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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如初 第8章 一见如故

作者:清风乱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5-20 22:33:12 来源:文学城

日头偏西,大正寺慢慢笼罩在一片金黄色中。僧人们陆续往大雄宝殿而去,准备今天的晚课。悠扬的钟声响起,山峦深处,禅房屋檐上,麻雀欢快地跳跃在瓦片上,全然不知瓦片下安静。

“舜华,你太胡闹了。”

男子端坐在禅房的茶案边,眉头轻皱,一双凤目顾盼生威,薄唇紧闭,语调平和却带着薄责。

换过素色衣裙的舜华脸色苍白,虚弱地靠在床上。她身上的药性刚解,精神有点颓靡,美目半垂,掩去眼底的心虚。跟着她的丫鬟杏儿因护主不力已跪在门外,她也不敢说什么,低垂的脸庞却始终带着倔强神色。

整个禅房气氛凝滞而紧绷,让外面守着的护卫半分都不敢动弹,生怕引起注意成为两人角力的牺牲品。

相比男子的冷淡自若,舜华定力明显不足,扫了两眼轻拿着杯盖轻划着茶叶的人,认命地败阵下来。“对不起,先生……我只是没想到他那么大胆,居然敢在佛门之地下手。”

“是没想到他会动手,还是没想到动手得这般快。你明知道内情却一意孤行不带护卫地独自涉险,名满京城的才女就这点脑子?”被她称为先生的男子表情没有一丝变化,温润的嗓音只是平静地陈述着,舜华却听出了满满的讽刺,无奈他脸上一点不屑也不显,神色也淡然平静,让她纵然有心也无力反驳。

“也不是独自一人,杏儿也是懂武的……”舜华呐呐地道,谁能想到那人竟然光明正大地登门说要为方才的言语冒犯而赔罪,更没料到被杏儿拦住后竟狂性大发往她们身上泼那种药。

“便是在寺庙中,外男登门竟也大意放行?下人没脑子,你也没吗?”男子锐利的眼神仿佛看穿了她所思所想。

要是别人敢这样质疑,舜华早就冷言冷语反击了,只是眼前的人……她低下头默认失误,门外跪着的和站着的也无人敢坑声。

表情漠然的男子正是当朝太傅的长公子,年仅二十三便已入督察院成为天子近臣的顾思衡。大齐的督察院不仅对官员进行监督,还拥有“大事奏裁、小事立断”的权利,是直属于皇帝的最高监察机关。因这个职位及家世,顾思衡同时还是刑部的官员之一,专门处理一些重大复杂牵扯不同级别官员的案子。

因淑宁长公主与顾家夫人是挚友,顾太傅负责太子等人的教导,分身乏术之下便让顾思衡管教他们这些年纪较小的皇家贵族子弟一段时间,舜华便是其中一人。虽然只比她们大几岁,顾思衡性情严谨,除了思想教育,学术上也不曾松懈地监督她们,连今上都戏言是她们的小夫子。经过那段黑暗的时日,舜华对他总有一种诡异的尊敬,连名字都不敢直呼那种。

“那人,不也抓住了吗……”沉默良久,舜华偷偷看了几眼他的脸色,忍不住为自己辩驳。她性子本就骄傲,认下自己有错已是极限。“我这也算将功补过。至少,他不能再去祸害其他女子了。”

顾思衡剑眉轻挑,“你还觉得自己有理了么。”

“先生不是也查了很久么,现在虽然出了点意外,但好歹人是抓到了。”舜华倔强地抬头道。

薄唇微微逸出叹息,顾思衡自然知道她这样做的原因。

两月来,京中有女子莫名其妙地自尽,由于毫无先兆,这些女子有普通民妇,也有青楼舞姬,彼此毫无联系,一开始也没引起注意。直到有两位官家女子出事,一人自尽而亡,一人寻死被拦下,家人逼问之下才知道,是有人以药轻辱了她。刚好其中一个姑娘曾是长宁书院的学生,她的父母并不是忍气吞声的人,且家中与淑宁长公主府是通家之好。淑宁长公主最恨这种恶行,联想起几起案子,怀疑是连环害人,只是又怕对这些女子造成更大伤害,便拜托顾思衡去查。谁料到舜华意外知悉此事,竟私自去查证,还从那姑娘口中扒出了烈女春这种秘药还有那个她不敢对任何人说出口的人名。

“这种下三滥的药存在已是荒唐……那人竟还用来对付与他相看不成的秀姐姐,”舜华一想到这种药,只觉得胸口一阵恶心。“秀姐姐就是被这种贱人毁了一辈子。”

