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案 第11章 成年礼

林绍问霄羽想玩什么样的射击，那种真人CS吗？霄羽说我想玩枪，可以射出子弹的那种。林绍问就只玩枪吗？霄羽问那还能玩什么？林绍说对靶打的话海城有家俱乐部做得很好。

不过这些都只能下次来的时候玩了，他都记着的。然后又问霄羽想不想睡了，他送他上楼。

霄羽不高兴的说，你怎么老想着赶我走，林绍说你都当着我面打瞌睡了，你是在这和我比谁是熬夜能手吗？

霄羽说，就是。

林绍劝，你死心吧，我们抓逃犯都是一整夜一整夜的守，别拿你的爱好和我吃饭的本领比高低了。

霄羽是有点撑不住了，他赖在林绍房间的原因只是因为他不想回去，他觉得还没和林绍玩够。他说，你给我讲个案子我就上去睡，这次我要听惊险刺激的。

林绍说上次讲不惊险不刺激的你都怕成那样，霄羽说哪里怕了，我人送外号霄大胆。林绍说，行，胆子那么大，我就给你讲个分尸案吧。

当时这个案子查了很久，毕竟分尸这件事是很难完成的，光是身体里流出来的那么多血就很难处理，而那次的犯人是个屠户，是个杀猪的，这个身份给他提供了毁尸灭迹的有利条件。

林绍注意到霄羽虽然听得很认真，但整个人都缩得小小的，手紧紧抱着蹬在沙发上的双腿膝盖，靠在他身边。

“不讲了吧。”林绍说。

“讲。”这种故事霄羽真的是又怕又爱听。越是刺激的就越喜欢，后半夜就躲在被子里边发抖边后悔。

林绍见霄羽不死心又接着往下讲。

屠户杀死的是自己的老婆，菜市场卖豆腐的，为什么呢，因为他怀疑他老婆和隔壁蔬菜摊子的男人搞破鞋，那男人又在打麻将的时候赢了他好几回钱。

屠户有天酒喝多了，就在家把他老婆打死了。

“这也太不讲道理了。”霄羽说。

林绍说他们经手最多就是这种不讲道理的案子，根本就不是小说里写的每个嫌疑犯都有一个不堪的童年扭曲的人生。

有时候真就是为了几块十几块杀人。那些案子用嫉妒和贪婪就能全部概括，基本没有第三种理由。霄羽问，就没有那种为了伸张正义而杀人的案子？

林绍说什么叫为了伸张正义杀人？杀人这种行为就很不正义了。

霄羽说，就是惩恶扬善，但是手法极端的案子。林绍说手法极端的都是令人发指的恶，你还继续听我说这个案子吗？霄羽说我听啊，你继续讲。

林绍把分·尸的过程一带而过，霄羽听了不过瘾，又说你讲细点。林绍都能想象到要是把分·尸过程完完整整说出来霄羽噩梦起码要做半个月，便推脱，讲不细，我又不在现场。

霄羽有点扫兴的说，行吧，你继续说。

林绍又讲怎么发现的尸体，怎么比对DNA，怎么找到证据，怎么把嫌犯捉拿归案。

等他说完抬手看了看表，已经凌晨两点了，霄羽也凑过来看，说你这表挺好看的，什么牌子。林绍说宝珀，霄羽说我没听说过，你自己买的？林绍说我那点工资哪买得起啊，家里人送的，霄羽问生日礼物？林绍说算是吧，成年礼。

霄羽问能给我带带吗？

林绍二话没说就把手表卸下来带在霄羽手腕上，但是霄羽的手腕太细了，扣到表带最后一格还是显得很松。

这块手表林绍一直很心爱，戴的很珍惜，也很用心的维护，带了八年，现在看上去仍然很崭新，表盘连细微的划痕都没有。

“借我带带吧。”霄羽说，“我用我的手表和你交换。”

