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早茶?我不喝早茶,我要睡觉,我去睡觉了,晚安。”
眼见他道完晚安转身就往门上撞,杜骐羽飞快的伸手过去挡了一下,夏瑶光那尚未开机成功的脑袋撞在了他的掌心里。
夏瑶光楞了楞,又眯着眼睛看了看,然后用两根指头拎住他手腕内侧的一丢丢皮扯了扯,忽然笑了起来:“这是戴表捂的吗?好像一条白表带,好搞笑。”
杜骐羽:“……”
早在星星还不避讳向夏瑶光提及他哥(大力推销他的黑哥哥)时就曾经说过,他哥会黑成这样也是因为户外训练太多,捂一捂是可以白一些的,比喻小达人还打了个比方,把他黑哥哥遭遇紫外线侵袭后的肤色比做老抽,说他本身的色号是生抽来的。
夏瑶光一边礼貌的表示相信,一边努力忍着不要笑出来,星星大概是看他憋的挺辛苦的,又道:“没事,白富美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分不清老抽和生抽很正常,改天去你大哥的公寓我拿给你看,他那里什么都有,光酱油就六七种,总有一款是我哥的色号。”
夏瑶光当时笑惨了,以至于时隔一年还记忆犹新,尚未完全运转起来的迷糊脑袋想起这茬,他再一次忍俊不禁了,边笑边前言不搭后语的自言自语:“原来‘生抽’是这种颜色……”
杜骐羽不明所以的看看自己的“白表带”,又看向他,这是没睡醒还是在梦游?
夏瑶光忽然收声不动了,就在杜骐羽怀疑他就是在梦游的时候,他“哈啾”一声磕在了门板上。
“你真是让人防不胜防。”杜骐羽哭笑不得,把皱着脸看门板为什么要“攻击”他的迷糊虫转过来,看他白皙的额头红了一片,顺手给他揉了揉,“……嗯?你发烧了?”
“发烧?”夏瑶光晃了晃头,身体也跟着小幅度的晃了一下,“唔,难怪头这么晕。”
他从家里带过来的小药箱还在茶桌上放着,杜骐羽在找感冒药的时候发现了一支体温计,拆开递了过去:“试试表。”
夏瑶光接过来放进嘴里,不一会儿电子体温计就滴滴的响了起来,他拿出来眯着眼睛看了看,咕哝着“我眼镜呢?”游魂一样晃回了里间。
杜骐羽倒了杯水,拿着找出来的感冒药退烧药跟进去,发现他也没找眼镜,人在床上躺着,体温计随手搁在了枕头边。
杜骐羽拿起来一看,都烧到三十八度六了,难怪往门上撞。
夏瑶光从小就爱发烧,有点头疼脑热就能烧到三十**度,但他发烧和小孩发烧一样,没有那么难受,就是异常嗜睡。
早茶是喝不成了,杜骐羽叫伙计送了份白粥过来,听伙计说夏瑶光昨天很晚还没睡,在院子里来回溜达,这才知道他怎么发的烧。
夏瑶光不情不愿的被叫起来,喝了小半碗粥,把药吃了,就回去接着睡了。
杜骐羽给龙陌打了个电话,告诉他夏瑶光不舒服,让他晚点再来接人。
龙陌还是那句话:“我已经叫人过去接他了,我弟弟我自己会照顾,就不麻烦你了。”
杜骐羽:“他在发烧,你一定要现在折腾他吗?”
龙陌:“我赶着开会,先这样,有时间再聊。”
话不投机半句多,再说只会惹不快,而龙陌不能和这个未来大舅哥闹的不愉快。
结束这通电话没多久,来接夏瑶光的人就到了,大概是没想到夏瑶光的房间里有其他人,看到出来应门的杜骐羽愣了下,抬眼去看门上的号牌,古拙的小木牌上用毛笔写着房间号,确定自己并没走错,来人道:“你好,我是东虹的司机,来接瑶光少爷的,他是住这里吗?”
