绣红裙 第82章 第78章 凶手

正在金玉柔拔了刀鞘，锋利的刀刃就要刺进秀儿的身体的时候。突然横出的一柄剑鞘打开了匕首，乒乓之声响在一丈远处。金玉柔推开了秀儿，看向四周寻找半路杀出的程咬金。秀儿吓了一跳，看了看地上的匕首，又看了看站在门口执着剑的余庭烨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弟妹，你要干什么？”余庭烨问道。余庭烨方才回了家看到秀儿正抱着金玉柔哭，就没有进来打扰，站在门口看着。没想到看到金玉柔拔了刀，就用把腰间的剑倒过来，拇指将剑鞘弹出，正好击中了金玉柔的手腕，匕首飞向一边。秀儿的衣服上还是被划破一道裂口，只是秀儿还没有注意到。

金玉柔指着秀儿：“你还问我，你应该问问她做了些什么？”

“弟妹，你怎么了？”秀儿以为金玉柔又犯了病，上前要扶住，却被余庭烨拦在身后。

在事情没弄清楚之前，余庭烨不能让金玉柔接近秀儿。“你在说些什么？”

金玉柔笃定地说：“她杀了我的孩子。我要报仇。”

“弟妹，你在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害弟妹的孩子呢？”秀儿半晌没有听懂金玉柔的话，之前还好好地。

“是你，是你给我吃的药。是你药死我的孩子。”金玉柔一边说，一边走进秀儿和余庭烨，眼睛死死地盯着秀儿。等走到他们身前，猛地就伸出双手掐住秀儿的脖子。

秀儿抓着金玉柔的手想扒开，但是金玉柔不知道哪来的那么大的劲道，秀儿的脸已经憋红了。余庭烨刚开始也想把金玉柔拉开，奈何金玉柔就是不松手，情急之下余庭烨打了金玉柔一掌。

金玉柔顺着掌劲儿倒在地上，嘴角溢出一星血。眼睛依然是恶狠狠地瞧着抱着秀儿的余庭烨。“你也是帮凶，你也是帮凶……你们都是凶手……”就这么重复着从地上爬起来，扶着墙根门框走了出去。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秀儿不知道是在问余庭烨，还是在问自己。

余庭烨掀起秀儿刚才被金玉柔划破的衣摆：“你自己看看，她刚才差一点就伤了你。”

秀儿瞅着自己衣摆上的裂口，一朵红色的牡丹花被一分为二。“不知道为什么弟妹会这么想。我……”

“我知道你没有。”余庭烨紧环着秀儿的肩，用手背轻轻从秀儿的发迹耳根扫过秀儿脖子上的淤痕。“你也知道弟妹病的不轻，有什么多担待些。这些日子没有要紧的事就不要叨扰她了。”

余庭烨的手总是暖的，秀儿总是能从那份温暖中找到安慰。“我没有怪她的意思，我只是替弟妹担心。还正是如花的年纪，要是这病治不好，一辈子就毁了。二弟都没有去看过她。”

从秀儿屋里出来，金玉柔见人就说说是秀儿害她，药死了她的孩子。弄得府里的闲言碎语又涨了起来。虽说都当金玉柔是疯子，但也不是没人信她的。甚至有人传言是大少夫人秀儿怕二少夫人金玉柔在她前面给余家生出个长子来，大户人家不都是这样的么？

晚膳时候，余荣昌见着秀儿脖子上的伤就问秀儿是怎么回事儿。秀儿不知道怎么解释，总不能说是自个儿伤的。谁没事儿了往自己脖子上勒？余庭烨就一口说是他弄得。这么一说余荣昌就再也不问了，倒是整的一屋子的下人都在窃笑，这二少爷未必也太凶猛了些。

回了烟萝的房，余庭华也终于忍不住的笑出来。“哈哈哈，没想到啊，我哥竟然这么厉害，把那小丫头折腾成那样。”

烟萝给余庭华倒了杯茶往桌上一放：“你还真以为是那麽回事儿？”

“怎么了？我哥自己都说了。”

烟萝坐在余庭华对面：“你没听到府里人怎么说的？”

“怎么说的？”余庭华以为是余庭烨和秀儿有什么丑事儿，满好奇的问着。

烟萝把府里近几日的发生的事儿还有传闻添油加醋的说给了余庭华听，总的就一句话，秀儿害死了他和金玉柔的孩子。

余庭华也没说信不信，但是她对秀儿是恨透了的。不过恨归恨，余庭华到底是胆小之人，这谋害之事也是不敢乱盖帽子的。“不会吧，金玉柔是个疯子，她说的话怎么能算数。那个丫头就算胆子再大也不敢做那样的事吧？”

