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溅了一身又被关在门外不得入,王老太彻底崩溃了,她双眼通红地紧盯着马寡妇。
“啊啊啊啊啊!今个我非撕了你这个老娘们不可!”
说着就跟个牛犊子一样莽,顶头往马寡妇肚子上撞去。
“哎呦,俺滴娘咧!”
杨氏瞅瞅这个,又瞅瞅那个,再瞅瞅自己......管他呢!反正自己身上也不干净了,今个她要是不帮忙,婆婆回家肯定得找麻烦。
于是,又一个喊着“啊啊啊啊啊”的人加入了战局。
马寡妇被俩人二对一,按在地上薅头发。她怎么挣扎也甩不开这俩娘们。
她崩溃!她着急!
她她她,她他娘的的拼了!
马寡妇拼命扑腾,像过年被捆起来的猪,连顾涌带嚎叫。
终于,让她倒腾开了两条腿,趁着一点喘息之机给了俩婆媳一人一脚心窝踹。
漂亮!李守义心里忍不住赞赏。
连扒着门缝瞧热闹的陈桃花都恨不得拍大腿喊上一声好!
别家没人拦着,能出来看热闹的都出来了。连那常年不出屋子,总是咳咳咳地何秀才都由他娘子扶着出来瞧新鲜了。
而李家只有李守义站在第一线,他此时想分享的心实在是按捺不住,好像和媳妇一起看呀!
李家大门都被陈桃花把持着,里面的陈贵女急得原地团团转。
啊,好想瞧热闹哇!可是陈贵女不敢叫婆婆给她倒地方,只能把耳朵贴在门上,恨不得能多听上个三言两语。
在给了王家婆媳一人一脚后,马寡妇决定迅速后撤,保存实力,等待来日有机会再战......
然而那俩跟狗皮膏药似的,翻身起来又冲着马寡妇过去了。
马寡妇拼了命的顾涌顾涌着往后退,像一只肥硕无比的大虫子。
一边退还想一边摆脱二人的钳制。
“我踹死乃们!乃们两个死老娘们给我松手!”
“你休想!弄我们一身shi还想跑?你得赔钱!”
“对,您得赔我们衣裳钱!”
“松手!松手!松手!”
“啊啊啊啊啊!”
“我滴天爷啊!”看着在地上滚作一团的三人,村民们都惊呆了,他们甚至忘记了关上嘴巴,与三位勇士一同呼吸着臭烘烘的空气。
就在此时,突兀的传来“撕拉”一声。
胶着地战局突然陷入了无尽地沉默......
马寡妇感觉大腿根有点凉......她伸手一摸,光溜溜......
马寡妇疯了一样拍打俩婆媳的手,想抢回自己的裤子。就这样,一边拼命的往上拉,一边拼了命的往下拽,啥料子也禁不住这番撕扯呀,那裂口的缝隙只能越拉越大,棉絮越露越多。
当然了,马寡妇的大腿根也越露越多。
“我滴天爷啊!!我尚翠花清清白白一个人啊!乃们两个瘪犊子没安好心,居然想坏我的名声啊!”
马寡妇坐在地上嚎啕大哭,眼泪鼻涕糊了一脸。
配合着被风刮走的那丝棉絮,看着好不可怜。
这一哭也哭散了村民们看热闹的心,难得见马寡妇有这样无助的时候,大家的恻隐之心被勾起,纷纷对王家婆媳怒目而视。
“这也太歹毒了,倆打一就算了,还想坏人名节?!”
“就是,这好歹也是咱们桃园村的人,可不能让外人欺负了去!”
“就是,就是。我看着这俩人有点眼熟,像是......”
“你没看出来?那不是李家的亲家么,前几天还全家来吃席来着。”
“哦哦哦,对,就是他们。”
有那没搞明白关系的,冲着李守义喊:“欸,你丈母娘让人打了,额,也打了人,你咋不说句话?就在那干看着!”心想着这李家二小子真不是个东西。
李守义:“?”突然天降大锅。
这个亲戚他可不想攀。
李守义想着帮忙吧,但帮谁呢?帮谁好像都不太对。上前扶人吧?额……他还嫌埋汰,这又不是自己亲岳母。就这么啥也不说?好像也不太好。
李守义眼睛轱辘一转,他大嫂不是还在家呢么?
外面的对话门里听了个一清二楚,毕竟谁也没压着声音。陈桃花也不能再装看不见了,看向东厢,打算祭出王招娣,她自个的娘老子,她不管谁管?
再说,这王招娣到底在干嘛?外面这么大动静没听见吗?
我滴娘,该不会死里面了吧?
结果一推门进去,王招娣躺那睡大觉呢。而且吧,这东屋咋也有一种说不好的味儿?反正不好闻。
“个懒婆娘!”陈桃花拿袖子掩住鼻子嘟囔着,伸手推了推大儿媳。
王招娣走到院子里时使还打着哈欠,她实在是困啊,在娘家忙活了一天,身上到现在都没缓过疲乏。要不是婆婆说娘家人来了,她实在是不想起来。
王招娣:“咦,他们人呢?”