烈女春虽然出自青楼,但并不是什么烈性春药,顾思衡知道朝中甚至有些官员会用来助兴,故而一开始并没往这个方向去查。

“所以你在大正寺见到他,便临时做局,故意激怒他,引他动手。”顾思衡淡淡地道,眼神已带谴责,“你可知道,若不是有人出现救了你,如今你就是不被他折辱,也会因为被后头那书生救上水而毁了名声。”

舜华在知道那个人如此恶劣之后便有心要算计他露出原型,但他们毫无交集,再加上怕让秀姑娘再受伤害,只能先等待。直到秀姑娘不到一月匆匆嫁往南方,她才打听出那人的行踪。

适逢在大正寺看到人,又想着护卫应该很快会赶回来,机会难得,她便贸然出手。只是没想到她的人回来的太慢,而那人又胆大包天直接动手,更没想到有人黄雀在后,竟尾随过来。

愤慨的情绪过去,那种后怕的感觉袭来。要是自己受辱还被人撞破,或是跳水自救后被外男救上岸……无论哪一种结果,她都不能承受,舜华一想到这些后果,全身都禁不住颤抖起来。

还会怕变不至于傻无可救。顾思衡心中仍有些疑虑,但看她那样子也不忍再苛责,更不想她继续搅和在此事里。

抿了口茶,等她稍微平复心绪,顾思衡才慢慢地道,“此次多亏了那位云姑娘舍命相救,她因你受了罪,你晚些时候需得亲自上门拜谢。”

顾思衡从护卫和杏儿那里听了全部,要不是阿初抢先下水救人,还有先见之明地叫来大正寺的武僧,舜华这事没那么容易压下。

想到在水里她最狼狈的时候,那个有力地箍着她腰身的姑娘,舜华心底有种奇异的感觉,但亦说不出来。她点点头,“我方才让人打听了,云家姑娘是三条大师的客人,我好点后就过去看看她。”

三条大师……跟一个刚回京的闺中女子有交情?顾思衡偏头看着禅房上挂着的字画,一个大大的戒字,若有所思地道,“说起来,倒是个奇特的姑娘。”

梅林里只有她出声提醒,可见见识比一般闺阁贵女多些,去救舜华时果断且周全,据说连她的丫鬟都能在急忙中翻到了两件衣袍给她们蔽体。

人以群分……

“先生?”舜华等了一会没见他有下文,忍不住抬头问道。

顾思衡回过神,微微一笑,脸上的冷然转为温润,“此事已告一段落,除了你的几个玄衣卫,我已命人去公主府调了人手过来,你好好休息吧。”

意思就是不能护主的丫鬟也不必留下了。舜华顿了顿,没胆子反对。

走出禅房,顾思衡看了眼平静无波的放生池,与舜华这边的灯火通明不同,禅堂的另一边,只有两间最远的房间有着明灭的烛火。

“公子,那人招了,”墨青从外面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如公子所料,并不是我们要找的人。”

果然。顾思衡心中微凛,收回目光,点点头道,“此事不必让郡主知道。”

方才他听完舜华的话,就觉得此人只与两个官家女子的事有关。他调查过那些自尽的女子,她们并没有与那个人见过面,自尽之前也不曾出现异常,与后头两位官家姑娘的境况并不一样。之前那几条人命的凶手只怕另有其人。

墨青应下,跟着他走出禅堂,说起另一件事,“本来属下想把云姑娘安排到郡主这边,好一起照应。没想到那秃头说那是他的客人,早已做好了安排,坚持要安置到另一边,真是不知好歹。”

那可是名满京城的舜华郡主耶,多少姑娘想跟她打好关系。墨青不信佛,对大正寺这个把他娘忽悠得言听计从,甚至逼着他去跪拜求姻缘的三条大师毫无好感。

顾思衡脚步一顿,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灯火,便带着人离开。

片刻后,末端的禅房大门轻轻打开,素秋捧着一碗药小心地跨进门,“姑娘,该吃药了。”

回应她的,是一个大大的喷嚏。阿初拿着素帕擦了下鼻子,红通通的大眼盛满晶莹泪水,鼻端也是一片的红,楚楚可怜的样子看得人整颗心都快碎了。

药递到她眼前,阿初抗拒地摇摇头,嗡声道,“不可能,夏天我是不会着凉的。”

“嗤”的一声,阿初瞪向盘腿坐在禅房矮榻上的灰袍和尚,“闭嘴……啊啊哈秋!”

