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都的春天很短,人们才把春装拿出来,很多还没穿到,天就热了起来。
星星终于在他宝贝爸爸的协助下争取到了留校过周末权,叔叔却出差了,留校过周末就是留校过周末,没会可约。
另外三人都是单身,周末也没什么节目,就宅在寝室里打游戏、看闲书、耍贫嘴。
席天霖七岁开始学小提琴,自诩音乐神童,天赋异禀,只可惜鱼与熊掌不可兼得,他最终放弃了音乐学院的免试录取,来了这里。说到感慨处,席少来了兴致,埋头钻进书桌底下,扒拉出一个鞋盒,又扒拉出一个鞋盒,把两个大鞋盒挪开,捧出一个落灰的琴盒。
在岳蛟休学后搬进来的狄晋呦了一声,对星星说:“我还当少爷吹牛的,他还真有小提琴啊。”
星星:“不瞒你说,我和他一个寝室住一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这东西。”
席天霖说少爷这叫深藏不露,随手抄起快脏抹布擦擦琴盒上的灰,把琴拿了出来。
你怀疑他是业余的吧,他的琴很专业,你相信他有专业水准吧,他把这么的好一把琴放鞋架上,上面还压着两双臭球鞋。
席天霖试了试音准,感觉还行,对怀疑他实力的室友道:“听好了,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天赋异禀。”
大家怕伤了席少的自尊,便忍耐着听他演奏,不想隔壁寝室的兄弟忍不住了,探头出来喊:“谁在宿舍里宰鸡呢?”
席少气的差点把琴弓掰折了,开门怒道:“你爹!”
星星和狄晋笑的直拍大腿。
隔壁寝室的儿子:“艹!还有鼓掌的!搞鸡毛啊?”
这下连寝室长都忍不住了,三人笑成一团,席少颜面扫地。
待到晌午,窗外吹进来的风便透出了热意,星星把路边发的广告扇拿了出来,打着小扇问:“有人想吃冰吗?我请客。”
席天霖指着他书桌上的咬人玩具道:“你先把那个怂玩意儿收起来再谈请客的事!”
星星像撸猫一样撸着那个恐龙头:“首先它不叫怂玩意儿,其次它一点也不怂,每次咬你手指头都很果敢。”
狄晋掰着手指戳席少的肺管子:“也没有每次吧,上周去取快递的是我,上上周去打饭的是你,还有上个月去买……”
席少全无少爷骄矜的怒叫:“都他妈追溯到上个月了,你们还想咋地?真可着我一个人毁啊?少爷的腿是租来的?”
寝室长在两人的笑声里打开了吊扇,等待它转起来需要一点耐心,另要忍受它堪比直升机的噪音,再有就是它的风力,用狄晋的话说,少爷打嘴炮吹牛逼的肺活量都比它风力大。
不等这台比四人平均年龄还大的老吊扇转起来,寝室长就在大家的催促与抱怨里把它关了。
星星打着小扇忽然想起了叔叔去年送他的床头扇,随即给他二哥打了过去:“二哥,你回家吗?把我捎回去。”
周宇晖:“不回,忙着呢。”
星星:“回吧,顺路把我捎回去。”
周宇晖:“不顺,滚蛋。”
星星:“顺吧,我回家拿风扇。”
周宇晖:“那个神经病不是休学了吗?热你开空调啊。”
星星:“这才五月,开空调太早了。叔叔去年送了我一台粉红小猪的床头扇,特别萌,还省电。你在哪?我过去找你。”
周宇晖:“萌个脑袋!你个恋爱脑,躲我远点,看你就来气!”
星星:“唔,今天周六,你在餐厅,好,我一会儿就到,顺便吃个午饭。”
周宇晖:“滚蛋!来了我给你打出去!”
星星挂了电话就叫计程车,想着一个人打车不划算,索性把闲着没事做的室友们都叫上了。
经理正在挨骂,领班为他们服务的,星星点了两个主菜,就把平板给了寝室长,要去给他二哥请安。
领班附在他耳畔低语了几句。
星星:“那我去给他顺顺毛。”
周宇晖没有办公室,只留出一间不对外开放的小茶室会客用,星星一推门就被骂了。
星星收住脚,探了个脑袋进去:“二哥,是我。”
周宇晖:“你也滚!”
