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朽的龙影盘旋在空中,青云弥漫,狂风怒吼,其体态矫健,龙爪雄劲,奔腾在云雾波涛之中,尽显神威。】
【那是【不朽】。】
【这是景安歌第一次直面星神的威压,仅仅只是残影,也让尚还年轻的景安歌如同面临窒息的死亡。】
【她隐约记得,自己是接到景衍发来讯息来面对被丰饶之力侵蚀而发狂的应恒,却没想到被龙师狠狠暗算了一把,那则讯息分明是假的,他们的目的也只是想污蔑两人妄图重新激活建木,贪图丰饶,最后达到掌控景衍的作用。】
【可她当时居然没有看出来那是造假的讯息。景安歌暗骂自己一声。她重新打起精神,警惕地看着面前的神明。】
【自被不知名的力量拖入到这个空间,抬眼便看见了面前这个庞然大物,她心中的确是慌了,可却又不得不强装镇定,冷静地看着面前一言不发的神明。】
【“巡猎......的气息.......”】
【不朽的神明睁开了那双无神的眼。】
【“巡猎.......”】
【景安歌一个愣神。】
【“汝可愿继承我的力量?”】
【磅礴的气息压向景安歌,她没有拒绝的权力。】
【但.....为什么?】
【她也的确问了出来。】
【“......”】
【不朽静静看着她。】
【“你身上有一种不死的气息......不,不是不死......是......永恒......”】
【景安歌彻底愣住了。】
【“你的未来.....你会成为时间的.......你当为不朽与时间.......”】
【不朽说的迷糊,可景安歌却有些领悟到他的意思。】
【她的未来是会成为至高神的令使的。】
【她作为景衍的妹妹,罗浮的高层,自然也知道这些密辛。如果能成为令使——她的呼吸急促起来。】
【那群龙师,还有那些腐朽的高层——她都可以帮她的哥哥一一绞杀。】
【不朽自然知道这个人在想些什么,他看着她,却是一番警告:】
【“别怪我没提醒你,你会真正的不死。”】
【不死。】
【永生。】
【景安歌却笑得猖狂。】
【“那又怎样?”】
【“不死又如何,永生又如何?只要我的家人能安稳的活一辈子,我如何又怎样?”】
【她把这句话刻进了自己的骨子,自己的心。】
【“当然,我也很好奇,你为什么会选择我?”】
【景安歌警惕的眸子又看着不朽。】
【“明明应恒就在一旁,他才是纯正的龙尊后裔。”】
【“不朽的力量有很多部分。应恒的确是龙尊后裔,可他终归不是纯血的龙族。”】
【景安歌一瞬间就想到了那群龙师用来羞辱人的话。】
【“不过只是一个杂种罢了,用得着我们费心费劲吗?”】
【“他的确血脉不纯,可也有利用价值。”】
【“杂种!杂种!离开我们!”】
【她想到了很多很多。】
【看向不朽的目光里,有一瞬间,多了厌恶。】
【“您也看不起他?”】
【“并没有。”】
【不朽深深看了她一眼。】
【“请不要把我和那群无知的后辈与我混为一谈。”】
【“我的力量必须由纯血的龙尊所继承,否则便要报体而亡。但我并不愿我这一脉的龙尊传承断裂,所以,我的力量会由你们两个人共同分担。”】
【景安歌敏锐地捕捉到了某个字眼:“你们这一脉?”】
【“当然。”不朽好像已经完全抛弃他本来的高深莫测,“我可是不朽的残魂中最通人情的一脉——要不然你以为你们在扰乱我的清梦后还有机会好好地活着?”】
【也是。景安歌在心里吐槽,看之前的气势还真以为是真的不朽呢,她就说不朽早就死透了怎么可能又活?】
【“那么,你愿意接受吗?”】
【景安歌看着不朽。】
【看着这位顶天立地的神明。】
【她笑了笑。】
【“自然。”】
【自然。】
【“哐当!”】
【一个茶杯被景衍狠狠地摔在地上。】
