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陵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愣怔片刻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曾在哪里听到过。
随后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在几个小时前曾见过的那张脸,他好友通过的信息现在还躺在他的通讯顶部。
“你怎么在这儿啊?柳凇学长。”裴陵站了起来,比穿着服务员衣服的柳凇稍微矮了一些,语气里透入着惊喜。
裴陵听到这个声音觉得有些熟悉,愣怔片刻也不知道这个声音曾在哪里听到过。
随后转过头来看到一张在几个小时前曾见过的那张脸,他好友通过的信息现在还躺在他的通讯顶部。
“你怎么在这儿啊?柳凇学长。”裴陵站了起来,比穿着服务员衣服的柳凇稍微矮了一些,语气里透入着惊喜。
“兼职。”柳凇愣了一下,随后又往后退了一步,回答到。
“啊,这样啊!”
裴陵突然间想到之前从梁夜那里听到的柳凇,从父亲身亡,与母亲相依为命,哦,再外加一个外公,家境可能有些贫寒。
但真没有想到他会出来做兼职,不过十七八岁的年纪,还是在高三这个重要的节点,要一边顾着学习,一边还要想办法赚钱,真的撑得住吗?
他一时间竟然不知道说些什么好。
“那什么帮我上壶茶吧!”最终裴陵又重新坐下来,转移了刚刚的那个话题。
“好。”柳凇在纸上刷刷的写下了几个字之后转身离开。
裴陵看着他离去的背影,突然间觉得上帝真的是太不公平了,那么好的人却要给他一个这样的开端。
其实茶馆并不是很大,一眼便可以将里面的一切都收进眼底。
柳凇去了后厨,迟迟没有再回来,裴陵起身走到前台。
前台是一个小姐姐,看到裴陵走过来,脸上立马浮现出了笑容。
“那个请问一下……”裴陵这句话还没有说完就看见柳凇从后厨方向走了出来。
“在问什么?”柳凇的手里拿着一壶茶,看着裴陵在前和前台的小姐姐聊得正欢,出声打断了这两个人的对话。
裴陵看他出来也没了要继续问的想法,收了话头朝柳松的方向走过去,脸上带着明显的笑,仿佛刚刚那么久的悲伤只是错觉。
“你出来了。”
“嗯,你要坐哪?”柳凇点了点头询问他。
“还是那边。”裴陵指了指自己刚刚坐过的位子。
柳凇抬脚朝那个方向走过去,裴陵立马跟了上去。
裴陵坐回了刚刚的那个位子,想再和柳凇说些什么,结果就看到柳凇没有什么犹豫的转身离开,失落感油然而生。
“柳凇学长!”裴陵总觉得如果自己不叫住他会后悔的,他想遵从自己的内心,想要放任一把,站起来叫住了他。
“有什么事吗?”柳凇顿住了脚步,转头看向站起来的男生。
“嗯……”裴陵和他对视,突然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那什么,店里也没什么人,也不怎么忙,能不能陪我聊聊天。”
柳凇看着站在那里有些窘迫的男生,不由自主地点头。
“现在已经晚上九点了,你不是很早就回去了?怎么还在外面?”