杜骐羽习惯使然的打量面前的人,来人是个瘦的有些病态的中年beta,穿着一身不太合身的职业西装,个子本就不算高,腰背还微微佝偻着,再加上那张颧骨高耸皮肤蜡黄的脸,看上去有些猥琐。
杜骐羽看过他的工作证才开门放他进来,让他在外间等一下,进去把昏昏睡着的夏瑶光叫醒,告诉他他大哥派人来接他了。
夏瑶光昏昏沉沉的回了句“行李还没收拾。”就接着睡去了。
司机赶着回去复命的样子,听说行李没收拾就自己进来了,看箱子就在衣柜旁边放着,打开箱子就帮忙夏瑶光收拾行李。
杜骐羽越看这人越觉得不对劲,东虹那种大集团,招聘司机对形象也有一定要求,这人的形象连中等都算不上,形容猥琐,眼神躲躲闪闪,身上还散发着一股奇怪的金属味。
杜骐羽再次叫醒夏瑶光,问他认不认识来人,不等夏瑶光开口,男人先道:“我刚进东虹做事,小少爷才回国,还没见过。”
夏瑶光根本没留意对方说什么,只用烧的泛红的眼睛瞪着杜骐羽,隐隐有些炸毛:“你能不能别再叫我了?我真的很困,再吵我睡觉,我就叫滚滚电你!”
不等杜骐羽再说什么,他就翻过身去,给了杜骐羽一个拒绝打扰的后脑勺。
杜骐羽发现自己在这只小猫面前总是好心遭嫌弃,他对别人明明那么温和内敛,轮到自己这里就很容易生气炸毛,虽然不至于伸爪子挠他,但会背起耳朵“哈”他。
司机动作很快,拿出衣柜里那些高档男装叠都不叠就往箱子里放,七手八脚的塞满一只箱子,跟着去装第二箱,却不知夏瑶光的寝具都是从家里带过来的,浴室里还有一堆零七八碎的洗漱用品,把几只拉杆箱和行李袋装好便以为收拾完了。
杜骐羽让他先把东西拎下去,他飞快的瞥了床上的夏瑶光一眼,应了声是,一手扶着一只大拉杆箱出门去了。
杜骐羽来到面朝枫林的侧窗前,将窗帘拨开一隙向外看,天阴的厉害,上午时分好似入夜前的傍晚,枝头不见一丝风。
杜骐羽检查了一下窗户,确定锁好了,提上一只箱子跟了上去,出去时反锁了屋门。
司机正提着两只大行李箱下楼梯,听到脚步声回头看了一眼,见是杜骐羽,忙道:“我来就好。”
杜骐羽笑说:“我也没事,给你搭把手。”
“那麻烦你了。”司机拘谨的笑了笑,尽管他有意遮掩,还是露出半口烂牙。
果然是个瘾君子,B毒具有腐蚀性,长期吸食的人口腔牙齿都会遭到腐蚀,他身上的散发的金属味也是B毒特有的气味。
杜骐羽不动声色的走在后面,来到一楼,见前堂只有两个伙计在,并无客人进出,单手一抡将箱子砸了出去。
走在前面的男人猝不及防,被箱子砸的扑倒在地,不待他爬起来,杜骐羽就到了他身后,一脚踩在了他背上。
男人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发现做不到,又挣扎着往怀里摸。
杜骐羽俯身抓住他的胳膊,扭至背后,轻巧的一转一拽,肘关节便脱开了。
男人痛叫,扶着脱臼的手臂佝偻起来,杜骐羽从他怀里摸出一个小喷瓶和一把女士勃~朗宁。
杜骐羽用手指挑着扳机环:“你揣着这么个小玩意儿,就想在我眼皮子底下把他绑走?”
男人刚扶着脱臼的胳膊爬坐起来,又被杜骐羽一脚踩了回去,像条被钉在案板上的鱼一样徒劳挣动,骂骂咧咧的让杜骐羽放开他。
在门边给花喷水的伙计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住了,不知所措的呆在原地。
另一名伙计已经在凤府工作多年,听男人骂完又求饶,像拖着杆长缨枪一样拖着墩布过去,一边用墩布杵他嘴,一边压着声音骂:“闭嘴闭嘴,你个倒霉催的,惊着我家客人剁了你包包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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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 第 119 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