星星对经理说:“李哥,喊咱们滚呢。”
被骂的满头汗的经理忙不迭应是,滚的那叫一个麻溜利索快。
星星帮他拉开门,他出去几步又回头看星星。
星星摇头:“我不能滚,得留下一个挨骂的。”
经理感激的点点头,擦着汗走了。
星星进去先把窗户推开了,alpha情绪一激动就乱飙信息素,内循环根本处理不掉。
星星把窗子全部推开,走过去,先给余怒未消的哥哥倒了杯茶,然后又拿起从寝室带过来的广告扇给他扇风:“好了,消消气,不就是跑了一单嘛,我给你补上,今天我买单,你随便点。”
周宇晖确实脾气冲,但也不至于为跑单发这么大火,星星所说的跑单是指刘云澄的寿宴。
两家是世交,周宇晖和陈素商还是青梅竹马,刘云澄摆寿宴,周宇晖自然上心,亲自拟了菜单,邀了刘云澄一家来试菜。
席间原本有说有笑的,陈楚成忽然提起了周宇辰与齐家小姐相亲的事,说两人郎才女貌很般配,宇辰也未必没相中人家,只是一门心思扑在※※里,成了家也没有多余的精力顾家,而omega需要更多关心和陪伴,他的贤内助最好是个beta。
这话是说给陈素商听的,周宇晖心里清楚,陈素商有多不爱听他也知道,便打了个岔,把这个话题岔了过去。
饭后陈素商要回研究所,陈楚成又道:“小晖,你送送果果,她没开车过来。”
陈素商是独生女,在外面再如何精明强干,在双亲面前都是娇生惯养的小女儿,当时脸色已经很难看了,强忍着没做声。
周宇晖拿着她落在包厢里的包追了上去,本想哄哄这丫头,却遭了迁怒。
陈素商也不想迁怒于人,可周宇晖拿着包不松手,非要送她,她一时没忍住,就朝周宇晖发了脾气:“你能不能别再装傻了?你明知道我不喜欢你,他们看你好你找他们说去,别来烦我!”
两人从小吵到大,比这更难听的话都说过,但那时候他们年纪小,你说话不过心,我不放在心上。如今他们长大了,有些话就不能再说了,说穿了不仅会让人尴尬难堪,还会伤人。
虽然事后陈素商为自己的迁怒和失言道了歉,还买了份礼物亲自送过来向世兄赔罪,周宇晖这个与她青梅竹马的世兄却没法像往常那样揉揉她的头,骂声臭丫头,就当没这回事了。
“那个臭丫头,真当哥没心没肺呢?哥要是没心没肺,能次次都给她解围吗?没良心的臭丫头,白疼她了!从今往后她爱怎么着怎么着,我再管她,我他妈……我他妈就把这玩意穿根绳戴脑袋上!”
三个小O并排坐在他对面,好像三只挤在巢里的鹌鹑,闻言下意识的看向他手指的鸡头,估计他想表达的是,哥不是属鸡的,哥不会记吃不记打的。
“嗯嗯,你戴什么都成,戴什么都帅。”星星一边应和着一边给他的白酒杯里兑矿泉水。
周宇晖义愤填膺的骂声顿了顿,睁着双醉红的眼睛看那个细颈玻璃瓶:“这什么酒?”
“特供,我爸存在这的。”星星煞有其事的糊弄他。
“干爸存的?我尝尝。”周宇晖拿起杯子一口干了,砸了咂嘴,“怎么这么淡?艹,不是让人偷着喝了兑的水吧?去把老板给我叫来!”
“老板忙着呢,我去叫经理,你先喝着。”星星拿上通讯器就出去了,随即打给了兰格,“兰格哥哥,你到哪了?赶紧的吧,我二哥喝的满处找自己呢!”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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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9章 第 9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