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宁侯夫人接了皇后的懿旨,非常之纳闷,太子已经故去,这会儿宣自己做什么?心中腹诽,还得准备好行头去觐见。
“娘娘千秋。”
“赐座。”
“谢娘娘。”永宁侯夫人坐下,双腿并拢,双手放在双腿上,很是端庄。
皇后心中略松了一口气:“本宫精神不足,也不拐弯抹角,今儿这话,出本宫之口,入你之耳。”
“请娘娘吩咐。”侯夫人欠了欠身子。
“你们府上的四小娘子,就是上回陪着你来的那个,本宫很喜欢她,你给本宫留着,本宫必然不会亏待她。”
“娘娘喜欢是她的福气。”永宁侯夫人的心咯噔一下。
“放心,本宫既然喜欢她,自然了解她,她不喜为妾,本宫自然不会让她不喜。”皇后给追加了一个保证。
“谢娘娘恩典。”只要不为妾,那就好,永宁侯夫人的心彻底落到肚子里。
“本宫乏了,你也回去休息吧。”
“娘娘保重凤体,臣妇告退。”侯夫人离开皇宫,这一趟的皇宫之行不算很满意,但是绝对不是心惊肉跳,只要不是为妾,皇后为媒,无论嫁给谁,夫家必然高看一眼,孙女儿将来的路会好走很多。
永宁侯府的眼前的事儿是封忻的婚事,不过太子刚刚驾崩,这时候禁止嫁娶,便是相看也要悄悄的,私自的,免得惹怒至尊。
骆文滨越发低调起来,整个跟着大儒学习,虽然不够聪明,但是胜在勤奋,而且稳妥,没有很多激进的言辞,反而比皇帝还要稳妥,
二皇子骆文阁相对而言更多了年轻人的锐气,积极进取,他也真的做到了礼贤下士,广纳谏言,对比于骆文滨的低调,可谓是冰火两重天。
京城中不少人家给周辅国大将军家的礼物更是厚了几分。
定国公家急得够呛,不停的寻访大儒,打算另其教骆文滨学问,终究被皇后阻了。
风月听着侯夫人说着一些京里的事情,心中感叹,皇后同骆文滨这次是真的聪明,皇帝老成持国,能做到高位的肯定都是同皇帝想法差不多,否则政见不合的早就被打压了下去。二皇子如此上蹿下跳,绝对不是好事儿。
皇后这一次的聪明,不是真聪明,分析那些朝堂的事儿她不行,但是她有个儿子,还是个先知道的儿子,她儿子说了,梦中他流放八年,皇帝都没有再立太子,想想吧,皇太子和皇后被赐死,骆文滨被流放的情况下,二皇子都不能被立为储君,可见他本事也就那样,骆文滨和皇后根本不需要着急。
恍恍惚惚就是一年,这一年里没有任何取乐的项目,大家都老老实实的在家窝着,就是风月也没折腾出来什么新花样,没办法,严重性作死她舍不得,小型作死她还没有新办法,作死也是个技术活儿啊!唉!她只能继续学习这个世界的常识。
太子与太子妃的周年祭过后,整个京城这才活跃起来,嗯!仅限于私下,皇帝与皇后在周年的时候可是哭得背过气去了。
皇太子周年祭过后两个月皇后寿辰的时候皇帝得了好消息,二皇子妃有孕,一个多月了,有孙子抱,这对于中年丧子的皇帝是个慰藉,导致皇帝心情十分不错,去了安仁宫,同淑妃唠唠二皇子的事儿,这才去清宁宫陪伴皇后。
看着比往年少不少的贺礼,皇后的嘴角反而露出一个笑容。
“这些小人委实可恶。”老嬷嬷气得够呛。每家并没有少多少,但是每一家都少,这就显出来少了很多,想到如今自己在宫中的声望越发下降,真是气死。
“罢了。如今也好,真心假意总能分出。”皇后倒是颇为不在意。
“娘娘,陛下离了安仁宫,奔着这边儿来了。”
“嗯。”皇后点点头,在铜镜前将自己整理一遍,正好到正殿外接驾。
“陛下万福。”
“爱妻平身。”皇帝伸手扶起皇后,两个人手挽手进了清宁宫。
看着清宁宫中各色珍品,皇帝点点头:“这些臣下倒是有心。”
“正是。”皇后笑笑,亲自为皇帝捧了一杯茶,这才说:“陛下,妾这里倒是有些事情想向陛下讨个示下。”
“什么事?”皇帝对于自己的妻子,还是颇为尊重的,当下正襟危坐,表示自己有仔细听。
“是文滨的婚事,他如今也成年了,妾最近的精力越发不足,照看不到他,想着为他娶个媳妇,由妻子来照顾他,也是应当的。”皇后直接单刀直入。
“也好,爱妻可有人选了?”娶妻生子,天经地义,皇帝当然不反对。
“娶妻当娶贤,妾看上了永宁侯家的小娘子。”皇后也没隐瞒:“出身虽说差了点儿,不是世子之女,可是人真是难得的好,端(流)庄(氓)秀丽,妾十分喜欢,永宁侯夫人又是妾的族姑,她教出来的孩子必然错不了。”
“这身份……”皇帝看着皇后。
“陛下,入了皇宫,就是陛下的儿媳妇,何必管娘家?她是您的儿媳妇,这就够了。”皇后说的简单,可是谁不想有个强大的母族和妻族,那可是权利,但是这会儿对于被分权的皇帝,这话可谓是舒心至极。
“也好,只是文滨那里……”皇帝没啥意见,除了自己的私心,也是给皇后面子。
“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里轮得到他插嘴,只是有一样,还请陛下教导他。”皇后红了眼眶。
“怎么?”皇帝的心弦一颤。
“虽说文渊只是兄长,可是文滨重情,直言虽说兄长已去一周年,可是做弟弟的就锣鼓喧天娶妻生子,未免有些寒凉,硬是要说三年之后在娶妻生子,可是妾现在哪有精神去照顾他呢。”皇后眼角的泪珠儿缓缓滑落。
提到先太子,皇帝也是跟着心酸,如今又见骆文滨如此顾念手足之情,对骆文滨增加了十分多的好印象,相对比,想到骆文阁那里,兄长刚过周年祭,妻子就怀了身孕,还真是凉薄。皇后这眼药上的十分是时候,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呐。
“他那是糊涂,手足之情顾念,就不顾孝道了不成,哪能累坏你!”皇帝嘴里抱怨着,神情却完全没有责怪的意思。
“这件事还要仰仗陛下教导。”教导儿子是父亲的事儿,皇后撇的干净。
“嗯,朕必然同他说明白。”
一夜和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