床上的人披散着一头青丝,软嫩白皙的脸摆出恶狠狠的表情,不见气势反而因红鼻子而显得有点可笑。

三条懒懒地以手支颐,表情是明显的鄙视,“正因是笨蛋才会在夏天着凉,喝你的药吧。”

对她脑子的质疑明显从眼神中透露出来了,气得阿初把枕头扔了过去。

“两年多了还是这副样子,都不知道这辈子佛祖有没有给你开一扇门。”三条一脸慈悲地竖掌暗念阿弥陀佛。我佛慈悲,才会派他来渡她吧。

“我每一扇门都开了,只是没有佛门而已。”阿初捏着鼻子喝了几口药便推开了,一本正经地对素秋道,“可以了,三条的药很灵的。”

素秋以看赖皮小孩的眼神看着她,见她坚决抗拒,只好求助地看向一边的三条。

三条温和地合掌,表示他早料到所以药开重了,确实不需要多喝了,才让素秋安心地端着碗下去准备斋菜。

她到底是谁的丫鬟啊。阿初鼓着腮帮子不忿,指控三条抢她的人,“你死心吧,素秋是当不了和尚的。”

默默念了几下的佛号,三条决定不跟笨蛋计较,我佛慈悲。

“拿来吧。”免得她再废话浪费时间,三条直接的伸手道。

阿初勾开衣领,拿出从不离身的玉,递给三条。

月白色微透的暖玉上,是诡异的图案,如同咒文一般,但因时日过久,图案已有些模糊。三条眉头轻皱,“你也是心大,到京快两月了也不过来。”

“你知道我有多忙吗?再说,你不也没找过我吗?”阿初揉揉鼻子,忍下打喷嚏的**。“而且也还没到中秋呢。”

“贫僧事务繁多,分身乏术,早让你回京就马上滚过来了。”也不想想他这种名气颇盛的僧人上门探望一个姑娘家会引起什么猜测。三条没好气地道,“没看到玉上的符文已经不显了吗?”

“这不是……没什么异常嘛。”阿初有点理亏,刘氏早就提醒她过来,只是她想八卦林染的婚事,一直拖到现在。

“你想要怎样的异常?”三条瞪着她,几乎要戳她脑袋了,“自己的小命都不顾了吗?”

“我这不是来了嘛……”阿初讨好地扯着他的僧袍一角,“别生气,三条大师性情温和,佛法精深,不要跟一个小小女子计较。”

哼了一下,三条再三跟她强调,“这个我先带走,今晚进行仪式后,你绝不能离身。不然,我就亲自把这些刻在你额头算了。”

叹口气,阿初往后倒在床上,反正对方是个四大皆空的和尚,而且连她幼年半光着头扎冲天辫的样子都见过了,她还谈什么仪态。“这日子什么时候到头啊。”

褪去讽意的眼神微暖,三条指尖磨砂着玉上的纹路,承诺般沉声道,“会结束的。”

夜深之后,一场畅快的大雨忽然而至。

听了近半个时辰的念经,阿初头晕脑胀地打开窗,深深地吸一口湿润的空气,“就让这大雨全部落下~~就让你看不见我脸上的挣扎,啦啦啦……就这样吧,我很快就回家。”

忘了,真的忘了,那些遥远到仿佛来自上一辈子的回忆,那个喜欢很多年的歌手长啥样都不记得了,歌词也不记得了。阿初垂肩,叹口气,裹着外袍趴在窗沿边上假寐。

禅房的门外,身着蓝色的翠烟衫裙的舜华顿住了准备敲门的手,杏眼震惊地睁大,满目是难以置信。

“郡主?”素秋打点完明早的杂事,回来就看到舜华带着几人在她家姑娘的房门前站着,一脸疑惑地唤了声。

舜华骤然回神,所有的情绪收敛。身边的大丫鬟吉儿露出笑容,朝素秋道,“我家郡主看到房里有灯火,想来跟云姑娘打个招呼,不知道是否方便?”

“方便的,我家姑娘喜欢听雨声,此时还没睡呢。”素秋还没说完,房门已经被人从里头打开。

里头的姑娘容色晶莹如玉,眉眼俱弯,看起来气色不错,“郡主还没睡?进来坐坐吧。”

舜华视线落在她的笑颜上,专注得让阿初有点怀疑是不是自己脸上有什么东西。她刚想伸手摸摸自己的脸,舜华便轻轻一笑,非常自然地牵着她走进房内。

她的女神在牵她,阿初微微一怔,“那个,郡主……”

“嗯?”向来明艳逼人的面容难得的温和,笑颜如花差点炫花了阿初的双眼。舜华见她一副呆呆的萌态,噗嗤一下笑了,“我是来谢谢你今天的救命之恩的。”

说到这个,阿初反应过来了,连忙摆摆手,“没什么啦,我也是凑巧看到。”