柳凇做到了裴陵的前面,也没有看他,只是望着窗外漆黑的夜,以及路灯发出的那微弱的光。
“出来逛一逛,家里有些闷。”裴陵顺着他的目光向外看去,也没打算把家里的事情说出来。
他确实需要一个人倾听自己的烦恼,但不会是柳凇,起码现在不可能。
虽然他很想和柳凇做朋友,想要靠近他,但他也知道他们仅仅认识了六个小时不到,也算不上很熟。
再者,他觉得柳凇自己就已经够惨了,而且比自己更惨,他不想再把自己的事情告诉他,施加在他的身上。
他不想让自己的烦恼去引起他的伤心事,那样的话会引起反感。
柳凇其实听到这句话以为他和家里吵架了,但也许是因为自己家里出过太多太多的事情,以至于他都对这一切的一切都没有任何的感觉,更不知道如何去安慰别人。
只是安静地坐在那里没有说一句话。
他想如果裴陵愿意说,那他不介意做一个倾听者,但如果他不愿意,他也不会去主动询问。
这是他一直以来的处事原则。
裴陵看着这寂静氛围突然间觉得有些尴尬,有点后悔叫住他了,曾经在别人面前游刃有余的那些能力仿佛在这一刻都消失了。
“你知道为什么街道会那么安静吗?”最后令裴陵没有想到的是柳凇竟然会主动挑起话头。
“为什么?”裴陵收回来目光,看向了柳凇,从桌上摆出两个杯子,拿起茶壶倒了两杯。
“以前这条街其实不是这样的,很热闹,总是充满了生机,无论是白天还是晚上,但是后来孩子长大,出来的人就少了。”
柳凇端起那杯茶,茶水已经凉透了,给人一种苦涩之感,皱了皱眉放下开口道。
“是啊,我们在长大,老人离去,少年远行,街道自然便显得落寞。”
裴陵摸着冰凉的茶杯,也没去想要喝。
“半个小时又过去,茶馆要关门了,走吧。”
柳凇从位子上站起来,将茶具收拾好,裴陵也站了起来,听到这话才发觉原来一晃已过去那么久。
“柳凇学长,你为什么会到茶馆里做兼职,茶馆也需要兼职的吗?我以为兼职都会在那种奶茶店的。”
裴陵和柳凇一同走出去,两个少年并肩走在街道上。
“我妈妈喜欢茶,我自己也喜欢。”
裴陵听到这句话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评价。
“挺好的,茶是我国传统文化。”裴陵最终只是点了点头,然后又立马找了新的话题。
“我以前好像没来过这条胡同,也没有注意过这里还有一家茶馆,听你刚刚说的,你对这里很熟悉吗?”
“嗯。”柳凇应了一声后停下了脚步看着裴陵,“现在很晚了,你不回家吗?”
“我……我还不太……”裴陵看着他,没怎么动脑就张口了。
“回去吧!太晚会让家里担心。”柳凇打断了他的话。
“嗯……再见。”裴陵沉默了片刻后,最终点了点头,他想说他父母都不在了,没有人会再为他而担心了,但是他不能。
“嗯。”
柳凇看着少年一个人往另一条街道走去,月光照映在他的身上,他看着另一条没有一丝光的道路,最终抬脚走了过去。
他想,像裴陵这样的人应该被光芒照耀,而不是和自己一样走入深渊,走入无止尽的黑。
“阿陵,你终于回来了!急死我了!你知不知道?”
裴陵回到家中,以为会看到唐管家坐在那里等自己,却没有想到看见了一个意外又不那么意外的人。
“余陌,你怎么来了?”裴陵的脸色不是很好,显得有些苍白。
“我想着你现在的情况,有点不放心,想过来看看你,发现你没在,我想着你要是还不回来就去找你,我怕你出事。”余陌站起来去看他的情况。
“我能有什么事?你别太担心。”裴陵强行挤出来一个微笑。
“还没事!你知道你现在的脸色有多难看吗?你晚上是不是没吃饭?我去给你煮碗面。”
“你自己有胃病不知道吗?以前……算了,你坐着吧!”
余陌本来还想说“以前叔叔阿姨在你还不知道收敛点,按时吃饭,现在他们不在了你就这样糟践自己。”
但是想想又觉得不合适这才止住了。
“这是你家还是我家啊?到底我是主还是你是主?哪有让你帮我煮面的道理啊?”裴陵看着余陌轻车熟路的走进厨房,半开玩笑似的开口。
“我们俩都不知道认识多少年了,还分什么你我,你家就是我家,我家也是你家,我爸妈也是你爸妈!”
