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第一巡荒者 第3章 见了

一切准备好，牧星野了解到，这个车是好久之前捡来的一个老式废弃车，然后用捡来的材料改装后投入使用的。

玻璃是单向防爆的，载客量大，车速很快，牧星野朝外面看，只能看见三区越来越远，偶尔经过看见几个远方大小不一的垃圾堆。

虽然车开得很快，但还是临近临近中午才到。

一区派人来接了，不过看阿逸和阿洱反应平平，应该不是很熟。

一行人尝过一区的食物，是招待，也是展示，然后又有人来了。

那人和麦叔互相打了个招呼，两个小孩虽然还是不算亲近，但好歹认真了些，明显是见过了。

麦叔介绍牧星野，用一句新来的好小子带过，那人也象征性恭喜了下后续有人，两边的交流就要开始了，麦叔叫他们自己逛逛，那人也表示玩的愉快。

一区没有未成年。

三个人走远了一点，阿洱一脸神秘，朝着牧星野说：“带你去个地方。”

阿逸见怪不怪，牧星野勾起了好奇。

阿洱带路，左拐右拐，逐渐来到居住区边缘，转而往更远的地方走，附近已经看不到人影了。

又一个拐弯，进入一个阴暗的小道，继续走一阵豁然开朗，里面是一片大一点的空地，灰白色石阵一圈一圈台阶式向下凹陷，可能是时间比较长的原因，边缘多破损，地面遍布石块碎屑，伸头一望，最底下的那片圆底刻着一些很规律的图案。

阿洱往下走了几步，回头面带笑意，“怎么样？我发现的，一区人也不知道这是什么，可惜我们三区没有这种地方。”

牧星野跟着下了几阶，四下观察，这个空间是封闭的，有其他出口，似乎塌陷堵住了，“唔看起来很有故事感呢。”

他对底下的图案更感兴趣，一直走到底部近距离观察了下，阿洱跟着下来，“虽然算是秘密基地，但这里还是有点奇怪的，第一次来我多呆了一会儿莫名其妙睡着了，害麦叔找我好久，后来倒是没有了。”

阿逸坐在上边撑着腮帮子往下看，“我第一次来就没有这种情况，说不定你想多了，就是玩累了睡过去了。”

牧星野听完更感兴趣了，人的直觉是很神奇的东西，顺着外圈线条往里一寸寸看，凭着前世绘画素养，尝试记了下，刚记了七八，一种强烈的注视感迫使他转移了注意力。

凭着感觉，牧星野循向底层边缘的一块平平无奇的石头，思考片刻还是捡起来，捻了一下，就是这里最常见的石头材质，尝试着往地上用力磕了磕，碎开大半，露出里面漆黑的材质。

阿洱凑过来看，牧星野用手掰开剩下的，直到最后露出全部面目，是一块总体呈椭圆形但布满了幅度一致的褶皱。

用手握了握，是硬的。

牧星野再次敲了敲，刚才的感觉没在出现，阿洱新奇又疑惑，“你是怎么发现的？”

牧星野说不清，“就是感觉这有东西。”

阿洱揣测地看着他，“那你运气还挺好的，这个石头好特别。”

等了一阵的阿逸看底下两人不知干什么呢，在上面喊着，“嘿！你们在下面发现什么了吗？这里好无聊，什么时候走啊。”

底下两人往上走，牧星野把石头给阿逸看，“我发现了个奇怪的石头。”

阿逸一看，确实有些新奇，“你可以当收藏品带回去，我和阿洱也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好，我们出去逛逛吧！”

牧星野思索着把石头收起来，三人参观一样，在一区里转着，倒是有不少卖东西的，三区的住户更封闭内敛一些，垃圾星大多以物换物，很少用流通货币。

三人逛一会儿歇一会儿，后来就回最开始的地方，等麦叔他们谈完，人出来的时候，就是要回去的时候了。

车上带来的东西撤了下来，又装上一些新东西，牧星野一看，都是些未使用的材料和蓝星的铁啊、钢啊什么的类似。

麦叔招呼三个人，“要走了。”

