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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亮地府AU|终难相遇 第5章 感情重病中作图

作者:雲間清玉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5-01-11 16:53:04 来源:文学城

直待杜琼的仪仗出了通惠门,诸葛亮才知道,自己越来越好的精神,原是因民间已有了越来越盛的私祭。

诸葛亮顿觉不妥,暗自琢磨着是否要托梦禁了此事,却听刘备笑着说:“朕的丞相果真才德无匹,自古官死民奠的,恐怕唯此一例了。”

诸葛亮于是实在没忍住将眼珠往上翻了翻,平静地开口:“前朝太史公曾记:‘郑相子产卒,郑人皆哭泣,悲之如亡亲戚’,公孙之德,亮不及也。”

刘备一句话噎在嘴里,一口气半天才吐顺了:“孔明,我听说你在隆中时读书‘观其大略’,到底是否确有其事?”

“自然是真的。主公以为?”诸葛亮偏头。

“那你这一段一段儿的古籍,都是从哪儿背出来的!”语气愤愤,颇带着些郁闷。

倒是彻底将诸葛亮逗得一笑,右手下意识地摆着,摇到一半才发觉羽扇没带了来,讪讪的放下手,戏谑地开口:“主公啊,观其大略,和不喜读书,还是有分别的……”

至于此后昭烈皇帝如何郁闷,诸葛丞相如何开解,那都不可为我等尽知了。

我等所能知道的,只是私祭一事虽被诸葛丞相半真半假地抛在了脑后,让昭烈帝郁闷至极的事却是日渐多了起来,比如——

许是身前平素习惯了的原因,诸葛亮每日睡得晚又起得早,夜里睡眠轻得连刘备翻个身他也能醒——这样的情况下刘备当然不放心夜里让他一个人睡,被诸葛亮几次劝说不成,最后在房里又放了一张床榻才算了事。即便如此,刘备仍是被他的作息习惯闹得烦心——这睡得也太少了些!

“孔明,睡罢!该歇了!”刘备倚在榻前扶额——今晚这是第几次了来着?

“就好了!”略有些沙哑的声音里掩不住的兴奋,“主公先睡,亮把这最后几笔注完便好!”

“明日再画罢,昨晚听你又咳了半夜,今早又起得早,别是染了风寒了。”

“没事…唔…就好了…嗯…主公歇吧……”

刘备脸黑得堪比自家三弟……忍了许久的怒气终于遏制不住,一把上前扯过诸葛亮手边的白绢——“明日再写!不许熬了!”

“主公!”诸葛亮悚然一惊,急忙长身去抢,“主公别闹,真快好了……亮再写两笔就好,您先把绢还给亮……”

“你这话说了几回了?啊?哪回作数了!”刘备这回铁了心不松口,“先去洗漱了,这绢备替你留着,你放心,丢不了,同这笔一起,明日再一并还你。”说着刘备抽过诸葛亮手里的笔,还特意晃了晃,扔进了笔筒里。

“主公…”诸葛亮哭笑不得。

“快去!”

无法,诸葛亮自知无论如何抢不过刘备这军中老革,只得乖乖地唤了侍童进来伺候了洗漱,换了身轻便的衣裳准备入榻。

刘备这才把白绢放回桌案上,自去就寝。

烛火熄灭,暗夜里诸葛亮躺在榻上却是毫无睡意。不知什么缘故,他总觉得夜里身子从骨头里透出一股寒意,搅得他胃脘刺痛,难以入睡。加上从五丈原带过来的肺病一直不曾好利索,每到鸡鸣时分必会呼吸缠痛胸闷眼晕。暗想恐是生前身子亏得太过,死后香火又不成体系的缘故,便想着早些将这云梯结成,自己也好腾出精力来应对接下来的国事。不曾想这三日来刘备早晚不离时刻盯着自己作息,每日不到卯时不让起,不过亥时必然催了几次就寝,这一幅草图竟是断断续续画了三日才将将有了个形制,好不容易原想着今日便可完工,却在最后关头被刘备横刀截了去——诸葛亮躺在床上欲哭无泪:主公真是……管的比夫人还多……