【他揪住一旁龙师的领子,声音阴沉地说道:“你说安歌她......意图谋反?妄图丰饶之力?”】
【岳宁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那分明就是计谋得逞的笑容:“当然。我知将军爱妹心切,可这毕竟是关乎整个罗浮的大事.....将军莫不是要以公谋私?”】
【以公谋私?】
【景衍一瞬间几乎想笑出了声。】
【他压抑下心中澎湃的杀意,勉强撤出一个笑容:“自然是不可得。作为将军,我自然秉公持正,还请龙师大人回吧。”】
【岳宁似乎很欣赏景衍这副模样,满意地走了几步,又悠悠晃晃地说道:“您可是景元的侄子啊,将军,莫要辜负了他的期望。”】
【他在故意提及景元。】
【现在所有人都认为,若不是沾了景元的光,景衍他根本坐不上这个位子。】
【景衍冷冷地看着岳宁的背影。】
【然后看着摆在面前桌子上的一封诏令。】
【“祸首应恒,携从犯景安歌,贪图丰饶,意图谋反,其罪可诛。”】
【“当此,罪人应恒理应押入十王司,执退鳞之刑;罪人景安歌,应立即死刑。”】
【他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的苍凉。】
【这是他上任将军的第一天。】
【这是他所办理的第一个案子。】
【但他可是景元的侄子。】
【若是这么坐以待毙,反倒是有辱门楣。】
【景衍扬起一个笑容。】
【他打开手上与景安歌特制的通讯。】
【下一秒,他的幻影出现在景安歌面前。】
【如他所料,景安歌也不是一个好惹的料子。周围遍地是押送景安歌的持明族地尸体,而景安歌拿着剑立在中央,献血一滴一滴从她的剑尖滴下。
【她是得胜的王者,而非落败的草寇。】
【“哥哥,你来的太晚了。”景安歌嘟了嘟嘴,漏出一个骄傲的小表情。】
【“干得不错,安歌。”】
【景衍揉了揉景安歌的脑袋。】
【他没有过问景安歌这样会不会对罗浮与他造成影响,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轻轻地鼓励她。】
【是的,鼓励。】
【他从不会阻拦景安歌任何的行动,哪怕这一次景安歌的放肆会给他造成极大的政治困难。】
【“哥哥是在担心之后的舆论吗?”】
【景安歌歪歪头,用剑挑起了一支断臂。】
【“哥哥,景安歌是那么喜欢哥哥,怎么可能会给哥哥造成麻烦呢.......你看。”】
【景衍猛地瞪大了眼睛。】
【“押送我的持明意图将丰饶据为己有,却不料反噬其身,自相残杀,自食恶果。”】
【那只断臂上,有着丰饶的力量,有着独属于持明龙族独有的伤痕。】
【“以其之道还彼之身。”】
【景安歌笑了。】
【“那群龙师,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负责。”】
【“至于其他人......我自然是要报复回去的。”】
【“但不是现在。”】
【景安歌将手臂摔在地上。】
【“我不会玷污这剑首的名字,更不会为罗浮带来灾难。我只杀有罪之人,绝不会伤及无辜。”】
【“这是我的初心、哥哥,请你放心。”】
【景衍无奈地摸了摸景安歌的头。】
【“没有关系。”】
【“尽情去做吧。”】
【“哪怕天塌下来,也有哥哥给你顶着。”】
观影厅再一次沉默了。
丹枫不可置信地看着屏幕中的阴谋,果然,龙师这种生物就只是一次又一次来打破人的三关的。
景元脸上的笑容快挂不住了,心中盘算着回去该怎样把那群龙师的脑袋摁回环波月古海。
“其实倒也不用太担心,反正龙师都被我一个一个强制轮回了。”
景衍无所谓地说道。
然后就看见身后的应恒阴气森森,直接让整个观影厅温度下降三十度。
景衍:鹌鹑。
魔阴.静流抿了抿唇。
她什么也没有说。
后悔吗?
