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部侍郎平日没有饮酒习惯,是一个好的官员,侍郎夫人也一直尽着一家之嫡母的职责,她固然要借着这次机会稳固地位,给自己往后考虑,但是她也不愿伤害夫君,故而选择了这样昂贵的一副并不会伤身的药。
虽然她不喜欢他,可那是上一辈人执意要将不相爱之人强行绑在一起,这并不是他们二人的错。有时候,她觉得相敬如宾这个词真的太冷血无情。
男子不爱夫人,尚可纳妾,女子嫁错,终生不可脱。
她将药下入礼部侍郎的杯中,正巧此刻巫铭一路敬酒到这,他刚敬完一杯,就听太子喊他,他将杯子随手搁在了礼部侍郎的桌上,转身同太子说话。礼部侍郎见太子来了,捧起酒杯就要起身,只是喝得微醺,一下没站稳,酒水哗地就洒了一半出来,他的杯子就在巫铭杯子边上,恰好半杯酒就落在了巫铭的空杯中。
巫铭与太子说完了话,转身又给自己倒满酒敬了礼部侍郎与夫人一杯后道:“抱歉不能再与您多聊了,国师那边有点急事,在下先行告退。”
礼部侍郎笑了笑:“昭毅将军请自便。”
巫铭回到玄萧身边,见他脸色泛红,嘴唇却是惨白的,知会了太子一声后将玄萧扶上马车,回玄府去了。
马车中,玄萧昏昏沉沉地斜靠在车壁上,他就算是要倒下,也提前给自己找到了身体的支撑点,这是他多年来的习惯。
城中的道路很平稳,基本没什么颠簸,玄萧就靠在马车内睡了过去,直到下车前,巫铭将他架着扶着出来,隐约听到玄萧在说醉话:“我怎舍得……你……听到这话,巫铭心头一酥,一种奇异的感觉从脊背窜上头顶。他定了定心神,背着死沉死沉的玄萧进了他房间,命人烧了热水。
不一会,家丁就送来了热水,巫铭担心玄萧伤情会因为饮酒反复,便在替玄萧宽衣后一直守在屋内。
过了不知道多久,他那种奇异的感觉更甚,他低头一看:“……”虽然他并没有过此类经验,但是他本能地感觉到羞耻,这情况和早上起床那会的情况是一样的,不过现在……怎么对这玄萧?他被自己脑海里一闪而过的想法吓了一跳,不行不行……不能留在这里了,玄萧还是个伤号,还是找个人来照顾他。
他正起身欲走,突然被拉住了衣袖。玄萧已经醒了,玄萧并没有醉,他酒量很好,今夜是因为酒引起伤处不太舒服,他是被疼晕的。
“你送我回来的?谢谢……”玄萧看着眼前人,又想起方才昏迷时自己进入识海,勾起许多回忆,眼前人究竟是谁,是桑伦?不……他是巫铭。
“不用谢我,你看起来很糟,需要我做些什么吗?”说完这话,巫铭便抽了自己一嘴巴,自己对玄萧动什么恻隐之心?
玄萧清醒过来,松开了抓着那人衣袖的手,眼神怅然若失,那是他从不在外人面前露出的失落痛楚的神情:“对不起……”
“嗯?你又对不起我什么了?你真的没醉吗?”巫铭被他突兀的几句话弄得有些无措,他将背对着玄萧的身子稍微往回转了一点点,站在这走也不是留也不是。
玄萧是一个有血性的刚毅之人,他不喜欢露出怯懦的表情,更不会博人同情,就算是伤极了心他也只会憋着,不过这千年来也没有几件事是让他伤心的,他对世上的事并没有多在乎,既然不在乎,就不会存在伤心这种事。可独独这份对桑伦的深情,埋了千年,念了千年,久到他忘记了桑伦的脸长得是什么样子。
玄萧冰凉的指尖碰上巫铭的皮肤,巫铭陡然一颤,一股莫名其妙的火从不可言说之处窜上脑门。
巫铭下意识侧过身,不想叫玄萧瞧见,他进屋时就觉得有些热,已经除了外衫,这也使他那受药刺激后胀大的地方变得明显。
“你累了就去休息吧,我没事,你不用在这守着了。”玄萧以为巫铭是有些困,并没有注意到他生理上的异样。
“好……”巫铭转身就想走,却在此时听到玄萧一声低沉的闷咳……可接下来两三声,玄萧已是控制不住地猛咳,似是要将内脏都咳出来一般。
巫铭听见咳嗽声,替人担心的毛病突然就犯了,他猛地转过头……
“不好!”完了被看到了!
