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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运如初 第23章 遇险

作者:清风乱舞 分类:其他类型 更新时间:2024-06-01 22:16:26 来源:文学城

大正寺位于祈灵山半山腰之上,山高树密,素来是假日踏青的好去处,山脚鸟语花香,景色怡人。哪怕是夏日,枝叶繁茂的寺中也别有一阵清凉。

刚过辰时,阳光已盛,林荫路上点点光斑。长长的队伍整齐地从大正寺雄伟的大门一直顺着楼梯延伸至山脚,大正寺住持三条大师率领着文武僧代表恭敬地候在大门前,向阔步而来的一行人合掌施礼。

“大师不必多礼。”为首的华服男子清俊温和,如书卷中行走的俊雅公子,一双明眸却冷静沉着,如深潭般不可测,气质尊贵凌人。五官精致,身穿明黄色的蛟龙礼袍,头戴九旒宝冠,通身气派沉稳大气,透着上位者的威严。此人正是大齐太子,萧令曦。

三条抬眸,眼中掠过一抹意外。今日的仪式并不是固定的国家祭祀,而是成安帝为之前西南灾情而起意的祈福礼,没有中秋祭正式。但他之前接到的圣旨上是确认成安帝亲自前来,那如今的太子是何意?

“今日祭礼本应是父皇亲临,只可惜朝中临时有要事,父皇分身乏术,便让孤来代天主持。接下来,便有劳大师了。”太子和煦地笑了笑,解释道,“钦天监梁大人会全程相助大师。”

跟在太子身后的一群绯色官袍的官员中,一个中年男子出列,走了上来,朝三条等人作揖施礼。“三条大师,臣奉圣喻,今日全权负责祭礼事宜。大师若有何事,尽管吩咐。”

三条佛号一念,连道不敢,随即请太子为首的一行人入内。

“那边是什么人?”正殿前的丹墀地势较高,边缘便能俯瞰大正寺大门及周边的山林,太子与三条探讨着今日祭礼之事,忽然看到另一边的山林隐约有纸鸢从林中升起,不由得问道。

“回禀殿下,那边是隔壁狮子岭,今日长宁书院的傅老夫人带领众学生游学,想来是学生们游玩所放。”三条略想一下,便回道。

“原是如此,傅老夫人丹青一绝,尤擅速写,狮子岭山石形怪,树木曲折,确实是不错的地方。”太子想起什么似的,回头笑道,“阿渊,听父皇说这一届长宁书院的学生都不错,连临安和舜华入读后都懂事不少。”

官员中一名年轻男子抬头,面容俊秀,正是顾思衡。只见他微微一笑,“殿下英明,是长进了不少。”

临安与舜华这几年闹了矛盾,两人不合的劲儿连太后都担心她们姐妹生怨,进学后许是朝夕相处,也许是圈子融合,关系竟有缓和。太后素来疼爱两人,知晓后直跟皇帝感叹长宁书院治学不错。

“殿下,时辰差不多了。”三条看了眼天色,提醒道。

太子点点头,带着众人跨进正殿,巨大的金身佛像于殿中安然巍峨,慈眉善目地俯视着众生。因皇家祭祀而清场的大正寺难得清净,盛日之下,茂密的林间间或有几声鸦啼,透出几分诡异。

狮子岭上,奇石林立,受地形所致不少树长于石块中,曲折生长,形成了特别的景致。

阿初擦了擦额际的微汗,感叹道长宁书院不愧是贵族女子学院。出门写生都能提前派人清场,封了整个山头就为了让学生们尽情挥毫。而作为其中一份子,她不仅有幸目睹了大齐丹青大师傅老夫人的即席挥毫,成就一幅层峰叠峦的佳作,还有难得的自由活动时间。

学生们被傅老夫人分成了五个小队,负责不同的主题。阿初所在的小队主要任务是速写不同的植物神态,十人中除了熟悉的临安和罗依彤,还有严春华和秦星儿等几个平日交流较少的姑娘。阿初暗忖傅老夫人也是想打破一下书院逐渐明显的圈子壁垒,所以队伍并不是全员熟人。

只是她跟秦星儿早前有过一点点隐晦的不合,如今在一个小团体里头总有些不自在。还好这次她是小队负责人,而严春华本身自带疏离感,很少主动说话,一时间她们也算各尽其职,气氛和谐。

“阿初,这是什么?”眉目英气的罗依彤指着路边从石缝中冒出的绿草,好奇地问道。

阿初仔细看了看,“叶宽条形,全缘,无柄,是菘蓝。清热解毒,凉血利咽,但性寒,体虚者慎服。”