林绍没见过霄羽带手表，问他你有手表吗？霄羽说有个苹果最新出的手表，还没拆包装盒呢，怎么样，不亏待你吧。林绍说不亏不亏，你看得上我的东西，是我的荣幸。

霄羽笑了笑，打了个巨大的哈欠，眼泪汪汪。林绍又劝他睡，他说故事还没讲完呢，那个卖蔬果的也骗那个卖豆腐女人的钱？

林绍说，你到床上躺着，我边讲你边睡。霄羽笑嘻嘻的说，搞了半天林警官是馋我的身子啊。林绍叹了口气问霄羽，你一天到晚在网上看什么乱七八糟的。

霄羽反驳，你怎么知道我在网上看的，那只能说明你也和我一样爱看这种乱七八糟的。林绍说你这什么强盗逻辑，关灯了。

还没等霄羽钻进被子里林绍就在自己这边的操控台把灯关了，只留了一盏很微弱的地灯亮着。

林绍的房间是单人间，被子也只有一床，现在再叫客房送一床被子也比较麻烦，林绍干脆把浴袍脱了搭在身上对付一晚。

他找霄羽要枕头的时候霄羽已经睡着了，林绍只好自己动手去拿。

酒店的床很宽，林绍不好从霄羽脑袋下面直接抽，只好爬到床上，张开腿跨在霄羽身上，一只手托着霄羽的脖子，再一点点把叠起来的两个枕头拿一个出来。

“林警官，你在干什么？”

林绍发誓自己的动作已经很轻了，但霄羽还是被他弄醒了。林绍说我拿枕头，霄羽问他拿枕头为什么要骑在自己身上还把衣服脱光了。

林警官是不是真的馋他的身子。

林绍真是这辈子都没有跌落到这种窘境中过，刚要辩解，霄羽一伸手就把灯全部打开了。

现在林绍真是跳进黄河都洗不清了，毕竟任何一个人现在看到都是一个成年男人只穿一条内裤趴在一个穿着猫猫睡衣男孩的身上。

霄羽用一种很无辜的眼神看着林绍，问他接下来准备怎么做。要自己把睡衣扣子解开吗？还是林绍替他解。

一边说，霄羽一边把被子往下褪了一点，手放在自己的睡衣上，很利落的就解开了一粒扣子，粉嫩的舌头把柔软的嘴唇舔得水盈盈的。

看着林绍一副如临大敌的样子，霄羽实在忍不住笑了起来，说林警官你慌什么啊，我又不是未成年少女。林绍却一手捂着霄羽的眼睛，一手去关灯，低着嗓子严肃的说。

“睡觉。”

林绍拿了枕头准备回沙发上，霄羽说，你到床上睡啊，这床这么宽，我们两个睡又不会挤，林绍说我睡相不好，睡着了喜欢打人，霄羽问，谁被你打过，林绍说谁和我睡谁就被我打。霄羽说，我不信，林绍说，再不睡天要亮了，霄羽就不说话了。

霄羽入睡的很快，床上很快传来很均匀的呼吸声，林绍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在霄羽故作姿态的解扣子还舔嘴唇的时候，林绍的身体居然开始呼应这份诱惑。