看到玄萧酡红的醉颜,巫铭只觉浑身的血液都在往一处涌,某地涨得发疼。
药效开始大力发作。
玄萧也被眼前这少年昂头的地方吓了一跳,他本来要说的话在看到巫铭昂头的地方后直接忘记了。
两人四目相对……玄萧吞了吞口水,巫铭看着眼前之人滑动的喉结,不知怎地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双腿,本能地想要贴近玄萧。
理智被药效一点点消磨,巫铭极力克制自己,但心底好似有一只猛兽在叫嚣着要冲出笼子。
玄萧此时就只薄薄的穿着一条……
这大约就是一块肥美的肉放在饿疯了的猛兽面前。
“不……”这后半句还没说出来,玄萧就已经动弹不得了,巫铭身形虽不如他,但力气真的很大,他躺在床上本就不好借力,他真想把这个兔崽子给一脚踹飞,不过身上有伤,一动就疼,这小崽子还在不停地……乱扒拉?
“巫铭!你清醒点……”
这毕竟是玉栀掌门亲自调的药,特点就在一个“奇”字上,一切遵从本心,无限放大爱意,摧毁思绪。
不一会,两人之间的遮挡物就除了个一干二净。
玄萧:“……”可玄萧自己一秒后也尴尬的意识到,自己也有反应了。玄萧知道自己对巫的情感,但他从没想过要强迫巫铭,更没想过自己会被压在下面,他用尽浑身力气与年轻后生抗衡。
斗了一盏茶的时间,玄萧体力见底,被箍住了身躯挣脱不开……年轻时候的自己穿着三十斤重的战甲,急行数十里路都可以,如今却连逃跑反制都做不到。就这样,步入中年的玄萧就输给了年轻人,被年轻的巫铭以一个极度羞耻的姿势给占领了。
也罢……说理也是你先动的手,老夫不动你是爱重你,不让你做自己不情愿的事,你还先下手了,不过既然你先动了手,那就别想跑了,占老夫便宜的是你,看你明儿还有什么话说。
玄萧是这样想的。
玄萧的声音被撞得断断续续,也微不可闻。
他就眼睁睁地,清醒地,看着巫铭那兴奋的样子。
流血后,反而让出入更加顺利,玄萧已猜到巫铭定是中了什么药,不过此时他想什么都没用,又不敢喊出声,此时出声,那效果肯定得变味,他只能死死憋着忍着。这巫铭简直毫无技巧可言,玄萧可谓是要痛死了都没尝到味儿。
一直至天将明,玄萧终于又痛苦又疲惫地昏厥过去,身上全是这崽发癫留下的各种淤伤。而罪魁祸首在把玄萧弄晕后,自己竟然心安理得地趴着睡着了……
直至中午,本来有事要找他们阁主的逆命阁手下迟迟不见阁主来,他在院内等得着急,于是直接去敲玄萧的房门了。
玄萧被这动静惊醒,身体本能地抽了一下,这一动,巫铭也醒了……
门外那手下敲半天不见应答,大着胆子道:“那……阁主,属下直接推门了哈?”玄萧突然清醒,但还没将“不可”说出口,房门就被人推开……
“天……对不起阁主,打扰了,属下什么都没看到。”他“砰”地连忙把门关上,魂儿都快被吓飞了,他暗道要命,阁主该不会把他砍了吧?
这“砰”的关门声让巫铭清醒了,巫铭:“谁啊?吵死了我还没睡……什、什么?”
“玄……玄……玄萧……我……我我……我干什么了?”巫铭显然被自己吓得不轻。
玄萧面带怒意,眼眶都黑了……明显没休息好。
“……”
“你能不能先出来?”玄萧尽力让自己看起来很生气,生气是掩盖其他细微情绪的好办法。
“哦哦……对……”巫铭一下脸红了,非常尴尬。
“啵——”
玄萧:“……”
巫铭:“……”
屋内顿时一片死寂。
玄萧当初放弃抵抗的时候完全没想到巫铭这么能折腾,他要早知巫铭这么折腾,他说什么也不能让他给压了。
此时此刻两个人都在想找个地缝钻进去。
“滚出去……”玄萧声音带着怒意。
“哦……好。”巫铭慌忙地穿衣服,连滚带爬就要出去,若这都没意识到自己昨夜做了什么,那便不止是蠢了。
“站住”玄萧深吸一口气“叫人烧水,老夫要洗澡。”
玄萧发现,他被巫铭玩过之后并没有恶心之感,这是与其他人接触完全不同的感受。他面对别人,就算只是稀松平常的手指衣衫的触碰他也会很不舒服。