“这个呢?是菊花吗?”临安指着一株黄芯白瓣的植物问道。

“不是,那是白花鬼针草,菊花是那边那种。”阿初知道她认为的菊花是哪一种,指了指另一边差不多模样的。

忽然,一只白嫩的手指着一簇蓝色花儿,清灵泛冷的双眸盯着阿初。

阿初难得意外地看了面无表情的姑娘一眼,才道,“这是琉璃繁缕。”

看到姑娘饶有兴致地挑了挑眉,阿初提醒道,“这草全身都有毒,内服过量会腹痛,还有麻痹,不能随意服用哦。”

姑娘点了点头,“多谢。”

临安看了她一眼,悄悄跟阿初道,“哇哦,我还是第一次听她说话。”

长宁书院的学生类型各异,有不少身娇体软的萌妹,却没有笨蛋美人。而眼前的姑娘是武宁侯独女段莹莹,难得的冷面萝莉,一张俏脸极少露出鲜活表情,大概随了她行军出身的父母,在书院里极少出声,存在感也不高。

“对啊,我也觉得她挺高冷的。”阿初很少跟勋贵打交道,她们有时候比世家女更难接近,尤其是武侯多数瞧不顺眼文官,他们家的姑娘耳濡目染多少也会受点影响。

罗依彤跟阿初相熟算是例外,但也是因为两人均随家人外放过,话题较多的缘故。

“阿初,这个是什么?”罗依彤指着从树干的裂缝中插生而出的草,兴致勃勃地问道。

“那是槲蕨。”秦星儿看不过眼她们的悠闲,掀眸打断她们的问答游戏,提醒道,“我们的课业还没完呢,这个认草药的游戏可以暂停了吗?”

美人笑意盈盈,却有种比方才的冷面萝莉更寒的凛意。阿初等人摸摸鼻子,乖乖地竖起画板,散开选景作画。

“明明那边还有人放纸鸢呢,就她努力。”临安努了努嘴,不服气地道。

“我们赶紧画好,等傅老夫人看过后,我们也去玩投壶怎样?”阿初还是喜欢毫无压力地玩乐,转头朝临安哄道。

临安也就抱怨一下,毕竟秦星儿是指定的负责她们这些人课业的人,如今有了阿初的台阶,她便顺势点点头,专心作画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阿初放下画笔,抬头看了看天色。明明艳阳高挂,阳光透过繁叶落下也有热度,但四周间或的鸦啼却显得有点诡异,连吹拂在身上的风都仿佛带了点阴冷。

“有没有觉得这里怪怪的?”阿初扭头看向不远处的段莹莹,只见她敛眉抬头看了周围一眼,忽然收拾好画板走到罗依彤那边。

罗依彤与段莹莹等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不动声色地走向还在作画的几个姑娘。

阿初才卷好画卷,身边的姑娘便抓着她和临安走往一棵粗壮的大树。

“秀宁,怎么了?”阿初认得姑娘是镇南郡王家的姑娘,不由得问道。李秀宁眼神微冷,没有说话,只是朝她摇了摇头。

没多久,秦星儿和严春华等人都陆续围了过来,罗依彤几人站在外头,警惕地环顾四周。

阿初心中隐约有个危险的想法,与临安交换了一个眼神,临安慢慢地垂下盘于小臂的银鞭,与秦星儿交换了位置,站到了外围。

严春华等人也回过神,把素来胆子较小的姑娘被护在最里头,她颤抖着手抽出发间的金钗,颤巍巍地递给了看起来最平静的阿初。

阿初眨了眨眼,悄悄地塞到了段莹莹手中,好难得地看到她明显惊讶的神色。

这些贵女脑子都不差,对同窗也有基本的认识,这下都知道有异。未几,一抹血腥味蔓延在树木香中,站在外头的几个姑娘脸色一凛,下意识地抬头。

“小心上方!”

不知道是谁大喝一声,一道银光骤闪,一个黑影被扯翻摔在她们面前。下一瞬,四五个蒙面人从林中跃出,虎视眈眈地望着团在一起的姑娘们。

“你们是何人?”临安收回银鞭,厉声喝道。

蒙面人互看一眼,迅猛地齐齐攻了过来。

大正寺正殿外,几个蒙面的人倒在地上,赤红的血流了一地。三条带着武僧与顾思衡等官员检视着地上的狼藉,翻出了蒙面人身上的令牌,顾思衡眼神微暗,朝站在殿门的太子道,“殿下所料没错,是前平阳郡王的余孽。”

