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知行实在不懂众多教程上写的适量是适个什么量,为防意外只能多买,反正吃不完可以放冰箱。
陈奉白笑着叹了口气,顺便否决了严知行买五个番茄,三个洋葱,两捆菠菜,一整个南瓜的提议,表示菜要取新鲜的,不能贪多囤货。
结账时,见从外面进来的人手上都用塑料袋拎了伞,雨肯定已经在下了。两个人买了一把大伞,出商场打了个车。
车只能停到大门口,雨势凶猛,穿过花园这段路上还是被淋湿了,一进家门,陈奉白就抢过严知行手上的东西,指令他赶紧去换衣服洗澡。
见陈奉白往厨房走去,严知行问他:“你不先换衣服吗?”
“我先给你煮一壶姜茶,别又再着凉了。”陈奉白有些懊恼,“早知道不跟你开玩笑说让你做饭了,八月的雨说来就来,也不打个招呼。”
落地窗中映出外面黑漆漆的云来,一道闪电劈过云空,接着就是一个闷闷的雷。严知行压住陈奉白去开灯的手,一点征兆没有地抱住了他。
“不要开灯。”严知行说,“亲我一下。”
昏暗中,陈奉白的身子很明显地僵了一下,自从确认关系的那天起,严知行就没有对他这么主动过,活得简直像个清心寡欲的道士,每每都要他死皮赖脸地贴过去,才能拉拉手,或者讨到一个敷衍的吻。
可是今天,严知行竟不知道是哪根筋搭对了,抱过来的样子叫他想起小时候学校里那只总爱蹭他裤脚的橘猫。
手里的东西砰然落地,陈奉白扣住严知行的后脑,转了个身,把他压在墙上,鼻尖只有两指距离的时候,陈奉白极轻微顿了一下,说:“这次可是你说的。”
严知行还没来得及点头,就感觉自己的脸和腰都被陈奉白紧紧地卡着,身后是墙,动弹不得。
唇上覆过来一片柔软,很快又成了囚笼,陈奉白的身上还沾着雨水的生冷气味,和他脖子里透过来的温暖交缠在一起,挑逗着严知行的神经。
他无师自通地摸上陈奉白的腰,手指在他弓起的脊椎上不轻不重地抚动着。
陈奉白的吻来得更凶了,几乎是一只凶残的兽性,以捕猎的姿态咬住了严知行的唇瓣,用牙齿磨着,逼得严知行从齿缝里泻出一字:“痛……”
他便趁机以舌尖抵住严知行的牙齿,却并不进入,像是未征得同意之前虚晃而微薄的礼节,装饰在他毫不掩饰的野心。
只停了三秒钟,严知行率先按耐不住,指尖在他腰上狠狠地按了一下,抬起头吻了过去,反客为主地把舌头伸入陈奉白的口腔,毫无章法地上下摸索着,也许是在找蚌壳里的一枚珍珠。
暧昧的情愫能把人的理智烧干,陈奉白自上而下都被一把火贯穿了,好在还有些许脑子夹缝生存,在手就要伸进严知行的裤沿时,说:“先去洗澡,好吗?”
严知行意识不明地点头,随即像是想到了什么,生硬地抽开自己的身体,要往楼上走去,还没迈出完整的一步,就被陈奉白更为生硬地扯了回来。
陈奉白在他眉心落下一吻,唇上还带着刚纠缠过的软热温度:“我抱你上去。”
严知行想自己的眼睛大概是亮了一下,因为陈奉白的嘴角勾出了一抹笑容。他任由陈奉白将他打横抱起,走上楼梯前才不放心地说了一句:“我自己走吧,有点危险。”
陈奉白却不肯撒手,停也没停地大步跨上楼去,时高时低地上下晃动中,严知行出于本能地绷紧了身子,手紧紧地环在他脖子上,脸贴近他的胸口。
如果不是陈奉白的脚步声太响,或许严知行就会发现,他的心口有一阵扑通扑通的强烈心跳。但是严知行没敢仔细去探究,因为他的心口也一样,好像怀揣着一个难以掩饰的秘密。
陈奉白没带他去他住的客卧浴室,径直来到了主卧,这个曾经被严知行拒绝入住的地方。
严知行急道:“我先去拿衣服!”
“别去,等会儿穿我的就好。”陈奉白空出一只手开灯,抱着他来到窗边:“严老师,先把窗帘拉一下。”
严知行的脸刷得红了一层,故意把窗帘拉得动静特别大,说,“这种时候不要叫我严老师。”
陈奉白充楞,故意问:“‘这种时候’是哪种时候?”
