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之上 第334章 第三百三十三章 为何而来

鬼宗大殿里，鬼老儿询问了自他离开之后发生的事，秦然并无隐瞒。她从魔界百年说到林溪的离开；从她决心与孩子同归于尽说到秦立妍的放下；从她重生说到佣兵工会的崛起。

“那臭小子比当年的韩啸还要可恶，若非他是除你之外唯一的修罗，我现在就去一掌劈了他！”鬼老儿眼珠一转，忽然转怒为喜，“诶，你莫不是准备接受我原先的提议才来找我的？恩...我也是时候换个肉身了。”

秦然这才想起他那个夺舍林溪的提议，她暗自翻了个白眼抛出了一个重磅炸弹：“黑袍人现身了。”

鬼老儿心里一惊顿时收敛起嬉笑之色：“难怪你那么爽快地答应留在雪域陪我，我就知道什么负荆请罪都是狗屁！你是打算一直躲在我这儿？”

秦然挑挑眉：“雪域结界能挡得住拥有天火的仙尊？”

“天火与雪域的环境互相制衡，他又有仙尊实力，挡自然是挡不住的，不过若是强闯他也必会付出代价。”

许是早就料到了答案，秦然叹了口气缓缓说道：“黑袍人是林家某一任家主，名林柏昌，仙尊修为，这些是林溪从南希古树处得知的。除此之外他还知晓了自己的身世，是林柏昌设计了他的出生，并利用他得到了《魔典》。林柏昌以韩家与剑仙门众人的性命要挟我，让我嫁给林溪。在通过仙君发起挑战试探过林柏昌的修为后，我用自己的性命反过来威胁他，让他将婚礼订在下一次乾坤圣战时的无殇界，并将暗魔族列为了婚礼嘉宾。以我和莫一涵的关系，林溪会暗示他们火魔君或会前来。如今我又来雪域找你，我猜他们会认为我是想让你出手帮我对付仙尊。”

听她这么说，鬼老儿不禁皱眉：“所以你为何而来？”

秦然将林溪看过《魔典》之事和两人大致的猜测简单地说了说：“《誓书》上的三个印记若真是签名那《誓书》就应该有三册。那么问题来了，最后一个签名代表了谁？当年灭世之战参与的有仙帝、魔主和妖王，林溪猜测最后一个签名代表妖王，那本可能存在的第三册《誓书》就有可能在龙族手上。”

鬼老儿看到秦然此刻的表情挑了挑眉：“可你不这么认为？”

“嗯。南希古树说过无论仙、魔、修罗都是人族，人族的秘密关他妖族什么事！当年妖王参与灭世之战要么是存了削弱人族实力的打算，要么就是干脆被利用了。我听一个人说过当年还有一人也参与了剿灭修罗族的计划，只是没有参与那场灭世之战。是谁可以与仙帝、魔主齐名，至少拥有和他们签订《誓书》的同等地位？我想到了另一种可能。”秦然盯着鬼老儿缓缓说道，“鬼宗从什么时候存在无从考证，但却统领着整个雪域。秦立妍是修罗之身的秘密其实你早在遇到她的时候就知道了吧，甚至你与她的相遇也绝非偶然。当然我知道你无论是对她还是对我都没有恶意，只是我看不懂你。所以我猜《誓书》上那第三个签名属于鬼宗宗主，我是为了《誓书》而来！”

听完秦然的来意，大殿之中陷入长久的静默。

秦然通过《魔典》中关于修罗的记载和林柏昌通过修罗血脉感悟混沌这一系列的事猜测第三册《誓书》可能也记载着关于修罗的隐秘，就算她再怎么不认同林溪也不得不承认他有一点说得很对。林柏昌的实力摆在那里，而他们与仙尊的差距绝不是一星半点，即使她争取了三百年的时间，单靠正常速度修炼他们只有任人鱼肉的份。林柏昌也是看清了这一点才在婚礼这件事上做出了让步。

“第三册《誓书》确实就在鬼宗。”鬼老儿终是开了口，“我可以带你去存放《誓书》的大殿，不过你能否进去还得看一个人。”

“谁？”

“那个让你知晓《誓书》在鬼宗的人。”

老祖宗？秦然心底浮现出修罗魔皇那张挂着淡淡笑容的脸：“你能联系到他？”

“不能。”

看到秦然垮下来的脸，鬼老儿冷哼一声：“是谁说要在雪域陪我百年的？你急什么！”

“呵呵。”秦然扯了扯嘴角，想到来雪域的另一个目的她不由正了正神色，“其实...我来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

“何事？”

秦然拿出碎裂的冰莲摊在鬼老儿面前，并将魔考时发生的事细细描述了一遍。怀揣着忐忑的心情，秦然问出了心中所想：“城宇是不是还活着？”

“他已经死了。”鬼老儿说得斩钉截铁，不容得秦然有丝毫的侥幸。

秦然气息一滞：“那这冰莲...”

“或许他在冰莲中留了一丝元神之力，冰莲感应到你有难才会有所反应。”

秦然秀眉微蹙，她有些接受不了这个解释：“就算那时他生机已断，魂魄不是也要回归雪域吗？鬼宗负责看守六道轮回，藏书的大殿里不是有很多秘术，你身为鬼宗宗主，难道就没有办法通过秘术找到并凝聚他飘散的魂魄？他是你唯一的徒弟，从小跟着你修习鬼宗的炼魂之术，他难道不能以魂体的形式活下去，就像你一样？”

“我是因雪域特殊环境凝聚成的灵体，再经开智后修炼的灵修，并非真正的人类，与他有本质上的不同。他虽修习我传授的顶级炼魂之术，但他死时只有凡仙修为。你能死后魂魄不散是因为拥有可凝聚魂魄的地狱炎，可世上如地狱炎这般的神物是那么容易碰上的吗？不然莫客那老小子也不会成天惦记着，那等于是多了条命！”

“我不信...”那朵冰莲勾起了秦然内心的希望，可鬼老儿的话又生生将这份希望泯灭。

看着秦然失魂落魄的样子，鬼老儿默默地给她让出了一片空间。秦然这一坐就是几个时辰，对比于她此刻的安静，六和空间中震之力器魂却被气得跳脚。

“不是时候、不是时候...你每次都这么说！你就真不怕她没了活下去的希望？！她要是再一次决定和那谁谁同归于尽怎么办？虽然很微弱，可我们明明感应到了，为什么要瞒着她？！”绿衣老头就差指着黑衣老头破口大骂了，最后他一拍大腿站了起来，“这一次我说什么也不会再听你的了！”

说完他就通过心念与秦然沟通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