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废柴实习生 第10章 材料

岑知弦的通讯小光球在她的耳边不停的晃悠，即使被她挥手挂断，很快就又蹦出来继续骚扰她。

她不耐烦的接通了通讯。

“什么事？”她鼻音浓重的问，耳边传来刘昭俨打着哈欠的声音。

“金老师让我们直接去欧阳教授家的地下室。”刘昭俨说。

“啊？为什么？”岑知弦稍微清醒了一点。

“说是让我们去找关于材料的线索，你先下来——”刘昭俨说：“啊，这就够了，我吃不了这么多，谢谢阿姨……”

“喂！”岑知弦猛地坐起来：“你在哪里？”

“在你家餐厅，”刘昭俨说：“快下来。”

岑知弦从床上跳起来，冲进浴室洗漱，胡乱套上一件衬衣，又在外面套上派出所的白色暗金纹制服。

她蹦蹦跳跳的跑下楼梯，果然，餐厅里的两个人正在一边吃早饭，一边埋汰她。

刘昭俨抱着一碗码着把子肉和豆芽菜的鸡汤拉面，大口大口的吃着，岑知弦的妈妈慈爱的看着他，似乎突然想起什么，站起身，又从厨房里端上一盘小黄瓜和小番茄。

“多吃点，看你这孩子瘦的，哪像我们家知弦，什么都不忌口，前两天，我偷偷看了一下她的体重记录，嚯~你猜怎么着！”妈妈絮絮叨叨的唠叨：“一个月胖了……”

“妈！”岑知弦及时喝止住她。

“你可下来了！”妈妈摇摇头，转身进厨房。

“你们两个别乘我不在说我坏话！”岑知弦走到餐桌前。

“阿姨只是担心你的身体健康，”刘昭俨解释：“暴饮暴食容易引起肠胃紊乱……”

“我没有暴饮暴食！”岑知弦咬牙切齿的说。

妈妈给她端上一碗红油抄手，她最近早上特别喜欢吃辣的。

“你说金老师让我们去找地下室找线索？那里不是都已经烧成一团了吗？”岑知弦用勺子舀起一个皮薄馅大的抄手，一边吹气一边问。

“金老师昨天研究了一个晚上，基本排除了远程作案。”刘昭俨说。

“啧，一个晚上？不愧是工作狂！”岑知弦一开始就觉得不可能是远程作案，毕竟不论是利用有线网络还是无线网络，都不可能绕过主脑的监管。

“金老师还研究了家居系统的安保措施，认为也不太可能有人潜入地下室作案，”刘昭俨说：“不过他想到了一个可能。”

“等等！你先别说！”岑知弦说：“我也隐约猜到了一个可能！”

“哦？”刘昭俨说。

岑知弦咬了一口抄手，细细咀嚼，肉香拌杂着红油的麻辣，驱散了困意，激发着灵感，让她的思路越加清晰起来。

“我记得之前学过一个案例，犯人为小型机器人预先设置好程序，利用隐形外壳避开监控，进入实验室，然后植入病毒，盗取资料！”岑知弦一拍手：“所以这次的犯人，很可能也用了同样的手法！我猜得对不对？”

刘昭俨赞赏的点点头：“没错，金老师想要查一下，有没有这种可能。”

“但是即使有小型机器人，也早就被炸毁了吧？”岑知弦问。

“金老师说，他查阅浪辐集团的资料时，发现家居系统的主机机身主要采用了他们的特殊金属，那个特种金属是他们公司所独有的，享有专利保护。”刘昭俨慢条斯理的边吃边说。

“所以金老师判断，只要检测出不该存在的金属种类，就能确认作案手法？”岑知弦问。

“没错，”刘昭俨说：“金老师让他们列出了主机箱包含的材料，让我们去比对。”

岑知弦擦了把嘴：“如果小型机器人装载完病毒后就离开了呢？”

“浪辐集团认为这不可能，他们对房屋系统的安保措施很有自信，他们看了案件过程后，认为他们的系统是被从底层篡改了，将欧阳教授识别成了入侵者，又把对付入侵者的控制程序篡改为杀戮程序。”刘昭俨说：“这种级别的篡改需要进行多次的尝试和调试，是非常复杂的工程。”

岑知弦点点头：“也就是说，如果作案手法确实是利用小型机器人，那么就必须把小型机器人长时间接入机箱。”

“而且在作案成功之前移除小型机器人，将会导致系统立刻进入自我修复，表现出来的更可能是系统瘫痪死机。”刘昭俨说：“所以，证据很可能还在现场。”

“我吃完了！”岑知弦把最后一个抄手塞进嘴里，站起来：“走起走起！”