严知行在他肩膀上捶了一拳,咬住了陈奉白的脖子,幻想自己是小说里的吸血鬼,能用牙齿扎开他的皮肤,吮到一口新鲜的血液。
可他终究不是,没办法在上面留下一圈深刻的齿痕,只能留下一圈晶莹的水渍。
严知行发现,他那一口中间刚好点着一颗小痣,很久很久以前,他好像也看见过这颗痣,在一个空灵明寂的夜晚,也是只有他和陈奉白两个人。
那个时候的自己肯定想不到,有一天能把这颗痣含在自己口中吧。
陈奉白吃痛地缩了缩,抱着他的手更紧了:“好好好,不这么叫你,看不出来,明明长得比我斯文,结果嘴巴动起来比我还狠,我咬你肯定不痛。”
严知行从他手里挣脱下来,眼神飘忽,说:“又没把肉咬下来,叫什么痛。”
陈奉白揉着刚才被咬的地方,看着严知行在他衣柜里挑衣服的背影,危险地眯了眯眼。
会咬人脖子的猫,被绑了爪子咬回去的时候,会是什么样子的呢?
这个澡严知行洗得格外久,热水从头上淋下来,淌过每一寸肌肤,可以蒸腾掉雨天所有的疲惫与泥泞。吹干头发,披着陈奉白的衬衫出来的时候,看见他已经坐在床上,床头柜上放了一壶浓浓的姜汤。
陈奉白倒了一杯,举起胳膊端给他:“病快好了,别又复发。”
生姜的味道直冲过来,熏得严知行直皱眉头,别开脸说:“烫。”
陈奉白喝了一口:“不烫啊,我刚才试过温度了。”说着要站起来强喂给他。
严知行把陈奉白推坐回床上,挤进他的双腿之间,捧起他的脸,说:“我喜欢喝冰的,姜茶不可以做冰的吗,我看别家都有。”
陈奉白忍俊不禁,在他大腿根拍了一下:“做冰的?你怎么不再要个七分糖呢,然后加点珍珠和奶盖?”
严知行得逞似的一笑:“我从来不喝七分糖,太甜了。”
“姜汤不甜,零糖零卡。”陈奉白含了一口,伸手把严知行的头按下来,吻了上去。
喉咙被灌入温热的液体,唇齿交碰的触感冲淡了浓烈的气味,让严知行不自觉地去迷恋,他顺势坐在了陈奉白的腿上,想要在其中索取更多。
陈奉白却不如他意,揪着他的衣领把人分开,声音有些哑,像是在极力忍耐着什么:“乖,喝完,不要浪费,喝完就给你,好不好?”
严知行双目迷离之间,只觉得这个声音充满着巨大的蛊惑力,正把他往一个神秘而幽幻的方向引,在这条路上,已经没有任何事物能够横亘在他身前,为了够到彼岸,他能付出一切。
就着陈奉白的手,严知行乖顺地张开嘴,仰头吞下所有对方赐予的液体,喉结颤颤而动。
这时候,脆弱的喉咙处似乎被什么东西吻住了,坚硬的牙齿透过薄薄的一层皮肤,抵住他的喉骨。
喂在严知行嘴边的杯子被仓促推到柜子上,撞灭了灯,整个房间霎时间沉入一片漆黑,只有没掩紧的窗帘缝隙处渗进来一丝余光,也渗进来一阵浑厚发紫的雷声。
严知行保持着仰头的姿势,说话有些艰难,声音不似寻常那般圆润端庄,显得有些嘶哑。
可这句不甚清晰,甚至称得上有些含糊的话,陈奉白还是听清楚了,他听见严知行在说:“你也喜欢咬人么……但你咬得不太对哦……”
一听这话,陈奉白感觉全身都窜过了一条如蛇一般的细痒电流,当即手上使劲,把严知行整个人都箍在怀里,双双滚到床上。
陈奉白扣住他的手臂,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欣赏着他昏暗中迷醉的脸庞,还有那对好似鸦羽的眼睫。
“那怎样是对的?”
陈奉白说得并不认真,他不是真想知道答案,发出此问纯属为了**,为了不扫严知行的兴。
在一起之后,陈奉白常常会去模仿严知行的一些行为,想从中窥得他的兴趣所在,这一次也一样,而且似乎误打误撞地蹭到了严知行的兴奋点,因为他已经很诚恳地开始“教学”了,显然乐在其中。
严知行先蹭了蹭他的脸,然后攀上他的脖子,用舌尖舔了舔他的耳垂,把它含进口中细细摩挲。
陈奉白不明显地闷哼了一声,撑起的双臂几乎要支持不住。严知行顺势把腿一抬,反客为主,欺身而上,从耳垂一路往下,埋在他颈窝里,深深地吸了一口,咬住他的锁骨。
就像是在用唇齿,丈量他全身的骨骼。
窗外狂风骤雨,呼啸如兽。
陈奉白感觉身上某处已经炽热无比,手不自觉地摸到严知行的后腰:“严老师,你这些……都是谁教你的?”
好像没人看,本章放飞自我……但是拉灯。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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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雨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