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金晶生有两个儿子,大儿子五岁,已经启蒙,如今在族学上学,还有个二岁多的小儿子,平日里嬷嬷丫鬟们伺候着,这一次李金晶跑过来给徐氏难看,嬷嬷原本是带着孩子在院子外面的。
可是夏府虽然宅子大,可人口也多,所以每个人的居住面积并不大,徐氏这里的尖叫声院子外面听得十分清楚,那嬷嬷着急,带着孩子就冲了进来。
小孩子平时被娇惯的十分厉害,看到母亲那惨白的脸色,还有心口那里破了一个大洞,满脸扭曲,瞪圆的眼睛,成年人尚且吓得失声尖叫,这小孩立刻吓得失了声,也吓傻了!后来疯疯癫癫长到八岁,失足落水而亡。
还说现在,老嬷嬷一看这个架势,也是惊呆了,好半天才想起自己的怀中还抱着小主人,赶紧蒙对方的眼睛,可惜为时已晚。
尖叫声太大,其他院子中的人又不是死的,连忙过来,发现这边的事儿,终于有人醒过神来,连滚带爬的给老太太送信儿。
夏家彻底乱了套,夏大郎回来的时候简直是肝胆俱裂,自己最爱的人竟然被那个贱人杀死了?夏大郎十分的难以置信。
回到夏府,不顾任何事情,直接奔去徐氏的小院子,徐氏正躺在床上,头上盖着手帕,半眯着眼睛,似乎在养神。想到晶晶惨死,这个贱妇竟然还躺在床上养神,顿时火撞顶梁门,直接冲了过来,将两名嬷嬷打开,一下子将徐氏从床上拉下来:“贱人,你竟然还活着,你怎么不去死?”
说着对徐氏真是拳打脚踢,两个嬷嬷自然拦着,可是封大郎到底是男人,这时候又堪称是冲冠之怒,两个嬷嬷哪里拦得住?徐氏很快就鼻青脸肿,伤痕累累,徐氏袖子中的刀尖一闪,找准机会,不顾身上的疼痛,直接就奔着夏大郎胯/下刺去。
夏大郎正在发泄心中的怒气,完全不知道怎么回事,猛然一阵刺痛席卷全身,惨叫声瞬间响彻整个夏府,然后徐氏这才开始披头散发,连滚带爬的往外奔逃:“郎君要杀我,郎君要杀我……”
原本已经混乱的夏府,这下子更是沸反盈天。
老太太带着三个庶子媳妇,一大堆婆子奔着徐氏的小院子去,结果就见徐氏披头散发,浑身脏乱,跌跌撞撞在跑出来,看到她一下子扑到她的脚下真是放声大哭。
还没等哭着两下呢,那边有小厮满脸惨白的跑了过来:“老太太,郎君要不行了。”
“啊!”看到徐氏这样,老太太根本无动于衷,一听说夏郎君要不行了,立刻昏死过去,夏府一阵的鸡飞狗跳,混乱不堪。
好不容易,老太太转醒过来的时候,忙问身边的人:“大郎怎么样了?”
“老太太,伤了根本,以后怕是再难有子嗣了。”
刚刚转好的夏老太太瞬间再次晕了过去。
夏老头是五品的员外郎,不过在户部,算是比较有实权,当然在京城这个地方肯定是抖不起来的,好好的,从衙门里下差回来,竟然有官差上门。虽然只是衙役,可是这是京兆尹那里的衙役,夏老头儿还是请两个人坐下,又命下人上了茶,这才问:“二位所来何事?”
“员外郎,实不相瞒,是有人到我们京兆尹这里来报案,说您府上有一婢妾,刺杀当家主母,所以我们来了解一下情况。”官差也不敢拿到,老老实实的说,而且他认为这个很好解决,备个案就行。
主人打死奴婢,最多仗打五十棍子,罚个几十两银子了事;相反,奴婢刺杀主人,那么不管主人有没有事,都有权处死奴婢的。婢妾谋害主母,死不足惜。
夏老头吓了一跳,他刚刚下差回来,事情还没有传到他的耳朵里,这会儿他立刻问身边的人,怎么回事?
身边的人也跟着刚刚回来,也懵逼呢,结果还没等打听消息,那边老太太哭着过来了。员外郎得到信儿也昏死过去,两名衙役真是目瞪口呆。
眼见夏家大乱,他们只好先回去报告京兆尹,毕竟夏家的当家人还是五品的员外郎,他们不能放肆。
员外郎醒来之后,老太太开始哭诉:“就是那个丧门星害了大郎,我饶不了她,饶不了她,必要让徐家给个说法。”真是哭得肝肠寸断。
“如此歹毒的妇人,我们夏家绝对容不下,写休书,然后告官,告官……”员外郎浑身哆嗦,气得浑身乱颤,说话的声音也堪称是声嘶力竭。
这边又安排人报官,那边徐氏则早就趁乱请了京城中所有的大夫来给治伤,还有各个医女,然后又派人给自己的舅家送信儿。
纷纷扰扰一夜,第二天京兆尹那里又接了一份控诉的状子,主要就是控诉徐氏歹毒的,京兆尹接到员外郎的投案,当然会第一时间审理,最重要的是,这般伤夫的妇人实在可恶。
派人捉拿徐氏,没想到户部侍郎家又来凑热闹,控诉夏家草菅人命。
这下热闹了——
徐氏的两个嬷嬷又让手底下的人开始把夏家的事情说得大街小巷都知道,事先就有准备,开始那些欺辱人的事情也都是真的,所以那真说的活灵活现,有鼻子有眼,一天功夫,满京城皆知夏家大郎宠爱婢妾,打得原配流产不能生育不说,还要杀人,夏家老太太不慈不说,心思歹毒,要暗害儿媳。
如此简直堪称大月朝最大八卦,议论程度绝对是万人空巷,只要谈论这件事,很快就能聚集一群人,然后开启菜市场模式。
御史闻风而奏。
这虽然是个男权社会,可是到底对于正妻的名声还是好听的,妻者齐也,结发夫妻那是大家都认可的,现在出了这样的事儿,太让人吃惊了,当下口谕命京兆尹详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