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废柴实习生 第12章 情报

“嗯？”林衡愣住了。

“又是警报？”刘昭俨犹豫的往门口走了两步，警报却停了下来。

“没了，怎么只响了一声？”王牧洲有些疑惑。

“肯定是金老师接了！”岑知弦往门外一溜小跑：“上去看看！”

大家跟在她身后，几个人顺着绕着弧形环廊的楼梯，三步并作两步的爬上去，穿过休息区，冲进值班室。

金老师正在值班室里，他的面前悬浮着一个大号的通讯屏，屏幕里是一个清秀的女生，金老师双手抱在胸前，一脸严肃。

“新闻？”金老师说：“什么新闻？”

“就是今天早上的新闻，关于两名警员确认欧阳教授被袭击重伤的那则新闻。”屏幕里清秀的女生说：“我看到那个新闻，就想……”

“等等，你说今天早上的新闻？”金老师皱着眉。

岑知弦调转方向，想悄悄溜下楼，金老师却已经看到他们了。

“你们给我过来！”金老师说。

岑知弦躲在王牧洲后面、期期艾艾的小碎步挪过去。

“啊，就是这两位，”女子说：“是这则新闻。”

她发送过来一个视频链接，金老师打开链接。

视频上，左上角旋转着电视台的台标，而下面标题赫然写着：《警员确认欧阳教授被袭击重伤，事件正在调查中》，在下面还有一个小标题：《满地的鲜血，爆炸的地下室，现场究竟发生了什么？》。

画面中，是岑知弦和刘昭俨的背影，两个人懒洋洋的趴在机器上，一边漫不经心的调试机器，一边小声的嘀嘀咕咕。

“……仔细想想，他长得还挺帅，身材更是无可挑剔。”这是岑知弦的声音。

“他的身材确实好，腰线完美！”刘昭俨说。

“就是脾气过度暴躁，不过谁知道呢，说不定他也有意外温柔的一面？”岑知弦说。

“难以想象。”刘昭俨说。

“的确。”岑知弦说。

两人爆发出一阵嚣张的大笑。

金老师的拳头握紧了。

“我们是在说苏、苏重炆……”岑知弦颤抖着试图解释，金老师没理她，一脸严肃的盯着新闻。

接着，就是他们在那里嘀咕什么满地都是血，以及地下室爆炸。

当两人转过头来，终于发现身后的记者时，两人惊恐的表情为新闻增色不少，电视台的后期甚至在他们的脑袋边，应景的弹出三个巨大的惊叹号。

而两人逃串的动作，也被加上了充满喜剧效果的特效。

王牧洲抿着嘴，勉强憋住了笑，苏重炆面无表情，但微微上扬嘴角出卖了他。

“噗！”林衡没忍住笑了出来，立刻被金老师瞪了一眼。

“他们是偷袭，我们……”岑知弦弱弱的辩解，刘昭俨则是干脆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一言不发。

“一会儿再说！”金老师咬牙切齿的小声说，他转向屏幕，面无表情的说：“如果你是要问相关情况，我只能说无可奉告。”

“不是的，”女子急切地说：“我是……我是想提供一些信息，我是欧阳教授的前任助理，您还记得我吗？”

金老师点点头，说：“你请说。”

“金警官，您还记得五年前的那起爆炸案吗？”女子问：“当时，我们在和材料学院合作，开发新型颜料的时候，实验室发生了爆炸。”

“当然，我记得。”金老师点点头。

“虽然最后被定性为意外，但即使是意外事故，也需要有人负责，”女子神色黯然，她说：“为了不影响欧阳教授的声誉，我自愿承担了事故的责任，在艺术学院的内部报告中，认下了疲劳操作这一罪责。”

“你并没有疲劳操作。”金老师说。

“我确实没有，但是……”女子苦笑着摇摇头：“那些都是过去的事了。”

她继续说道：“之后我不得不放弃了艺术学院的博士学位，重新振作起来后，我转入了物理学院，从大学开始读起。”

“五年前爆炸案的时候，我一直坚信，那不是事故！那就是余嘉栖做的，我一直都是这么跟您说的！就是她！如果当时把她抓起来了，今天欧阳教授就不会……”女子有点激动。

“不管舆论怎么怀疑，我们确实没有找到任何证据。”金老师说。

“抱歉，”女子深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我记得您当时，不但没有发现任何证据，同时也没搞清作案手法，对吗？”

“实验室有24小时监控，我们检查了，没有人有作案迹象。”金老师说。

“但我在物理学院的讲座上，求教了姜炎教授这个案子，”女子说：“他很快就想明白了作案手法。”