余陌下意识地说了这句话,这是以往每次来他家,听到他这句话都会说的回答,但现在显然不好。
他回头看裴陵,见男生沉默地坐在那里,也不会和以往一样嬉笑地和他玩笑。
他意识这个以往他很熟悉男生在他的父母离世时变得异常的陌生,裴陵真的变了。
“对不起。”余陌停下手中的事情,走过去诚心的道歉。
“没事,你说得也没错,你爸妈就是我爸妈。”裴陵调整了一下情绪,也不想把自己的怀情绪分给别人,或是因别人的一句话而发泄到他的身上。
只是顺着他话往下说。
“要是真不开心就不要强迫自己去笑,我们俩谁和谁啊,别这样。”余陌拍了拍他的肩膀,心中叹了一口气。
裴陵听了后只是沉默着,想他人生中的一大幸事之一大概就是和余陌做了朋友。
“你啊!年纪轻轻就搞出了胃病,也就你以前小的时候叔叔阿姨不在家,唐爷爷也管不到你,现在后悔都来不及。”
“你被查出胃病以后不是答应的好好的,结果他们一走你就违反约定你总没不能因为他们不在就怎么糟蹋自己。”
“他们不会愿意看到你这样的。”
余陌煮完面条出来之后,看裴陵的左手按在自己的腹部,整个人都趴在餐桌上,忍不住还是多说了两句。
即使他认为没有什么立场,但却不愿意在看到好友继续这么作茧自己。
裴陵听到这句话缓缓抬起头,想:是啊,明明之前就约定好的,约定好按时吃饭,也约定好以后你们都会监督我的,结果你们都走了,你们都不遵守约定,那我为什么还要遵守呢?
但他没有说出来,他知道余陌是出了好心,也不会去指责他多管闲事,他从小的价值观都不会允许他这么做的。
“明明都是一个年纪的,你怎么还给我我开思想课了呢?”
裴陵习惯了将那些悲伤的情绪隐藏在心底,不让外人发现。
而将自己所有的快乐展现给他人。
他用半开玩笑的语气去打趣余陌。
“唉,算了……你好好吃吧?之前就答应过他们要好好照顾你这个生活白痴的小少爷,要不是我们是朋友谁管你啊?”
余陌看着他的模样,最终叹了一口气,没说什么,想着假装快乐也是快乐,多笑笑吧。
“对了,还有件事忘了问你,你今天不是参加考试竞赛吗?怎么样?”余陌巧妙地将话题转移。
“就那样吧!和以前没什么不同。”裴陵将嘴里的面系咽下去后开口。
“也是,毕竟你是谁啊?大学霸,当然不用慌。”余陌一支撑着就那样坐在那里看裴陵吃,裴陵听到后就笑笑。
“本来我想在考场外接你,等你出考场的,然后在带你去外面玩,都怪傻/逼学校,非要在今天月考,晚上还对答案讲卷子,老师亲自点名逃都逃不了。”
余陌整个人颇为不满,脸上的表情很生动,也确实让他裴陵深受感染。
余陌盯着裴陵吃完面条,又看他气色稍微好些,这才放心的离开。
裴陵一个人躺在床上,这几天的种种都在他的脑海里浮现了出来,感觉前面十几年的那些事情都没有这几天的多。
他罕见地做了梦,梦很长,也很杂乱。
他梦到了父母葬礼,明明只是前几天发生的事情,可在梦里却好像离他很远。
葬礼那天,他起的格外的早,简单收拾了一下自己便从楼上下来。
“少爷,你起那么早啊?”唐管家手中拿着一份单子仔细地看着,听到楼梯口那边传来的脚步声开口对抬起头道。
“嗯。”裴陵点头应答。
唐管家看到他的状态叹了口气,最后才说:“你紧张呐?不用害怕,待会儿有什么不适应地和我说,一切都有我,放心。”
“我知道的。”裴陵安静争听着,最后沉默了好一会儿,最后才回复。
裴陵走进葬礼的大厅,走进来的那一刻他也不知道该用什么词来形容词此刻的心情,更不知道该用什么的心态去面对。
“唐管家?真是好久不见啊!上次见面已经是二十年前的事情,您真是越长越年轻啊!”有一位面生的男过来打招呼。
“孙院士,担不起,担不起。”唐管家弯腰鞠躬,起身后连连摇头,也不知是担不起“您”还是“年轻”。
裴陵随着唐管家一同向前面的人鞠躬。
“这是小栀和小臻的孩子吧?之前经常听他们夸你,今天一看确实不错,以后才有没有想过去哪做什么啊,要不要也去和我们这 些老头一起研究物理啊!”