“这么多年了,还能策动……看来这些人如今是狗急跳墙了。”太子眉目凛然,弯起唇角,“看来如父皇所料,朝中果然有他们的人,这些鼓动这次祈福的人该好好查查了。”

“殿下!”一名追捕的武官匆匆跑上台阶,单膝跪地道,“有几名刺客往狮子岭逃了,罗大人已带人赶了过去。”

顾思衡及三条心下一个咯噔,不由得抬头看向太子。

“狮子岭地势复杂,那边还有长宁书院的学生……”太子蹙眉,长宁书院的学生均是朝中重臣家看重的姑娘,下方几个官员已面露焦急。沉吟一下,太子迅速地道,“羽林军留下便可,阿渊,你赶紧带金吾卫赶过去,务必要确保学生们的安全。”

“殿下!”负责太子安全的羽林军统领神色一凛,这次来的羽林军虽是精锐,但人数并不多,“万一是调虎离山之计,刺客去而复返呢?殿下应以自身安全为重!”

“孤就在这大正寺中候着。”太子微微一笑,朝三条道,“相信三条大师不会让孤命丧于此。”

三条眸色骤冷,眉目始终慈和从容,闻言合手道,“大正寺上下定全力护太子殿下安全。”

羽林军统领隐晦地看了一眼三条身后那排身姿魁梧的武僧,握紧了腰间的佩刀刀柄,眼睁睁看着顾思衡领命带走了金吾卫的人。

阿初也不知道她们算是幸运还是倒霉,好好的写生课竟遇到刺客,庆幸的是,她们当中有几个将门虎女能扛上一阵。

“南边!”严春华冷静的嗓音拉回阿初习惯性发散的思绪,阿初窥到机会,赶紧拉着秦星儿两人往外跑。

“快,护卫们就在山腰处,我们往那跑!”秦星儿的腿脚利索得有点出乎阿初意外,倒是严春华一看就是平时没什么运动的,跑两步已开始气喘,阿初不得不架着她跑。

“依彤!”李秀宁的尖叫从身后传来,阿初回头一看,罗依彤已被一个蒙面人掐着脖子压在地上挣扎不已。

眼看她脸色已涨红发紫,阿初心中大骇,四顾发现会武的段莹莹等几个姑娘都在缠斗中根本无力支援。眼尖地瞥见地上的弓弩,她赶紧扑过去拿起,慌乱地瞄准那边。

身后一阵疾风,阿初顾不得回头,屏住气努力稳住手瞄准。说时迟那时快,严春华和秦星儿两人合力冲过去,把落在阿初身后准备偷袭的人狠狠撞飞,两人摔得发髻都散了。

阿初冷静地扣下扳机,利箭应声而出,瞬间刺进蒙面人掐着罗依彤的手臂,蒙面人一声惨叫松了手,罗依彤抓着那瞬间的机会,曲腿用力一踢,翻滚着避开另一人砍下来的刀刃。

“快跑!”阿初回身,一手一个拖起两个姑娘,慌乱的脚步凌乱焦急,三人走得摇摇晃晃的。

蓦地,身后一阵冷兵器的交接声,一道掌风拍上阿初的肩膀,冲力之下她差点扑向前,肩头一阵钻心的痛。

“阿初!”严春华扭头,难得脸色大变。

咬了咬牙,阿初一手推开严春华,一手回身拂袖,藏在袖口的药粉霎时四散。同一瞬间,一个身影从天而降落在她们与偷袭的蒙面人之间。

白色的药粉兜头兜脸地扑撒在两人脸上,蒙面人猝不及防地被撒进双目,顿时捂眼惨叫。另一个人反应极快地转过头以手挡开,仍不可避免地吸入少量药粉,顿觉视线模糊。

“顾先生!”阿初跑出几步才敢回头,看清了人大惊失色,连忙折回去手忙脚乱地拍着他身上的药粉。

“你回来作甚,赶紧跑!”顾思衡喝道,不得已探手搂过她的腰,带着她避开后方的偷袭。才走两步,便一个踉跄,顾思衡心下一凛,狠狠地甩了甩头。紧跟着,一个巴掌大的小巧水袋便递到他跟前。

“快,喝两口。”阿初焦急地道,“那个药粉药性很烈,但很容易解,喝两口水就行了。”

越紧张手指越不灵活,水袋上的塞子怎么也拔不出来,阿初急得跺脚。

顾思衡干脆地拿过水袋,利落地打开塞子,仰头便喝了几口。刚开始发软的手脚果然有力起来,可见药效已解。

“走。”顾思衡见她脸色苍白,索性以掌覆在她后腰,运劲一推。

阿初还没反应过来,整个人便向前飞了起来,尖叫梗在喉咙还没叫出,身子已快速地降落。足尖着地,阿初惊叫着往前扑,直直撞上秦星儿纤细的背。

两人摔做一团,秦星儿还当了她的肉垫,恼得她失了仪态地怒叫,“云若初!”