一区的人送了送，车载着人像来时一样，迅速朝着远方离去。

三个小孩在大人包围下，休息了一阵，再注意就回来了。

车速慢下来，进了三区，最后进了组织基地，车上人下来和早准备着的人一起搬走车上的东西。

麦叔先把所有人聚起来，说了声要加强巡逻力度，同时，对于今年离开的人，表达了美好祝福，阿逸嘟囔了几句，老是这些话。

解散后，麦叔单独叫住三个人，麦叔先看牧星野，“阿逸和阿洱应该跟你说过实验室的事吧。”

牧星野点点头，麦叔继续说：“垃圾星一直有人莫名失踪，前几年实验室出事，我们才知道有人在垃圾星做人体实验。我们调查过，只知道实验目的是abo信息素，其他还找不到线索。

“有不少实验体逃出来，也陆续因为实验的后遗症而死去，阿逸和阿洱算是比较成功的了。当年的相关人员陆续死去，尽管如此还是会不断有人来垃圾星各个居住区打听实验和实验体的消息，可惜我们还没有调查出背后势力，他们只知道有人花大价钱雇人来干这事。”

阿逸和阿洱没什么反应，麦叔始终注视着牧星野，“我告诉你这些，其实有我的私心。我相信你，也希望你了解具体的情况，具体你有什么想法、会做什么，我不会多管，但如果你愿意告诉我，我也会很高兴。”

牧星野对于这种他人的坦诚不是很适应，事实上他确实没什么想法，“我明白了。”

麦叔说完想说的，放三人休息，自己赶去和三区的其他人工作。

三人没什么活动，互相告别就回去了。

回到自己住处，牧星野终于拿出那块闲置的石头，还是没有任何反应，用纸记下地上的那些图案，和石头一起收到柜子里，收拾好后躺上床睡觉。

牧星野清晰地感觉到自己走在一片白茫茫里，走了很久，终于看到人影。

等他走进到身后，那人终于转身，牧星野只瞥了一眼闭眼仰头长叹。

只一眼，他就看出眼前是个什么东西，是前世融合了所有自己最有反应的属性，拼出来的终极纸片人—丽丽酱。

它把牧星野的反应尽收眼底，似有些困惑，凑近去看他表情。

“你不喜欢吗？”

牧星野反应过来，原来不是自己的春梦，是有东西进自己梦里来了。

睁开眼打量它，最后还是眼神不断偏移，完全是自己记忆力的模样，“你是那块石头？”

它点头，“准确的说，我在那块石头里。”

“你是谁？你想干什么？”

这样直来直往的交流颇为符合它的习惯，“嗯…你知道虫族吗？知道的吧，人类和虫族是死敌。”

“…你是虫子？你看了我的记忆？”

“我算是虫子，没有看你的记忆，只是感受到了，你的意识说你喜欢这样。”

“……”牧星野无话反驳。

它思考着，继续说：“我不想杀你，只是想和你做个交易，事实上，你也没有拒绝的能力。你愿意让我吸一点你周围的信息素吗？”

没有拒绝的选择，但它还是商量的态度，大概需要主动配合？

“…什么信息素？我身边有？”

“有的，按照人类的说法，你被很多omega信息素包围着，虽然你还没到分化的时间，但迟早会吸收分化成omega的。”

牧星野：…有时候一个人做梦也挺无助的，很喜欢网友的一句话。

“啊？我？omega？”

它看起来心情愉悦。

“是啊，一般只有精神力特别强的人才会无意识凝聚omega信息素，你真厉害。”它真诚地说。

“无意识凝聚？你把它们吸收之后还会重新围过来吗？”

“是的，吸收之后你的分化可能会慢一点。”

牧星野心中有思量，“事实上，我对于影响我的事情天生排斥，你可以找别人？”

它顶着牧星野认为完美的丽丽酱的脸，但面无表情毫无生机的神态不符他想象，“我可以找别人，但我现在还在选择你。我可以达成你的一些愿望，你想要早点分化吗？”

牧星野其实根本不想分化成什么怪东西，这个付出信息素其实对他没什么损害，“我希望保留我的愿望，你想要我配合你，但有前提，我想成为知情者。你为什么需要信息素？”

