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愫难明 第9章 校园篇·生日

暮色漫过铁艺窗棂时，程砚知正坐在床头，手中拿着酒精棉片，仔细擦拭着《罪与罚》那本已略显陈旧的烫金书脊。

淡黄的灯光在书页上投下温暖的光晕，俄文签名清晰可见，像一道神秘的密码。

出租屋的墙壁已经有些脱落，湿气侵蚀了墙皮，几个已经褪色的便利贴上依旧写着林听晚所记录的英文单词和数学公式。

它们显得有些杂乱无章，但却充满了两人共享的小小秘密。程砚知轻轻抚过那些便利贴，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柔软的情感。

两人母亲如大多数这所超级中学的母亲一样，因为担心宿舍生活嘈杂或者宿管不允许晚上加班学习，影响她们的学习效率，于是特意在学校内租下了教职工宿舍楼的房子。

与其说是为了舒适，倒不如说是为了避免宿舍的一切麻烦。然而，这也让她们有了更多独立的空间，两人开始在这里度过属于自己的时光。

两个小孩兴许是怕哪天自己忘记带钥匙不方便，抑或是什么别的目的，多刻了一把钥匙交给对方保管。

于是程砚知早早来到了林听晚的出租屋里，捣鼓着一些惊喜。

楼道里传来了钥匙转动的声音，程砚知心头一跳，几乎不自觉地加快了心跳。她慌忙将蛋糕盒塞进衣柜里，恍若不见的动作让她的心情更加紧张。

铁门吱呀一声被推开，湿润的风随着门的开启涌入，带来了一股浓重的五月气息，空气中弥漫着紫藤花的香气。

林听晚穿着校服，马尾辫上挂着几片紫藤的花瓣，怀里抱着《刑事证据学》一书，眉眼间带着一些疲惫，但那份自然的美丽依旧动人。她看着屋内的一切，怔住了片刻。

"今天电路检修?"林听晚眉头微微一挑，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随即便停住了目光。

程砚知心跳加速，轻轻用袖口擦掉额角渗出的汗珠，语气轻松地解释道：“物业说这栋楼电压不稳。”

突然间，老式冰箱发出了一阵震动，窗台上的玻璃瓶中的野蔷薇簌簌发抖，似乎与屋外的暴风雨产生了某种共鸣。

林听晚的目光不自觉地停留在茶几上放着的烫伤膏，她伸手抓住程砚知的手，紧张地看着她的伤口。程砚知的虎口处有一个新鲜的水泡，闪着油光。

“烤蛋糕时...”程砚知的话音未落，林听晚已经小心翼翼地用棉签为她涂抹药膏。林听晚的睫毛轻轻颤动，温柔的目光像是在把程砚知的伤痛轻轻抚平。

空气中弥漫着药香，那种感觉，仿佛所有的时间都被定格。

桌上的《罪与罚》扉页的墨迹还未完全干透，那是程砚知这一个月来临摹的俄文花体字。

暴雨突然从窗外倾泻而下，雨滴击打铁皮雨棚的声音如同万马奔腾，带着震耳欲聋的响声。

林听晚翻开书，目光停留在《罪与罚》书中某一页，忽然，她的手停了下来——拉斯柯尔尼科夫自首的段落旁，程砚知用细笔画上了函数坐标系。横轴写着“救赎”，纵轴标注着“代价”，两者交汇处，清晰地写着林听晚的名字。

程砚知忍不住轻轻笑了一下：“要听点什么歌吗？比如陈粒的那首……”

她指尖划过触摸屏，试图转移话题。

屏幕上弹出了昨夜的搜索记录——“女生接吻时为什么会闭眼”。

林听晚弯了弯唇角，声音中带着一丝玩笑：“你这个搜索记录，真是……”她没有说完，随即低下头，继续翻书。

正当此时，停电突如其来，房间一片漆黑。

那一刻，林听晚的笑声几乎没有停下，她惊讶地碰倒了桌上的柠檬水，液体迅速溢出。

程砚知摸索着找到了备用的蜡烛，却被一只冰凉的手指抓住了手腕。

“在这里。”林听晚的声音从程砚知的耳边传来，呼吸轻轻扫过她的耳垂。

程砚知瞬间失去平衡，跌入了她的怀抱，四周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两人重新点燃了备用的蜡烛，坐在老沙发上。林听晚的校服衬衫因为雨水而打湿，扣子松开了一粒，锁骨下的朱砂痣隐隐约约可见。

程砚知不由自主地低头，目光停留在她唇角的奶油渍上。那一刻，程砚知想起了《罪与罚》里那句“逾越界限的颤抖”。

“礼物。”程砚知轻声说道，她将《罪与罚》推向林听晚，指腹轻轻蹭过林听晚腕间的青筋。

林听晚翻开书，指尖触及那一页插着书签的地方，陀思妥耶夫斯基的铅字似乎活了过来，仿佛在与她们的心灵对话：“我要告诉你一个秘密，在某个经纬交叉点……”