那把被撩拨的火现在还在猛烈的烧。

他忘不了霄羽湿漉漉的嘴唇，修长的脖子，白皙的手指，和那双玲珑剔透的赤足。

**淹没了理智，他做了一个旖旎绚丽却又肮脏无比的梦，在一个堆满杂物的房间里，他用一副银色的手铐将霄羽禁锢在一张废弃的床上。

霄羽穿着一件白色长袖衬衫，衬衫的尺码很大，除了那件衬衫霄羽身上再没有多余的衣物。

他的表情并不害怕，而是一种期待。他的眼珠漆黑双唇血红，柔软的双腿摆出诱人的姿势，邀请林绍尽情享用。

梦的内容虽然有悖人伦常理，但宣泄了一些积攒很久的**后林绍有一种神清气爽的感觉。

他在浴室洗澡的时候霄羽说他上去换衣服了，又问林绍是不是要洗很久，林绍说他洗很快，霄羽说哪一会儿餐厅见吧。

林绍怕霄羽久等了很快就从浴室里出来了，洗漱都完毕后穿着浴袍到洗衣房拿昨天烘干的衣服。

衣服已经被装进干净的洗衣袋放在洗衣篓陈列在架子上了。

林绍在自助餐厅选了一些吃的，要了一杯咖啡，霄羽朝他走过来的时候他有点不好意思看。

毕竟昨晚那场梦实在过于奔放有张力，林绍甚至不敢相信自己身上那些强烈粗暴的嗜好到底怎么来的。

但不可否认，那些暴力的手法确实让他在梦里**迭起，霄羽不仅非常配合，甚至还告诉他该怎么去做才会让两个人都愉快沉沦此道。

霄羽绕着自助餐厅走了一圈，拿了一个黄桃丹麦酥，一个蛋挞，一个酸奶，几根香肠。

他坐在林绍旁边，脸上睡意朦胧，林绍觉得他是强迫着起来非要吃这顿早餐，他看着霄羽一只手托着下巴，一只手端着丹麦酥，闭着眼睛嚼。

林绍让他一会儿回去再睡一下，霄羽朦胧的点点头，吃完丹麦酥，拍拍手，去撕酸奶盖子。

霄羽不知道是不是运气不好，盖子撕了半天都撕不开，林绍说我来吧，又问他这个非要撕开吗，你不是拿了吸管？霄羽很老实的说，我要舔酸奶盖子。

林绍总是会被霄羽这种意料之外的真实感冲击到，他把撕开的酸奶杯递给霄羽，霄羽把酸奶喝完就很安稳的靠在他身上舔酸奶盖子。

好吃吗？林绍问他，霄羽说，唔。眼睛眯一半，像慵懒的猫。

霄羽舔得很享受，早上的自助餐厅没什么人，环境很安静，林绍能听到霄羽舌头和盖子接触的时候发出的湿漉漉黏糊糊的声音。

林绍问他总是这样嘛？霄羽问哪样？说话的声音听上去很朦胧，像没怎么睡醒，林绍说舔酸奶盖子，霄羽说一个人的时候就舔啊，酸奶盖子是酸奶最好吃的部分，难道你不舔吗？林绍说我不舔，霄羽说我不信，林绍说这有什么不信的，霄羽说这世界上不可能有不舔酸奶盖子的人。

被霄羽舔过的酸奶盖子很干净，霄羽把盖子扔在一边，又去吃蛋挞，林绍问他会不会腻，霄羽说好像是有点，林绍说给他去泡一杯早餐红茶。

一边喝茶霄羽一边说起口欲期的事，他问林绍知不知道什么是口欲期，林绍说原来在犯罪心理学课上听过这个词，好像说口欲期不被满足的人长大就会很容易形成以自我为中心的人格。

霄羽问，那最后会演变成极端性格吗？林绍说我不知道，这是犯罪专家研究的部分，反正专家们说，童年很重要，很多暴力倾向都来源于童年时期的不满足。

“我的口欲期经历了很长一段时间。”霄羽讲。

林绍问，多久？

霄羽说是到了上中学才结束，林绍问是咬手指吗？霄羽说，不是，我喜欢舔被子上那些毛茸茸的球球，林绍问后来怎么结束的？霄羽说后来参加军训，需要在外合宿，觉得发的被子很脏，就不舔了，

“不知道是不是这个原因，每次舔酸奶盖子都觉得很放松。”霄羽接着说，“如果时间契合的话还会很晕眩，就像猫吸了猫薄荷一样。”

林绍问，什么意思？

霄羽说，就是如果家里一个人都没有，又是下午，天气不冷不热，淡黄色的阳光能够恰好撒在身上的话，舔酸奶盖子会带来中毒一样的幻觉。

林绍说，这倒是第一次听说。

霄羽说，我也就只经历过一次，要凑齐那些条件太难得了。又问林绍，你有什么很奇怪的嗜好嘛？

林绍想了很久说，喜欢在水下呆到感觉快要窒息了再浮上水面算吗？

霄羽说，算啊，窒息快感，喜欢这样做的人群不占少数。不过很危险。林绍说我也不经常这样，除非压力很大的时候。

林绍算好了时间从酒店走，霄羽回自己的房间继续睡觉。林绍说执行任务期间自己的手机会关机上缴，任务结束他会给霄羽打电话。

霄羽说，你不用担心我。

临走出发前霄羽抱了他一下，还在他的脖子上亲了一下。林绍在这一整天里至少有四五次在回忆这个片段，每次回味这个瞬间他都觉得幸福。他便笃定了在这次任务里一定会交到好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