阿初在这个时代生长多年,当然明白女子的名声有多重要,少有差池就会被毁掉。她曾见过那些心如死灰的新娘,昔日云易经手过的案子中也有不少女性受害人,她同情她们却也知道这个时代如此。今日能帮舜华,也算是她对这个世态的小小反抗。再说,她也不想看到有人耍螳螂捕蝉黄雀在后那一套,“那人没跟着跳下去真是太好了。”

这个真要感激三条来得及时,不然与外男同在一个池里,传出去阿初自己也很麻烦。当然,传不传得出去也不一定,在大正寺里头阿初还是比较有底气的。

“不必操心,”舜华勾唇,眼底掠过阿初熟悉的凌厉与骄傲,“便是真让他跳下来,本郡主也有的是办法让他施恩不、望、报。”

不望报这几个字她说得一字一顿的,让阿初的小心肝也随着弹跳几下。“啊哈,其实我也不望报的。”

舜华亲昵地点点她的额心,笑道,“你怎么把自己跟那些下作之人相提并论?你救了我,便是我的朋友了。”

是,是这样的吗?女神的通信录这么容易上吗?

阿初眨着大眼,被她突如其来的友好吓到。美人交友都这么任性的吗?也不给个缓冲时间。

“对了,”舜华目光灼灼地看着她,“方才在门外听你唱的小调,音律甚是奇特,词虽过于直白,但听着却又难得的朗朗上口,不知可是你所作的?”

“啊哈,我哪有这等才能,”阿初连连摆手,她可不敢乱认,版权费可贵了呢,“这是我以前听过的歌,但是词都忘得七七八八了。我倒是听说郡主琵琶是京中一绝。”

舜华眼中的光微微一暗,低喃着,“是这样吗?”

阿初偏头看向她,心下划过疑惑,总不会是有同乡曾唱过吧?毕竟这歌确实传唱度很高。可是她在外面过了那么多年,还没遇到或者听说过有同乡之类的存在。抬眸看到舜华又怔然了,不由得唤道,“郡主?”

“说起来,你会水也是挺意外的。”舜华回过神,安抚地笑了笑,缩起双脚放松身子团在矮榻上,喝了口素秋奉上的茶,入口的甘香让她微挑眉。她对品茶略有研究,知道这是御赐的好茶,大正寺统共也就住持能得几斤。

“我在江南的时候学的。去年衢州不是有大水吗,我跟着阿爹去治水了,阿爹怕我遇险,便让我跟着那里的大娘学了。”阿初捧着茶杯暖手,漫不经心地道。她本身是学过的,去年再让身体熟悉一下,很快就重新拾起这项技能了。

舜华听父亲说起过云易,此人这两年多次立功,发展势头不错,今年也趁着述职一起升迁回京。“治水应该挺危险的吧,云大人居然让你跟着去?”

阿初笑着点点头,她很幸运来到云家,云易不是迂腐之人,甚至之前一直按部就班就是为了多陪着家人。要不是她遭受上峰之女的迫害,云易也不会奋起拼事业,一切只是为了不让自己在家人受到伤害还要忍让。“我阿爹说了,意外和灾难面前是不分人的,多会一样技能就多一分安全保障。”

舜华有刹那的恍惚,记忆深处,有个小姑娘也笑眯眯地告诉她,意外是不分人的,多学一样技能就多一份安稳。“应该很辛苦吧。”

“当然啦,那里很多人受灾,辛辛苦苦种的良田都被淹没了,我阿娘去派米时都忍不住哭了好几回呢。”阿初想起那个段时光也是感慨,还好一家人在一起彼此鼓励着熬过来了。见她好像很有兴趣,阿初索性挑着几个当中难得轻松的事说了一下,两人说说笑笑的一派和乐融融。

直到夜深,素秋和吉儿多次请示两人才肯歇息,各自散去。

暗室之内,三条念完经文,以指轻点朱砂在黄布上涂画,不多时黄布已满是凌乱的图案,细看之下跟黄布上方的玉面上的纹路极为相似。

以手结印,轻喃一段咒文,玉佩上的纹路逐渐由原本的模糊变得清晰。

半响后,三条抹去额际的汗,烧掉方才用过的黄布,“还好义父教的都没忘。”

想起那个一身道袍行踪不定的老顽童,三条难得地叹口气。

怎么一个个都不省心……又想到要是让师傅一元大师知道他在和尚寺作道教的仪式,大概又会气得狠罚他三百棍,治他不敬神明。然后让他去后山再做这些,因为出家人四大皆空,不必被规条所缚。

叹口气,三条决定再去大雄宝殿打坐念多几次经,向佛祖请罪。

“阿弥陀佛,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

三条:技多不压身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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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章 一见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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