他口中的小栀和小臻指的是解栀和裴臻,是裴陵的父母,也是这场葬礼的……
解栀和裴臻两个人是物理研究院的研究员,这些年功成名就,是很多小辈的偶像。
只是……
前段时间出了些意外,一场车祸,两位研究员的生命就此终止。
“孙爷爷您谦虚了,你可是为国奉献之人,怎能称为老头,您是我羡慕之人。以后也确实有要往科研这方面发展的意愿,还希望您多照顾我一下。”
裴陵强行露出一个笑回应面前这个和蔼的老人。
“好孩子,好孩子,真伤心就哭哭吧!谁说男子不能落泪了,别做自己不喜欢的事情。孩子啊,节哀。”
孙院士的眼角擒着些许泪花。
裴陵点了点头,一时不知怎么接话。
最后和唐管家两人目送他离开,年老的背影印刻在了他的脑海里。
又是一场白发送黑发。
这期间有很多的院士过来打招呼,裴陵不是在教科书就是在各大科技新闻上见过面前这些人。
他一直都知道自己父母是做什么的,但从未见过他们的这些同事。
反倒是唐管家与这些人相处起来比较轻松,而他只是在旁边安静争地听着,适当时机打个招呼,点头回应一下。
唐管家是裴陵的母亲带过来的人,很多事情以前他都听父亲和自己讲过。
解栀的父母都是老一辈的物理研究员,早期国内科技落后,科研条件比现在不知道困难了多少。
他们在一场研究爆炸事故中不幸生亡,当时的解栀不过也才十七八岁。
而唐管家是在解老爷子还年轻的时候跟着他的,也算是看着解栀长大的人。
当时解老爷子的死对于他们两个人谁来说都是一个莫大的打击。
二人的死是唐管家一手操扮的。
解栀颓废了好几年,直到裴臻的出现才有所好转。
兜兜转转过去好几年解栀才正式从父母身亡的阴影中走出。
而过如今,在解栀孩子十七岁的时候,解栀却和自己爱人在车祸中失去了生命,操扮葬礼的还是唐管家,来参加葬礼的还有不少时当年那批人,也不是知是讽刺还是什么。
梦里的一切很混乱,很不真切。
第二天早上,裴陵起得很晚,起来的时候已是上午九点。
看到外面的阳光透过窗帘照进来,让他有些恍惚。
“小少爷,你醒啦?我这就让你陈姨给你把早餐热热。”裴陵下楼的时候正好撞见从外面进来的唐管家。
“不用那么……”
裴陵还没有说完,陈姨就抢先回答:“唐叔你就放心吧,早餐我一直保温着呢!就等小少爷起来啦!”
裴陵就被这两人一唱—合的话推上了餐桌,看着大家的模样仿佛一切未变。
裴陵颇为无奈的看向两个人:“唐爷爷,今天是周四,现在已经九点多了。”
“我知道啊!周四怎么了?“唐管家看着他,眼神真诚。
“我还是一位学生,要上学的。”
“没有关系的啦,学校那边我替你请好假了,你也不差这点,生命才是本钱,吃好睡好才是关键。”唐管家大手一挥地开口。
反正等到学校那边已经是十点钟。
裴陵趴在座位上补眠,余陌坐在他的旁边看书。
有一位男同学急匆地跑来,刚开口说了一个“裴”字就被余陌给制止了。
“你有什么事过会儿说吧,他现在在睡觉。”
“可是班主任让他现在去班办公室啊!哥,你行行好,叫叫他。”余陌皱了皱眉,还想说些什么就看见裴陵缓缓直起身。
“她找我干嘛?”裴陵被打扰了睡觉,心里尽管有再多的烦躁,但还是耐下性子,用尽可能平缓地语气问他。
“裴哥,你看我像是知道的样子吗?即然你醒你就去一趟她办公室吧!我看她挺严肃的。”男生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开口
“嗯,我知道了,谢谢。”裴陵礼貌性地点了点头,从位子上起来,随后就走向了老师办公室。
“请进。”
“你来了?”
