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皇帝就将骆文滨叫到勤政殿,同他说这件事,骆文滨也很干脆:“父皇教训的是,儿臣确实不应该累坏母后,儿臣娶妻,只是、只是、只是皇兄……儿臣想着成亲先不圆房,、也、也算对得起皇兄从小照顾儿臣的恩情。”
感情到了,不需要多么激烈多么哀戚的言辞,自然而然的真情流露最能打动人心,骆文滨同骆文渊那是真感情,这会儿红着眼眶的样子,瞎子都能感觉那股子哀戚,皇帝慈父心肠,又怎么会不被触动?父子二人抱头痛哭。
永宁侯那边接到消息的时候都是傻的,自己的孙女儿当然是极好,只是做皇子正妃这是不是太过了一些?若是封愉有这个运气也就罢了,那是世子之女,可是封悦?这事儿怎么有点儿玄幻!
入宫,听皇帝亲口说要结儿女亲家,永宁侯自然满口答应,因为是女方,所以皇帝请的大媒,确实是大媒。
皇帝请的是定国公和许相公,一文一武,都是从一品的高官,绝对的给风月面子。此事堪称是大月朝最大的八卦,皇子正妃的头衔怎么就落了风月的身上?皇帝这是怎么个想法?
更多的人家彻底将骆文滨踢出储君位置的候选,这么一个妻子,还能被立为储君?开玩笑呢!
永宁侯私下里却很愁,他与大多数的人想法一样,骆文滨恐怕是彻底被排除储君之外,如此一旦翌日,新君如何能容得下皇后母子?永宁侯府怕是也好不了,这个亲结的闹心啊!
孟氏简直开心到爆,女儿是皇子妃了,正一品,这可是真是天大的喜事儿,儿子前程有靠,自己也算是脸上有光,大嫂和二嫂出身高又如何,四弟妹有钱又怎么样?还不是自己的女儿最出息?孟氏颇为扬眉吐气,幸亏有侯夫人压着,不太敢放肆,可是侯府里面依旧到处充满了她的笑声。
风月不太高兴,她还打算回去呢,这就定亲了?不行她得快点儿,掰掰手指头算算日子,无论是封怡还是封忻定亲之后,差不多都是二年以后才完婚,所以她还有二年的时间。
理想很丰满,现实很骨感,正常确实要二年,皇室更加啰嗦,差不多要三年,当年太子迎娶太子妃足足用了三年半的时间,结果这可好,太子是嘉熙二十一年夏日驾崩的,嘉熙二十二年夏日周年祭,秋天说下的亲事,冬日完婚,不单单惊呆了风月,京城所有人的眼珠子差点儿没掉下来。
皇子成婚,那是要开府的,现在呢?秋天到冬天,除非工部是神仙,否则无论如何也造不出一座有模有样的王府来。
皇后心中得意,面上依旧不漏声色,行事越发低调。
直到初冬,皇帝也没有命人建造王府,终于有人回过味儿来,皇子成婚是要开府的,要建王府,但是有一名皇子是不需要建府滴,因为这个皇子不用离开皇宫,他住东宫——太子!
果然,礼部那边也放出了风声,皇帝命礼部准备的,根本就不是迎娶王妃准备的行头,而是太子妃。
这边礼部风声一出,那边皇帝就下了名诏,三皇子骆文滨为储君太子。
淑妃母子彻底傻眼,万万没想到,一年半的时间皇帝就再次立太子,一年半的时间说短吧,能让一名新妇当娘;说长吧,人脉的积累完全不够用,淑妃母子的人脉根本就没经营起来。毕竟原本有太子那座大山压着他们。
永宁侯看到名诏,彻底把心放在肚子里,三殿下成了太子,永年侯府只有更好的,没有更差的,孟氏已经只会傻笑了。太子妃,未来的皇后,母仪天下,她以后就是名正言顺的老太君,这真是想也不敢想的事儿,竟然落在自己的头上,孟氏真是开心的要命。
风月整个人都不好了,她是猜到了皇后的意思,你保我母子平安性命,我酬你荣华富贵,摔啊!她根本就不想要这个荣华富贵,她还想死回去呢!
而且对永宁侯府她很有感情,也都适应了,结果现在很快要换了一个地方,这还不算,她如今是准太子妃,她再不能随便走走,只能憋在自己的小院子中,姐姐妹妹见了她还要行礼,简直不能好了,风月很忧愁,风月很郁闷。
礼部那边有条不紊的准备迎娶之物,永宁侯的门槛被踏坏了几根,京城中堪称纷纷扰扰,在这个绝对拼爹的时代,无论是谁都想不明白,太子妃这个大馅饼为什么会落到封悦头上?封家的三郎君只是个从七品啊!他们永远也想不到,这个拼爹的时代皇后母子是真的娶风月这个人,而不是封悦!
日子过得飞快,到了吉日,风月穿上太子妃的吉服,只有一个感受,沉!幸亏吉服质量好,即使是冬日,风月穿上之后出门也不冷。总算让她的心小小的有了些安慰。
太子妃的翟舆十分宽敞,也十分暖和,里面有炭盆,风月穿着大礼服,一点儿都没觉得冷。
一切随着礼仪走,当风月知道一辈子也就这么一回之后,她压根就没学,只要跟着做就成,各种乱七八糟的礼仪,她的脑子只有一个念想,那就是赶紧完事儿,她要同大床相亲相爱。
坐到床上,听着一些打趣的声音,风月无聊到简直要长毛,喝了交杯酒之后——风月倒了!噗——我们的女主,星际曾经的女帝,兵痞,流氓,彻底被一杯果酒放倒,唉!这真是一个悲哀的故事。
骆文滨难以置信的看着醉倒的风月,有一瞬间的愣神,这简直就是诡异,那么、那么、那么流氓,那么豪气的小娘子竟然被一杯果酒给搁到了!!!哈哈!骆文滨脸上露出笑容。
将风月从椅子上抱起来,然后轻轻的放在床上,一回身,呃?宫人竟然都十分有“眼色”都撤出去了,再叫人进来也不太合适,好吧,咳咳!虽然说好了先不圆房,可是也到底是他娘子不是?骆文滨这才将风月的鞋袜脱下,又给人盖了被子。
原本对于娶风月没有什么感觉的骆文滨,这一刻倒是终于感觉到风月是自己娘子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