“等等……”刘昭俨捧起面碗，喝了一口汤。

“你今天别玩那么晚，早点回来！”妈妈急匆匆的从厨房里出来。

“知道了知道了！”岑知弦推着刘昭俨出了门。

警车已经等在岑知弦家院子外面了，这是金老师一大早派来接他们的，是一辆厢式车，两米高的后车厢里，装载着一台第三代高速物质成分分析仪器，这个仪器有些笨重，但分析速度惊人，还装载了七代智能系统。

岑知弦和刘昭俨都住在三区，但和欧阳教授的家还有一段距离，车程大约要八分钟左右。

开车后不久，岑知弦突然意识到一个问题。

“金老师是几点给你打的电话？”岑知弦突然想起，她刚才睡梦朦胧中，似乎挂掉了好几个电话，她纠结着要不要调记录出来看看。

“七点半，而且事实上，”刘昭俨扬起头，不满的看着她：“金老师是全体呼叫，他是同时给我们五个人打的。”

“……果然。”岑知弦说。

“但你和王牧洲都没接。”刘昭俨控诉道。

“呃……”岑知弦有点惭愧。

“金老师让苏重炆转告王牧洲，我负责叫你。”刘昭俨说。

“嘿嘿，嘿……”岑知弦不好意思的摸摸脑袋。

“我给你打了七、八个电话你都不接，我只好直接到你家来找你！”刘昭俨说。

“唔~我睡眠质量一向很好嘛。”岑知弦说。

“哼。”刘昭俨不置可否的看向窗外。

“他们几个也直接来这边吗？”岑知弦生硬的转移话题：“我们是在欧阳教授家门口集合？”

“……这边只有我们两个，他们几个被叫去看录像了。”刘昭俨说：“余嘉栖的那堆录像。”

“哇……那些全部都要看吗？”岑知弦感叹：“她偷窥了十六天，那岂不是有……近四百个小时的录像！？”

刘昭俨心有戚戚的点头：“不知道要看到何年何月。”

说话间，车子已经开上青山路，来到欧阳教授家门口。

欧阳教授院子外拉着一圈电子警戒线，他们把车停在外面，两人下车，绕到后车厢，从后面掀开车厢门。

“你是说金老师一宿没休息？一直在查案子？”岑知弦钻进后车厢，问：“他就没有私人生活吗？”

刘昭俨跟进去，他一边调试机器，一边心不在焉的说：“他就是个工作狂，不过意外的是，林衡说他是有女朋友的。”

“真的假的！”岑知弦大惊：“他有女朋友！？”

“很奇怪吗？”刘昭俨问。

“……倒也不是，仔细想想，他长得还挺帅，身材更是无可挑剔。”岑知弦说

“他的身材确实好，腰线完美！”刘昭俨说，声音里藏着一丝嫉妒。

“就是脾气过度暴躁，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也有意外温柔的一面？”岑知弦说。

“难以想象。”刘昭俨说。

“的确。”岑知弦说。

两人相视开心大笑。

“你那边调得怎么样了？”刘昭俨问。

“马上……好了！可以开机了。”岑知弦说。

刘昭俨在面板上点击开机，仪器开始预热。

“说真的，就欧阳教授这事儿，”岑知弦感叹：“要怎样心理变态的人，才会处心积虑的做出这种事情？”

“可不是吗，”刘昭俨说：“如果我们昨天没有及时赶到，啧，你想想！”

“我还是第一看到那么多血，”岑知弦小声说：“我昨天回家，晚上洗脸的时候，一闭上眼睛就想到那满地的血痕，吓死我了！”

“你该不会还做噩梦了吧？”刘昭俨问。

“那倒没有，”岑知弦得意叉腰：“我说了~我的睡眠质量很好的！”

“哼。”刘昭俨哼了一声。

“咦！”岑知弦问：“难道你做噩梦了？”

“……。”刘昭俨不理她。

“说~”岑知弦用肩膀撞了撞他。

“……我梦到了地下室爆炸的那一幕，”刘昭俨说：“梦到我们在爆炸的现场，想逃开，却一动也动不了……然后电话就响了。”

岑知弦拍拍他的肩膀：“留下心理阴影了吧，我被砸到脑袋的时候，也很有现场感，不过爆炸的时候嘛……嗯，说实话我那时候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你拽出来了。”

仪器开机了，它庞大的身躯缓缓悬浮起来，可以开始移动。

刘昭俨在面板上设定好跟随模式，一边转身一边小声感叹。

“我当时觉得——”刘昭俨的声音戛然而止。

“怎么了——”岑知弦回过头，她的声音也被夹在喉咙里，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在后车厢外，三台摄像机近距离的对着他们，几个记者凑在他们身后，兴奋的看着他们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