或许吧。
可她再也没有回头路了。
【之后自然以景衍问罪龙师结束。不过,该追的‘犯人’依旧要追,但这里就不是景衍能掌控的了得了。毕竟对于坑龙师,那些高层也是很乐意的,可留下景安歌,高层却是和龙师站在一起的。】
【总之,这件事情,除了应恒实在没有办法保住之外,就这么不了了之。】
【白珩一时语噻。】
【她还能再说些什么呢。】
【这场稀里糊涂的阴谋,以这种.....结局结尾.......真让人觉得——】
【有心而无力。】
【“那后面赤心事变呢?是你干的吧。”】
【白珩问道。】
【景安歌冷哼一声:“自然,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人,实力强大了,自然就要回去复仇了。”】
【所以——】
【那一天,鳞渊境内鲜血染红了整个环波月古海,残肢断臂令每一个看到此景的人都把三天的饭给吐了出来。】
【泄愤。】
【她就是在泄愤。】
【反正此时的她是恶名昭著的星核猎手,而不是清冷高傲的罗浮剑首。】
【反正那群阿谀奉承见风使舵的人是不回来找愚者十七庭麾下星核猎手的麻烦的。】
【他们不敢。】
【至于景衍.......】
【“什么?景衍不知道哦。我的妹妹不是早就失踪了吗?星核猎手?那怎么可能是我妹妹呢?”】
【一群人只能忍气吞声。】
【而这场叛乱,也被后人称为——】
【赤心事变。】
【两人终于在白珩不要命的开法下回到了罗浮。】
【迎面而来的,便是罗浮新任将军——太叔衡以及他带领的六司长官。】
【云骑军严肃地排列整齐,形成两列,夹道而迎。不少的罗浮百姓站在云骑军后面,好奇地张望即将到来的贵客。】
【云上五骁之一,骁勇善战的顶级飞行士——白珩。】
【以一敌万,前罗浮剑首,景衍将军的妹妹——景安歌。】
【这两个名字对于仙舟人民来说如雷贯耳,他们谁都没有想到,这两个人居然还是活着的。】
【以至于他们还在晕乎乎的时候,两人便已经降临。】
【太叔衡眼神复杂地看着两人:“好久不见。”】
【随即,他柔和的目光看着两人。】
【“以及。”】
【“欢迎回家。”】
【“我接到首席的通知,便叫上青雀他们一起来了。我们应该许多年没见了。”】
【太叔衡一边走着,他的身后跟着两人,还有青雀,藿藿。】
【这两人算是景衍给他留下的最可以放心的心腹,当时他登上将军之位时,若不是靠着太卜司和十王司鼎力支持,以及他暗中培养的那些势力,恐怕这个过程还会有一番波折。】
【“是啊,好几十年了......”】
【景安歌约莫有些惆怅,旁边的白珩则跟青雀聊的挺开。】
【“你所带回来的烈士的遗骸我已经吩咐部下安葬在烈士陵园了。有空我们就去祭拜一下吧。”】
【太叔衡说道。】
【景安歌点点头,倒是白珩,忽然感叹一句:“祭拜么.......我们或许也会成为那里的一员吧。”】
【这话倒是事实。青雀暗暗想到。】
【他们都没有想过那个自己能活下去的未来。】
【“如果真到了那一天......”】
【藿藿忽然开口。】
【“景安歌,你是不会死的,对吧。”】
【“如非外力,我的确不会死。”】
【“那你还是我们当中最有可能活下来的人了。”青雀插嘴说道。】
【藿藿不由得看向碧蓝的天空。】
【“请把我安葬在绥园吧。”】
【她记得那些快乐的日子,那些与尾巴大爷生活的日子,绥园占了很大一部分。】
【“尾巴大爷,我还得去找他呢。”】
【但她快要记不清了。】
【岁阳的情绪已经占据了她脑海里极大部分,若不是靠着星的力量,她甚至都没有办法活下来。】
【她只能保持着最冷漠的情绪,来压制其他蠢蠢欲动或兴奋或暴躁或忧愁或抑郁或哀伤的情绪。】
【情绪在侵蚀着她。】
【她快要忘记了。】
【或许,她会是第一个被十王司审判的——十王司总司长。】
【他们来到将军府中,四人坐下。】
【“先说一下吧。”】
【“大家应该都知道景安歌为时间令使,白珩为轮回令使了。”】
【这在愚者十七庭中并不是秘密,而作为从景元时期就存在的可以说是两朝元老的青雀与藿藿来说,就更不是秘密。】
【很难想象,小小的一个神策府,就集齐了两位至高神令使,两位半步至高神令使加一位巡猎星神传人。】
【这种阵容,恐怕是景元做梦都要笑醒。】
“确实。”景元很认同地点了点头。
但有些人确实震惊的一脸茫然:“为什么那上面会有我啊!”