“嗯…”牧星野看出来了，虽然面无表情，但它大概是在思考，“因为我是孵化中的预备虫母，omega的信息素能帮我变强。”它倒是不担心牧星野背叛，它说的没有拒绝能力是真的，想杀一个人也很容易。

这个回答没有解决疑惑，反而带来了更多的问题，“为什么虫母需要omega的信息素？”

它转了转眼睛，“我可以告诉你更多，但你应该答应我的交易。”

牧星野假装思考了下，同意了，顺势开始明确交易，“可以，我给你omega信息素，你可以帮我实现愿望。”

它思考了片刻，“我还可以为你提供一些小帮助，你也要尽可能帮助我孵化。”

牧星野放松了些，盘腿坐到地上，继续谈判，“…你知道我在哪里吗？我在垃圾星，资源匮乏，你为什么觉得我能帮到你？”

它看着牧星野动作，有模有样地坐下来，“有需要的时候我会告诉你。”

牧星野看着她坐下来，本就暴露的衣服能看见得更多了。

牧星野扶额，“你应该是雌性吧，现在变的也是人类女性，能不能注意下自己的行为举止啊？”

她迷惑歪头，理解了下雌性具体指什么，“你是指女性？为什么要注意？在虫族，虫母是最高级的存在，所有虫子都服从虫母统治，想做什么就做什么。我观察人类社会，你们似乎认为a最强大，但也有女性a存在？”

牧星野没办法反驳，这个世界的常识不同，修改认知倒是要注意下。

牧星野注视着它的眼睛，“因为你用的是我喜欢的样子，你现在的行为潜意思是亲近，如果你坚持这么做，那我会认为你在勾引我，虽然你可能没有这个概念。

“那说回来，你的附加条件我觉得可以，希望你可以说话算话。”

她眨了眨眼睛，低头捻起胸前一绺头发。“那么交易达成。你叫星？”

牧星野思考她知道这个名字的途径，“我叫牧星野，你叫我星就好。你呢？你有名字吗？”

“我没有名字，你可以想一个，作为我们之间的称呼。”

“哪有随便让陌生人起个名字的啊…”牧星野吐槽，认真思考了下，“嗯…你觉得九野怎么样？差不多是星空的意思。”

她思考，“和你的星野差不多的意思吗？可以，那以后你就叫我九野。”

牧星野再次看了眼她的形象，“还有，你不会就把这个当作你的人型吧？你能变成自己想变的所有样子？”

九野觉得其实变成什么样子都可以，以后和人打交道可能会需要人类形象，思考了片刻，给自己换了个容貌，融合了纸片人和星野的脸，身上也换了个和阿洱差不多的小裙子。

牧星野看着眼前的“人”，一头粉得有些红的及胸卷发，纯黑眼睛，160左右的身高，比现在的他要高出一个头多，乐了，心底说道：行吧。

关于九野，牧星野有一些猜测，“你可以听到看到外面的情况是吗？”

“我用精神力可以。目前我的身体还在我的壳里，就是那块石头。你可以用精神力和我交流。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也可以到你脑子里。”

“…还是别了，以后可以找东西给你寄存一下。”

牧星野想到什么，“在你一开始呆的那个地方，你使用精神力触碰我了吗？”

九野点头，“我一直在那里孵化，不怎么看外面发生了什么，你在心里刻的那个阵，有呼唤虫母的作用，我感受到一点，很好奇，就出来看你是个什么东西了。”

牧星野无言。

梦散了，再睁开眼睛就是新的一天。

牧星野爬起来，拿出石头，尝试着在心里跟九野对话，没什么反应，又尝试了一次，这次有反应了，九野说话了。

“你一直盯，是要跟我说话吗？”很新奇的无法言语的声音，但他能理解它的意思。

牧星野笑了笑，“我试了跟你说话，不过可能精神力还不够，还需要你来我这边听。”

“你可以带上我，我会注意你想说什么的。”

时间还长，但牧星野现在要去工作了他把石头揣进口袋里。

因为昨天的外出，今天还有特殊任务，昨天带回来的那些材料需要处理，牧星野要去看看进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