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废柴实习生 第11章 现场

“你……你们，你们是从什么时候……”岑知弦结结巴巴地问。

看到被发现了，几名记者不慌不忙，反而凑得更近，几乎要钻到车厢里来。

“请问欧阳教授是被人袭击了吗？”一名年轻的女记者把话筒递到岑知弦嘴边：“请问是你们在调查这起案子吗？犯人是谁？目前有嫌疑人吗？”

“呃，无、无可奉告！”岑知弦小声说。

“我看到你们带着物质分析仪，是要做什么呢？”一名男记者凑上来。

“无可奉告！”刘昭俨说。

“你们刚才提到满地都是血……”

“欧阳教授现在情况怎么样？”

“地下室的爆炸是怎么回事？能详细说说吗……”

“你们……”

在一片问题声中，岑知弦钻了出去，她迅速将机器滑到地面，沉重的机器跟在他们身后，两人挤出记者的包围圈，几乎是落荒而逃的穿过电子警戒线，窜进院子里，记者们倒也没硬闯，而是站在线外对着他们俩拍摄。

他们狼狈的冲进欧阳教授的屋子，站在客厅里，刘昭俨赶紧把门掩上。

两人惊魂未定的面面相觑。

“惨了……”岑知弦悲伤的说。

“我已经可以想象到即将出现的标题了。”刘昭俨痛苦的说。

“是啊。”岑知弦说：“金老师现在应该没时间看新闻吧？”

“希望如此。”刘昭俨说。

不管再怎么后悔、再怎么懊恼，工作还是要继续。

岑知弦四下打量这间客厅，这里面和昨天他们在全息投影上看到的一摸一样，地上撒着大片干涸的血渍，玻璃和碎屑到处都是，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但亲身站在一片狼藉之中，还是感觉有点吓人。

“走吧。”刘昭俨叹了口气。

两人穿过客厅，通往地下室的楼梯狭窄、昏暗、而且黏糊糊的，为他们的分析仪搬运带来了不小的麻烦，刘昭俨不得手动操控机器，一点一点的挪下楼梯。

他们折腾了半天才进入地下室，地下室的门被爆炸炸飞，歪斜的靠在外面走廊的墙上，房间墙面全是火烧的痕迹，这里原本的灯光全部被毁坏，好在还有昨天王牧洲他们留下的几盏照明大灯，在墙角散发着略有些刺眼的白光。

里面的主机已经被爆炸和燃烧彻底毁坏，之后的快速降温灭火，又让许多金属发生了形变，只剩下一团团扭曲变形的金属块和散落一地的零件。

“从哪开始？”岑知弦问。

“嗯……如果你要入侵这台主机，你会把小型机器人放在什么位置？”刘昭俨问。

岑知弦打量着面前的一片狼藉。

“唔……”岑知弦走了几步，说：“肯定是主机附近吧？机箱在哪？”

两人回忆着爆炸之前的环境，努力在杂乱的金属废墟中，定位了主机机箱的位置。

“先在这边选一百个可疑点。”刘昭俨说，金老师已经预先把物质清单导入分析仪，一旦检测出可疑物质，分析仪就会提醒他们。

分析仪旋转了一下，对着面前划定的区域，弹出一团触手，十个锋利的取样器在面前的金属上迅速飞舞，取样器截取一立方毫米的金属后，缩回分析仪中，分析仪前的屏幕上，开始闪出一条条绿色的分析结果。

不到五分钟，一百个取样就结束了，开局不利，没有找到异常成分。

他们接着扩大了范围，对主机机箱附近的一千个点位开始随机取样。

“别忘了有爆炸，”岑知弦说：“你看，假如原本它趴在机箱这里，那么爆炸很可能把它弹到那边。”

两个人各自拿了一个取样钻探手套，开始在屋子里到处瞎转，看到可疑的金属就取回来测一下。

一个小时之后，结果仍然无异常。

“完全没有呐，”刘昭俨愁眉苦脸的摸着下巴，绕着机箱打转：“只好继续把范围扩大了。”

他们将取样点拓展到整个房间，取样数扩展到五千个，机械触手开始忙碌的工作起来。

“昭俨啊，即使是小型机器，”岑知弦一边在金属堆中东翻西找，一边说：“要躲开房间的监控，也要有隐形外壳吧？”

刘昭俨抬头，看看房间上方的四个角落。

“那是必须的。”刘昭俨说。

“隐形外壳都很脆的啊，”岑知弦直起身子，捶了锤腰：“而且被爆炸振碎之后，应该会很明显啊！”

刘昭俨四下张望。

“我觉得我们恐怕找不到了。”刘昭俨说。

“同意。”岑知弦说：“这里根本没什么小型机器。”

“金老师早上说，如果采样到两千个，还没找到，就让我们把分析仪留在这里，继续自主采样。”刘昭俨摸摸下下巴：“我觉得我们可以撤了。”