藿藿,十王司判官,被她的尾巴大爷一度评为“年度最胆小的判官”,居然会成为——十王司总司长?
What?!
尾巴大爷毫不犹豫地嘲笑:“谁知道呢,或许是你这个胆小鬼醒悟了呢?”
“啊啊啊啊——别再说我胆小鬼了!尾巴大爷!”
【“计划要开始了。”】
【青雀淡淡地说道。】
【“是。我打算把景安歌和白珩带往前线,而你们就留下来坐镇仙舟。”】
【这没什么可商量的,青雀和藿藿能文能武,若他们战死,她们二人还能重整仙舟。】
【“那你准备把白珩安排在哪里?”藿藿开口,其声音像冬天的皑皑白雪——】
【冷漠。】
【这是白珩对于这位十王司总司长的第一印象。】
【“天舵司司舵吧。”青雀明明是询问的话,却说的笃定。】
【太叔衡点点头。】
【“如此。”青雀点点头,“那我带你熟悉一下天舵司吧。以后若遇到什么阻碍,尽管报给太卜司——”】
【“不过,他们也不会活腻了的。”】
【白珩点点头。】
【青雀也不再废话——或者是说她整场谈话都兴致缺缺,似乎再也没有什么能勾起她的兴趣。】
【两人带着白珩走了。】
【景安歌看着三人离去的背影,眼神颇有些复杂。】
【“你怨她们吗?怨她们没在仙舟保卫战的时候赶回来。”】
【太叔衡顺着景安歌的目光看去。】
【“没什么可怨的。”】
【景安歌收回目光。】
【“她们是哥哥安插在玉阙和虚陵的心腹,也是他所培养的势力,不回来,一是没法赶回来;二也是哥哥自己不让她们回来吧。”】
【“你倒是通情达理。”】
【太叔衡看向景安歌,淡淡地说道。】
【“不过,她们也着实变了很多。”】
【景安歌叹了口气。】
【她还是年少的时候,便是跟天天在琼玉馆里面的青雀混熟了的。那时候的青雀依旧秉持着天天摸鱼的人生信条,能摸鱼绝不工作,好几次那位符玄大人直接到琼玉馆里面捉拿青雀。】
【至于藿藿,因为星的原因,她偶然接触过几次,腼腆,胆小,但有担当,有责任心,爱笑,善良,超级可爱的一个小女孩。】
【而不是现在。】
【一个令罪犯闻风丧胆秉持绝对公正原则的十王司总司长,一个算尽天下一双法眼看透全局的太卜司太卜。】
【“她们都比不得你们收到法则力量的影响可以直接登顶至高神令使。”】
【“藿藿利用尾巴大爷给她留下的力量吸收了所有的岁阳,她能够掌控着所有的情绪——可却终究困在了与尾巴大爷的情感中,终为半步令使。”】
【“青雀她穷尽半辈子修补穷观阵,与命运做交易换的一双法眼,看透了整个未来,却看不透自己的命运,终为半步令使。”】
【其实说半步令使还夸大了她们——毕竟,她们甚至都没有受到神明法则的一瞥。】
【“白露呢?她族里那群龙师怎么处理的?”】
【景安歌又问道。】
【太叔衡回答道:“全杀了。应恒把位子留给她之后,她说她本人也不懂的什么弯弯绕绕,反正这些龙师也没有什么用了,也没人敢冒着脑袋落地的风险来挑战一个全盛的龙尊,就干净地一个不落地全杀了。”】
【“真狠。”景安歌叹了口气。】
【“她现在是丹鼎司丹士长,也会回去照看持明族那些新生儿,照顾一下当初保护她的持明,现在持明族在剔除了那些老不死,还是在逐步恢复着精力。”】
【“在战争打响的时候她在后方照顾受伤的兵士——她说要我托给你一句道歉。”】
【“她没能及时赶过来。”】
【景安歌闭了闭眼睛,轻轻摇了摇头。】
【曾经被她们庇护的小鸟也终于展开翅膀飞翔,再不见往日烂漫的神采。】
【“何止是变了太多啊......”】
【太叔衡望向窗外。】
【蓝色的天空偶尔有几痕云彩画下,飞鸟依旧在天空中翱翔。】
【都没有变。】
【只是人变了罢。】
【物是人非事事休,】
【欲语,】
【泪先流。】
【“那你呢。”太叔衡打住了这个话题,转而问向了景安歌,“你为什么不来参加景衍的葬礼?”】
【景安歌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这个问题。】
