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东游记 第38章 遭背叛繁缕入魔

“我从小就继承了母亲的灵力天赋，因此，也立志成为一名巫师。”

“只是害死母亲的贼人惧怕我学到本事，因此向首领进献谗言，说我也是旱魃体质，必须在我觉醒灵力之前将我除掉，否则城邦将一直被旱灾困扰。”

“此事被母亲的弟子浮萍师姐听到，偷偷将我送出城邦，给了我一对墨玉珑，告诉我这是母亲的法器和信物，让我去北方寻木一族学习祈雨术，回来后就可以替母亲洗刷冤屈，然后叮嘱我学成之前不要回来。”

“我当时有很多疑问，但是正好后面有追兵过来了，我不敢连累浮萍师姐，因此乖乖戴上玉珑，躲在了草丛里。”

“我那时只有九岁，流落在外，什么谋生的本事也没有。正好碰到一队驱使动物表演的杂耍团，听闻杂耍团会去很多地方，我思量也许他们会路过寻木一族，所以我就加入进去，负责给猫狗猴子喂饭的杂活。”

“在杂耍团，有个比我大两岁的姐姐阿蒲很照顾我，有一次我洗碗时不小心打碎了七八个陶豆，阿蒲还替我扛下罪责，团长才没有打我，而是罚阿蒲三天不许吃饭。”

“我心中觉得十分对不住阿蒲，因此一再趁没人的时候把饭分给她并道歉，她却安慰我说，她被罚最多没饭吃，而团长打人可是半条人命的，团里的老虎黑熊都是被团长打怕了。”

“我当时觉得阿蒲姐姐真是顶好的人，简直像我娘与师姐们对我一样好。可是没想到后来团里又加入了一名叫做鸠尾的少年，鸠尾生得白皙俊秀，一看就是没落贵族，闲暇时经常来找我们聊天。”

“阿蒲姐姐与鸠尾很快相恋了。团里本来老的老，小的小，只有鸠尾一个年轻男子，团长还有意让他接管自己的杂耍团，可是鸠尾眼高于顶，不愿意做一辈子颠沛流离、靠杂耍讨好贵人们混口饭吃的伶人，而是告诉我们北方有个富庶城邦的首领喜欢各种珍禽异兽，我们将团里的动物献给首领，就能够换得一辈子享不尽的荣华富贵。”

“团长此时已经年迈，竟然听信了鸠尾的花言巧语，我们一行人前往鸠尾口中的玉茆城而去。玉茆城官员很热心接待了我们，鸠尾告诉我们献出团中的动物之后，就能得到安定的居所、稳定的营生和充足的饮食。”

“正当大家憧憬未来安定美好的生活时，我发现了不对劲。这五六年，我一直伪装成无父无母的普通孤儿，谁也不知道我是巫师体质，恰好在玉茆城，我突然觉醒了灵力。”

“那时我突然发高烧生了病，昏迷了三天三夜，醒来后就能偶尔听到人的心声，也有时能听懂飞禽走兽的鸣叫含义。”

“我醒来后，在一处内室的床榻上躺着休息，听到外厅有人在争执，不难辨认出是鸠尾和阿蒲的声音，我当时还不知道自己觉醒了灵力，只是奇怪那声音明明细如蚊蚋，我却能听得一清二楚，于是侧耳倾听，并没有出门打扰。”

“先是阿蒲姐姐质问鸠尾为何出卖大家。然后鸠尾回答说这样下去不是长久之计，他也是为了让阿蒲生活得更好。阿蒲回答说如果将来自己所食一粥一饭、所穿半丝半缕都是大家的性命换来的，她不会安宁的。”

“鸠尾说团长对阿蒲也不好，阿蒲身上的鞭痕还是团长责罚时留下的，其他人也只顾及自身利益，何必在乎他人死活。”

“此时我震惊不已，一来是鸠尾果然不是好人，二来是鸠尾的心思我能听到，他心里居然想把阿蒲献给玉茆城首领做妾室。”

“这时阿蒲又提到我是她好朋友，问鸠尾能不能放了繁缕？”

尸魔讲到这里嗤笑一声，似乎觉得阿蒲求鸠尾放了自己十分可笑。

“鸠尾面前答应阿蒲，心里却在盘算着把我也一同献给首领，以换得更多的荣华富贵。”

“更可恨的是，等鸠尾走后，我将他的险恶用心告诉阿蒲，阿蒲却说我烧糊涂了。她说鸠尾绝对不会害自己，还说自己绝对相信鸠尾。看她一脸痴迷的样子，我知道她已经无可救药了。于是开始计划自己单独采取行动。”