她还没读完，程砚知的手已经紧紧按住了书页，静静地注视着她。

闪电划过黑暗的天空，第二道雷声几乎同时响起，两只手几乎不自觉地按住了颤抖的书页。

程砚知只觉得心跳加速，目光越发模糊，仿佛一切都变得不真实。

就在这时，林听晚的鼻尖轻轻抵住了她的颧骨，近得几乎让人无法呼吸。两人仿佛被雷电和雨水的交织所牵引，靠得更近了。

那一刻，时间仿佛停止了，程砚知的心跳剧烈而急促，似乎要从胸腔里跳出来。她的每一寸皮肤都在微微发热，每一根神经都在紧绷，仿佛整个世界都因为林听晚的存在而旋转。

空气中弥漫着湿润的气息，混合着芒果蛋糕的甜香和薰衣草的清香。

她们的眼神交织，彼此的脸庞越来越近，直到，她感受到林听晚的呼吸，温热而急促。

初吻来得如此突然，却又仿佛是注定。

程砚知主动把头凑了上去。

她的唇触碰到林听晚的那一刻，整个世界仿佛为之一静。

那一瞬间，所有的疑虑、所有的羞涩、所有的压抑，都化作了这短短的接触。两颗心在这一吻中交融，她们的世界仿佛只有彼此。

程砚知不自觉地闭上了眼睛，感受着那一抹柔软的触感，心跳在这一刻与林听晚的跳动共鸣。

她的手不自觉地抚上了林听晚的脖颈，指尖传来她肌肤的温度。

时间变得无比漫长，又如同流转的水滴一样短暂。她们的唇轻轻碰触，柔软的奶油味轻轻留在唇边，那种甜蜜的味道，仿佛注定成为她们情感的一部分。

电流掠过她们的身体，心跳如同雷鸣般响彻整个房间。

她们相拥，彼此的温度让人迷醉，空气中弥漫着无法言喻的暧昧与深情。

这个吻，带着芒果蛋糕的酸甜，也带着一种更深的情感——那是无法言喻的爱与依赖。

当她们分开时，周围的空气仿佛依旧凝固，而她们的心，依然在那份温柔中跳动。

“我要在书上写个东西”林听晚低声开口，拿起书和笔，躺进程砚知的怀里，脚踝贴着程砚知的小腿，冰凉的触感如同浸过雨水。

程砚知在林听晚的背后，透过发丝看她手中的那本《刑事证据学》，看着扉页上写下新的批注。

“证人程砚知于5月23日21时07分，犯有蓄谋亲吻罪。”

墨迹在潮湿的空气中晕开，宛如一朵鸢尾花。

程砚知的心跳在那一刻停滞了片刻，眼前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不清，只剩下她怀里的人、她们之间那份不言而喻的默契。林听晚轻声低笑，笔尖在扉页上游走，留下的是她那不经意的俏皮与深情交织的文字。程砚知伸手轻轻捏了捏她的肩膀，感受着那股凉意通过肌肤传导到自己的心底。

“蓄谋亲吻罪？”程砚知低声重复，语气中带着一丝无奈的笑意，却又不禁感到内心深处的波动。

她的小指悄悄滑过林听晚的手腕，心中不由自主地涌起一股保护欲，仿佛她此刻的一切都由自己捧在手心，轻轻珍藏。

“嗯，看来这条罪状不轻。”林听晚依旧保持着那副玩笑的模样，目光却在程砚知脸上停留了片刻，那一瞬的温柔让程砚知的心猛然一紧，仿佛时间在这一刻悄然停滞。

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越发厚重，房间里没有了外界的喧嚣，只有彼此的呼吸交织在一起。

程砚知轻轻拉起林听晚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前，感受着她微微跳动的脉搏，心中突然明了，自己从未如此渴望过这份安定与温暖。

林听晚似乎感应到她的变化，抬起头，眼神中闪烁着细碎的光芒，“怎么了？”她问，语气轻柔，却又带着一丝温暖的关切。

“你知道吗？”程砚知微微停顿，低下头去，恍若不见的动作，却已经足以让她的心跳加速。“有时候，我会觉得，世界变得有些不真实。你不在的时候，我觉得空荡荡的。可是有你在，哪怕只是静静地坐着，我都觉得，一切都恰到好处。”

林听晚的脸色微微一变，眸子里闪烁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惊讶，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

她没有立刻回应，只是轻轻环住了程砚知的腰，静静地靠在她的怀里，仿佛时间在这一刻静止。

屋外的雷声依然轰鸣，雨水也更加猛烈地拍打着窗户，然而这片刻的宁静让程砚知觉得，似乎无论外界如何变化，这里，都是属于她们的一个避风港。

她轻轻抚摸着林听晚的背脊，心底有种莫名的满足与安宁。

“我也有一样的感觉。”林听晚的声音从她耳边传来，温暖如初夏的微风，带着些许羞涩与柔软。

程砚知微微一愣，转头望向林听晚，眼神中满是困惑与期待。

“我觉得，你是最理解我的人。有你在，我就很安心。”林听晚低声道，目光温柔，带着未曾说出的情感在空气中弥漫。

那一刻，程砚知心中的某个角落被悄然填满，她终于明白了，那些曾经不明的情愫，原来早已在无形中生根发芽，早已将她们紧紧相连。

程砚知抬起头，嘴角带着一抹浅笑，轻轻地点了点头。

她的手紧握着林听晚的指尖，指尖间传来的温度仿佛是她们之间最真实的纽带。

那一刻，程砚知的心跳再次加速，却不同于初吻时的急促。

这次，她的心跳是满满的爱意与依赖，是两颗心的交汇与契约。

她们相拥着，房间里弥漫着雨水与芒果蛋糕的香气，灯光依旧柔和温暖，时间仿佛在这一刻凝固，成为了她们永恒的记忆。

下一章回到故事主线，即接着第四章后面，写回十年后重逢发生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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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砚知给林听晚送的第一份礼物—《罪与罚》，也就是那本文章开篇十年后重逢出现的那本哦[让我康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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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校园篇·生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