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折翼落我怀 第4章 第 4 章

夜间君主只留了卫郁一个人随侍，公孙敖离开的时候眼神便显得有些意味深长。

今上荤素不忌早已不是秘密，但说实在的，公孙敖这样一个迟钝人，要不是从大长公主那里救回卫郁后看到皇上的反应太过惊人，事情的原委又过于离谱，他看着卫郁那张不动声色的脸，是无论如何也不会朝这方面想的。

自从成为了该事件的主要见证人，无意间有了这样的猜测后，公孙敖就变敏感了，也变八卦了，自己兄弟和皇帝之间的互动总是看一眼暧昧，再看一眼又好似君臣情深，老早以前他心里面就跟猫抓了似的。

若是皇帝对卫郁有意，以皇上的性格，难道不应该早就下了手，跟以前对韩王孙一样面上不显，其实人人都暗中有数？就算卫郁与韩嫣不同，性格内敛，但皇帝他不内敛啊，不至于一点都看不出来吧。

若是皇帝对卫郁无意，又怎么会对卫郁如此宠爱有加，难道真是看上他姐姐了，爱屋及乌？可虽说不知后宫详情，但公孙敖实在也不觉得皇帝是情深到这样的人。何况是卫郁被绑架后，他姐姐才封了夫人，卫家满门封赏，连他这个跟卫夫人毫无关系的外人也跟着受封显贵了起来。

公孙敖在建章营的资历原比卫郁还要老，见识也多一些，原本对卫郁多加惋惜，断定皇帝迟早要下手，哪知在宫中常与卫郁一道，竟然没有见过切实的证据，某次酒后还试探性问过，而从不说谎的卫郁只道是没有，神情之间也不见羞怒，这才一直都是个半信半疑的状态。

其实这种疑惑，哪里是只有公孙才有，卫郁本人也不是没有任何感觉。

君主喜爱同卫郁亲近已不是一天两天，从卫郁升任侍中以来，他不仅几乎日日伴君，君主予他的特权也在日渐增多。而洛彻本人，在卫郁眼中，不仅有点难以捉摸，而且的确双标得很明显。

大概是某日，卫郁前夜看书看迷糊了，御前侍奉不周，君主的反应就跟看笑话一样，还要等到卫郁反应过来，再问清楚了缘由，然后反而夸奖了他一番。而此前御前侍奉不周的，君主罚起来可从不手软，罚俸停职的都是赶上君主心情好。

又有一次，有一侍从犯了点小错，挺情有可原的，卫郁不过替他解释了一下，尚未来得及求情，君主就黑了脸，根本没理他，照样罚了两个月的俸禄。

虽然君主自诩赏罚分明，不过卫郁觉得还是感情用事的要多些。

卫郁半跪下来替陛下宽衣，完事后卫郁想要退开，但一只带着夜间凉意的手却按在了卫郁肩上，“如今不在永巷，没有宫女侍奉，怎么办？”

卫郁就道，“五祚自然比不上未央宫，不过宫女臣想还是有的。”

陛下轻轻哼了一声，“没有未央宫的贴心，朕可不会满意。”

卫郁就苦笑，“那不若臣留下来侍奉？”

“那就辛苦卫卿了。不过，卫卿知道该怎么做吗？可不像以往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