“我私藏了许多骨针，玉笄、蚌刀等锐器，并偷偷配置了许多毒药。因为本来我娘就教给过我许多医药知识，觉醒灵力之后，我之前忘掉的记忆又回来了，很多东西头一次就能制作成功。”

“有一天晚上，鸠尾来我和阿蒲房中喝酒，我知道酒中有迷药，已经提前私下提醒过阿蒲了，阿蒲却说我多疑。鸠尾一直劝我们喝酒，我借口不舒服假装喝了一点，阿蒲却饮下许多。”

“等到药效发作，阿蒲趴在桌案的时候，我也假装晕倒，鸠尾果然露出了他的本来面目，他先是用蛮力揪下了阿蒲的耳环、戒指，然后看得出我手腕上戴的玉珑手镯是宝物，想剥下来却弄不动，于是正当他费力摘玉镯的时候，我另一只手抽出袖中的蚌刀，一举刺穿了鸠尾的喉咙。”

“我知道再过半个时辰，城主的人就会过来带走我们两个，于是背起阿蒲就跑了。”

“灵力觉醒后，我力量出奇得大，所以能够一举杀死鸠尾，也能够背起比我还高大的阿蒲姐姐健步如飞。我带着阿蒲，跑到城外一处废弃窑洞之中。”

“阿蒲醒后，我告诉她昏迷后发生的事情，阿蒲却不相信鸠尾是坏人，执意说我是出现了幻觉，是我多疑造成的，她不相信鸠尾死了，还声称要回玉茆城找鸠尾。”

“我觉得奇怪，即便她耳朵流了一滩血，当时还在红肿着，阿蒲也不愿相信是鸠尾伤害的他。阿蒲之前不是如此痴傻之人，怎么现在这样愚顽不灵。我怕她生出事端，于是出去寻找食物的时候都是锁好门窗，以防她出去自投罗网。”

“就这样过了两日，阿蒲告诉我她想通了，希望出门时不要再锁上她了。当时出于对朋友的信任，我并没有使用灵力听她内心的真实想法，而是选择信任阿蒲，下次外出时，就不再锁门了。”

“第二天我回来的时候，发现房门大开，进房之后，果然阿蒲已经不见了，我立时意识到阿蒲被人发现并抓走了。果然此时院中潜伏的兵士突然出现，将我擒住，带回了玉茆城。”

“玉茆城城主亲自审讯我，问我是不是杀死鸠尾的罪人，我供认不讳。又问我十四五岁年纪如何能打得过二十岁的男子，又如何能得知鸠尾的计划的？”

“我将自己灵力觉醒的事情告知了玉茆城城主，城主露出果不其然的表情，随后阿蒲现身，原来竟然是她主动找玉茆城主供出我们所在，竟然是阿蒲出卖了我！本来抓我的那几人根本不是我的对手，若不是顾虑阿蒲，我本不用回来。”

“正当我黯然神伤时，城主说大巫师前段时间占卜出会有一名妖魔降世，看来就是我了，于是宣布三日后会祭天告祖，当众焚烧我这个妖孽。”

“我当时觉得讽刺极了，没想到五六年后，居然同母亲是一样的下场。我被押入一处地牢中，在那里，我遇见了之前杂耍团的团长和其他成员。”

“正当我悲哀地认为自己必死无疑的时候，我听到有声音与我说话，她说她是旱魃之灵，只要我答应她屠了玉茆城，她便赐我神力，助我逃脱和报仇。”

“逃脱和报仇对我来说很有诱惑力，但是我记得母亲叮嘱过我，必须去北方寻木一族学习祈雨术，不能乱了传承，于是拒绝了旱魃亡灵的提议。”

“但是旱魃亡灵很快换了条件，她说只要我杀了玉茆城城主，她就放我离开。”

“我觉得这条件很公平，于是答应了她。她便附在我身上，我暂时失去了神智。”

“这段时间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等到清醒过来的时候，我已经骑马离开了玉茆城。我不知道中间发生了什么，只是快马加鞭地奔向传说中的寻木一族所在之地。”

“一个月后，我找到了北海边的寻木神庙。只是当时寻木一族已经没落，气候变化，沧海桑田，曾经荣极一时的寻木一族聚集之地，如今不过寥寥几户居民。大部分人因为北海近年来过于苦寒，都迁徙到了更加温暖的南方地区。”

“寻木早已隐入大荒，可是神庙还在，寻木之灵还在，为何我献出墨玉珑时，寻木神像没有丝毫反映？为何我请求神灵传授我祈雨之术时，寻木之灵并未现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