为了避开蹲守在外面的记者，两人偷偷摸摸的从警局又调来了一辆车，开到欧阳教授家后面的那条街道，他们从窗户爬出去，窜上车子，迅速离开了案发地。

已经快十一点了，他们决定在回派出所前，先去三区吃个午饭，在他们悠哉的吃完一顿热气腾腾的烤鱼套餐后，又接到了林衡的电话，要求他们两位外勤人员，帮被困在所里看录像的小伙伴带饭。

他们提着满手的外卖和饮料回到所里时，金老师正如同困兽一般，在会议室里转来转去，他面前的桌子上是欧阳教授住宅的全息投影，身边开着十几个大大小小的屏幕。

金老师看到他们两个，大步从会议室走了出来。

“怎么样！”他问：“找到什么了吗？”

刘昭俨两只手都提着外卖，他用肩撞了一下岑知弦。

“呃，我们已经采了……”岑知弦偷偷打开通讯球，查看了一下分析仪的进度：“四千五百多个点了，目前没有发现任何异常物质。”

“您吃点东西吗？”刘昭俨一脸真诚的提起一个外卖袋子。

“我们还买了奶茶~”岑知弦说：“来一杯吗？”

不出所料，金老师烦躁的挥挥手：“不用了！你们去一起看录像吧！”

他冲回会议室，又一头扎进屏幕堆里，疯狂的翻翻找找。

“看起来压力好大。”岑知弦说。

“可不是吗。”刘昭俨同情地说。

王牧洲他们三个人正在技术室看录像，技术室是位于地下一层环廊外侧的、一间一百多平米的工作室，需要分析大量数据资料时，就会启用这里。

比如这次，他们就需要先由AI筛选出非静止录像和异常录像，再进行人工审查。

岑知弦和刘昭俨推门进去时，林衡正在努力工作。

她一个人面前同时播放着四个屏幕，一模一样的都显示着欧阳教授的家，但窗户后面的情况不尽相同，她抱着一盆薯片，一边看录像，一边咔哧咔哧的嘴巴不停，时不时狂吸一口汽水，眼睛都不眨一下。

她边上的苏重炆表情就痛苦了许多，苏重炆的面前有两个屏幕，他靠在椅子上，痛苦的盯着屏幕、揉着太阳穴。

王牧洲站在他俩后面，优雅的端着高脚杯，看到岑知弦他们进来，他冲岑知弦扬了扬杯子。

“哟，你们回来啦，”王牧洲说：“怎么样？找到什么线索了吗？”

岑知弦摇摇头：“完全没有。”

“你们呢？录像里有没有什么异常？”刘昭俨问，他把外卖放到桌子上。

“目前还没发现。”王牧洲说。

“就案件而言~”林衡盯着屏幕补充说。

“什么意思？”岑知弦问，她凑到林衡身边，觉得面前的屏幕信息量很大，让她有些眼花缭乱。

“你看，”林衡坏笑着说：“就案件而言可能没有什么异常，但就私人生活而言，那可就太异常了！”

“欧阳教授的确是天赋异禀，”苏重炆说：“只希望我们最后不需要把这些人全都调查一遍。”

“不会吧……”林衡这才意识到形势严峻。

“他到底有多乱来？”岑知弦问：“你们有看到什么争风吃醋之类的吗？有人跟他起争执吗？或者是他的访客之间有什么矛盾？”

“完全没有！”林衡赞叹地说：“我越看越佩服他！一派和谐！”

“好吧，看来他昨天说的是实话。”刘昭俨说：“他说他绝不招惹不该招惹的女人。”

“而且他确实没对助理和学生下手，这一点他说的也是实话。”林衡说：“至少就目前看来。”

“是吗？”岑知弦说。

“你似乎很意外？”林衡问。

“有点儿，”岑知弦说：“他的助理相当漂亮，而且明显对他有好感，他居然没出手？”

林衡耸耸肩，说：“但他真就没下手，他的助理，嗯，是叫郝尚是吧，她真的就只是隔三差五的去把睡懒觉的欧阳教授捞起来，有时候带着学生去他家做小组讨论，你看这里……”

林衡调出一段视频。

视频右上角的时间显示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环境光线昏暗，透过一楼的落地窗，可以看到郝尚穿着露肩小连衣裙，她的面前有三个开着的屏幕，她却已经趴在桌子上睡着了。欧阳教授走到她身边，绅士地把她摇醒，又打开车库，把她送进她的车子，车子离开后，欧阳教授回到书房继续工作。

如果单看这段录像，岑知弦几乎要以为欧阳教授是一位洁身自好的翩翩君子了！

“这和他的作风实在太不搭了……”岑知弦连连摇头。

“可能他恪守兔子不吃窝边草的原则？”林衡猜测，她揉着眼睛离开座位：“先吃饭吧，虽然我的大脑还想接着看，但是我的眼睛有点受不了了。”

林衡刚刚拿起她的盖浇饭，楼上响起了警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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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现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