陈桃花冲门外怒努嘴,你自己看。
王招娣有些睡眼朦胧的打开院门,就被马寡妇的哭嚎声吓得生生止住了脚步,突地打了一个激灵。
王招娣:“这是咋了?马婶子你哭啥?”
抬头一看,豁!围了那么些人。就是吧,这些人都离得比较远。寒风中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欸,这个她熟悉啊,毕竟这两天伺候自个娘老子,没少闻见这个味儿。
你要问这是啥?
这是离家出走,不安于室,总想着看看外面世界的巴巴臭。
王招娣拿袖子紧紧挡住口鼻,这味儿她确实受不得了。再一看,这不她娘和大嫂么?她们怎么在这?
一看自己闺女出来了,李家院门也开了,王老太觉得她又可以了。
你马寡妇不就是能嚎吗?我也能。
你马寡妇不就是觉得围观者都是桃园村人吗?我也有帮手。
王老太一屁股爬起来,跌跌撞撞的跑向王招娣:“闺女欸,你可算出来了,你可不知道你娘快要被这个死娘们儿欺负死了呜呜呜……咱们是外村人,上这来走个亲家,却被人泼了一身shi!哎呦呦,这还有没有天理了,谁家也不能这么欺负人吧!我跟你说,这死寡妇就是嫉妒我们家……还有你婆家呜呜呜……她嫉妒我和你婆婆都有儿有女有老伴儿,她却没有。听说她家儿子一把年纪了,连个媳妇都说不上呦~~”
陈桃花:这个调调就很有灵性了。
而且陈桃花觉得,王老太这人吧,是有点东西在身上的,虽然大家都是哭,但她就能哭得一句三拐弯,哭出一种嚎丧的感觉来。
陈桃花深深地感叹,能人,都是能人啊!你说上辈子自己怎么就没发现她这亲家是这么一号人呢?虽然她以前也作,但陈桃花记得,上辈子的王氏好像没这么多才多艺呀。
有那围观的不干了,心想这老太太怎么说话呢?他们桃园村怎么就欺负外来人了?她们仨人掐架到现在,在场的村民可是都没伸手拉偏架。
由此也可见,平时马寡妇在村里的为人如何。
有人直接喊村长,“叔您倒是说句话啊,这外村人也太不像话了!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进咱们村欺负人。再说平时马有财也不在家,他们这么一大家子堵在人门口,女的上手,男的就望风,就连孩子都带上叫阵,这得多缺德!不就是为了一口肘子肉吗?这事儿至于记恨到今天?”
村长也很无奈,这个村长不是他想干的。是因为他们老赵家先来的桃园村落户,听说他以前在他们那就是村长,所以镇上就让他先干着。
本来这也没啥,不过是处理一些东家长西家短的俗事。撑死是东家强占了西家的土地,南家盖房子的院墙比北家高了,再不,就这家丢了鸡鸭鹅狗怀疑是谁谁家偷的。
赵村长想着这活他也算熟悉,不就是调解纠纷,判官司么。
都说清官难断家务事,他干的就是掺合人家的家务事。
可谁能想到,这南来北往在桃园村落户的村民会这么奇葩!
赵村长隔着皮帽子使劲的挠了一把头发,决定先上前把马寡妇扶起来,好歹是自己村里人,多少得护着些,总坐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可走近前了才觉得不对,这这这……这马寡妇裤子怎么还没提上呢?!
也怪夜色太深沉。
马寡妇看着赵村长伸过来又要缩回去的手,脸有些红,得亏夜色不明看不出来……她扭捏的一把拉住赵村长的手,捏着嗓子娇声道:“诶呦,赵老哥你拉我一把……”
王老太婆媳:呕!
陈桃花皱眉:这个走向不对啊?
赵村长:“不是,大妹子我是要扶你起来,你怎么……”
村民甲:“瞧见没,这俩人都拉上手了。 ”
村民已:“你看我就说吧,这马寡妇孤儿寡母的能在咱桃园村站住脚,背后一定有人帮衬。”
村民丙:“啊?你说是村长是她背后的男人。”
村民丁:“瞅瞅,瞅瞅,也不知道啥时好上的,这都不背人了!”
王家婆媳心中忐忑,咋?这个村长是马寡妇相好?!
“啊啊啊啊啊,赵大宝你俩把手给我撒开!敢背着老娘偷人?老娘要砍了你们这对狗男女!”
哦豁,是村长媳妇。
大家伙连忙上去拦那要拿刀的村长媳妇,村民甲乙丙丁捂着嘴默默地退到了人群身后。
额,都怪他们刚才说话太忘我,一时忘了村长媳妇也在现场看热闹。
陈桃花摇头:得,这又疯了一个!
马寡妇姓尚,叫尚翠花,马是夫家姓。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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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混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