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家后,文心计算着时间,觉得温语应该到家了,她给温语打去电话:“到家了?”
“嗯,刚到车库。”
有一小会,文心没有接话。
温语听到电话那头的沉默,她问:“怎么了?不说话。”
文心娇娇地说:“想陪着你到家。”
温语知道文心是担心她的安全,她很享受这种被她担心、被她牵念的感觉,但她还想要更多,想得到文心更多的在意。
于是她笑着,得寸进尺地说:“是怕我在电梯里被其他美□□惑走吗?”
可文心才不想让她那么得意忘形,于是说:“温大女神看着这么高冷,没想到这么花心啊!”
没有得逞,还被反将一军,温语又爱又气:“哪里花心?”
“不花心的人,几个小时前才有了女朋友,现在坐个电梯就能被人拐跑了?”文心荡漾着笑意,等待着电话那头的回答,她也想听到来自温语更多的爱意。
可温语假装委屈,回她:“可是我女朋友好像没那么在意我,一点也不怕我跟别人跑了。”
“在意你,你只能是我的。”文心语气很暖和,听得温语耳朵发热。
她满意了,也还给文心爱听的话:“我不会跟别人跑,除了你,没有人能够吸引我。”
文心无奈地笑着:“你啊,就这么想听我说这些话吗?”
“想听。”温语毫不犹豫地回答。
明明确定对方是爱自己的,可就是想听,听不够。
文心问她:“还没到吗?”
“到了。”
“那你怎么不告诉我?”文心软绵地责怪她。
温语觉得到家了,文心可能就要挂掉电话,她还舍不得,于是说:“还没听够你讲话。”
文心在电话那头轻声笑了:“我要去洗澡了。”
“那能不能带我一起进去?”
“不能!”
温语笑了,被这么温柔的拒绝,也心甘情愿。
扰乱人心的不是夜色太美,是在这样美的夜色里,会那么地想爱一个人。
文心躺在床上,没有睡意,她一遍遍地回味着,在温语家里的那张双人沙发上,温语逐渐向她靠近,她渐渐无力抵抗,最后交出的那一吻,她在那个回忆里汲取幸福,又回到现实里偷偷羞涩。她告诉自己不能再想了,快天亮了,可是一闭上眼睛,就总会想起温语,她纳闷:怎么在一起了,比没在一起之前还想她。
或许是在一起之后的爱意更加明目张胆、肆无忌惮,然后用这份爱意用各种情话、各种亲密的触碰,来表达、来释放、来回应。而这些互动令相爱的人更有魅力,更加吸引,以至于让彼此朝思暮想,辗转难眠。
温语洗完澡后,她躺在沙发上,感受着文心留在沙发上、留给她的无尽遐想。
这种遐想,有对过往的追溯,但更多的是在对那些煎熬的补偿;也有对幸福的期盼,自私又贪心地想要把这样的美好,只锁在自己最私密的领地里。
她想着想着,天亮了。清晨的阳光洒进客厅,不刺眼,又很明亮,刚好能让视线变得更清,更远。
她看了一眼时间,七点,于是决定出门去买早餐,给文心送去。
八点的时候,她出现在文心家楼下,在车里给文心发了信息。
温语姐:【起床了吗?】
文心还没起,失眠了一整晚,直到天微亮,才缓缓睡去。她一般是八点二十的闹钟。
八点二十三分,温语才收到回复。
文心:【刚刚醒了,你怎么这么早起来?】
温语姐:【担心你会想我】
文心:【是想你了】
温语姐:【那你洗漱好了下来,我给你买了早餐】
文心:【现在?我家楼下?】
温语姐:【怎么了?不欢迎?】
文心得知温语就在楼下,给她打去了电话。
“喂,心心。”温语接起电话。
“你怎么这么早过来?来了怎么不上来?你快上来啊!你不是来过嘛?忘记了?要我下去带你吗?文心焦急地抛出好几个问题。
温语只是笑笑,说:“我怕你还没起,吵醒你,那我现在上去。”
“好。”文心乐得像一朵刚开的花,羞涩又热烈。
挂了电话,她进去洗漱,看着镜子里的自己,素颜,还顶着两个昨晚失眠带来的黑眼圈,还有邋遢的头发,她突然觉得要阵亡了,早知道就不让温语上来了。
她赶紧先刷了牙洗了脸,心里想着:她不会见到我原来是这个样子,就不要我了吧!
她自己吓着自己,一边急忙护肤,把头发夹起来。
还没弄完,就听到门铃响起,她只好硬着头皮去给温语开门。
她见到温语一眼后,立刻难为情地转过脸,跟温语说:“早啊。”
温语回她:“早。”
然后把早餐放在餐桌上。
文心没敢正脸给温语看,温语疑惑,问:“怎么了?一直低着头。”
她回答:“我,没来得及化妆。”
她余光瞥见温语一副准备充分、光彩照人的模样,她更为自己感到羞耻。
温语笑道:“这怎么了?”