“对不住对不住,都怪顾先生……”阿初顾不得平复自己的心跳,连忙爬起来扶起她,“你没事吧?”

“你……”秦星儿刚想训她,却见她脸色惨白,不由得一愣,“你受伤了?”

她受伤了吗?阿初刚想摇头,肩膀却一阵剧痛,痛得她紧皱着眉咬牙忍下痛呼。对了,她方才,好像被打了一掌。

“阿初,星儿,你们没事吧?”舜华得了消息后带着护卫匆匆赶来,看到两人发鬓凌乱,脸色苍白,惊慌地问道。

“舜华……”看到熟悉的人,秦星儿精神一松,双腿便软软倒下。脸色一赧,秦星儿抬眼,才发现不少姑娘也跟她一样腿软倒下,连平日从容的阿初也捂着肩头跪坐在地上,她的心里才好受一些。

阿初不知其他人想法,这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从没想到此生还能再次这么强烈。眼前是舜华焦急的面容,她怔忪地回头,只见远处蒙面人已被制服,临安等几个顽强抵抗的姑娘身上都挂了点彩,但瞧着状态也还算好,彼此相扶着走向这边。

松了口气,阿初乏力地靠在舜华怀中,闭起眼平复那种汹涌的后怕。

从发现那些刺客到舜华赶到也不过一刻钟,但这一刻钟却让几个姑娘觉得分外漫长,若不是几个出身武将家族的姑娘撑了下来,这一刻钟都能成为她们整个人生的终结了。劫后余生的几人彼此看了看,之前那些疏离和异样在这么一场惊险后都算不上事儿了,交换的眼神都柔和了不少。

金吾卫迅速地接管安全布防事宜,各处纷纷传达消息,傅老夫人得知有一队学生遇险后吓得差点昏倒,好些人劝慰一番后才缓过来。

太子代天祈福遭遇刺客,长宁书院的学生遇险,这两件事让得知消息的皇帝勃然大怒,国寺之中,京城京郊竟有这么多余孽有机可乘,京兆伊,金吾卫,羽林军等全被骂了个狗血淋头,不少受惊姑娘的父亲纷纷在朝中发力,顾虑姑娘们的名声,均抓住储君安危大做文章,发狠要把余孽连根拔起。风风火火地干了一场,羽林军副统领换了人,金吾卫中层洗了牌,还拔出了几个官员内应,连钦天监都换了一些人……当然,这些都是后话。

由于有人受伤,太后疼爱的临安郡主也在其中,太医院的院正被马不停蹄地运了过来。当阿初几个喝过药打理好自己后,天色已有些暗了。

其他的学生大部分都被护送回家了,阿初松了松肩膀,步出架起纱帘的凉亭,一眼便看到林染候在那边,看到她眼一亮跑了过来。

“初宝!”林染小心翼翼地抱了抱她,心疼得眼眶都红了,“你如今可好?院正怎么说?”

“没事,就受了撞击,喝了药也抹了药膏,回去休息休息便好。”至于院正深入浅出的医理,阿初听不懂,反正大意就是有点内伤,得服几次药,晚些太医院会派医女到府送药。轻轻拍了拍林染的背,等她平复了些,阿初才问道,“依彤她们都没事了吧?”

因有外伤的姑娘不是皇家郡主就是勋贵之女,阿初是最后才看诊的,她进去的时候几个姑娘都处理好先出去了。

“没事,就是卫芯的手臂挨了一刀比较重,其他都是皮外伤。大家都在那边跟顾先生他们说当时的情况,你要过去吗?”这也算是循例的一些问话,当然,此事很明显目标不是她们,就是说说她们怎么脱险以示与叛党无关。

阿初摇了摇头,“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就不过去了。素秋来了没,我想回去休息。”

因着这次意外,书院特地允许她们可回家休息一天,后日再回书院。

“大哥已经到了,在跟金吾卫的人打听。马车都在山下,他担心你走下去颠簸,刚命人去拿肩舆了。你乖乖等一下吧。”林染也觉得天色暗了,就算有人拿着火把带路走下山也不方便。