裴陵的班主任是一个有些苛刻的女人,平常在班里说话时脸上一丝不苟地。
此刻女人看到是他脸上露出了一抹微笑。
“明天我可能会比较忙,没有时间顾着你,你家的情况我大概也知道,你之前找我批的假我现在就给你批,你自己签一下字吧。”
班主任对于他家里的那些事情也都略知一二。
裴陵听到这里他才知道班主任是因为什么事情。
他之前找班主任请假,是因为处理父母的后事,后面是为了去自己父母的墓碑前看看,没有别人,只有自己。
他想一个人和自己的父母聊聊。
“你的父母也不会希望你这样下去的,如果有什么不好难以解决的可以找我我会尽全力帮助你的。”
“老师,你放心。”裴陵垂着眼眸点了点头。
“好了,你出吧。”
下一秒班主任突然一改慈善的面容:“余陌在外面偷听完了吧?你给我进来,就那么担心他怎么怕我骂他?那我准确和你说,我不会骂他,但是我会骂你!”
“不是啊!老师你冤枉我了,我本来是想找你说一下请假的事情,看见你在和裴陵谈话就止步在门口,不是特意过来听的。”余陌脸带着笑解释,有种痞痞的感觉。
“你看我信不信你吧!”班主任倒也没有真动气,整个人靠在椅子上,半开玩笑地
开口。
“就你和裴陵每天都待在一起,他去哪里你就去哪,把人家当宝贝似的,你那话一点可信度都没有。”
“那好吧!老师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你给我收收,如果不是早年和你妈妈是朋友,你自己也争气,不然你早没百八十回了。”
班主任抽出书约他身上打了两下,余陌还极其配合的躲了躲。
“说吧,为什么请假,你有什么事?”
“陪裴陵。”余陌说得一本正经。
“你请假理由能不能给我想靠谱点?你但凡跟我说生病我都信。”班主任被他这理直气壮的理由气笑了。
“那我的假你批不批?”
“批,你下次要没保持这次的成绩就提着头来见我吧!”
“那应该不行,这次他没参加考试,我第一,下次他参加考试,我就又要回第二了。不过不可能第三,我不会输给除裴陵以外的人。”
余陌笑着回复,身上是少年人的朝气。
“你就浪吧,别到时候打脸就行。”班主任笑骂着。
“余陌,别请假,我想一个人呆着,你好好上课。”裴陵看着余陌,笑了笑。
“可是……”可是我担心你,我不放心。
但后面终究还是没能说出来,他看到裴陵眼里的坚定,就什么也说不下去了。
“好吧,老班,这假我不请了。”
班主任:你当我这是什么地方吗?这假想请就请,说不请就不清?那我不要面子哒?
裴陵独自一个人前往父母的墓地,手上拿着一束他父母生前最喜欢的向日葵。
却发现在墓碑前还站着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愣在了原地。
“学长?你怎么也在这?”裴陵向前走了一步,认出了那个少年,一边询问一边将向日葵端正地摆放在他们的墓碑前。
“你也敬佩他们吗?”柳凇将目光转移到裴陵的脸上。
“敬佩啊,我很爱他们,与你们而言,他是一个很厉害的研究员,但这个研究员走了,总会有无数研究院顶上,但与我而言,我却是没了父母。”
裴陵的语气很平静,或许是前面早已把眼泪哭干了,现在已流不出泪。
“他们是……”柳凇听到他这番话有点震惊。
“他们是我的父母。”裴陵自己把后面那些话补充了上去。
“你的父母很伟大,我从小听着他们的事迹长大,敬爱他们,却未想事事无常,天才总是容易陨落。”
柳凇听到刚刚那些话,其实不知道该怎么去评价,他想到刚刚见他的时候,明明是那样的开朗,却未曾想……
那天晚上见面,男生想说又不愿说的伤心事,在这一刻也终于得到了答案,只是这件事情比柳凇有想得严重百倍。
“他们的一生都奉献给了科研,是一个伟大的奉献者,我会永远爱着他们的。”裴陵喃喃道。
“不仅是你,所有的人都会爱着他们,英雄值得被铭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