“怕你嫌丑。”
温语逗着她说:“那你打算以后见我都化妆,睡觉也化妆?”
文心听到睡觉,敏感又害羞地扬起头,说:“什么睡觉,谁要跟你睡觉。”
“我也没说是跟我睡觉啊。”温语看着文心素颜的脸,夸了一句:“皮肤真好,天生丽质。”
文心才意识到,温语看见了,她索性不遮掩了,带点责怪的口吻说:“你好烦啊!吃个早餐你打扮那么好看干嘛!还喷了香水。”
温语温柔地命令道:“过来。”
她听话地过去,温语牵起她的手,用着温柔又动听的嗓音说:“傻瓜,你知不知道,你什么都不做,像现在这样站在我面前,我就很心动了。”
一大早就被这种告白的情话撩得神魂颠倒,文心情不自禁地吻了温语。
是清淡的茉莉香味,还带点甜。
缱绻过后,温语提醒文心,要迟到了。
文心又怪罪温语:“都怪你,干嘛那么会,搞得人家手忙脚乱。”
温语笑着,笑里一点点地飘出一些淡淡的宠爱,被文心吸进了身体。
“我送你去,你去化妆,早餐在路上吃。”温语说。
路上,文心边吃着吐司,边问道:“你怎么会这么早过来?”
“睡不着。”温语目视前方,认真开车,刚好遇到一个红灯,她停下来,继续说:“我想可能以后得有你在才能入睡了。”
这个红灯给了她机会说骚话,撩文心。
文心听到又是睡觉,急得要开口,就狠狠地被吐司噎住了,她猛烈地咳嗽。
温语一边给她打开牛奶,一边愧疚她说:“你吃慢点。”
她知道自己的话或许才是罪魁祸首。
文心喝了口牛奶,逐渐恢复平静,她又又又责怪温语,气呼呼地说:“你干嘛又说睡觉啊!”
不知道是因为咳嗽还是害羞,文心脸蛋泛红,耳朵也红彤彤,这朵刚开的花,显得柔媚而动人。
温语急忙认错:“错了错了,你好好吃。”
文心吃完了吐司,喝着牛奶,明知故问道:“你怎么睡不着?”
温语想说是因为在想你,但又怕让文心害羞,万一被牛奶呛到,她换了个比较委婉的说法:“可能是第一次交了女朋友,有点兴奋。”
文心信了她这个理由,调侃地说:“真的是第一次?”
温语回答:“嗯。”
“那你以前喜欢过谁没有?然后没在一起之类的?没关系,我不介意,你可以直说。”文心八卦地问道。
温语回答:“没有。”
“没谈过恋爱,你怎么这么会?”文心好奇。
温语想了一下,回答:“看到你就会了。”
文心伸出手,说:“那你要给我交学费,我教会你这些。”
“好啊,今晚来我家吃饭,我把银行卡都给你。”
温语在早上去文心家的路上,就想好了邀请她晚上来家里吃饭,现在正好时机合适,发出邀约。
文心傲娇地“哼”了一句。
温语继续邀请:“来嘛,我还可以把我自己给你。”
文心的脸更红了,她又娇又羞地生气说:“温语!我不理你了。”
可能是还没睡清醒,就被温语在楼下的消息弄得紧张而慌乱,一早上加载的情话太多了,还没来得及整理的大脑,承接不住温语接二连三扔过来的糖衣炮弹,干脆摆烂了。
温语又乖乖认错:“错了,我不胡言乱语了。”
她边开车边哄着,眼睛又没空看文心,偶尔瞄过来几眼。
文心觉得有点好笑,很快原谅她了:“那不要做太多道菜了。”
温语见文心回应她,才笑了起来,说:“好,让阿姨做四五个菜,可以吗?”
“好。”
“那我来接你下班?”温语问,但她已经有答案了。
文心假装不情愿地说:“我都没开车,只能劳烦你来接我了。”
“不劳烦,我很乐意。”温语如愿地笑得更灿烂。
文心看穿一切,问她:“你是不是早有预谋?”
温语假装没听懂,问:“什么?”
“你早上不让我开车,是不是就为了晚上来把我骗回家?”文心质问她。
她眼看被识穿了,也不再隐瞒,承认说:“好聪明的心心。”
“你好有心机!”文心觉得这种算计,自己也不亏。
温语有点骄傲地说:“不然怎么把你追到手。”
“啊,那我现在逃走还来得及吗?”文心假装害怕。
“来不及了,你公司到了,还想逃去哪?”温语提醒她。
在打情骂俏中,她们不知不觉到了文心公司楼下。文心第一次觉得,家里与公司的距离,这么短,好像才刚出门,怎么就到了?
她不舍地和温语短暂告别,上班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