【她只是拿出了自己的剑——名为“赤心”的剑。】
【“这是我成人礼的时候哥哥送我的剑。那时候他笑得温柔,摸着我的头问:安歌长大后是相当剑首是吗?”】
【“我自然回答是。然后,也就是这一次,哥哥第一次动用了自己的人脉关系——把我送到了彦卿老师手下。”】
【“他总是在尽力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如果我的成人礼上说的是想要星星月亮,他也会给我摘下来。”】
【景安歌说的笃定。】
【“他会满足我所有的愿望,做妹妹的,总不能让他失望才对。”】
【景安歌低低笑了一声。】
【“只要这把剑在,我就一日不会从追杀丰饶,保卫世界的路上回头。”】
【“他一直活着,我知道的,他一直都在看着我。”】
【“等到了命运最后的一刻——”】
【她转过头,笑靥如花,却让太叔衡清晰地感受到这人——】
【是如何的疯狂。】
【“我会把他带回来的。”】
【“还有景元堂叔。还有彦卿老师,符玄前辈。”】
【“我会把他们带回来的。”】
【“一家人,”】
【她弯了弯眉毛,笑容愈发深。】
【“总要一直好好地在一起啊。”】
“你有没有觉得景安歌很像半入魔阴身的静流?”
太叔衡小声对着朝阳说道。
朝阳赞同地点了个彩。
“喂喂,我听得到。”景衍无奈地回头说道。
应恒接嘴:“你也觉得很像吧。”
景衍不想说话。
他现在脑袋里只有一个问题:
如果待会安歌来了——OMG,绝对要被安歌大卸八块了!
只有熟悉安歌的人知道——那个笑容分明就是暴怒前夕想要揍人的笑容啊啊啊啊啊!死定了!!!!!!
【太叔衡连忙回神。】
【“好吧好吧。你别笑了,太吓人了。”】
【景安歌秒变高冷。】
【太叔衡:家人们谁懂啊,看到变色龙了!】
【太叔衡决定立马转移话题。】
【突然的沉默。】
【微风吹起窗外散落的叶子,黄昏在此刻摇摇欲坠。】
【他心中有些哀伤。】
【他看着景安歌的双眼,轻轻地说道:】
【“走吧。”】
【“我们去参加——”】
【“念的葬礼吧。”】
【白珩拿着酒,抱着几个灵牌坐在龙尊雕像下。】
【“我给你们说,我老早想这么干了。”】
【白珩将酒给几个灵牌满上。】
【“我想着到时候我们几个爬上龙尊雕像,然后放肆嘲笑那几个气的跳脚的龙师;我想着我带你们在体验一下什么叫做死神车速;我想着我把我家里埋藏了几百年的祖传酒水给你们全灌下去,让你们体会一下什么叫做阎王爷爱的教育;我想着......”】
【她渐渐说不出来话了。】
【她逐渐哽咽,泪水逐渐落下,她逐渐放肆——她将酒坛狠狠砸下。】
【“我去你M的!说好我云上五骁是一辈子的云上五骁!就留我一个人算什么本事!”】
【她逐渐嚎啕大哭,然后想要真的实现她的诺言似的,利索地爬上了龙尊雕像,丝毫不顾形象地骂天骂地,然后挨个问候其他四个人的祖宗十八代。】
【然后她骂累了,坐在龙尊雕像头顶上又哭又笑,最后竖起一根中指,对着皎洁的月亮,骂了最后一句脏话:】
【“我去你母亲的命运。”】
【“老娘,偏不信命!”】
【第七幕:归乡之路——完】
彩蛋老样子还是lof,以及lof上有专门的景元番外,不过那个需要花钱,但不看也没关系,反正是个番外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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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第七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