心里横着事儿,诸葛亮翻来覆去更是难以入眠。不知过了多久,听见更漏许是已过了三更,房间那头刘备已是呼声迭起。诸葛亮心思一动,掀开被子蹑手蹑脚地下了床。不敢惊动刘备,只从自己这边的衣架上取了一件褙子披在身上,踮着脚尖儿挪到桌案旁坐下——冰凉的矮凳一阵寒意透骨……

点了小烛,翻开白绢,呵开冻笔,小心地伏到案上一笔一画地写着——

更漏里的沙一点儿一点儿地流逝着,伴随着刘使君此起彼伏的呼噜声……

终于,诸葛亮松了一口气似地直起身,带着笑意将笔洗好擦净放进笔筒,又将笔洗墨池倒尽拭干,同笔山墨砚一并摆齐。复又重新从头浏览了一边那幅云梯图解,觉得尚且满意,这才用镇纸压好晾干墨迹,撑着双腿准备站起来去睡觉。

世上的事总是这么好巧不巧,就连魂灵也不能例外。就在诸葛起身的一刻,殿内的一扇窗被风吹开,裹挟着寒意的秋风就这么直凛凛地扑在诸葛亮身上。

诸葛亮顿觉浑身起了一层鸡皮疙瘩,那寒意卷携着酸痛直击骨缝交接处,双肩双腿连带着腰背脖颈都一阵酸痛刺痒。紧接着胃脘也开始凑起热闹,钝刀割肉般地痛起来,一下一下地攫摄住皮肉又松开,剐过一处又刺进另一处,出入间连带出血肉也不停歇,反而越剐越快越刺越深。

诸葛亮心里暗叫不好,这熟悉的感觉必是要发病的前奏。不敢再做耽搁,匆匆吹灭烛火赶回床榻边解了衣服躺下。谁知这一动更是了不得,最后一口热气好似随着那一吹流尽,引得寒意病痛一齐发作,连削带割地刮过每一寸筋骨血肉。他躺得难受,又不敢出声唤人,只好挣着一只手往上撑了撑,另一只手摸索着去找隐囊——按着生前的经验,略靠的高些会好受几分。

然而这般的前提却是有人在旁替他安置好一切事物。此刻他心跳如鼓气力皆无,单靠一只手根本无处去寻那隐囊,单靠一只手也无法支撑他摇摇欲坠的身子。颓然脱了力,身子失了支持猛地往下跌去,脊骨恰好被狠狠地嗑在床栏上——骤然炸开的疼痛让诸葛亮两眼一黑,失声闷哼了出来。

这一哼却教刘备自睡梦间迷糊过来。诸葛亮夜里不安枕他是知道的,因而一向也不敢睡得太死。可到底是上了年纪的人,况且也不是谁都是诸葛孔明,一连折腾了三天他也有些受不住,故而此番见劝着诸葛亮睡了便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了周公。谁知偏生就今夜出了意外。当刘备迷迷瞪瞪地循着声音朝诸葛亮那边儿张望过去的时候,登时七魂吓去了六魄,一咕噜翻身下床连鞋也顾不上穿,连忙抢到诸葛亮床前。

只见此刻诸葛亮被子挣了好些,只将将搭在腰腹处,穿着单薄寝衣的身子就这么暴露在冷冽的空气中瑟瑟发抖。他半侧着身子,手按在胃脘上,刘备想把他的手掰开免得他伤到自己,触手却是一团冰凉。两颊倒是泛着不同寻常的潮红,像是全身的血液都倒灌进了脑袋似的,呼吸却是干涩凝滞——刘备翻手附上诸葛亮前额,果不其然,一片滚烫。

心下焦急万分,理智却清醒地告诉这位曾经的帝王此刻应当做些什么。刘备努力控制住情绪,一面朝外面连声喊着请太医,一面伸手扶稳病人的身体让他平躺下来,正要用被子将人裹严实些,诸葛亮却蓦地像是压制不住了似的猛地咳嗽起来。

他其实咳得很慢,却一下一下都像是从心肺里掏出来一般,每咳一下整个身子都在跟着颤动。一声声嘶哑得同脏腑被撕裂了似的,表情极为痛苦的样子——那种他极少会在他面前表露出的难以承受的痛楚感此刻真实地展现在他脸上,到最后,咳得一口气倒不上来,只剩下呜咽般的喉鸣声。