“这我可不知道，不过我觉着接生的婆子应该知道些什么？”孩子毕竟是余庭华的孩子，烟萝只要稍加提点，余庭华自然要弄个明白。

许是烟萝太了解余庭华了，说什么准什么。余庭华真的就去找了给金玉柔接生的稳婆。稳婆倒是问什么答什么，但是一边答着一边战战兢兢的发着抖，不敢说错半句。

余庭华从稳婆那儿回来，就叫了各屋里的下人去请主子们。初二得了余庭华的令，到余荣昌的屋里来请余荣昌。“老爷，二公子请您去正堂。”

“什么事儿他不能来我这儿说？还非得要我过去？”余荣昌刚脱下来了外套，准备看会儿书歇着。

初二回话道：“奴才不清楚。好像二公子请了所有屋的人都去。下至丫头奴婢，上至老爷您

还有柳老夫人都请了。”

“那就去吧。也不知道他又是唱的哪一出？给我拿衣服来。”

所有的人都到了正堂等候，当然除了疯了的金玉柔，还有被限制进入的烟萝和草儿。大热天儿的，正堂里主子们在椅子上对面而坐，丫头下人们各自立于椅子后面爱打着扇子，扇面儿都打的齐齐儿的。

秀儿坐在余庭烨旁边，柳银荷坐在她们对面。“庭烨，是不是有什么重要的事儿啊？”

“像是二弟有话要说，等等看吧。”

余庭烨正说着，余庭华就提拉着衣摆领着稳婆子走了进来，什么话也不说就站在那，只是眼睛一直看着秀儿。

余庭烨觉得余庭华的的神情有些凝重就问：“二弟，到底是什么事？”

“等父亲来了我自然会说。”余庭华的眼神还是没有离开秀儿。

余庭烨不再问了，秀儿被看的想躲起来的时候，余荣昌到了。余荣昌做了正座，还不等他问话，余庭华就说开了。“今天叫大家都来，是有一件我不得不说的事儿。”余庭华顿了一下，“咱们余家出了杀人凶手。而且心狠手辣，连还没出生的孩子也不放过。”

余荣昌不是没有听说府里的传言，只是他不闻不问而已。不论真假，他都不想知道。“你又在胡说些什么？你媳妇儿疯，你也神志不清是不是？”

“我很清醒，我还要让大家都清醒过来。”余庭华又把目光锁定在秀儿身上，“是谁做的要是自己先站出来认个错，咱们就按余家的家规处置。要是待会儿人名儿从我嘴里说出来的，那咱们就公堂见分晓了。”

余庭华的话说的没头没尾，众人被弄得莫名其妙，四下张望着。寻找着余庭华说的到底是谁。余荣昌再一次打断他：“有什么事你先跟我单独说。”

“爹，你先听我说完。今儿，您就给我个说话的权利吧。”

余庭华这样一说，余荣昌也再不做声了。

虽然丫头们手中的扇子早就停了下来，但是秀儿却觉得全身发凉，之前金玉柔掐着她的脖子的感觉突然又从心底升起。即便如此，秀儿并没有避开余庭华的目光，只定定的接上去，看看他还要说些什么。

余庭华见秀儿没有要答话的意思就继续说：“我和玉柔的孩子不是难产死的，是叫人给害死的。大嫂，当时你也在场，你应该很清楚吧。”

余庭烨站了起来：“二弟你什么意思？”

余庭华将余庭烨按坐在椅子上：“大哥，要想知道什么意思，那可得坐稳了慢慢儿听。”说完自己也寻了处坐下，“稳婆，你来说给大家听听。甭怕，余家老爷在这，谁也不敢把你怎么样。”

稳婆两条腿都在打着颤，走到堂中间。“事情……是这样的，在好几个月之前……大……大少夫人找到小的……”

余庭华见稳婆吞吞吐吐的，就催促道：“找你做什么？”

稳婆似乎一下子想到什么，马上说的流利起来，跟背书一样。“大少夫人给了小的一包药，说是有催生的作用。让我在给二少夫人接生的时候给二少夫人吃。我想大少夫人平日里对二少夫人那么好，不会有什么不妥的。所以我就在二少夫人难产的时候拿了出来，当时还是大少夫人亲自喂给二少夫人吃的。吃了药，孩子果真生了出来，可是生出来就是个死的。”

大家听了稳婆的一番话，都倒抽了一口气儿。秀儿更是马上就站起来质问稳婆：“婆婆，那药是你自己拿出来的啊。怎么说是我给你的？”

“大少夫人，小的不敢乱说。那药包里究竟是啥我不知道，但是小的都是照着您的吩咐做的啊。”稳婆低着头，不敢与看着自己的秀儿对视。她也是迫不得已。

“东西可以乱吃，话不可以乱说。什么都要讲个真凭实据的。”柳银荷相信自己女儿断不会做出毒害他人之举。

“小的虽然不知道那药包里是什么药，但是二少夫人生产的第二天大少夫人就给小的送来了一笔银子。小的一直觉得良心有愧，未敢启用。”稳婆从衣袖里拿出一张一百两的银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