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你说,你是不是。”南离抬眸看着站在窗前的紫衣男人。
紫衣男人并未回答南离的话,也未转身。南离从软榻上起来,给他揉腿的男宠也不知他会突然起来,一下就被南离推到在旁,他连忙跪在地上,俯首磕地。
“七,你为何还是如此冷漠。”南离走到紫衣男子身旁,伸手就要去碰紫衣男人。
那紫衣男人似乎早有察觉,躲开了南离的触碰,南离的手就僵在半空,他似乎也早已习惯,将手收了回来,“早晚有一天,你会成为朕的人。”
那紫衣身影依旧没有理他,侧身走到门口,开了门就出去了,仅那半张侧脸,就可以看出男人的确英俊不凡,却又冷淡如冰的神情,又加上那一身高贵的气质,更加让人想要把他臣服。
南离看着紫衣男人离开的背影,嘴上浮起一抹浅笑,转身又躺会软榻,“继续。”那俯首磕地的男宠上前,轻柔将南离的衣服掀开,给他揉腿。
馥香公主府中。
叶棠年非要去看太医给婢女医治伤口,好似怕馥香会欺骗他一般,“都说了,没骗你。”馥香扶着叶棠年,生怕叶棠年磕着碰着。
确实,馥香没有骗他,太医正在给婢女们医治。原本太医们听到是给婢女医治,极度不肯,馥香威逼之下,太医不得不给婢女医治。婢女受宠若惊,但她们将这一切都归在叶棠年身上,心中默默记着。
婢女们医治好了,上了药,馥香才放太医离开。这一下就到了晚上。
现在叶棠年看不见,也不能教馥香剑术,俩人吃了晚饭便坐在院子里看星星,只是叶棠年看不见。
馥香虽然觉得惋惜,但她很是贪恋如今的美好,怎么会看天上的星星呢,那么远,看的脖子都是酸的,还不如看眼前的人。
“公主?”叶棠年虽然看不见,但馥香热切的目光,他还是能感受到的。
“我在。”馥香撑着头,满眼都是叶棠年。
“棠年脸上可是有什么?值得公主足足看了棠年半个时辰。”叶棠年笑道。
馥香侧眸,不再看叶棠年,而是抬头看着天上已经没有一颗星星的夜空,“没有,只是觉得看星星看着累,歇会。”
“起风了,公主回去吧。”确实起风了,叶棠年起身。
“好。”馥香打算去扶叶棠年。
却被叶棠年拒绝了,“棠年可以自己回去了,夜寒,公主还是早些回去安置吧。”说着,他便慢步往前走着,完美避开了所有障碍物。
若非太医医治,馥香都以为叶棠年看得见,但叶棠年告诉她,这是感知。她不懂,或许以后会吧。
次日。
叶棠年坐在院子里,手里轻轻抚着手腕上的银镯,如今他什么也做不了,寻他的七郎也要拖上日程了,七郎,你会等我吗。
“棠年?”馥香早就过来了,见叶棠年愣神,没有回自己,微微凑近了叶棠年。
叶棠年感觉到了,他连忙起身,“公主。”
馥香似乎很喜欢看叶棠年这副样子,愈发想着逗一下叶棠年,她慢步走到叶棠年身旁。
叶棠年微微侧了一下头,往后退,准确无误的躲开了馥香的捉弄,“公主,不要捉弄棠年了。”
馥香摆了摆手,“真没意思。”
话音刚落,门口就传来一道声音,“三妹如此雅兴,丝毫不像病重之人。”南离来了,连同那紫衣男人一起。
馥香看都不想看,随意往旁边一坐,倒了杯茶,喝了一口,“你越是想我死,我就越是死不了,怎么,很失望?”
南离也坐到一旁,“说不失望是假的,难道这普天之下有人会希望三妹活着吗?”
馥香冷笑,没有说话。叶棠年走了过来,“人这一生又非为旁人而活,公主性洒活泼,她是为自己而活,与旁人又有什么事。或是公主活成什么样,那都是公主的事。您是公主的兄长,却未尽兄长之责,与旁人一同欺辱公主,在我看来,您又比那世间冷血之物好到哪去。”
南离抬眸,看着叶棠年。叶棠年淡淡道,“可是觉得棠年有何说错的地方,还是认为棠年触了你的龙鳞,一声令下,杀了棠年,若如此,您圣君的名声恐怕也保不住吧。”
南离起身,走向叶棠年。馥香也连忙起身,将叶棠年护在身后,叶棠年却将馥香推开,“你非圣君,而是利用骨肉相连的妹妹替你博得圣君之名,如此可怜之人,倒是世间少见。”
“像你这么伶牙俐齿之人,朕也少见。”南离打量了一下叶棠年,“那日灯火阑珊,都不曾仔细看过你,今日一看,倒是不为一个倾城的妙人。”
馥香将南离护在身后,冷冷道,“南离,他,是我的。”其中之意恐怕只有南离才明白。
南离笑了笑,“身边这人还没搞定呢,又怎会与三妹抢人。七,朕都被他们欺负了,你都不帮帮朕。”
紫衣男人是七,他眉头微皱,目光一直停留在叶棠年的身上。
叶棠年好巧不巧的也看着七的方向,可他看不见,他如今的世界一片漆黑,但他能感受到别人看他的目光,尤其是这种热切的。
“看什么看,没见过漂亮的是不是。”馥香挡住叶棠年,不给七看。
七侧眸,不再看叶棠年。叶棠年却觉得那人的目光很熟悉,像,像七郎看他的时候。可若是七郎,怎么会看不出他的模样,又或许是不与他相认。
那日他在长街中看到的人,到底是七郎,他太想知道了,可如今……
“七,走了。”南离挑眉,转身往外走,他都没有正要看过自己,如今却看了旁人许久,这很是让他不高兴。
七跟在南离身侧,走到门口时,回眸看了一眼叶棠年,叶棠年似乎也感受到了,侧头看去。
但很快,七被南离催促走了。
“有病。”馥香翻了个白眼,无事不登三宝殿,突然来她公主府不是有病是什么。
叶棠年未语,目光还在那门口处,耳边传来馥香络绎不绝对南离的吐槽。
“诶,你做什么去。”馥香见叶棠年突然起身,还以为他要去追南离。
叶棠年起身是想回屋里加件衣服,这寒风吹的他有些冷,“添件衣裳,天寒,公主也多穿些。”
“哦。”馥香看着叶棠年进了屋,却再也没有出来,任由寒风吹在她的身上。
忽然,肩头一重,她侧头看去,是那日的小婢女。小婢女见馥香看她,连忙跪在地上,“公主饶命,奴婢……”
小婢女额头的红印还在,馥香想起那日的情景,淡淡道,“我什么时候说着要杀你了,这斗篷还系不系了,不系它就掉地上了,掉地上本公主可不会穿,你就算在这里做一辈子活计,你也赔不起。”
小婢女抬头,有些愣。可就在下一秒,馥香肩上的斗篷即将滑落,她连忙往身上擦了擦手,扶住那斗篷,给馥香系上。
馥香看着她,“叫什么名字。”
小婢女系好斗篷,又跪在地上,“奴婢贱名,恐了公主尊耳。”
馥香起身,走到婢女面前,“既是贱名,本公主就赏你个好名儿,往后,你便叫秋暖吧。”
婢女又愣了,更多的是不敢置信,她从小就被埋进了公主府,名字什么的都是旁人取得,一日,有位婆子给她定了名,叫湘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