阿初无可无不可地点点头,神色有点恹恹的。

林染摸了摸她的头安抚着,因为发髻撒了,阿初也懒得弄,一头青丝随意地以缎带束在身后便算了。

“云姑娘。”一道雄厚的嗓音从边上传来,阿初两人看过去,只见一个体型魁梧,面貌英气的中年男子带着罗依彤信步走过来。

男子眉眼与罗依彤有几分相似,却硬朗很多,应是罗依彤那任兵部侍郎的父亲了。阿初与林染微笑着福身施礼,“见过罗大人。”

男子眸底微异,抱拳回礼,才笑着朝阿初道,“今日一事,依彤已全告知我了,多谢姑娘危急时冷静出手,不然我这学艺不精的丫头便悬了。”

“罗大人言重了,若无依彤和莹莹,秀宁,阿芯等临危不乱的决断,英勇抗击,我们早就都得悬了。”阿初真切地感激这几个姑娘,尽管平日交流不算多,但遇事时却从没想过抛下她们这些柔弱的人,反而身先士卒,全力保护。“是我应该谢谢她们才对。”

罗大人看了眼身侧挑眉自得的女儿,眼中的怜惜与心疼毫不掩饰,嘴里却还是嫌弃道,“平日让她多练功应是偷懒耍赖,若不然今日怎会挂彩。回去再好好练练,她要是能有云姑娘这般乖巧,我跟她阿娘便感谢祖宗了。”

“爹~哪有你这样拆自己女儿台的呀。”罗依彤女儿态毕露,不服气地嘟起嘴。

“罗大人过誉了。我爹爹也常说,我要是有依彤的耐心,字早就能看不用被罚抄经了。”阿初适宜地低头露出羞愧之态,她抄书的事迹罗依彤早就笑过了。

“你们都是好孩子,今日仓促,改天我再偕她娘上贵府致谢,顺便好好请教一下云大人。”罗大人朗笑着道,云易在西北战乱时深耕三年,对当地军务也很熟悉,更有江南治水之功,往日二人无交集便算了,如今两人闺女看着关系不错,也不失为一个交好的机会。

赞了阿初一番,罗大人又问候了一下林染,才带着罗依彤离开。阿初看着两父女边抬杠边远去的身影,失笑地摇摇头,“累死了,肩舆还没来吗?”

林染看了一下,“我去问问吧。”

好不容易等到林染问到了,朝她挥挥手示意,阿初连忙站起来,肩膀越来越疼,她现在只想回去沐浴一番然后钻回她可爱的被窝。

“云姑娘。”没等她走两步,又是一道温厚的嗓音唤来。

阿初翻了个白眼,压下不耐,才回过头,看到那个绯红官袍的俊雅男子。“顾先生……”

“你肩膀可还好?”顾思衡自然知道她伤情,但眼前姑娘脸色苍白,单薄的身子在晚风中摇摇欲坠般飘逸,连一贯弯然的眉眼都褪去笑意隐带清冷,他不由得多了几分担忧。

“还好,院正说了,服了药,休息一下便好。”阿初垂眸,轻声道。

顾思衡放下心,把水袋递过去,“方才谢谢了。冒昧一问,你的药粉是何人调制?”

阿初接过水袋,抿了下唇,抬眼看着他,略忐忑地道,“顾先生,那是我丫鬟专门给我调的,但我从来没用作害人,这个药粉药性只有一时的手脚麻软,不会害人性命的……”

姑娘急急解释着,嫣红的唇上下微动,顾思衡忽然不合时宜地想起方才喝过的水袋,他碰过的那水袋口子是否也曾被她……抿在唇间?

这个荒唐的想法让他不由得耳根发烫,暗自训斥自己这种匪夷所思的绮念。轻咳一下,顾思衡温声打断她,“我不过是好奇一问,并非想要追究。”

“哦……”阿初愣了愣,“那,先生还有事吗?”

顾思衡笑了笑,摇摇头,“去吧,回去好好休息。我命人取了肩舆,送你下去。”

他真的只是纯粹来关心一下她的伤?阿初怔了一下,摆了摆手,“不用了,多谢先生,大哥已命人抬了肩舆。”

阿初指了指林染的位置,乖巧地施了个礼,“那,我先走了。先生辛苦。”

顾思衡看着姑娘快步走过去,被林染扶进肩舆,很快便往山下去了。

“啧,没想到那厮还能这般体贴。”

嘲讽般的语气散在微凉的晚风里,顾思衡敛了笑意,走向那边的金吾卫统领。

已清理过的山林间犹带着一丝血腥味,天色渐暗,火把如星光,点点亮起,晃动在山林间,与慢慢降临的夜色相互映衬。

作为一个新时代的女性,防身小工具还是少不了的。我只能说,这个故事里头,男女主都是互相救,各不拖后腿or彼此拖后腿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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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章 遇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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