刘备这一下也慌得没了分寸,只会半搂着诸葛亮连声唤他名字。

诸葛亮面色越发白的吓人,对比着两个颧骨处冲着的两团血红更是看着可怖。其实诸葛亮能听见,只是牵扯而来的疼痛剥夺了他说话的能力。听见刘备急切痛心的呼唤天知道他的内心有多愧疚不安,奈何拧紧了眉头按紧了胃腹也转移不去多少痛感,喘了好久才勉强吐出两个音节:“扶…起来…”

“你说什么?”刘备急忙将头凑近诸葛嘴侧,后者却只剩下痛苦沉重的捯气儿声。一时间忧心如焚,奈何搜肠刮肚也不得要领。见诸葛亮另一只撑着床沿的手已用力得骨节发白,更是心痛如绞,便想伸手去笼他,两指相接,却感诸葛亮僵直的腕臂正颤抖着往上绷——突然灵光乍现——“孔明放松些,我扶你坐一会儿可好?”

等医官来的时候,诸葛亮的咳嗽已止住了好些,脸色也不似刚才那般吓人,只是身上仍发着热,胃脘也仍是痉挛不止,针挑刀割般地痛着。

刘备靠坐在床栏边,将诸葛亮扶抱在怀里用厚厚的鹿皮毯子裹得严严实实,见医官来了也没松手——“快来看看丞相,旁的也罢,先止痛要紧。”

医官皱眉,只把了三息脉便松开了手,惹得刘备急问:“如何?”

医官却是摇头:“积劳成疾,无药可医,唯有节劳保暖,可保无恙。此外……”那医官顿了一下:“人言道热身子不可被冷风吹,看病症,应是肝火虚盛邪风侵体引起的外感风寒。倒不是什么大病,只是丞相身体底子实在太虚,以致勾引了胃疾肺病复发,才显得表征危急。”似是隐隐叹了口气,医官复开口道:“陛下,恕臣冒犯,臣要先为丞相行针止痛,您……”

“哦,好,你仔细些。”刘备会意,小心扶了诸葛亮直起身,后者此刻倒是真真气力耗尽昏迷了过去,只由得他们摆布。

此时侍童已去取了暖套笼了炭火送来,故室内温度渐渐升高,这才敢将诸葛亮从被子里扶出来,又掀了寝衣让医官针灸。

饶是刘备早先便知道孔明宵衣旰食殚精竭虑身形消瘦得厉害,此刻亲眼见到那两排肋骨条条分明清晰可见地印在肚腹上,整个腰线纤细的几乎不足二尺半,胸腔胃膈甚至都隐隐陷了一层下去的时候,仍是忍不住要落下泪来。往事历历在目,他犹记当年他们刚取下江南四郡的时候,刚到而立之年的诸葛军师顶着一张圆圆的团子脸站在他面前笑意晏晏地说“恭贺主公”,而彼时自己对他满是感激庆幸,与他鱼水君臣的名气也愈传愈远,私下里闹得狠了便调笑他是只“胖狐狸……如今……刘备咬牙移开目光,不忍看那张两颊深深凹陷下去的脸……

“这是怎么回事?”目光落到诸葛亮背上却是一惊——只见一条紫红色的檩子横在苍白的脊背上几乎贯穿,受力最狠的几处颜色隐隐发黑,竟是有了出血的痕迹。

“恐是磕到床栏上了……”医官面不改色地捻着针,待到穴位全部处理后,这才取了药酒和棉团出来,见刘备仍是面色凝重地在那儿盯着那道檩子看,以为皇帝心疼,便加了一句:“不是大伤,丞相气血虚弱,瘀血消散得慢才看着严重些,待散尽便好了。”说着拿药棉蘸了药酒往上按着。

许是受了刺激,诸葛亮无意识间疼得倒吸了一口凉气。

倒把刘备惊回神来,收回原先被桌案上的一排物事吸引的目光,这才嗔怪道:“你轻些”,随后自己也觉无理,见医官已收拾了孔明衣物准备开方,便上前接过孔明身子扶他躺下——这回在枕下垫了团轻软被子叠成的被块儿才罢。

挥退医官,安置了孔明躺好,见他呼吸还算平稳,已是了无睡意的刘使君慢慢踱步到桌案前,看着案上一水儿排放齐整有条不紊的笔砚,又看那镇纸压着的白绢近手处尚新的墨痕,半晌,只得一声长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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