越一只手夹着一根烟另一只手敲打着窗沿。
就敲了那么两下,就被一道突如其来的声音给打断了,吓得他差一点就摔下去。
“沈越你胆大倒是挺大的,直接就坐到窗沿上了是吧啊,大晚上的不睡觉还有时间看月亮,怎的没本事去看日出啊!”
沈越探头出去,恰好就看到了同他一样探出脑袋看过来的严莫,他立马就将手上夹着的烟藏到了身后,笑着打哈哈道:“那个我这不觉得今天晚上的月亮挺好看的吗,所以这才过来赏月的,哈哈哈。”
严莫自然也是看到了那挂在漆黑的夜空中最亮的月亮的,他哼了一声,随后道“敲东西的时候轻一点,那么吵知不知道是会扰民的。”
说完就把头重新收了回去。
而沈越则是皱眉看着他离开的方向,什么叫敲东西的声音小一点,他有敲什么吗?
他动了动手指,刚才他好像就只敲了窗沿,难不成是……
不可能,严莫的耳朵灵不灵敏他还不知道,所以只有一个可能。
他过来的时候动静大了,怕是早就已经被严莫给注意到了。
早知道的就不在他门口停留了。
这混小子。
他气的敲了一下床沿,随后就摁灭了烟,重新躺回了床上。
这一趟就躺倒了第二天,整个人起床都是迷迷糊糊没有一点精神,下了楼看着那熟悉的沙拉,沈越直接就拿过挂在墙上的外套出门去了。
大早上的吃凉的是不可能的。
他将手揣在裤兜里面,看着里边的早餐摊贩,笑了笑,随后就迈步走到了一家包子铺前,对着老板道:“翠姐来两根油条。”
老板娘见来人是沈越,当下就回答道:“不行,严小子同我说过,你不能吃太油腻的东西,这油条是不可能给你的,你换一个。”
沈越嘴角抽了一下,握紧了拳头,改口道:“那好吧,给我两个包子,这样行了吧。”
翠姐从他的话里面听出来了些许委屈,当下就走了出来,把人拉了进去,给人找了一个暖和的位置让他坐下道:“行,在这里坐着,大早上的冷的很,你穿那么少也不怕感冒了。”
翠姐说完就给他夹了两个包子,同时又在他面前放了一杯豆浆,叫来了自己的老公过来顶替他的位置,自己也坐到了沈越的对面。
她看了一眼四周,随后小声的对着沈越关切的问道:“这些天我听说了有特殊的人去你家书店问你些事情,你没怎么样吧,他们没有为难你吧。”
说到这里见他没有喝豆浆,翠姐又给他插了一根吸管进去,推到了他的面前接着说,“我听别人说,那群人不是市局的人,而是什么特殊还是什么局的人,专门管一些其他的什么事情,而那些事情一般都是对我们这些普通人保密的,所以你和严莫这些天都怎么样,没被他们为难吧。”
沈越拿过豆浆吸了一口,随后摇摇头道:“昨天他们来过,严莫已经和他们说过了,我想他们应该不会在来了,所以翠姐放心吧。”
听了他的话,翠姐悬着的一颗心这才放松了下来,她拍了拍自己的胸脯道:“那就好,那就好。”
紧接着又是一个男性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我都说了放心吧,他们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小孩子了,你偏就不相信。”
翠姐直接就一巴掌拍了过去,有一些不满的回道:“你懂什么。”
趁着他们两个人打闹的阶段,沈越一口把那包子塞到了嘴里面,同时还喝完了那一杯豆浆,起身拍了拍自己的手,将面前的垃圾收拾干净,又拿过帕子擦了擦桌子接着小声的问道:“那么翠姐我问一下,河边死了的那个人他们是怎么解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