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花记 第40章 第 40 章

第四十章生意

萧蓉的兄弟萧亮掌管着大内采购的生意。他爱财如命，总想着怎么贪污一些，中饱私囊。这些年也积攒了不少银两。

钱，自然是越多越好的。萧亮就找到严真珠，道：“严老板，你这生意这么好，应该扩大生产，我想跟你合伙，如何？”

如瑶恨得咬牙切齿，却还要故作欢迎道：“萧大官人能看得上我这小本买卖，我自是荣幸。就不知道怎么个合伙法？”

萧亮道：“这样，你我，各占一半股份，不分上下。你主管生产，而我主管营销，以及和官府打交道。比如，上次，卖的那个玉露剑，有几个婆婆不是联合起来到衙门去诉告你卖为祸百姓的妖物，害他们断子绝孙么？凡是这等官司事件，我都可帮你解决。你应该知道我是谁，我乃当今太后的兄弟。当今太后萧太后乃是我阿姐。”

萧亮道：“如果没有官府庇佑，你的生意，多少人眼红？比如卖伞的，都联合起来来诉告你断了他们的生计，另外还有原来官府消防队的人，被解散后，就失业了，没有工作，不怨你怨谁？恨你的人太多，你就不怕吗？”

萧亮道：“说白了，哪怕我什么都不做，我也可以给你提供背景，靠山和后台，威慑力，让人不敢动你，欺负你，不是吗？你在皇城做生意，断然离不开靠山。”

如瑶心想：“我凭我本事吃饭，要你来忽悠我！”赔笑道：“大官人所言极是。那具体如何合作呢？”

萧亮道：“我带了一个账房先生，人称金算子，来替你整理账目，你只管认真管好生产即可。销售就交给我管，皇宫内采购，我会优先考虑我们店。比如之前决定采购避水石还是油纸伞，我加入后，自然会有所倾斜。以后柜上支钱，都需由我签字同意方可，一应报销事宜，也都我签字才可。如何？”

如瑶不知道该怎么拒绝他。也真的存在这些问题，之前差点害她坐牢。要不是后来武修帮忙，但也不知道武修是用了什么办法，反正官府的判决尚合理，但民愤还是有的，武修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办法去平息过，效果也不是十分好。隔段时间就会有些老太婆出来骂街，给店铺门口扔臭鸡蛋。

难道这些萧亮都能解决？

隔天，景胜王对她说：“萧亮通过朝廷找到我，说如果你严真珠不答应跟他萧亮合伙，就停止提供墨玉矿给你。无论多少价格都不能再卖给你。我甚是为难，怕得罪朝廷以后，把我调离，我就完全帮不上你了。此事你还需慎重对待才好。”

如瑶就犯了那么一刹那的糊涂，鬼使神差，被逼无奈下，竟然也就答应了萧亮。

另外一方面，如瑶与景胜商量，她研究了新的开采方法，可以更加快速，更加安全开采。根据矿藏的分布，厚薄，先设计出断面图，画出施工顺序。发明了上下台阶法，中隔壁法，中洞法。

比如，原来挖就是一个洞子一个洞子挖，不能太大，太大的话就会塌掉，也不能太高，太高了上面够不着。现在用上下台阶法，一个断面分成上下两部分。先上面挖进去五米然后再下面挖进去三米，保留两米的核心土。这样，上面挖的人也快，有台阶可以用，不用搭设脚手架，下面的人也可以同时作业。然后再上面的人挖进去五米，下面再往里挖进去三米。如此循环不停。始终保持洞核心有一个台阶。此为台阶法。断面高耸圆顺，如一个高耸的馒头状，如此受力最合理，从此真的就没有再塌过。

比如中洞法，就是当中一个洞，用上下台阶法挖成以后，再在这个洞左侧再挖一个洞，也用上下台阶法挖。达到几米进尺以后，再在右侧挖一个与左侧同样的洞。左右可以对称开挖。作业面增加一倍，速度大大加大。

那么中隔壁法，就是先用上下台阶法挖一个洞子，然后再在一侧再用上下台阶法挖一个洞子。如果遇到比较软的土层，中间可以打上一个隔壁作为支撑，是为中隔壁。而墨玉为岩层，比较硬，中隔壁可以省略。