金老师皱起眉：“姜炎教授？”

岑知弦偷偷捅了捅刘昭俨，姜教授是刘昭俨父亲的好友，她去刘昭俨家玩时，时不时会碰到姜教授。

“姜教授甚至为我展示了一次，”女子说：“他用一台笔记本电脑，毫不费力的就扰乱了一个实验室的系统，还说让系统爆炸也轻轻松松！”

金老师头疼扶额：“这就是你要提供的信息吗？”

“是的！”女子说：“他证明了，有人能够在监控下，不动声色的扰乱系统，既不需要什么特殊的仪器，也不要物理接入系统！您还记得吗？余嘉栖就多次出现在实验室的监控里！有好几次都带着笔记本电脑，但最后却被分析为是在偷拍欧阳教授——”

“你说姜教授扰乱了实验室的系统，他是怎么做到的呢？”金老师打断她。

“姜教授不肯细说，他说这是一个漏洞，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女子说：“但如果是协助警方调查，他肯定会告诉你们的！”

“好的，”金老师说：“我们会根据你的信息进行进一步的调查，感谢你提供信息。”

挂上电话后，金老师看向岑知弦和刘昭俨：“你们两个，居然对媒体……”

岑知弦都低下头，准备好迎接金老师的怒骂了，金老师却没有继续，他叹了口气，看起来异常烦恼，甚至都懒得骂人了。

“金老师，”岑知弦抬起头，小心翼翼的说：“事情已经发生了，您再生气也没用了，我们以后小心些就是了。”

金老师的脸更黑了。

刘昭俨轻轻扯了一下岑知弦，示意她住嘴，但她不怕死的继续说道：“而且，塞翁失马，焉知非福，您看，这不就有热心群众提供信息了吗？”

金老师深吸一口气，说：“可惜她提供的是无用信息。”

“为什么呢？”王牧洲疑惑的问：“之前我们就觉得，这次案件和五年前的那次爆炸案很像，如果能够证明五年前的事故不是意外，能搞清作案手法，那这次的作案手法不就也清楚了吗？”

“就是啊！”林衡说：“只要知道了作案手法，就可以找出嫌疑人了啊！”

金老师摇头叹气，说：“如果是其他任何人说找到了作案手法，我都会很高兴，但偏偏是姜炎教授！你们要知道，他不在专家组名单里，是有原因的！”

岑知弦之前就有些好奇，以姜老师的资历和水平，居然没入选刑侦组的专家名单，她曾经怂恿刘昭俨去问过他的父亲，但刘昭俨的父亲对这个话题讳莫如深。

“为什么呢？”王牧洲问。

“告诉你们也无妨，”金老师思考片刻，说：“因为他能查着查着，把自己变成第一号嫌疑人。”

大家听得一脸迷茫。

“大家都不怎么愿意讨论这个问题，我也只是听我以前的博导提过一两次，”金老师解释：“据说，以前在地球稷下学院总部时，姜教授曾被邀请参加过几起重大案件的调查，毕竟他的专业水平和推理能力都有目共睹。问题是，他总能搞出一套比真正的作案手法，更加精妙的作案手法，连犯人落网后，都很后悔没用他的那套手法……”

“那您说的第一号嫌疑人……？”岑知弦问。

“有几起案件，事后调查的结果是事故，但姜教授偏偏证明他本人有能力伪造这样的‘事故’，不但延长了调查时间，扰乱了大家的视线，还导致他自己受到怀疑！他的同事站出来为他提供不在场证明时，他居然还反驳！说有很多办法在不在场的情况下完成犯罪！几次之后，他就被移出了专家组名单，”金老师长叹一口气：“后来很长一段时间，一旦出现悬案，即使大家口头不说，但心里都会多少有点怀疑。”

“居然还有这种事。”刘昭俨一脸震撼地说。

“那这次……”岑知弦也有些恍惚，没想到姜老师温文尔雅的外表下，灵魂竟如此放荡不羁。

“按照规章，既然有人提供了这样的线索，我们就不得不做调查，”金老师说：“我只是要告诉你们，不要抱太大希望，对那位教授做出的推测，要、嗯……要谨慎对待！”

金老师走向值班室中央的控制台，他坐进一个座位，在面前亮起的几个屏幕上操作了几下，等待片刻后，他收到了想要的信息。

“姜炎教授现在在物理学院的第八实验楼。”金老师将座位旋转了180度，冲向他们说：“岑知弦、刘昭俨，你们两个这就过去吧，看看他这次又发明出了什么作案手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