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中种了一排又一排的香樟,它的树干高大挺拔,巍峨耸立。春夏季节的香樟植株密如华盖,枝繁叶茂,散发着淡淡的香气。每当晚上凉风吹过香气岁着习习微风吹散到校园的哥哥角落让人心旷神怡。
寝室里一个身材纤细瘦弱的小个子男生朝一个有点微胖的眼镜男挤眉弄眼。眼镜男嘴里念念其词地说些什么,忽然小个子男生‘’噗哧‘’一声笑了出来,夹着嗓子在眼镜男耳边喊‘’唐越,你讨厌~‘’然后便故作娇羞地跑走了。唐越嘴角依旧挂着笑,好似如释重负般叹了口气,随后便开怀大笑起来,‘’哈哈,答应我了,任妄终于答应我了,哈哈哈。‘’
唐越开朗的笑声一路响到洗浴室里。洗浴室里水汽朦胧,热腾腾的水顺着方怃长长的双睫淌了下去。层层热气将他裹围,方怃长哈一口气,烟雾朦胧里少年白皙颈脖在灯光晕染显得那么不真实。大概是太久没有出来了,洗浴室里的空气很稀薄,但方怃在狭小的洗浴室里感到窒息又有点满足。好久了,真的好久没有一个人可以静静地发呆了。
发呆是一件多么快乐的事情啊,就这样睁着眼睛什么事情也都不用去想,一个人静静地看着时间从指间悄然逃走,方怃喜欢在洗浴室里享受着窒息带来的清醒。他回忆着自己的短暂又虚渺的人生。
回想起小学六年级那天放学,司机李叔早早就开好车在校外等候。那天是新哥哥何玳的生日,方怃早早就买好了礼物,那是一个刻有何玳名字的专属保温杯。方怃在车上紧紧抱着保温杯,甜滋滋地想着何玳收到后的样子。
当李叔把车停到酒店包厢的时候,方怃喜滋滋地从车上弹下来,抱着礼盒便一蹦一跳地朝酒店跑去。那家酒店是何守南开的,所以店员对方怃很是熟络了,前台小姐直接把方怃领去了包厢。方怃在包厢里左顾右盼,母亲正在和何守南笑着聊天。方怃又望了一圈依然没有看见何玳的影子。他轻声问母亲何玳的去向,陈慧笑得有些僵硬,随便几句话便把他打发走了之后又笑着和何守南聊天去了。
方怃耷了耷脑袋,便叫司机李叔送自己回家去了。可能哥哥是不喜欢人多的地方吧,所以我要快点把礼物给哥哥带回家,他一定会很开心的,想到这里方怃又元气满满的想着何玳收到礼物后的样子,所有郁闷也就烟消云散了。
李叔把方怃送到别墅时,天色已经渐渐黯淡了下来。李叔草草交代几句后便走了。方怃抱着礼物小跑着进了家,他已经做好了被哥哥一顿猛夸的准备,就连脚下的步伐也都变得充满活力。
那个晚上异常黑暗,家里等待方怃的早已不是哥哥的夸奖而是一地狼藉。房屋小心翼翼地推门而入,少年的喘息声便迅速溜进了方怃的耳朵里。方怃凝望着趴在地上喘息的何玳眼神中闪过了意思震惊。在何玳旁边还躺着一位和他年龄相仿的少年,那个男孩子也在大声喘息。空荡荡的别墅里一时陷入了巨大的死寂般的安静中。
方怃就这样凝视着那个他最崇拜的‘’哥哥‘’,何玳也沉默的注视着他。遥遥相望却开口无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