如瑶还严格规定了每步开挖洞室断面的尺寸大小。避免坍塌。

如瑶还绘制了这样洞穴的分布图，形成易守难攻的地下空间。还在某些位置，每隔一段距离设置了联络通道。联系两个长通道之间的通道。可以在火灾模式下疏散人群。防止一个长隧道里的烟雾进入另外一个通道。这些联络通道内还设置了门，门上钉了铁皮，做成了防火门。还有一些地方设置了大空间，用来放置战略物资，米面，水等。

地下空间的通风问题很难解决，如瑶想了想，又从地面设置了一些通气管，又依山风所吹方向设了出入口。控制每个通道的长度不过长，基本可自然通风。每个通道还设有一定坡度，坡向出口，坡度不会太小，满足排水要求。

景胜不由得钦佩如瑶，她真不愧是严氏传人。

如瑶的目的，一方面加快开采墨玉矿的速度，但又要保证工匠们的安全性，她要囤积更多墨玉，避免朝廷哪日要涨价或者断供。另一方面，也是为日后作好战时准备。

可悲的是，萧亮说了合伙，却真如他所说，什么都不做。那他在做什么呢？

叶云杨，化名林兰，她的娘，武修的乳母叶青，带着她到柳青娘处，投奔柳青娘。或者说不是投奔，是来探望她。干娘和干妹妹来探望干女儿和干姐。只是逗留时间格外长，仿佛压根没有离开的打算。

林兰唱曲动听程度不在柳青娘之下。因此短短几日便名满皇城。尤其是，林兰年轻，姿色卓绝。且日日轻纱遮面，就更加多了几分神秘感。汇春园的老板乐开了花，干脆给母女两个腾了上房让她们住着。

达官贵人们纷纷来听林兰唱曲。如瑶听说武修也去。萧亮也去。如瑶怎么知道的呢，是有一次两人碰上后还打了起来。武修津津乐道，自己告诉她的。

武修要听广陵散，萧亮要听梅花三弄。先弹谁点的曲子，就成了争论焦点。问题是两个人确实几乎同时喊出来的。后来就比出钱高低。把老板乐得。最后武修说，那打一架吧，谁武功高就听谁的。萧亮哪里是武修的对手，两个回合就被打了个狗啃屎。

武修给如瑶讲的时候，如瑶听得又解气又有几分生气。至于为何生气，自己也不知道。武修玩世不恭，嬉皮笑脸地道：“严如玉，你怎么听到恶人狗啃屎也不甚高兴啊？是不是吃醋啦？因我去听林兰唱曲？”

见如瑶不回答他，武修换了一副无比认真表情道：“严如玉，我不要你吃醋，林兰就是叶云杨，她乃我乳母的千金，我视她如亲姐。我对她，毫无非分之想。”

叶云杨看到萧亮被打，装作不舍的样子，扶起萧亮，温柔替他擦拭一番，又道：“公子，莫要气恼，我先弹你点的曲子，可好？”

于是，林兰弹奏了一曲梅花三弄。有如天籁，绕梁三日，余音不绝。直听得萧亮想知道这面纱背后究竟是一张怎样的脸。于是他天天去听，天天去听。每天从早听到晚。还找了很多人去捧林兰的场。但就是没有机会接近他。搞得他每天做梦都是林兰。

汇春园老板怕林兰一家独大，还又请了一个歌伎，还让歌伎改名米兰，和林兰形成竞争关系，一时间惹得皇城掀起了一股古曲热。连路边的娃都能哼上几句。萧亮自然始终是力挺林兰的林粉。

那天有个米粉为了示好米兰，就在林兰演奏时过来公然用茶盘砸向林兰。林兰一时躲闪不及，幸亏萧亮在一旁眼疾手快挡住了，并回手把那个米粉抓了。林兰对萧亮道：“公子，林兰感激公子相救之恩，愿薄酒伺候，公子可愿赏光？”

萧亮十分高兴。他一直就在等这一刻。其实，这个所谓的米粉，就是自己绞尽脑汁才想出来，安排下的。就为了林兰这句话。今日，非要一睹这面纱下的芳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